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风波

    阿铁戈话音一落,就只觉一阵凌厉的掌风迎面袭来,来人身影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已瞬移到阿铁戈眼前,阿铁戈惊得瞳孔一缩,身体率先做出反应,右脚往后一迈,身子往后一仰,躲开这一掌,却没想来人早已预判到他的应付动作,刚刚那只是虚晃一招,阿铁戈被其一掌击中,被击飞数米远,砸在了一张桌子上,直接砸烂了,阿铁戈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却愣是没喊出声来。

    一旁的盗贼们见老大受伤,叫嚷着一哄而上,数十把大刀一同朝堂中的背影砍去。

    “砍死他!呀呀呀……”

    刘亥林见此情景,忙将手中的剑抛过去,喊道:“接着!”

    只见那黑影人伸手轻轻松松就接住了抛过来的剑,动作宛若行云流水般将左右袭来的盗贼的武器隔挡开,紧接着双手握紧剑柄,横着剑身顶着几把大刀,右脚往后一蹬,双臂像充满力量般猛得将几个盗贼推飞出去,旋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伤了几个盗贼的手腕筋脉,刀纷纷离手跌落于地,“咣当!咣当!”

    在若隐若现的烛光中,只能捕捉到隐隐约约的身影和一闪而过的剑光。

    不一会儿的工夫,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盗贼们现在宛如丧家之犬一般倒在地上哀嚎不断,捕快们纷纷上去将他们牢牢地用铁链捆了起来。

    而阿铁戈在被拍飞出去后,刘亥林拾起一把大刀拍在阿铁戈后脑勺,他没有收力,直接把阿铁戈拍晕了,刘亥林忙将阿铁戈绑起来。

    “多谢兄台相救,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刘亥林向救命恩人抱拳作揖表达谢意说道。

    “刘捕快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也是同僚,出手相救本就应该。实不相瞒,我乃京城第一捕快冷瑟,奉林大人之命前来抓捕阿铁戈等一伙盗贼。”冷瑟答道。

    “原来如此,若非冷兄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中了那贼人的暗道了。”刘亥林道。

    这时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个人,原来是柴灵子。

    他一脸崇拜地看着冷瑟和刘亥林,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个,多谢冷大哥救我一命。”

    “小兄弟莫客气,没有我的多此一举,小兄弟也能摆脱困境。冷某就是占了个便宜罢了。”冷瑟道。

    “不不不!你的确救了我,我必须要向你道谢。”柴灵子坚持道。

    “那冷某便接受小兄弟的谢意了。”冷瑟笑道,爽朗的笑声响在大堂里。

    “叫我柴灵子就行了。”柴灵子说着,突然看到一抹灰色黑影在人群脚下穿梭,忍不住喊出声,“圭灵!”

    那小灰影停了下来,人们好奇地看着地上那个穿得严严实实的小不点,忍不住咬耳朵。

    “这孩子谁家的啊?”

    “你刚刚没听见那少年的话吗?很明显认识,说不定是他的孩子。”

    “你有病吧!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有娃娃?”

    “这算什么?我远房亲戚舞勺之年(13-15,柴灵子此时差不多15岁)就已经有孩子了。”

    ……

    柴灵子听力甚好,听到这早已羞得面红耳赤,他忙跑进人群,将被衣裳包得严严实实的圭灵抱起来,圭灵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柴灵子似乎听到人群中有一个女子小声说:“哎呀,咱孩子以后也会是这个声音吗?我心都快融化了!”

    柴灵子抱着圭灵从人群中挤出来,准备跟冷瑟和刘亥林道别。

    “这是你家的?”刘亥林抱着大刀问道。

    “是啊,她,她是我妹妹。”柴灵子说道。

    “是嘛?”冷瑟看着柴灵子怀里的圭灵,圭灵被他那探究的眼神吓到了,往柴灵子怀里缩了缩。

    冷瑟眸光一沉,问道:“她怎么穿成这样?捂成这样不怕闷出痱子吗?”

    柴灵子有点紧张,害怕冷瑟发现圭灵的身份,他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她生病了,很严重的皮肤病,大夫说不能见光,见光就会更严重。我此次出来就是为她去寻医的,现在准备在此休息一晚。”

    说完柴灵子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抱紧圭灵。

    “哦,原来是这样。”冷瑟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追问了。

    柴灵子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但强自制止,他扯出一个笑容,道:“天色还晚,我们先回去休息了,她一天得休息够八个时辰才行。”

    话音刚落,柴灵子就抱着圭灵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间里。

    话说回来,柴灵子是怎么从盗贼的手中逃出来的呢?

    柴灵子被发现后,胎记男拖拽着他来到柴房门外,胎记男恶狠狠地将柴灵子踹进去,继而关上门扬长而去。

    柴灵子在地上翻腾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没一会儿就累了,鼻息粗粗地喘着,心里想:“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爹娘了。不知道爹娘会不会伤心。”

    “不,不行!”

    柴灵子想着,他决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没回家呢,他还没见到父母呢,怎么可以死在这里,他要想办法自救。

    柴灵子借着从窗户缝隙里射进来的月光艰难地转动着脑袋,待看清身处的环境后,他身体一侧,整个身体扭动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弄的,愣是从地上坐起来了,做完这件事柴灵子的面颊也泛红了。

    柴灵子呼呼地喘着粗气,使劲努了努嘴,将口中的破布吐了出来,挪了挪屁股,朝旁边挪去,用手指去够身后的一个碎瓷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柴灵子用手指夹着那个瓷片使劲磨着绳子。

    “这绳子怎么这么难断啊?”柴灵子埋汰道,继续磨绳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绳子终于磨断了,柴灵子总算解放了双手双脚。

    柴灵子揉着手腕来到门处,伸手推了推门,推不动,他发现门被锁住了。他用力撞了下门,可是门纹丝不动,柴灵子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肩膀,四处张望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黑影,柴灵子心惊了一下,下一刻门就被打开了。

    当黑暗中那张被暗红色胎记覆盖住的脸在月光下浮现出来的一霎那,显得格外狰狞,柴灵子感到了害怕,心脏怦怦乱跳,呼吸也在那一瞬间急促起来。

    那胎记男怒目圆睁,眼冒凶光,龇牙咧嘴地朝柴灵子一步一步靠近,柴灵子忍不住后退几步。

    “臭小子,有点能耐啊!不过现在老子手痒了,想找个磨刀石来磨磨,那就你吧!看刀!”说完胎记男邪恶地笑了一下,扬起手中的大刀朝柴灵子的方向挥去。

    柴灵子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可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于是他慢慢睁开了双眼,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原本凶残的歹人此时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两只眼睛睁得老大,让人以为快要裂开一样,目光涣散,开始变得呆滞,嘴里慢慢流出了血泡,柴灵子目光下移,看见他的胸口处被一把剑刺穿,衣裳瞬间就血迹斑斑。

    胎记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倒在地上了,死不瞑目,柴灵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在其身后的人,便是冷瑟。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我们就都知道了,就不多说了。

    “你啊你,睡得死死的,都没发现我被劫持了。”柴灵子轻轻戳着圭灵肉乎乎的脸蛋说道。

    “我这不发现了嘛,不是下来找你了么?”圭灵拍开柴灵子的手说,“小灵子,你不是跟我说你会武功吗?怎么还被坏人抓走了?”

    柴灵子一时语噎,一人一蛙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圭灵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柴灵子,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柴灵子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嗯…那个我,我学艺不精,对方武功高过我,我不是他的对手。”

    “哦。”圭灵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柴灵子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后说:“现在已经快丑时了(1~3时),我们先休息休息,过会卯时时分去吃饭(5~7时),吃完饭后再准备出发。”然后就走到旁边收拾包袱去了,逃离这尴尬的氛围。

    一间精致上好的厢房里,一个女子正端坐于梨花木桌边,她容貌姣好,涂抹上胭脂水粉后尤为美艳动人,穿着一身由上好绫罗绸缎制成的绿色衣裳陪浅色罗裙。

    只见女子眉宇间似有愁思未解,眼睛里透出说不完的哀愁。她似乎在等什么人。

    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不一会儿门由外打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伍逑。

    他走到桌旁坐了下来,语气轻柔道:“柔儿啊,等了多久了?”

    “没等多久,爹,您先喝口茶吧。”被唤作柔儿的女子正是伍逑的独女,也是祁禅郅的妻子伍柔,她为伍逑倒了杯茶,递给伍逑。伍逑笑着接过了茶,慢慢抿着。

    伍逑放下茶杯,说:“柔儿,我们父女都多久没有好好坐下叙叙旧了?”

    “快一年了。”柔儿答道。

    “是啊,都这么久了!爹一直忙于他事,都没怎么关心你,柔儿别怪爹啊!”伍逑感慨道。

    “女儿不怪爹。”柔儿说着,垂头沉思了一会,开口道,“爹,您可否应允女儿一件事?”

    “你说。”伍逑道。

    “您是不是和郅郎在做一件大事吗?”柔儿说道,伍逑闻言抬眸看着柔儿。

    柔儿微低着头继续道:“从七年前开始,每一次回来你们都受了伤,这一次还这么严重!虽然郅郎说没事,可是我这心里总是很忐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女儿实在是没办法,郅郎心意已决,我没办法说服他放弃,只好求爹爹您,停止做这个事情,女儿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你们受伤了!”柔儿抬头,泪光闪闪地望着伍逑。

    伍逑无言,空气凝滞了片刻后,他摸着胡子说:“好,爹爹会去跟他商量一下。”

    柔儿明白父亲的话,他会去说,但不一定会成功,不过有去说服就已经很好了,柔儿用丝帕抹掉眼泪,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谢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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