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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我好想你

    她当然知道,沿着眼前这条路走大约两公里,就是从前住的地方。

    她已经两个月没有回来看了。

    家齐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驱使向前,这条路晚上很僻静,尤其在落了雪的冬夜更是人烟稀少,她今天出门穿了黑色的大棉袄,小小的头陷在衣领里,怀里还抱着一个花盆,一路上偶遇的几个行人都向她投来探究的目光。

    踩着积雪行进,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半小时后从耳边消失,眼前乃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小吃摊,有炒饭,馄饨,米线之类,很久没有看到这么令人倍感亲切的烟火气了。花盆不重,家齐一路走来手还是又凉又酸,远远地,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这会肚子也适时咕咕叫起来。她今天第一次感到高兴,奔向熟悉的摊位找个了空位坐下来。

    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大娘,做教师退休后在家里闲不住,支个摊卖瘦肉丸子。大娘看见家齐后很是惊喜,笑得脸上的皱纹绽成一朵花,忙招呼她,“好久不见啦,你怎么才来啊?”

    家齐把花盆放在地上,大娘捧住她的手一边暖一边心疼,“这么冷的天出来就为买一盆花,把自己冻成这样,太不值了。”

    家齐凉了一天的心在此刻逐渐回温,说话也调皮起来,“这么冷的天出来,不是为了买一盆花,是为了吃一碗瘦肉丸子。”

    大娘闻言,一拍裤腿,“你看我,净顾着跟你说话了,忘了正事,”说着转身去下丸子,不忘嗔怪她,“怎么这么久不来,以为你把我忘了。”

    “没忘了您,只是我搬家了。”

    “搬家了?”大娘忙碌的身影一怔,“搬去哪里了?”

    “搬去市区了,离这里太远了,所以就不常过来。”

    “难怪……”听到这里,大娘的语气有些低落,下完最后几个瘦肉丸子,坐在家齐旁边,抚着她的手说,“年轻人嘛,一天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住大房子,我为你开心,只是难过你以后不能经常过来看我,陪我说话了。”

    “怎么会,我这不一有空就过来看您了嘛?”话讲到这里,家齐心里很难过,两个月了,卖瘦肉丸子的大娘尚且会想起自己,那么他呢?此时此刻,他在干什么?他在哪里?他会分出一丝一毫的时间想起他独守空房的爱人吗?

    家齐默默地吃完那碗瘦肉丸子,结账时,大娘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她,“你先生呢?我很久没看到他了。”

    “是……”家齐微微颔首,她从大学时在这儿租房,吃上了这碗瘦肉丸子,后来和姜玉铭确定关系,带着他一同好上了这口。再后来,姜玉铭病了,期间不能亲自下楼吃一口瘦肉丸子,她照顾了他很久,都是她买好了带上去一口一口喂他。他病好了之后,事业也随之起飞,更不会轻易在市井小摊露面。家齐回忆着,界定着这个时间,大娘口中的很久,大约是多久,半年、一年,她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记忆不知回溯去了哪个冬天,怅然若失,最后只能说出一句,“他,他太忙了。”

    大娘亦有些失望,“那有机会你让他再来我这儿吃饭啊。”

    “好,”兴许是因为方才触及的什么伤心事,家齐的眼睛亮晶晶的,街角的电动车探照灯照到的那一瞬,里面显现出丰富的水泽,家齐眨巴眨巴眼睛将泪花隐去了。他不会再来了,她想。

    家齐在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摸出了老居所的钥匙,她捧起自己的茉莉,走进两个月未涉足的地方。仅仅两个月,她行走其中,却隐隐有隔世之感。是的,两个月前她搬离这里时,上海还没下雪,穿一件厚实点的秋衣,便能抵御风中漫漶的秋意。房子在老式居民楼的五楼,走了太久的路,家齐再爬楼梯累得气喘吁吁,听见钥匙在锁孔转动的声音,内心竟然有些许的期待与激越。

    映入眼帘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和记忆中没有任何区别。

    看到玄关处的情侣拖鞋,还是夏天的款式,她又胡思乱想起来,他最后一次穿这双拖鞋是什么时候?那天他们一起做了什么事?

    家齐打湿毛巾,拭净花盆上面的雪渍与泥泞,又将它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痴痴地望着发了好一会儿呆,拿出手机拨通了姜玉铭的电话。

    是因为某种不确切吗?如今给他打电话之前,心中为何又怯又怕呢?

    第一遍,他没接,家齐又打第二遍,这次没过多久倒是接了。听筒传来冷冽的男音,他在尽力压着情绪说话,“怎么了?我在忙,你有什么事儿吗?”

    什么事?这话倒是让家齐为难了,他冷漠不耐的语气像在斥责。能告诉他,只是因为太想你了吗,她竟然觉得不合时宜,那么,什么事呢,家齐盯着茶几上的茉莉,想到自己忙活一下午就为了这盆花,她平复了心情,尽力装出一副欢欣愉悦的样子。

    她说,“我今天去你过去经常订花的地方买了一盆茉莉。”

    姜玉铭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不解她为什么跑那么远就为了买一盆花,更不解她为什么连打两通电话就为了说这种事儿。想到自己刚在繁忙之中起身和周围人致歉,特意出来接这个电话,语气中便染了愠怒,“我在应酬,没什么事儿先挂了。”

    “玉铭!”家齐在他掐断电话的前一刻匆忙叫住他。她已经来不及伤心他忘了什么又记得什么,在如这般特定的情境下,和他多说两句话也是好的。家齐这样短暂地留住了姜玉铭,可他已经流露出不耐,“你今天这样支支吾吾的,有什么直说好吗?我马上得回去了。”

    家齐顿了下,那句我好想你哽住了,鱼刺一般卡在绵软的脏腑,有些疼。她真是一个爱流泪的女人,只是听了这样一句话便想哭,真没用。她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做好心理建设,“我好想你”触到了壁障,无法从口唇得路而出,如今她的内里都涌动着酸涩的气息,说出来的话听起来竟有些怨怼的意思,“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回来了,不会忘了自己还有个家吧?”

    家齐只是委屈,完全没有要惹他生气的意思。

    姜玉铭听了这话,心中立即生出强烈的抵触情绪。女人是很麻烦的,他想,他们已经五年了,又不是刚刚热恋,况且从前他还没发达那会儿,两人天天腻在一块儿还不够吗?名利场博出一片天地多难呀,他付出了多少,又迎面撞了多大的机缘,才能有如今?退一万步说,他不回家,又不是在外面享清福。席间觥斛交错,与自己从前不敢肖想的人同坐一桌高谈阔论,假意亲切是不错的,但低眉顺眼、点头哈腰地向他人媚好,也令他十足疲倦。坦白说,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得到关切,家齐好不容易打来一个电话,不问他好不好,累不累,先是啰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然后就抱怨他为什么不回家。姜玉铭越想越气,但他从未在明面上对家齐发过火,他的愤怒只会用冷漠和忽视来表明,他撂下一句,“你就当我忘了吧,”摁了电话。

    家齐听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微微瑟缩了下。

    她说不清自己是震惊还是难过,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话,姜玉铭此前从未有过。

    她拽着失焦的眼神去往茶几上的茉莉,茉莉还没有完全盛开,大多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只有一朵将开未开的样子,家齐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起身泄愤似的揪掉它一片花瓣,拇指与食指按合,将它的汁液用力碾出。做完这番动作,她感到一阵奇异的不安,仿佛有人在一直冷眼盯着自己,扯出嘴角发出嗤笑,嘲弄她的愚蠢。她抬头,看到电视机上面悬挂的两人的合照,拍摄于三年前的坎特伯雷,场景是一片绿草娇花,人物是一袭红裙的女人和扬唇轻笑的男人。

    家齐望一眼自己的黑色大棉袄,心想,我还能再这么明媚吗?

    至于照片中的男人,不,确切来说,照片中的少年,过去他的模样与现在的模样并无变化。但,家齐想到,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是她要从这里搬去市中心的房子,姜玉铭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来一趟,蛮高兴的抱着她在轩敞的客厅转圈,“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大房子了。”她站定,还有点儿头晕眼花,像过去分享喜悦那样爱怜的去揉他的头发,他后退一步,说刚做了发型,她的手停在空中,两人沉默对视,他的眼中有她看不懂的千山万壑。

    他的轮廓五官丝毫未变,他的面目不能与过去严丝合缝的重叠。

    他变了,她知道,但她只能知道,她对此束手无策,她从未修习过让人转圜心意的学问,也无法让时间倒流。她只能待在空荡的大房子里,怀着一颗残损的心,日日沉溺于往日回忆的苦海,偶尔抽身而出,余裕,便用来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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