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艾琳娜被约翰逊叫出来时,她试图请求和尤伦见一面,其实尤伦并没有什么嫌疑,约翰逊自觉最近经历了太多,倒霉透了,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索性答应了。

    尤伦夫妇自那天晚上出事后便没再见面,两人关系非常好,他们见面的地点是尤伦先生之前住的房间,他们看见对方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给对方一个拥抱。

    然后艾琳娜狠狠锤了下丈夫的肩:“整天嬉皮笑脸,我看再给你多关几天才行。”

    尤伦先生被锤得“嗷嗷”叫,安慰妻子几句后又问:“对了,你特意来找我是还有什么麻烦吗?”

    其实艾琳娜自认为少吃一次药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顶多难受一点。更多的原因只是她想见一眼自己的丈夫,拿药只是顺便。

    “我的药是不是在你这落了些?”既然来了,她还是问道,“我发现我那儿少一天的剂量。”

    尤伦先生只是皱了皱眉,面色稍有担忧,他的行李还都整整齐齐摆在卧室内,像从未被拿动过一样。

    “你这样一说……”他稍微停顿了一两秒,才继续说,“我收拾东西那天好像在我的行李箱里看到了,但当时那位约翰逊警长催得急,我也没来得及看就走了。”

    说完他走去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尤伦先生一看就是很讲究、有条理的人,他所有的行李都分门别类的摆放得整整齐齐,可他现在慌乱地在里面东翻西找。

    就当艾琳娜见他地行李箱内的衣物都被翻得十分凌乱了,正想让他别找了。反正她也不是一定得要那副药,而且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回家了

    她话刚到嘴边,尤伦先生便找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总算找到……”

    还未说完,尤伦先生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玻璃瓶内并没有药,这种药属于次抛类型,一瓶一用,刚好一次的分量,打开后就无法复原。

    尤伦先生手中的玻璃瓶瓶口明显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他顿时着急起来,连忙问艾琳娜:“怎么会这样?你那里还有多少?反正现在已经抓到嫌疑人了,要不然我们申请先回萨尔纳,或者……”

    “哎呀没事。”尤伦先生现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但艾琳娜觉得丈夫这次的担忧与之前相比,她觉得有些反常,可思来想去,丈夫向来过于担心自己的病情,她仍然保持常态说,“要你少麻烦些人家,更何况还不一定是那位谢主任,少吃一次药没事。”

    尤伦先生迟迟没有说话,他僵硬的脸上还没有一丝缓和,他掂量着手里的瓶子,轻声说:“但是这药怎么……”

    “可能是放行李箱颠坏了吧,说了没事,我们待会该走了,你继续配合好警方工作啊!”

    埃琳娜跟哄小孩似的劝说自己的丈夫,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带着对方下楼。

    回去路上,尤伦先生一直跟在尤伦夫人身后,两人夫妻多年,艾琳娜很快察觉出了丈夫的异样:“你一直在后面畏畏缩缩地想说什么呢?我不都跟你说了没事……”

    “那个……”怀着满满心事的尤伦先生被妻子猛然回头吓了一跳,对方能看清自己心里的所有事情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他只好开口说,“你刚才不是说那位谢主任没事嘛,你还是少参与这些事吧,老老实实配合警方调查就行了。”

    艾琳娜彻底发现自己的丈夫与平时太与众不同了,她向来有话直说,哪怕是面对自己最亲密的人:“你今天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有事直接找警察或者你对那位谢主任说啊。”

    尤伦先生支支吾吾好半天没说话,最后提高音量果断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让你少跟他们掺和这些事!”

    艾琳娜起初只是看不惯丈夫这种憋着话犹豫来犹豫去的样子,就跟平时一样说了他两句,没想到这次反应这么大。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情况不对,可惜还没来得及问,那边约翰逊警长带着人朝这边过来了:“还在那干嘛呢,我本着人道主义给你们夫妻俩叙叙旧,别得寸进尺……”

    约翰逊催的急,两人不得不分开,最后尤伦先生还是留下了一句:“总之不要忘记我刚才说的话。”

    艾琳娜不认识谢惟清,她本身也并不打算掺合这次的事件,可是尤伦反应如此强烈,究竟是怎么回事?

    平日无人光顾的白雾星在这个特殊的时机集齐了各方势力,诡谲的天空之下的庄园暗流涌动。

    谢惟清已经与研究院的布琳她们断了好几天的联系了,他反复开关着只剩装饰作用的智能手环。

    他不知道洛瑞昂是否已经收到坐标点传输到的信息,谢惟清自己也很难以置信他会把一件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并不太熟悉的人去做。

    他屡次冒出了干脆自己趁机溜出去一趟的想法。

    可每当他想要动身时,大脑总会不自禁地联想到八年前。

    那时联盟刚刚发现时空轨道不稳定,那也是谢惟清首次提出主导项目任务遭到所有人反对的时候。

    研究院内一些话语权比较重的领导层隔三差五的会进行一些聚餐,说是聚餐,实则是进行一些学术讨论。

    这时候要是有个入行不太深的误入他们的讨论,估计会因为听不懂一句话被吓跑。

    谢惟清其实被他的老师阿德兰温院长带来过几次这的场合,但这次,是他第一次以个人的名义加入这场聚餐。

    即便是谢惟清,曾经也是有些青涩的。他大概还记得这次聚餐应该到了十人左右,大家围着圆桌坐在一块儿。

    他是这里年龄最小的,不止是这里,哪怕整个研究院他也是最年轻有为的,他才二十岁,前途无限。

    圆桌上的其他人都是年近中年甚至有些头发已经花白的院领导,谢惟清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进门口靠左边的位置。

    第一次没有老师的带领来到这样的社交场合,他依旧能够从善如流地与在座的所有人进行社交,但放松这种心情是不可能存在的,毕竟他等会还要再一次申请研究他的时空干预理论。

    这时候服务生进来确认上菜事宜,谢惟清自然站起身与其沟通,在他交谈期间他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姗姗来迟。

    直到他坐下后,才发现与自己隔了一个座位的空座——进门口靠右侧的座位上终于坐了人。

    那也是位年轻人,看起来最多大自己七八岁。

    年轻人满脸笑容,给在座的几位长者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他应该属于很会说话的人,并且还能逗得人很开心,几句话便让几位院长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惟清没见过这个人,便多看了两眼,谁知对方打趣说笑时无意抬了下眼,两人恰巧视线交汇。

    年轻人十分自然地挑着眉朝谢惟清笑了笑,谢惟清骨子里就是冷淡的,他朝对方颔首以示回了个招呼。

    其实他猜到了这是谁,有资格来这,并且是这个年纪的,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个——他们院的副院长陆离。

    尽管是一个院,他们却从未见过面,谢惟清唯一了解到和这位陆副院长有关的事还是从他人嘴里传的,而且还和自己有关。

    谢惟清从小就在研究院跟着阿德兰温院长学习,他热衷于时空轨道研究的一切,同时他在这方面也是真正的天赋异禀,所以他很早就在研究院闻名。

    所有人都认为他年少有为,像他这样的人简直百年难得一遇,但在他之前研究院竟然还有一位,也就是现在坐在圆桌边谈笑风生的陆副院长。

    有人说谢惟清将会是下一个陆副院长,很快这些话便在整个研究院传开了。

    传言总是传着传着就会被夸大其词,后来大家都说谢惟清和陆离听说了对此都十分介意,一个觉得自己不应该附属于别人的名字;另一个觉得自己的身份有被冒犯。

    直白概括就是谁稀罕和别来蹭。

    不例外这也传到了谢惟清的耳朵里,谢惟清没有任何表示,像从未听说过此事一样,所以他也根本不知道那位陆副院长是怎样想的。

    不过从今天见面对方的态度来看,对方的态度多半和自己一样,而且据说前不久他有隐晦地在众人面表明赞同时空干预轨道的方法。

    这顿聚餐对于谢惟清来说和往常老师带他参加的任何一次都没有区别,但也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

    在座的几位老院长在研究院内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他们之中只有少数几位对谢惟清解决时空轨道异变的方法持中立态度。

    这顿聚餐,他们无非是想试探谢惟清对此究竟有多执着,结果根本等不到他们的试探,谢惟清就已经表明了自己坚决的想法,他们也没有应允谢惟清就是了。

    当然这并没有让聚餐变得很难看,在其他方面他们依旧很愉快。

    等到聚餐结束时,大家陆续离开,作为晚辈,谢惟清和陆离自觉地站在餐厅门口目送各位老院长上车离开。

    时候不早了,街边的霓虹灯逐渐暗淡,宽敞的道路上零散几辆车飞驰而过,最后只剩下他们二人站在人行道边。

    一晚上的聚餐谢惟清和陆离统共也没说几句话,这时候两人也不可能聊起来。

    研究院对聚餐时的酒精摄入量有规定,小酌一口还是可以的,所以两人都喝了那么两口低酒精的鸡尾酒,陆离这会正在路边叫车。

    谢惟清在室内待久了有些闷,则打算先走一段路透透风,陆离好歹是个副院长,于是他上前打了个招呼,语气十分官方:“陆院长叫到车了吗?”

    “在路上了呢。”陆离朝朝谢惟清指了下腕间的智能手环,刚才送走最后一位院长后,他一直在观察这位一直被说是下一个自己的年轻人,他没看见谢惟清叫车,于是问了句,“你住哪儿?顺路的话要不上我的车。”

    研究院给有重要职务的人都安排了住处,基本上都在一块,陆离猜到谢惟清也是住在研究院安排的房子,那他们必定是顺路的。

    陆离身居副院长之职,对待身边的人却都很亲和,哪怕是第一天跟他认识,只要和他待一起就不怕没话题。

    当然他也十分会察言观色,他自己再怎样健谈有时候碰上不爱聊天的人人家也不乐意,就好比现在——

    谢惟清应当是不想在这闲聊过多,于是他用了比较委婉的问法。

    “多谢。”谢惟清的语速总是不快,声线也是淡淡的,他礼貌露出一个微笑,如陆离所料到的那样婉拒他,“我打算走几步透透风,您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那会刚刚入冬,萨尔纳星的冬天总是来得突然,这几天气温骤降,一阵寒风拂过,谢惟清转身时大衣顺着风扬起一个弧度。

    陆离笑着对他告辞,那大衣衣角刚好擦过他的膝盖。

    谢惟清没走多远一辆载客的智能驾驶车靠边停下,正好在他身侧。

    他没想到这会是谁,不过下一刻车门便打开了,走下来的是一个他完全没有料到的人。

    “小谢,这么晚还没回家啊?”

    这是今天聚餐中的一位,谢惟清只记得他叫科里,科里没在他们讨论时说过多话,他也一时想不起来对方是哪个部门的了,他便微微颔首。

    科里已至中年,一些中年男人特有的特征他一个没落下,就好比他现在大腹便便的样子站在谢惟清身边,然后搭上谢惟清的肩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正巧碰上你了那就跟你说几句吧。”

    不论怎样,谢惟清看在科里也算长辈,他垂眼看到自己肩上短小的手,只默不作声地退后两步与对方保持距离。

    “我知道你还年轻,想表现自己……”谢惟清与自己拉开距离后,科里顿了片刻,随即他若无其事继续,“但你这样确实很让我们为难啊。”

    “为难的话你们可以选择拒绝。”谢惟清不欲多做解释,若不是他还有一丝涵养,估计早已开始冷嘲热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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