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吴山居呆着的。
王盟已经不在这里端着电脑上班了,空闲的时候除了我一个人,就是胖子和小花来的最多。
胖子来这里大多也是睡大觉,小花来就是找我要钱了。
沙海计划里,我整整让打地基三个亿,市场价更是不可计量的财富打水漂。
在当时看来,为了成功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可事后看还是很肉疼的,即便小花已经凭借自己的手段和力量追回来了一些,可损失还是不可计算的。
我曾经向他表示过等我把小哥接回来就把我卖了充当赔款,他表示认可并觉得把三个人卖了更好。
胖子来的时候就是和我唠嗑。
我们聊了很多,也是我最放松的时候了。胖子知道有些事我是永远都不会讲了,他也不会多问,我俩大多聊聊曾经的故事,未来的计划,接闷油瓶时他面对我们的反应,如果接不到又该怎么办。
晚上睡觉的时候,胖子的房间离我很远,他会打呼噜。这点他本人认为这是吴山居地灵人杰睡觉很舒服,我说在哪里都一样。
虽然胖子不怎么来这里睡觉,呼噜声也没影响到我,可我晚上还是睡不着。
躺在床上,在黑黑的房间里,我能听的到从自己肺一直到呼吸道和喉咙,发出的沉重且黏浊的呼吸声。呼吸道变得有点挤,每一次呼吸都耗费了精力,大脑随着进入深度睡眠也开始昏昏沉沉的,我得把枕头垫的很高才能舒服一点。
即使睡着了也不安稳,我老是做梦。
梦到自己在西藏喇嘛庙,冻死在一片白雪中,全身埋在雪里动弹不得,头顶上方传来雪崩的声音。
自己站在沙漠里,看着黎簇的时候被后面的人一刀封喉,倒下去的时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黄土大漠变成白色,变成闷油瓶跪下迎面叩首的连绵雪山。
自己跑到村寨的河边,亲眼看到那个黑影利落的捅死云彩,云彩腹部汩汩流出鲜血,顺着小溪流到下游。胖子抱着云彩的尸体眼睛通红哭的嗓子哑了。
自己在蛇沼的溪水边抱着阿宁,看着她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我不想死。
自己身穿藏袍,按照计划被汪家人利落的割喉,跳下去的时候如同飞鸟般,喉咙痛的几乎要晕厥,重重摔在铺满花的雪地上,浑身的骨头都碎的碎,裂的裂,断的断。最后一次睁眼,身边空无一人,没有看到计划里本该出现在这里的他。
自己在青铜门前静静的坐着 ,不知睡了多久,和胖子从17号一直等到18号。门一次也没有开过。
自己直直走向光亮处,黑暗的周边围绕着系着青铜铃的丝线。一枪枪子弹划过我的脸庞,打碎阻挡我前进道路的青铜铃。
“小三爷。”
“你大胆的往前走。”
“往前走。”
“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