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先来吧,先说结论,系统内部资料没发现蛛丝马迹。风锦宜大约诞生于公元513年到公元521年间,是明皇时代的老人。在天人和人族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一亡妻,死于两百年前。近几十年深居简出,如果不是这次事件,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就住在榆阳。”

    一个人的犯罪动机莫过于为财,为权,为感情,以及个人,在财、权上,风锦宜完全不缺,至于感情,他妻子都死两百年了,近年来至于其他的,天人没有家人,风锦宜深居简出也不像是有什么朋友。

    若是个人原因,从风锦宜过往的事迹上看,风锦宜为国为民,长安街事件,完全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总之,还是要从风锦宜近期的情况开始查起。

    王胜边记笔记边说:“多谢晓冬,走访那边呢?”

    “风锦宜住在郊区的别墅里,附近少有人进出,街坊邻居都是上面的领导,可他们也不经常去,说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附近监控……”说到这里,谢霆耀露出气愤的表情,“曾局他们居然说要走流程。”

    “曾龚?”

    谢霆耀点头。

    王胜停笔,感觉有些头疼,这案子真是越来越棘手了,“我晚些给他去个电话。”

    听闻此言,晏深脾气又上来了,今晚他在风锦宜那里受够了气,没想到在自己人这里也要受气。

    “放他娘的狗屁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他们就是官官相护!”

    王胜当做没听到,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老甘,你那边呢?”

    “我托天人查了他近年的踪迹,他是五十年前搬来榆阳的,因为他的要求,只有京城和榆阳部分高层知道这件事。”

    甘雨霖犹豫了一下,看向王胜,“另外有个情况,我不知道合不合适说。”

    王胜打量了甘雨霖一翻,想了想,“这屋子里的人,没什么不可说的。”

    甘雨霖松了口气道:“榆阳这边的天人院私下监管了风锦宜,但是还是出事了,隔壁天人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天人院监管?这不是对危险天人才会采取的措施吗?”边说着话,王胜边将这不同寻常的地方在纸上标注出来。

    早就料到会被问这个东西,甘雨霖从容不迫地说:“据说这是京城那边的要求,小道消息,是那一位。”

    在场的几人顿时一阵议论,听明白老甘口中的那一位是谁的在琢磨那一位是否对此事早有预料,接下来又是否会插手,至于没听明白的,也在讨论天人院这不同寻常的做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胜头疼的揉了揉眉头,本就复杂的事情,又牵扯进一位敏感人物。

    王胜不得不再次向甘雨霖确认,“消息来源准确吗?”

    甘雨霖在事情发生后,便马上联系上几个天人院的熟人,走多方途径,交叉验证,才查出这么一点消息,他确信无疑地点头。

    “我们可以凭这事问责天人院,要求他们交出风锦宜的监管报告。但是这事不光彩 ,走正式程序,天人院恐怕不会配合。此外我还打听到,京城要来人专门查风锦宜的事,如果是真,之后的事更由不得我们插手了。”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瞬间炸了锅。

    “不是宋凛?他可是天人院的S级特派官!京城这是要派谁出马?”

    “由不得我们插手是什么意思?哪怕是宋凛,也没这么大权利呀!”

    宋凛是今晚天人院派往长安街的支援,风与雪双异能的天才,年纪轻轻便被委以重任,正是在他的协助下,行动支队的人才能把风锦宜控制住。

    而天人院内能够派出的最高的特派官,就是S级特派官了,宋凛作为榆阳,甚至是南方城市里唯一的S级,不让宋凛接手风锦宜,还要从京城派其他人来榆阳调查,纯属瞎折腾。

    哪怕顾忌官官相护,宋凛也从未同风锦宜有过交集,况且宋凛那个性格,也不可能会包庇风锦宜,想到此处,王胜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上面不可能想不到这层,可依旧外派人过来,这可真是别有深意呀。

    相比于王胜,晏深想的就简单多了,“燕惊月这是终于疯了吗?又是监管风锦宜,又派高层插手他的事,他是想做什么?”

    众人一片哗然。

    燕惊月。

    这可是很了不得的名字。

    又是如此敏感的时候,本就是被临时拉来救场的人,难免在心里打起退堂鼓。

    王胜扫视在场众人,又细细打量起晏深,今晚的晏深未免有些说话不经大脑了,像是故意的,但是现在不是细想此事的时候。

    “无法确定的事情别乱说,天人院那边是怎么回事,最迟明天也会有结果了。”

    接着,王胜又对谢霆耀说:“长安街的火,风锦宜说不知道是不是他放的,谁点的火,事关整个案子,霆耀,你去找一下研究院的人,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办法,确认放火者。”

    谢霆耀不是很乐意,“老大,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王胜何尝不知道,无论是后面刚到的行动队,还是就在核心起火点的邵冰,都指认了风锦宜。

    可是,风锦宜这么说了,口供也这么记下来了,他也不得不查。

    他又一次叮嘱道:“我也只是以防万一,去吧。”

    王胜起身,等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继续道:“各位同僚,今晚辛苦大家了。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五个小时,抓紧时间休息吧。我们明天还有一场大战要打,毕竟身体才是一切都前提。另外,如果你们有什么压力,都可以跟我说。记住,我才是这个案子的主事,我也更是你们的队长,听懂了吗?散会。”

    “是,队长。”

    “我先走了,老大。”

    “早点休息,王队。”

    专案组的人收拾好东西后,陆陆续续同王胜道别,离开会议室。

    王胜面色如常地跟同事们道别,不动声色地记下在他整个会议过程中,表现不对劲的几人,也起身走出会议室,找个僻静的地方,整理思绪。

    晏深拿着还温热的手抓饼走到王胜身旁,递给王胜,“喏,刚刚就看到你没吃多少了,赶紧填填肚子,再大的事都没吃饭的事大。”

    “谢了。”

    王胜接过,咬了一口,软糯的面皮包裹着脆脆的薄饼、青瓜、生菜还有鸡排,一口下去香得不行。

    本该是极香的手抓饼,王胜却味同嚼蜡,他对青瓜有些轻微过敏,现在嘴里犯着恶心,而晏深一向是知道他这个毛病的,从来不会拿有青瓜的食物给他。

    “你没事吧,刚才就看到你脸色不对了。”晏深担忧道。

    王胜三两下解决了一个手抓饼,,准备去找点其他的吃的,“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你呢?还不去休息?”

    “被那王八蛋气到睡不着了,我明天找空再眯一眯。倒是你,说着累,看着可不是要休息的样子。”

    昏暗的楼道中,王胜上半部的脸被笼罩在黑夜下,脸的下半部是比月白更白的下颚,王胜审视着大大咧咧的晏深,心中划过许多念头。

    他在心里默默对无辜被他拉出来唬人的老师道了声欠,意味深长地说:“我老师刚刚给我打过电话。”

    “你老师不是很久没跟你联系了吗?”晏深猛然反应过来,震惊道:“你老师是想要——”

    “闭嘴!”王胜厉色打断晏深的话,他的脸离开那片阴影,哪怕心绪不宁,也不失其冷厉,“我老师一生光明磊落,别诋毁他,听到了没!”

    王胜越是这样,晏深也更加的不安了,“王胜,你会怎么做?”

    王胜看向晏深,眼神坚定,“晏深,我们需要做的只是查明真相,怎么判,那是法官的事。不要做多余的事。”

    “什么多余的事,不是在说你吗?”晏深难以置信地看向王胜,“不对!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王深躲闪一下,揉揉太阳穴,“刚刚局里已经抓了一个要对证物做手脚的,我必须确保身边人没有动摇。”

    “手机!”晏深啪一声将手机放到王胜面前,他满脸气愤,“今晚一晚上我都跟你在一起,唯一可能联系外面的只有手机,随便看!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被人收买!”

    王胜也不扭捏,拿起手机仔细检查,确保没问题后,轻松地笑了,“太好了。”他注意到晏深满脸的不忿,诚恳道:“晏深,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今晚的晏深太过可疑,由他说的几句话。都像是故意的。

    晏深满不在乎地地摆摆手,算是让这件事过去了,“不就是查一查嘛,没啥大不了的。”

    是呀,晏深就是这种性格,为人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王胜面上放下心来,“好兄弟。对了,一直没来得及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抓住风锦宜后,王胜和晏深也赶现场,在把风锦宜压回局里时,晏深顺手拿起风锦宜的刀,却被烫得起了泡,刀也摔在了地上。

    “没事,用水冲过了,很快就好,处理伤口时倒是发现被刀划了两下,被烫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下次小心点吧。”

    “谁知道那刀这么烫啊,明明风锦宜拿着一点事都没有。”

    “风锦宜在火场里都安然无恙呢,更何况是拿把刀?”王胜忍不住吐槽,“就你逞能。”

    “喂!”晏深抗议似的不轻不重地给了王胜一拳。

    关心完晏深,王胜又回到正事上,“我还发现几个可疑的,其中有两个我也没见过几次,这些人我心里没数,你帮我去查查?不要让几颗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晏深有点傻眼,“不是?你让我去查卧底?你让我去查案子还行,让我查自己人不是开玩笑吧。”

    越说晏深越觉得这事绝对不能接下来,他忽然想到,“况且,不是说要派大人物接管所有吗?”

    “那还是没边的事,而且就算接手,用的不还是我们这个班子?我可不想到时候真让人看了笑话去。”

    “所以,晏深,我只能找你了,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你帮兄弟一把吧。”

    王胜认真地看向晏深,如果不是别无办法,他绝不会开这个口。

    晏深轻轻地叹了口气,沉沉的点头,“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能上了。”

    王胜感动地笑了笑,但是以他和晏深的关系无需多言感谢,他将装手抓饼的纸袋丢进垃圾桶,拉上晏深往局外走去。

    “走,既然都睡不着,我们再去吃点。我请客!”

    下楼时,王胜去了一趟洗手间,将刚刚吃的青瓜都吐出来后,胃里总算舒服些。

    两人出了异管局后,便是热闹的商业街,各种食街、大排档都仍在营业。

    南方维度低,温度高,天黑得也晚,各种夜间经济也就尤为发达,许多门店都是通宵经营的。

    王胜和晏深很快找到一家凌晨还在经营的大排档吃起宵夜。

    小龙虾、生蚝、生滚粥、再来几个小炒,两人吃得险些撑死再回到局里,继续做夜猫子到早上五六点钟,才把胃里的食物消化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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