正文

    程畔的脑袋耷拉在他肩旁,头发紧紧贴在头皮,听着雨,还能嗅到烟味。

    在雨里,他轻轻说:“谢谢你。”

    谢谢你,沈青疏。

    淹没在雨中沈青疏背了个人,沙滩被雨打湿,走了很久,却很稳。

    他突然放下程畔,二话不说,只是脱下外套罩在他的头上,又重新抱起他。外套湿漉漉的,刚脱下来,还是温暖的。

    对此,沈青疏只说了一句:“好好活着。”

    他板着脸,不带丝毫感情,好像也没那么温柔了,倒是冷酷得很。

    两人来到木屋,沈青疏把程畔带到那张小床上。程畔打了个喷嚏,沈青疏短暂斟酌了一下,还是拿了块毛巾。“把头发擦干净。”

    程畔一边擦头发,一边悄悄打量屋里的陈设。

    这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对风铃,一对很小的桌椅和一些发黄缱绻的书。

    沈青疏拿起一本,点燃了他。程畔看的心惊肉跳,黑暗中有火光在跳跃,直至几秒后,他才突然看清了。

    那不是什么文学名著,单单是本日记,有一行很小的字,程畔勉强能够看清,黑色的封面用铅笔写了“爱妻任豫显”。

    程畔见了心底有点小失落......

    沉默了一会儿后,程畔说:“毛巾......我用完了。”

    他听见沈青疏神色复杂的“嗯”了一声,迄今为止,沈青疏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那本日记上,大概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可为什么要烧了它呢?

    “过来烤烤火吧。”沈青疏拉过板凳坐下,长腿伸不直。他又说:“别感冒了。”

    程畔下了床,来到火旁,那是一本很厚很厚的日记,偶有几张边角褶皱,程畔猜那是眼泪。因为他的泪水滴在课本上也会如此。

    这时,程畔才发现,其实沈青疏的眼底积蓄着泪水,倒映着火光。

    他心里很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沈青疏就不会烧书。

    程畔不太敢安慰他了,害怕触及他的伤口。

    “你也想听听我和他的故事吗?”

    程畔摇摇头,他不敢听这个关于沈青疏的故事。他怕那微不足道的喜欢被浇灭,来之不易的相遇产生割裂。

    沈青疏抹了把泪水,程畔看到了无名指的素戒。

    他好像也和沈青疏共情了,有些喘不上气,心慌又悲凉。

    更多的是自嘲,每每低头看到手上的茧子,程畔觉得自己暗恋沈青疏也是奢侈,是沈青疏身上的泥污。

    沉默许久。

    “为什么要跳海呢?”

    “我想睡觉了。”

    沈青疏顺手找来根棍子,扒拉着灰烬,让火势燃得更大些。

    他抬起头笑了:“呵,答非所问。”那仅仅只是扯了扯嘴角:“像他一样。”他手中的棍子在日记本上敲了敲。

    程畔抬起头,眼中有不解:“您妻子?”

    “嗯。”沈青疏又点点头,脸上有些怀念,又对着这本日记浅笑一下,程畔觉得那是眷恋。

    “我认识他378天。但我们只见过五次。”

    沈青疏用树枝划拉开一页,树枝冒着热,已经快烧成黑色。

    “第一次也是在这片海,腿抽筋了,他救了我。”

    “第二次是比赛时,我去看他比赛。”

    “第三次,我们呆在一起三百多天。他来应聘保镖,成为了我的保镖。”

    “那是我们在一起的最长时间,所以我们相爱了。”

    “第四次,我辞了他。”

    “第五次比赛前夕见他,之后他死了。”

    “那两年我写了无数手稿,有的夹在了这本书里,有的就在书上。我想记录痛苦,就像是在倾诉,倒也并不是幸福不值得记录。”

    程畔点点头。

    “你也懂这种感受吗?”

    “我在家里是个异类。”

    程畔又摇摇头,沈青疏看见了又突然释然的笑了。

    “全因为我爱上一个男人,但我真的...一点也不后悔。”

    少少滴,因为明天开学了。开学晚上我再带着码,这章可能会补,可能不会O,晚安

    (扶额苦笑)我这为了学习狗啃的作息

    再过一段时间,在这个点可能还在学校刚放学为了回家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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