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来晚了。”王晰颔首低眉,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和戴小姐来的刚刚好。”
戴筱序上前一步,递出手上的白玫瑰:“我曾在英国留学,玫瑰是英国的国花。所以我将白玫瑰所代表的天真的爱、纯洁的爱、谦卑的爱、真诚的爱赠予林小姐,林小姐请笑纳。也祝福林小姐名花有主,早日修成正果。”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四月的风吹过窗前的风铃。看不清面庞的脸朝徐翊琉点点头。
魏允道了谢,接过白玫瑰。其间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王晰,眼神像一只迷途的小鹿,楚楚可怜。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徐翊琉看在眼里。
徐翊琉虽然很渣,但是他不傻。一直以来都是他抛弃那些女孩,从来轮不到那些女孩来休了他,他享受的就是站在地位的制高点操纵她们的命运,这是他从五年前那个世家小姐身上找到的愉悦。高高在上的地位可以不只是阶级,还有情感。徐翊琉是一只老狐狸,他身边的每一个女孩侍奉他之前底细都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魏允的前男朋友也叫王汐,他是知道的。但他坚定地认为,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绝非一个柔弱无能的男大学生。这点从他通身的气质就能体现出来。气质不是上几天礼仪修养课就能培养出来的,得是从小耳濡目染,循序渐进得来的,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身份到了,不得体也是得体;身份没到,得体也是不得体。这就是为什么这种汤姆·布坎南最终留住了黛西,而不是家财万贯的杰里·盖茨比,他贵族的高傲,首先就不允许他在处于劣势时大喊大叫。这场隐隐约约的“红杏出墙”,也许只是因为听到了故人之名吧。“既然如此……”徐翊琉在心里笑着说,“应当礼尚往来……挖我墙角,我就让你后院起火。”唯一有疑点的就是这位王晰太过锋芒毕露,仅仅一个月就冲上了财富榜的榜单。并且他离群索居,巨大的财富来路不明同他打交道时应该谨慎。
于是他挂上一副天衣无缝的笑容,彬彬有礼地走到戴筱序面前,微笑点头,同时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手指向舞池并邀请道:“与君初相见,犹如故人归。不知徐某可否有幸邀请戴小姐一舞,一起切磋切磋,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在他看来,这样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挑一个女伴。而且就这场见面,他认定戴筱序是一个内心强大丰盈,荣宠不惊,不卑不亢的女人。他又转向王晰:“王先生,劳驾,请您挽上我女友魏允的胳膊。”
王晰和戴筱序对视一眼,随即点头,戴筱序轻轻把手放在徐翊琉的手中。他们走到灯光闪烁的舞池正中,徐翊琉宣布道:“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让我们在美妙的旋律中共舞,尽情欢乐吧!”来宾们发出欢呼,很快找到了自己心仪的舞伴,韵律于指尖绽放;翩翩起舞,莲花于步步盛放。
王晰扶住些颤抖的魏允,揽她入怀。魏允头脑中像过电一般,仿佛回到了大学里他们并肩走过的林荫大道,那时,阳光都要被郁郁葱葱的树木过滤成绿色才能照到身上。可她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凡尘俗世的物质女郎,冰冷的现实容不下飘渺的梦,无法让她和他产生灵魂的共鸣,当时的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所以当又一次他们漫步在林荫大道,他毫无征兆提出分手时,她的心里是有一点庆幸的,这个恶人不用她来做。过了半年,她自朦胧中醒来,听见那熟悉的名字、靠在那并不宽广但是温暖的怀里便觉心安。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你来了啊,我好想你……”魏允眼中泛起泪光,照着他的容颜,不由自主地靠近。
直到魏允脸上的细粉被鼻尖蹭到,王晰温柔又果断地将两人的距离控制着,柔声细语:“魏小姐,是我。”
她抬头看见陌生又熟悉的脸,才惊觉此后无处心安。“啊,是王先生……我失礼了。”魏允连忙移开距离,她脸颊微红,手足无措地整理裙角。又怯生生地问:“敢王先生的尊名是哪个字?”
“取自杜子美《送李校书二十六韵》中’人间好少年,不必须白晰’的晰。”王晰礼貌微笑,“魏小姐是想到某位故人了吗?”
“是……”魏允再度低下头,得到了答案,她松了口气,又似乎多了分忧愁,“他叫王汐,是潮汐的汐。”
“他的名字和我很像,但是我们终究不同,魏小姐别弄混了。”王晰温柔的说。
魏允不自然地扶了一下眼角,这才意识到她早就不戴眼镜了。在众人目光下,她必须是完美得体的,一旦稍有不慎背后的替代者们就会蠢蠢欲动,她弱弱地回答:“好的,王先生,我很清楚的。”不知怎的,这场生日宴会失态了这么多次。“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如今“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家好”。
“你们肯定有一段故事吧。”王晰忽然握住了魏允的右手,他感受到了鹅油香皂一般的细腻柔软,“别担心,我名字中这个’晰’是善解人意,明察秋毫的意思,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不如我们一边跳舞,一边说如何?今晚可是你应该发光发亮的时候,允儿。”
魏允被这一声曾相识的呼唤迷了心窍,回过神来时,他们也加入了舞动的人群。这一场跳的是八大舞种之一摩登舞种的维也纳华尔兹。王晰的手虚虚地扶着她的肩胛处,左手依旧紧紧地和她的右手握着。伴随着《今夜无眠》悠扬的旋律,魏允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她将故事向眼前这个不是故人却胜似故人的舞伴娓娓道来……
“我的大学读的是金融系,因为本钱不足,所以成绩并不好,这也让我更加意识到财富地位的重要性。王汐在我眼里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按照我们女生对男人的分类,他应该叫做’小奶狗’。但他人不是很活泼,而且还挺高,有一种’狼狗’的气概。这种奇妙的反差感让我好奇。好笑的是我们的缘分开始于我在图书馆偶遇他,向他询问他的皮肤为什么这么好,比女孩子还白净细嫩。那一天我才知道他是植物系的学生,他就告诉我哪些植物可以美容养颜。我才知道,原来我不爱吃的西红柿富含维生素C,饱含悲情的矢车菊蕴含着新生。之后我们常常交流,我才发现他的内心世界其实也很丰富多彩,像生机勃勃的长青藤,他也为我这枚物质肤浅的硬币增添了生机。和他在一起感觉很放松,很自然……我也会给他推荐我喜欢听的那些歌,和他聊娱乐圈的八卦,虽然大部分他都没有听说过。那个时候,他会变得傻里傻气。”
魏允的眼中也重新绽放出了生机,她的眼神在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随着音乐转而高昂,她似乎也正在“复活”。
衣袂随身形的旋转而摆动,像记忆的漩涡包裹,显现出香槟粉色的光晕。眸光流盼,顾盼生姿,如初生芙蓉萍水而出。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一姿一态,香培玉琢。身上珠宝的每一个切面都在闪烁她的笑颜。在维也纳华尔兹的狂欢中,她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思绪回到了那个难忘的夜晚……
一天的课上完后,趁着夜色,王汐牵着魏允溜进学校的实验楼。他一路畅通无阻地用钥匙开锁,每打开一扇铁门,就像是闯过了一个关卡,直到沿着螺旋形的楼梯来到了顶楼的化学实验室。
“常青藤,你要带我看什么?这么晚了,要是被老师抓到学生夜闯实验楼,是要被批评的!”魏允有些不安地问。
“放心,允儿,我能把你安全地带上来,也能把你安全地带回去。”王汐头也不回地上楼。叮叮当当一阵过后又畅通无阻。
“都到顶楼了,是要去看星星吗?”
“不,是要去看比星星更好的东西……”
今晚有星星。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夜晚的世界很暗,然后星星来了,带着浪漫与幻想。
借着星光,魏允压低声音询问:“你的手怎么了?上午还没有绷带呢。”魏允轻轻抓住王汐没有牵着自己的左手。
“你放心,没事,要想获得幸福,总要和和恶龙搏斗一番。”王汐安慰道,“一点都不痛的。”满天辉映的不只是星光,还有他眼中的星河鹭起。
看着星辉透过镜片,点亮魏允黑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就像宇宙黑色的河流中泛起点点白色的波涛,王汐不禁赞叹:“满天星辉落在你眼里,我爱你有迹可循,这是我不曾见过的世外桃源。从此凛冬散去,星河长明。”
一川淡月疏星,浣纱人影娉婷。
魏允满脸娇羞地低头:“你真应该去读文学系……”淡淡的红晕泛起,她的耳尖已经红了,如同雪化后的红梅。
引来王汐一阵轻笑。
王汐推开化学实验室的门,没有开灯。一排排的玻璃瓶反射出冷清的光,果然“下雪不冷’化学’(化雪)冷”。王汐将魏允扶到一张摆好了仪器的实验桌前。培养皿一样的容器里有液体反光。
“我们到了。”王汐宣布。
魏允闻到了淡淡的刺激性味道,想必是因为试剂溶解了。“这什么鬼?”魏允抬头问,“你为什么不开灯?”
王汐只是低声说:“仔细看。”
魏允又看过去。
同时,王汐用喷壶朝培养皿中喷去。
两种液体相撞时,培养皿中骤然冒出萦绕光芒的蓝色小蘑菇!像一场春雨后的土地,无数的生机破土而出。小蘑菇们还在摇摆,像呼吸一样有着节拍,似乎是在适应着新的世界。又像是从深海里浮起的蓝色水母,铺天盖地点亮了整个培养皿。魏允几乎可以感觉到它们伞帽Q弹的触感,她可太喜欢这种可爱的小东西了,笑着问:“天呐,常青藤,这是什么小精灵?好可爱!”蓝光映照在魏允白皙的皮肤上。
王汐也笑了,他用诗人般的语调说:“我将我稀释的血液喷进鲁米诺溶液里,你就能看到我对你的爱。像一片荒野上突然破土的绿野,一星一点,直至汇成斑驳的草原,可它承受不住我对你浓厚的爱意,于是散开,铺成卷散的星云,送到你的面前。这就是我要给你的,刻进骨血的爱。”
“常青藤,你真是……”魏允又笑又气,泪水夺眶而出,“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她抱住了王汐,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他的怀抱不甚宽广,但容纳她刚刚正好。
王汐深吸一口气,拥她入怀,感受着她身上的檀木香:“那么你的答案呢?允儿。”
“我……”刚说了一个字,感受到他猛烈而激动的心跳,魏允心中有了个坏主意,刻意让已经到了嘴边的答案久久停顿。直到王汐紧张起来,像一个要溺水的人一样,她才在他耳边吹着气说:“我愿意。”
他们于星辰下接吻,白色的星光落在头顶,像给他们穿上婚服,带来了上帝的祝福。
“王先生,你知道,其实亲吻是不会臭的,确实是甜甜的感觉。第一次触碰对方嘴唇的时候,你会很惊讶,其实和你原来想象的不一样,感觉几乎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因为特别软,真的像用嘴唇亲果冻一模一样。这时你觉得对方像是一片虚无,所以更加猛烈的索取,就会又甜又软又舒服,需要闭上眼睛去享受。好像从豌豆公主的床上醒来久久的伸了一个懒腰。只有进入空气时才会有唾液的味道,不过这个时候,总不会互相嫌弃。”魏允怀念地说,“王先生,您能懂这种感觉吗?初吻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真的,我此后再也没有体会到。”
“我懂。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王晰眼里温柔至极,“那是一次天堂般的体验。”
魏允接道:“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我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她戏弄般地主动凑近王晰,认真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憧憬。低头在他的脖颈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被留下的口红如同一片花瓣。
“允儿,你依旧年轻。”王晰感受到那一点的灼热,呼吸都乱了。不知不觉间十指相扣。
魏允忽然感到疲惫,体能和故事一起进入了低谷:“比起浪漫盛大的告白,他的分手可谓是平平无奇。之后我就把头发染成了茶色,表达我被绿了。我还找过他前前女友问过感受,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朋友,之前当男女朋友时连亲都没亲过。他身上的诗情想必是因为和文学系的人相处过吧。没关系,谁还没有眼瞎的时候?我以为我是他的唯一,结果我是任一,一切的一切,还是因为我一厢情愿。”魏允像喝醉了酒一样甩头,一缕秀发趁机脱离束缚,“总而言之,我的常青藤枯萎了,永远。”
一锤定音。
王晰抿紧嘴唇,他感受到了变化。当初那个檀香味头发的女孩似乎确实已经被埋藏在了林荫大道。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自己——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敢问魏小姐和徐先生缘起何因?”
“我变回了那个金融系里充满铜臭味的差生。与其在枯燥无味的课堂里发呆,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惶惶不可终日,我选择成为徐先生的女朋友。如果真的能让他爱上我,我从此可以跨越阶级。何况概率虽小,机会却大,靠着他的人际关系网,我完全可以在又一次被抛弃之前寻找下一棵傍身的大树。”魏允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我只是他的备选,那么他也可以成为我的备选。我学金融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吃亏。”
“王汐还有机会吗?”王晰手指收紧,似乎是想困住林允。
魏允平淡地问:“曾经的那个还是现在的那个?”
“现在的。”王晰盯着她,费力地在层层物质之下寻找着那个檀香味头发女孩的身影。
“没有。但是眼前的这个有。”魏允狡黠地笑了,有一种颓靡的感觉,“国安市财富场上的新贵王晰。”
“为什么?”王晰感觉自己要疯掉了。一遍一遍的追问。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死人,埋葬着自己最美好的一段岁月。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我现在早已不爱他了。”魏允眨着眼睛。
“可是你分明想着他。”王晰分明看到了她眼里闪动的泪花,“喜欢是瞬间的执念,爱是一辈子沦陷。为什么爱过总要假装没爱过呢?”
“我从来没有否认我爱过王汐。是,我爱过曾经的那个他!”魏允哽咽了,“我也后悔我的选择,但是人生并不脆弱,它的容错率大到让你难以想象。功利主义导向的思考方式往往使我们忘却了生命的本质是一场历程。无数人忽视了一个真相,很多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意义。既然一切都无可挽回,不如享受现在的生活,现在我有金钱,华服,情人。”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最后的词。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这时,曲终。
徐翊琉依旧揽着戴筱序的腰肢,耳语道:“戴小姐的舞姿真是惊为天人。”他顺带勾了一下戴筱序的耳垂,心满意足的感受着温暖的触感,“戴小姐看起来含蓄,实际上热情而张扬啊。不知我可否一睹芳容?”
“徐先生,请自重。”戴筱序拍开他的手退后几步,“秘密使女人更具魅力。”她强压着怒气。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一个的眼神露骨贪婪,一个虽然看不到眼神,但想必一定是嫌弃反感的。
“我的天哪,芙柳!你看到了吗?魏允和那个王先生跳舞时感觉脸都要凑到一块儿去了,他们现在还在含情脉脉!还在十指相扣!”埃尔维拉手捂着胸口,好像看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画面。
“埃尔维拉,冷静!”洛芙柳劝道,“徐先生在你后面!”
“我还就要让徐先生看到!”埃尔维拉小人得志地笑了,小跑着到徐翊琉身边,转而像条蛇一样缠着徐翊琉,银色的“鳞片”紧贴着白西服,“徐先生,快看呐!那是魏允吗?”
徐翊琉自认为的“眉目传情”被打断,不爽地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魏允和王晰都温和地看着对方,王晰还带上了一丝爱而不得。他们对周围指指点点的来宾们置若罔闻,好像只活在对方的眼中。
徐翊琉怒不可遏,他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通。他不能接受他的情人居然敢在他的场子上明目张胆勾搭别的男人,更不敢相信那个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女人敢当众拂了他面子。他现在急需一次重塑威信的机会。
徐翊琉转头走向戴筱序,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扯下了她厚厚的黑头纱!“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容吧,戴小姐!”
一张毫无保留的面孔展现在众人眼前,也是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那对浅栗色的眸子尤其惹人怜爱。这会儿发丝披散着,通身看下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戴筱序居然还笑着:“怎样,小女的容貌是否让诸位失望?”
人群中不知谁回了句“没有”。戴筱序笑得更灿烂了,直接面向徐翊琉问道:“徐先生是考虑让我做魏小姐的接班人吗?”又转向众人,“那么,大家呢?”
徐翊琉本来还浪荡的欣赏,却被戴筱序的眼神惊住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那双迷人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羁的光芒,仿佛正在引诱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这种眼神他太懂了,他当初吊着那位小姐的时候也是这样。
周围的人也都被那种眼神震慑住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敏锐而尖锐的光芒,好像要把所有人看穿,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戴筱序轻松地扯过头纱:“不过我不喜欢夺人所爱。红颜弹指老,繁华竞流光。徐先生要珍惜魏小姐啊。”说完拉过发呆的王晰,魏允因为惯性还向前跳了几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无人阻拦。
等到他们走了,徐翊琉觉自己的霸气就又回来了,现在他还是高高在上,掌握别人的命运,就像木偶师做人偶表演一样。他直接走过去,给了魏允一巴掌,这一下直接将魏允打翻在地。居高临下的说:“我给了你这么大的面子,甚至还为了你的生日,请来了各路权贵。你竟然还不珍惜,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也不配再留在我身边了。不过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再容忍你一天,你就去自我挣扎一下吧。明天,马上走人!”
接着他又转向所有的宾客:“大家全当看了一场笑话。现在,各自散了吧!”
曲终。人散。
刚刚还繁华的宴会厅,一下子就变得冷冷清清。徐翊琉站在落地窗前,对身后的几位黑衣人说:“去查一查戴筱序这个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的眼神,不简单。”
其中一位黑衣人大着胆子问:“老大,比起这个,那个敢挑战你权威的王晰,不是更值得查吗?”
“你懂什么?”徐翊琉冷笑,“我看的出来,那个女人才是幕后的主使。”
“老大英明。”几位黑衣人也退下了,留下徐翊琉孤独地站着。
偌大的宴会厅,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