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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兵戎相见

    思维被浆糊糊上,灵魂突然轻飘飘的,视野从清晰渐渐变得模糊,光的颜色变成了霓虹色。这下从任何意义上成了光怪陆离。

    刚吃下的药还没怎么起效果,俞渐行一直在告诉自己他坐着,不要站起来跑到什么地方。这下他突然想,怎么没告诉男人把自己绑起来。

    但是不管怎么自我暗示,他还是陷入了恍惚的阶段,他只有在之后时间的其中几秒内知道自己在走动,然后又迅速被浆糊裹挟。

    再次清醒一些时,他好像咬着什么,下一刻后颈的疼痛加大了他清醒的筹码,经过不知道多久的挣扎,俞渐行终于抢回了意识主权。

    然后入目一片黑色。他动了动,布料稍微毛糙的触感突出了事情的不对劲。

    随后一道不明情绪的男声响起:“醒了就起来。”

    俞渐行抬头,男人的黑色风衣,接着是他有型的下颌,然后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

    他现在正坐在南清殇的大腿上。男人看俞渐行还没反应过来,就伸出左手捏住他的下巴,气息靠近。

    “这是什么情况?狂犬病吗?”

    俞渐行看到了他左手虎口上的咬痕,而且还泛着水光。

    一时间窘迫上头,他抿了抿嘴唇。嘴唇有些干裂,他把下唇的一块死皮咬下卷进嘴里,解释:“不是,是发病后的负面影响。我的是意识游离,这段时间我会意识不清,会乱跑然后做出奇怪的事情。对不起,南先生。”说完,俞渐行尝试起身,但是以失败告终。

    男人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他没催俞渐行下去,而是观察了一会,说:“做个交易吧。你带我体验极端的情感,我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俞渐行看着他。此时的大脑算不上清醒,但无论是什么状态下思考,这都是个令人冒犯强硬的买卖。

    他不就是想让俞渐行将病发时的所有让他感同身受吗?第一,俞渐行做不到;第二,还是之前的话,这很冒犯。他不想也没义务把伤疤撕开。

    但是他可以预知男人威胁他的话。毕竟不久前才说过。

    似乎看上去别无选择,但俞渐行还是说:“我做不到。我的两个景观带来的痛苦程度是致死的,我没有办法让你亲身体验。”他没说觉得冒犯这点,因为说了男人依旧我行我素。

    “不,我只需要你在病发的时候让我看到你,你表现出的痛苦以及绝望就是我想要的。”男人嘴角弯弯。

    变态的要求,变态的人。

    俞渐行感觉有了点力气,试着有气无力地回到之前坐的位置上。他没有答应,而是提出要求:“我想观察你,这个你同意吗?是时时刻刻的观察,从你的表面到更深层次。”

    他想通过这个同样冒犯的要求让男人撤回他的话,可南清殇的思维弯了个弧度,男人答应。

    “可以。”他的眼里明目张胆地写着陷阱。

    “你能观察到什么算什么,但是我怎么表现就是我的事。”

    狡诈,流氓逻辑。

    俞渐行看了眼男人耳垂上的鳄鱼耳饰,深感基因与本人的契合度之高。

    接下来的时间在恢复和无言中度过。

    俞渐行一直坐在这个地方。他之前没出过国,但是这样的公共场所都是配有安置发病患者的空间的,在到目的地之前,患者不可以离开这里。

    自己就算了,但是南清殇也没有离开。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结果俞渐行无意间一瞥,《木心回忆录》几个字赫然印入眼帘。

    这不是他的书吗?

    俞渐行开口:“南先生,这是我的书。”

    男人散漫回答:“我知道。”

    俞渐行把头歪了回去。他现在懒得纠正男人的行为,见他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俞渐行勉强压下了书不经同意被拿走的不适。

    云朵暄软,药效上头,俞渐行昏昏欲睡。半睡半醒时,他听男人问他:“你很喜欢李白?”

    俞渐行应下。侠气四溢的太白在外可以表现得无忧无虑,而别无选择又被打入低谷时的绝望与被赦免后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值得他细品。

    “说不上是十分,而是他身上古人的共性我很喜欢。”他说的笼统,表达自己不想多言。

    男人没有说话。

    接下来俞渐行陷入了属于他的奇怪感觉中。器官扭成一团,但其实早就四分五裂,不过在药物的介入下,这样的想法淡了一点。只是幻痛还在噗通噗通,怪物的撕扯仍在继续。他听见女人在叫唤他:阿行,怎么不说话?其中混杂着怪物的咀嚼声,俞渐行的认知就变成了女人一边叫他一边撕咬他的肉。

    冷汗不要钱般滴落,他睡不下去,便睁开眼。

    以前自己一个人时,他会在身边放一把小刀或者剪刀——正是他工作用的剪刀或者刀片什么的,来给自己划一刀清醒一下。

    轻轻划开一道口子不足以在器官破裂的幻痛里突出,就只能划出大口子,但是不能划得太深,以防一个月内身上时不时弄上好几个需要住院的伤口,他的饭碗就别想要了。

    所以这种时候他挺希望有个人在身边把自己弄醒,但是正常人对像他这样的病患避之不及,他也没钱买一个机器人打醒自己。所以早些年他的身上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医院的护士好几次都要报警了。

    俞渐行试着摇摇头,他把头歪回去,对早就注意到自己不对劲又撑着手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男人说:“南先生……请你做些什么让我清醒一点……拜托了……”

    南清殇撑着脸的手的手指动了动,他的笑容扩大,明晃晃的跃跃欲试在眼里跳动。

    他伸手拉过俞渐行的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然后另一只手放在俞渐行的脖子上。

    男人下达最后通告:“我开始了。”

    下一秒,窒息感让俞渐行瞪大双眼。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将他在幻痛与求生之间拉扯,他的手自觉地扒在南清殇的小臂上,缓缓加大力气。

    不可否认,这真是一个让人清醒的方法,但一不小心就清醒过头,人也就归西了。

    至少俞渐行面色潮红,泪水和冷汗哗哗下流,流过他的脸,再流到南清殇的手腕上。男人不断兴奋且自然的表情愈演愈烈,俊美的模样不是活人,神似恶鬼。

    他是一个终于找到可以属于自己,活过来的魔鬼。

    俞渐行眼中泛黑,不停地抓挠男人露出的小臂,在上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同时男人给予的恩赐又或在字面意义上的酷刑则十分漫长,直到他松手,俞渐行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真实的时间也就不到五分钟,但是让俞渐行刻骨铭心,让他短暂地享受了会生的快乐。

    他咳了会,抬眼看着细条慢理擦手的男人。俞渐行说不出来话,不用看脖子上的掐痕很是骇人,但是幻痛散去了点,至少他的注意力分出了一半放在了掐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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