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茶杯,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怯生生的甜笑。韩木见他这副被欺负惯了的样子,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院长见此情景,不禁双腿一软就要软倒在地,然而韩木却让身旁的保镖硬生生扶住了他。“不会养孩子就不要养了,柳白今天我就接走了,就收养在我的名下。”说罢,揽着柳白就走。院长此时又要追上前去,语无伦次地想拦住韩木:“不行啊韩少!你不能......你们......”剩余的话被保镖捂在了嘴里。
上了车的柳白依旧止不住在轻轻颤抖,韩木见状,慢慢地将柳白揽在了怀里,“别怕,以后不会有事了。”柳白的嘴角缓缓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到了韩家,韩木将柳白安置在了自己隔壁的房间,“缺什么尽管和管叔说,公司还有事,晚上再回来。”柳白乖巧地点了点头。
韩木离开后,管叔向柳白介绍了韩家老宅的大致布局,“这是少爷给您准备好的衣服,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柳白微笑着向管叔致意:“谢谢您。”管叔怔愣片刻:这和老爷真是像啊,可是老爷从来不会这么对人笑。回过神来,关上了柳白房间的门。
柳白的笑在门关上的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他在没开灯的房间中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你终于联系我了,你真的要待在韩家吗?”
“嘘。别吵。我有我的打算。”
“这太危险了,你......”
对方明显有话要说,但是柳白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目光落在了管叔拿来的清一色白衬衫,柳白摸了摸自己耳骨钉,停顿了三秒笑了一声,拿了套自己的T恤进了浴室。
水汽氤氲间,柳白看着镜中的自己,“父亲,哥哥。”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晚上,韩木到家了,“今天弟弟适应得还好吗?”“小少爷一直在自己房间没有出来。”韩木皱了皱眉头,朝着柳白的房间走去,叩了两下门“柳白,我回来了,我进来了。”房间的灯并没有打开,窗帘也没有拉上,窗口的月光透进来,照在了那个斜靠在床头的身影,寂静的房间中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
韩木就着月光就这么端详着自己素未谋面的弟弟,他不得不承认,是真的很像。看着这张脸,他仿佛看着二十年前的父亲。然而这张脸却少了很多分冷清,眉眼间再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反而带着生气和生机,像,又不太像。他摒着呼吸,轻轻地抚上了自己梦中的眉眼。就在这瞬间,柳白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