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色纹章

    # 第二章血色纹章

    暴雨冲刷着温公馆的琉璃瓦,我在祖母的梳妆匣底层翻出那把勃朗宁M1900。象牙枪柄上镌刻的俄文情诗正在褪色,这是祖父当年送给克格勃情人的定情信物——前世它本该在三年后被用作构陷温家的证物。

    "小姐,医疗记录。"温滟的声音混着血腥气从露台飘来。他军靴上的泥浆沾着某种淡蓝色粉末,那是只有南美秘密实验室才会使用的神经毒素中和剂。

    我故意将枪口抵在他心口的玫瑰纹身:"你用了吐真剂?"他作战服领口残留的硫喷妥钠气味,与前世我在戒毒所用过的致幻剂惊人相似。温滟垂眸解开密封袋,露出嫂嫂1998年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诊疗记录——子宫切除术同意书签名栏,赫然是哥哥的笔迹。

    落地钟敲响午夜十二下时,我正用紫外线灯扫描手术记录。泛黄的纸张边缘浮现出细密的针孔,排列方式与温家祖传的军用密码本完全一致。当解码后的文字投影在丝绒窗帘上,温滟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2003年6月17日,铃兰行动。"我念出这段本该在十年后才解封的机密,指尖划过温滟后颈发烫的条形码。那串数字对应的正是金三角某人体实验基地的销毁日期,而他的真实年龄比户籍档案大了整整五岁。

    温滟突然单膝跪地,扯开左臂绷带。尚未愈合的枪伤里嵌着枚微型胶卷,浸泡过血液的影像显示:哥哥的烟草货轮在公海接收的集装箱,印着与父母遇难飞机残骸相同的骷髅鹰标志。

    "为什么现在给我看?"我挑开他锁骨处的缝合线,镊子夹出半片带编码的钛合金骨钉。这是前世他在墨尔本火拼中留下的,后来被法医鉴定出产自嫂嫂家族的私人医疗公司。

    温滟喉间溢出痛苦的闷哼,沾血的睫毛扫过我手腕静脉:"您昨夜梦魇时,说了俄语单词'雪鹄'。"他解开皮带扣的动作牵动腰侧新伤,露出暗格里微型录音器——正在循环播放一段电磁干扰严重的对话:

    "......温崖必须相信孩子是他的......石油管道......"电流杂音中,嫂嫂的美式英语带着奇异的回声,像是从深海传来的诅咒。

    我突然记起前世在戒毒所看到的新闻:温崖死于烟草仓库爆炸那天,纽约时报曝光了一段神秘录音。彼时我以为那是若占南的阴谋,如今却听出背景音里特有的潮汐频率——唯有佛罗里达海域的军用监听站能捕捉到这种声纹。

    温滟的体温突然急速下降,他作战服内袋滚出半支淡绿色针剂。这是哥哥公司研发的神经再生药物,前世我被强制戒毒时,温滟曾用它替换了医生开的□□。

    "三小时前,北郊仓库。"他沾血的手指在地毯上画出坐标图,"三十七个集装箱,装着改造过的婴儿恒温箱。"我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不自然的弯曲,那是前世为我盗取若占南犯罪证据时被液压机碾碎的。

    保险柜暗格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大姑发来的加密文件正在自动销毁。最后闪现的解剖图显示某种嵌合胚胎,标注着俄文"雪鹄计划"。当温滟的匕首刺穿电话芯片时,我嗅到了父母遗物中那瓶特殊香水的味道——含钋-210同位素的致命芬芳。

    "备车,去码头。"我将钋香水滴在温滟的伤口,看他肌肉因剧痛痉挛出漂亮的弧度,"该给嫂嫂送份生日贺礼了。"

    凌晨三点的黄浦江泛着石油般粘稠的光,温滟驾驶的防弹车碾过满地碎玻璃。后视镜里,他锁骨处的玫瑰纹身正在渗血,那是用特殊药水纹制的追踪器。前世我就是靠着这个信号,在曼谷贫民窟找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他。

    货轮甲板上的探照灯突然亮如白昼,我看见哥哥最信任的副官正在指挥吊装。那些印着母婴用品的集装箱在X光扫描仪下,显露出成排的生化培养舱。温滟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形成白雾,他军用匕首的刀柄刻着与我尾戒相同的族徽。

    "惊喜吗?"嫂嫂的玫红色高跟鞋出现在舷梯顶端,她手中的红酒杯盛着深蓝色液体,"我亲爱的妹妹居然能找到这里。"她脖颈处的钻石项链反射出诡异紫光,那是用温家祖传的铀矿石打磨的。

    温滟突然将我推进阴影,消音手枪的闷响与他肩头炸开的血花同时发生。我尝到他溅在我唇上的血,竟带着前世戒毒时最渴望的吗啡甜香。他反手甩出的匕首穿透两名雇佣兵的咽喉,动作与前世在墨尔本港口为我杀出血路时如出一辙。

    "你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吗?"嫂嫂踩着尸体走来,裙摆沾着温滟的血,"二十年前的今天,你父母乘坐的CA1314航班..."她突然用俄语念出一串数字,正是我重生那晚在温滟日记里看到的导弹坐标。

    温滟的体温骤然升高,他后颈的条形码在强光下泛起红光。当货轮深处传来婴儿啼哭时,他突然撕开染血的衬衫——心口处的玫瑰纹身正在渗出黑色血液,拼凑出西里尔字母"предатель"(叛徒)。

    "快走!"他把我推进救生艇的动作带着濒死的温柔,引爆器在他掌心闪烁红光。前世最后一支吗啡注射器的针头突然浮现脑海,那上面刻着的不是药名,而是温滟用显微雕刻技术留下的遗书:小姐,下辈子当您的铃兰。

    爆炸的气浪掀翻江面时,我摸到救生衣夹层里的翡翠耳坠。内侧用血写着新坐标,字迹是温滟的,墨迹却来自二十年前——母亲登机前最后一篇日记用的特殊墨水。

    货轮残骸中浮起成片的生化培养舱,透明舱盖内蜷缩的胚胎都长着与我相似的眼睛。某个漂浮的密封罐里,浸泡着枚刻有温滟编号的士兵牌,生产日期显示为1985年,而他官方档案出生年份是1990。

    江风送来若有若无的小提琴声,若占南站在岸边灯塔上微笑。他手中的遥控器正在启动第二轮爆炸,而温滟的血在江水中绘出的图案,正是傈僳族传说中逆转时空的禁忌咒文。

    我扣动勃朗宁的扳机时,看见子弹穿透若占南手中的遥控装置。他坠入江面的姿势与前世跳海自杀时完全重合,而温滟的体温正从我背后传来——带着重生者特有的血腥气,和某种深埋于基因里的硝烟味。

    "小姐,看西南方。"他染血的手指指向乌云密布的天际,三架武装直升机正撕开夜幕。舱门处垂下的软梯上,大姑的白大褂染着某种荧光蓝液体,与她手中拎着的冷冻箱里胚胎的心跳同步闪烁。

    温滟突然咬破舌尖吻住我,将半枚芯片渡入我口中。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的瞬间,我看到了1992年北极圈内的某个实验室监控画面:六个冷冻舱里沉睡的少女,全都长着与我十八岁时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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