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剑

    昭容剑停在空中,不相信自己的攻击被躲过去,仿佛气极般颤动,它在空中转了几圈,银色剑身发出嗡鸣,猛地俯冲而下。

    “昭容不可!”戚里惊呼出声,试图召回昭容剑,但昭容并不认可他这个主人,无视戚里的命令直奔薛采容而去。

    周围的人纷纷散开空出大片场地,担心事情闹大的早早跑去禀报长老去了。

    长梧潋迅速与薛采容调换位置,抬起拂尘再次挡住昭容剑的攻击。

    一连两次被拦,昭容剑气得剑身都抖了,攻势愈发凌厉,招招刺向长梧潋的要害,空中只有不断闪烁的剑影以及几乎破音的破空声,仅仅几招,长梧潋便落了下风。

    薛采容站在长梧潋身后,手腕一甩瞬间从袖间飞出几十张符纸将长梧潋与昭容剑包围,双手飞速翻转掐诀,平地起风,随着符纸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风也越来越大。

    数十张符纸形成的包围圈向昭容剑逼近,越缩越小,只余方寸。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昭容剑又怎么喊都喊不回来,戚里在下面急得直跺脚,脸都红了。

    困在其中的昭容被挑起了战意,愈发兴奋,银光渐盛,几个劈砍便把符阵砍出缺口。

    薛采容立刻召出更多的符纸铺天盖地朝昭容剑淹去,每有一张符纸碎裂下一刻就有更多的符纸涌上去紧紧贴在昭容剑上束缚它。

    很快昭容就被符纸捆得严严实实,悬在空中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冲撞,但因有符纸作缚,凌厉剑势都被化解了。

    一旁的弟子见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被化解,纷纷夸赞起来。

    “哇,这就是符修吗,好厉害啊,长得也好好看。”

    “师姐,我见到传说中的符修了,死而无憾了呜呜呜。”

    “早知道符修招式这么帅,我还学剑做什么?”

    “不知道这位道友是哪个宗门的,还收不收人啊?”

    “刚刚看了一下感觉他的符咒质量还不错诶,等会儿问问怎么卖。”

    用光自己存货以及差点把蓝耗干净的薛采容抽了抽嘴角:别学符修,快跑!

    当初他抱着偷懒、想挑个轻松的课好混的想法,在师尊提供的丹修、剑修、体修等一众需要脑力体力的功法中毅然决然选了被遗忘在角落的符修。

    这么久没人学,肯定没老师教,那岂不是他想什么时候学就什么时候学。

    然而师尊却看着他,露出欣慰的眼神,道:“徒儿好志向。”

    单纯想偷懒的薛采容一脸茫然:?

    后来薛采容才知道师尊是什么意思。

    干你爹的,怪不得没人学符修。因为符修不仅需要脑力体力,背诵大量晦涩的符文、每天在符纸灵材上练字,还要会算数、学心经、通天文地理、感悟天地灵气;而且符阵一家,这就意味着薛采容不仅要学符,还要学阵法,否则逃跑的时候拿出一张没附传送阵的传送符,那就完啦!

    薛采容不知道第多少次摔书。

    不过符修的好处也很大——由于学习难度大,符修数量稀少,所画的符纸在修真界通用,因此符修的影响广泛,地位也比较受人推崇。

    尤其是大宗门出来的,质量上乘、品质卓越,常常一符难求。

    事态平息,长梧潋收起拂尘走过来,刚刚经过一场战斗,除了气息微乱身上并没有明显伤口,只是怀中的拂尘柄身坑坑洼洼,有的剑痕已入木三分,马尾也长短不接被削断不少,足见昭容剑的攻势有多凶恶。

    戚里连忙走上来,一边鞠躬一边不停道歉,脸上的歉意肉眼可见:“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这里有许多上好的丹药,姑娘可以随便拿,都给你也可以。”

    “拂尘我也会替姑娘修好,若想要新的我也一定帮姑娘找到。”

    “丹药?”长梧潋脸上没有表情,但话中的讥讽之意快要溢出,“我就是丹修,你觉得我缺药?”

    也不是不可以缺,毕竟长梧潋炼的丹药除了她自己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其他人都接受不能。

    薛采容站在旁边,默默吐槽,但被昭容剑坏了东西的是长梧潋,还差点受了伤,就没拆台。

    “我的拂尘柄用的是西夷的魄晶石,马尾用的是天山雪蚕丝,一年才产一百蚕蛹,你要怎么帮我修,又要怎么帮我找?”

    戚里的脸色已经白了下去。

    长梧潋说的魄晶石是独产自西夷极阴之地的血魄海,据说是从血中凝炼出来的精华,通体鲜红犹如玉石,握在手中也终日冰凉不热,能最大程度的将体内的灵气转化利用。

    而天山雪蚕在极寒之地生长缓慢,产量稀少,吐出的雪蚕丝韧如绕指柔,大部分用作防御法衣,但用在兵器上也有奇效。

    只是......

    薛采容缓缓看了一眼躺在长梧潋怀里像被狗啃了一样的拂尘,他怎么记得这柄拂尘是三师妹在仓库里扒拉出来的,来头有这么大吗?

    长梧潋瞥了一眼偷偷看她的薛采容,薛采容立刻扭头看向别处。

    三师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长梧潋又道:“我们今日本是来完成任务的,本以为碧水天内规制严格,谁知竟遭此横祸,若不是我尚有力一搏拖延时间,我师兄怕是要命丧当场。”

    围观的人里站出来一个弟子,相帮戚里说话,笑嘻嘻道:“话是怎么说,可这位师兄不是没受伤嘛,再说了,不打不相识,就当交个......”

    长梧潋一眼扫过去,弟子立刻噤了声不敢再说,当他回味过来这是自家地盘为什么要怕一个外来人想再挺胸而出时,想起长梧潋扫过来的冰冷眼神又打起了退堂鼓。

    长梧潋回头,不疾不徐道:“这件事,戚师兄是不是该给我师兄一个说法。”

    戚里看向一旁被刚刚的事吓得还没回过神的薛采容,心中涌上愧疚,一时哑口无言,喃喃道:“对不起,我,我会负责的。”

    在一边神游天外以致神情呆滞的薛采容心中暗暗为长梧潋点赞。

    三师妹口才这么好,他竟然不知道。

    “这么晚了不去上课修行,聚在这干什么呢?”一道严正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蓄着长须、板着脸的老者一出现,周围聚着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严长老好。”众人齐声喊道。

    虞素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薛采容身后,正扒着他的腿,有些害怕。

    “我说怎么课堂上人来的不齐,原来都在这,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吵吵闹闹的声音,教的规矩都忘了吗?”

    严长老见他们还不动,喝道:“都站在着干什么?还不快动!”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见戚里要走不走的样子,严长老又道:“你在这等什么呢?”

    戚里恭敬地指了指裹了一层符咒衣还在天上到处飞的昭容剑。

    严长老抬手一挥,昭容剑被灵气击中从空中掉落,发出“当啷”一声,不动了。

    “你和昭容结契多久了?怎么还驯服不了?”严长老恨铁不成钢般训斥,听话里的意思,这样突然袭击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算了,不能怪你,这本就是凶剑,你想让他与你同心不是一时能成的事,以后要看好它。”

    戚里乖巧点头,又看了看薛采容和长梧潋。

    严长老了然道:“你们就是这次的受害者?”

    长梧潋从容不迫:“是。”

    长梧潋把他们为何而来、刚刚发生的事以及所需的赔偿一一告诉了严长老。

    严长老听后哼了一声:“魄晶石、天山雪蚕丝,小丫头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是不是这些东西我自会查明给你补上。”

    “在东西补偿给你之前,可在碧水天住下,也可找到后叫人送到你们宗门。”

    “我还有要事,戚里。”严长老叫了戚里一声,朝薛采容的方向侧了下头便走了。

    戚里走在前面带路,虽然有严长老帮他擦屁股,但还是愧疚难当,一路上努力找话题。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了,我叫戚里,刚刚那位严长老是我的师尊。”

    “昭容是我的本命剑,一个月前我把他从试剑山带下来,结果这么久都没磨合好,之前其实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但都是跑到药田或者无人的地方,没想到今日会闯到人群,还差点伤了你们。”

    戚里越说越愧疚,他偷偷看了眼旁边跟在身侧的薛采容,雪白的脸上形容秀美,额间红痣不点而朱,淡色的瞳孔在光下仿若琉璃。

    注意到戚里的视线,薛采容回以一笑。

    戚里慌忙收回视线目视他处,耳朵红而不自知。

    “实在对不起,薛道友我也会负责的,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我就住在枕潮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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