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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的高门贵妇(15)

    阿龙的想法明秀自是不知,她看似镇定地走到了明德堂,阿龙把她送到明德堂后就退到不远处把守。她在门前停了下来,看了看面前的建筑和周遭的景色——作为将军府最重要的建筑,此处承载了府里一应重要事务的决定与执行,因此显得庄严肃穆、厚重压抑。她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哪怕他们成婚的时候就是在此地举行。

    略看了一会,她直起腰杆,缓步踏入堂内,发现正堂无人,冯茂不在此处,略一逡巡,看到冯茂手上正翻着书从左边的耳房走出——二人视线一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埋藏的情绪,未说出口的决定/不安。

    明秀一接触到冯茂的目光,就似乎听到了闸门关闭,铡刀落下的声音。她近段时间一直隐隐担忧的心像擂鼓一样跳了起来,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提心吊胆许久,终于在有一天被威严的家长发现……

    终于来了——此刻她的心是畏惧的,是不安的——她亲手做下这等错事时是考虑过被发现的后果的,将军不会同意,礼法不会同意,就连她自己,害怕与心动如影随形,亦是纠结不已。

    但她还是继续做了,天真地以为自己小心翼翼就不会被发现,只要自己只是说说话,也不算出格,没什么大不了的——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合乎规矩,一切只是猜测,连那乐福都不清楚,尚以为自己只是单恋她。

    直到那日普渡寺之行,她没想到能遇到乐福,那晚她们在庭院中说了许多话,虽然大部分都是乐福在说,说的也并非甚么情话。若是如此,倒还罢了,但最后他们的目光接触过,那一刻两个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换句话说,他们摊牌了。就是这最后接触的视线,让她从此装无可装。而这也直接导致他们那晚的谈话全是蓄意为之——在外人眼里,在两人心中,都是蓄意为之。

    所以那晚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就逃不掉了——它就是那把铡刀。

    而冯茂一接触到她的视线,又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呢?原本他对明秀更多的是怀疑,心知她大抵是对那个据说长相俊俏的花匠有些心思,更多的过错还在那个花匠身上,是他费尽心思讨好将军府的管事,是他蛊惑彩霞进入夫人的院子,才和夫人搭上线,是府中下人嘴不严,泄露夫人行踪,才叫他追着夫人去了普渡寺——至于明秀——明秀她固然有错,但差不多教训一番就行了,如此她也当熄了那般心思。

    但看到明秀的目光后,冯茂明白了,她在此事中并非扮演一个被动的、无意的,直到那个花匠不断纠缠才对对方兴起一点心思的无知少妇,她全程是知悉的、默许的,甚至还顺水推舟的。

    于是难言的气愤溢满整个心胸,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只觉得自己被骗得好苦。一向优雅知礼的妻子竟然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她绝对对那花匠情根深种,以至于一看到他的目光就表露了出来,此刻想严惩明秀的想法迅速代替了之前的决定。

    冯茂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看见她正盯着面前的桌子,狞笑了一声:“夫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翠柏她们如何了。”她抬起眼皮,看着冯茂,说道。

    “自是有错认错,有罪当罚了。”冯茂合上书,把书扔到桌面上,“夫人——为夫久不见夫人了,实在想念得紧,故欲留夫人在明德堂稍住几日,夫人日常惯用的物什为夫自会差人送来,夫人意下如何?”

    “既是将军的决定,妾身哪敢不遵守呢?”她神情淡淡地说道。

    “那便请夫人安心住下,一应饭食自有人相送——明德堂内祖宗牌位俱全,夫人尽可多看看,多说说话,此处少有人来,夫人的到来必会让此处增添些人气。”冯茂见她神情淡漠,似是有恃无恐,说到最后语气竟有些阴森恐怖。

    明秀没有回答,冯茂见状,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过一会儿,她看见来人过来当着她的面把门窗都关住了。室内本就不算亮堂,如今门窗一关,立刻变得幽暗了起来,只有供桌旁几支烛火摇曳,成为室内最大的光源,她找来几支蜡烛,上前一一点上,放在桌边,再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垂目拧眉深思起来——此时此刻,她最担心的是自己将来的处境,她有预感,无论事情是否解决、怎样解决,她未来的处境都不会好。

    她进明德堂的时候是下午,此时已是夜晚,她身处室内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深夜,后来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她撑不住睡意,就在椅子上半睡半醒了一晚——冯茂差人去她屋里拿了一些她惯用的东西,但很少,只有寥寥数样并一张薄被,天气虽热,早晚却相当阴凉,明德堂内更加阴冷一些,昨晚她就是盖着薄被坐在椅子上睡着的,醒来后发现屋子里亮了许多。正要掀被起身,发现全身筋骨酸痛,是昨晚入睡姿势不当造成的,遂缓缓起身活动了下身体。不多时,有人敲窗,问夫人可醒了。

    她循声前往窗边,应了一声,那窗便从外头打开了,门外那人手脚不停送来了第一顿饭食——一些粥菜,并一盆清水和洗脸巾——昨天下午到现在她未进食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倒是一直心绪不宁,也忘了吃饭的事,直到现在看到粥菜才想起已肚饿难耐。接过粥菜和水盆,刚蹲下来放在地上还没起身,就听见上方窗户合拢的声音,脚下那一方光明立刻没入黑暗,她的身体滞了一滞。

    ——她在昏暗中细细地洗过手和脸,漱了下口,端着食盒在桌边上,点上一支蜡烛,就着烛火开始吃早饭。

    待她敲窗以示就食完毕后,窗户再次被打开,她递出食盒和水盆,开口道:“劳烦带些青盐和我惯用的牙刷来。”门外人的客气道:“此事须禀明阿龙管事,小人不敢做主。”窗户再次被关上了。

    很快,大门打开,两位侍女过来收恭桶,待恭桶洗刷干净后又打开一次大门放回去。她瞧见她们来回走动的样子,坐着未动,心下一嗤,觉得这冯茂想这么一出戏来对付她,又是禁闭,又是少东西,又是开窗关窗的到头来还不得为了个恭桶开两次大门,何苦来哉?

    她觉得好笑,笑冯茂对付她的方式扭曲又滑稽,笑自己哪怕在这种扭曲又滑稽的惩戒下也得遵从他的一切安排,不得自由。

    又不知过了多久,大抵还没到中午,明秀听见一阵奇怪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的,听见那人跟看守的人隐约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了之前打开过的那扇窗前跟她说话:“夫人——夫人可还好吗?”声音颇为焦急。

    ——是翠柏,她回来了!

    她快步走向窗边,语气有些欢快:“翠柏,你至于回来了吗?彩霞和繁星呢?她们也没有事?”

    窗外的声音过了一会才传来:“繁星和我一样,没什么事,就是彩霞——彩霞她犯了大错,被将军下令要发卖了去——那去处……不太好……”

    两个人,隔着一扇闭紧的窗,一个身处昏暗一个身处光明,此时两个人的心都如坠冰窟,明秀很是着急,忙问:“彩霞怎么了?为什么要如此严惩她?不都是我的过错吗?怎么还关她的事?”

    翠柏啜泣着解释:“将军说是彩霞引狼入室,让那乐福轻易踏入了夫人的院子,才引出后来的祸事……”

    明秀气愤道:“是我同意他进的院子,关彩霞什么事。他堂堂奋威将军,竟也同一个不知事的小丫头计较吗?有什么罪要罚,冲我一个人就是了,为何要牵连旁人!”

    “夫人——”窗外的哭声越大了,“我们三个怎么说都是夫人贴身的侍女,本就有对主母看护规劝的责任,如今这般下场……也是我们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

    “你们三人?翠柏——你和繁星也受罪了吗?完了,那冯茂一向严厉冷酷,你们三个都是我的身边人,他不可能单单只罚彩霞,不罚你们的,翠柏,你老实跟我说,将军罚你们什么了?”

    “夫人,我与繁星并无大碍,左不过被罚了半年月俸,外加杖责十杖罢了。我与繁星还受的住,就是彩霞——彩霞她遭此大祸,实在是绝了她的生路啊夫人——夫人求您帮帮她吧,她一向对夫人忠心耿耿,让那乐福进夫人院子侍弄花草也是阴差阳错,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求夫人向将军求求情,放彩霞一马,不要将她发卖了去!说到最后,翠柏已是声音嘶哑,泣音盖过了话音,明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出她说的是什么。

    “竟如此狠毒吗?用这般狠毒的手段去对付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他也下得去手?“听此噩耗,她心神俱裂,只觉得事情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竟牵扯到了旁人,便赶紧劝慰哭泣不停的翠柏,”你们三个都毫不知情,又谈何帮我牵线搭桥,你先别急,我必从将军身上设法周旋,尽力让他撤回这个决定。“

    “奴婢谢过夫人。“翠柏喜极而泣,哪怕隔着窗户夫人看不见,还是强撑着痛意行了个礼,又道,”夫人在此处可有什么缺的,、?夫人现在身边没个体己人照料,怕是有什么需求都无法称意,奴婢们没法在夫人身边伺候,但是可以把夫人日常惯用的东西都带来,好让夫人在此处也过得舒坦一些。“

    ——那缺的可太多了!不过想起早上开窗的做派,她一个被幽禁之人,哪还能再提什么要求呢?想必那冯茂特也不希望她在此处幽禁后还能享受往日的做派,那不是在挑战他的怒火吗?遂摇了摇头,摇完头后想起对方又看不到,便出声道:“不用,不必麻烦,幽禁之人又岂能过得称心如意呢?你快回去好好养伤,和繁星也别太过着急彩霞的事,此事交给我。“

    ……听着翠柏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远去,她喊来了原本就守在窗边的仆人,让他转述她欲求见将军的请求。仆人领命说需要阿龙管事定夺,她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稍晚些送来了午饭,那个仆人也在窗外回复她——将军正忙,不见任何人。

    明秀听后一阵泄气,也没了法子,只能魂不守舍地吃完了午饭,继续坐在桌前看那烛火。她心中担忧彩霞的惩处收不回来,将被匆匆卖与下家,已是觉得度日如年,再没了之前强装的镇定和气度,正心焦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猜测——方才那仆人答得话,莫不是冯茂还在处理她的事?可眼下他想牵连的人都罚了,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呢?难道是那乐福?冯茂决心处理她那所谓的“奸夫”?

    她的眉深深拧了起来,那冯茂本就是个武将,又生性冷酷、不近人情若要发泄怒火,必要将罪魁祸首好好整治一番。那乐福又是个平头百姓,哪里是他一个将军的对手?无论是动私刑还是托关系把他送进监狱,都是他很可能会做的事。他或许不会对自己动武,但必定会对“奸夫”下死手,且外界不会有一丝一毫不利于他冯茂的骂声传出。

    想起那晚乐福跟她说花匠生活不易的说法,明秀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一个彩霞,一个乐福,或许还要算上乐福全家,成为了冯茂报复、发泄怒火的对象,或许还有做给她看的意味在里头——真正的惩罚开始了——对她真正的惩罚——主菜并不是让她关禁闭,这只是捎带的,是添头;主菜是让她亲眼看见因她行差踏错,冒犯他身为丈夫发权威而导致身边人、心上人流离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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