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风流债

    宇文贺带着“公主”玉玲珑刚进去家门,还没进入正堂,就看到自己的老父亲拿着家法怒气冲冲朝自己奔来,吓的宇文贺扭头就跑,别看宁远侯一把年纪了,身体硬朗得很,尤其是追“不孝子”的时候,用宇文贺自己的话说就是健步如飞。

    宇文善边跑边骂,“你个不孝子,成天不务正业不说,如今竟敢彻夜不归了,我打死你这个臭小子!”

    宇文贺捂着屁股跑着,也不落下风,“不是你说的让我滚、别再让你看到我的吗?怎么又赖我了!”

    一棒又打在宇文贺后背上,算是解了点气,“你个臭小子,这你倒是记得清楚,啊,遇到正事儿怎么没见你长记性啊。”

    玉玲珑看着满院子跑的两父子惊讶又好笑,原来高官厚禄的家庭也有鸡飞狗跳,宇文贺实在跑不动了,直接躲在了玉玲珑身后寻求庇护。

    这下更气坏了宇文善,指着儿子的鼻子厉声斥责:“好你个不长进的东西,如今竟然将人给我带家里来了,气不死我你心有不甘是吧,什么人都往家里带,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说着就要朝着二人打过去。

    幸亏玉玲珑一个急转身躲开了,只可惜身后的宇文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抛来的棒子亲密接触了,宇文贺捂着脑袋辩解道:“爹,你冤枉我倒没什么,可是现在是犯上了你知道吗?这可是公主!您竟然敢打公主!”

    宇文善道:“你少在这儿吓唬老子,还公主,公主能跟你出去鬼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宇文善还抹了把汗,一向崇尚孔孟之道的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般粗鲁的言论。

    宇文贺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爹,这可使不得,您怎么能这样说公主呢?公主好不容易从北漠回来,你怎么能这么说公主呢?”

    宇文善这才冷静下来好像明白了什么,“公主?你这小子没骗我吧,这真的是宁安公主?”

    “别的事儿子可能骗你,但是这我哪敢啊!”宇文贺还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毕竟,这是真的再骗自己的老子啊,“谁敢冒充公主啊,何况还是宁安公主呢?”

    宇文贺一时间有些恍惚了,想想自己刚才的言行,普通一声跪地上扣头认错,“公主呀,还请您高抬贵手原谅下官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这混账儿子没正形惯了,冒犯了公主。”一边求饶一边还不忘拉着宇文贺一起跪下。

    宇文贺看着老父亲这副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也不知道这样骗他老人家是不是错了,开弓已无回头箭啊,但愿这样真的能为真正的公主和大魏好。

    玉玲珑哪受得起老侯爷这般礼数,心里自是惭愧的很,赶紧将人扶起,“侯爷,快快请起,小女子……我哪受得了您这一拜呢。”宇文贺赶紧冲其时刻个眼色,玉玲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公主的身份,继续道:“本……本宫多年未归故里,早已不是儿时的模样,侯爷没认出也正常,一路上多亏了小侯爷的照顾,何来冒犯一说?”

    宇文善此时早已老泪纵横,“这么多年在那苦寒之地……真是苦了公主了!”

    “还记得当年长安街上,侯爷您亲自作了一首《山河赋》相送,歌颂了宁安公主为大魏和百姓牺牲自己的壮举,不仅抚平了臣民的心,本宫也为之感动,北漠之行虽苦,如今我已回到大魏,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

    沉浸在二人寒暄感动中的宇文贺,想起了莫轻尘的嘱咐,“我说爹呀,公主一路舟车劳顿不说,半路上还遇到了带人的袭击,靖国公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暂时让公主在咱们府上歇息,等待他禀名了圣上后再派人来接公主……”

    还没等儿子说完,宇文善再次怒气冲冲,“什么人竟然敢袭击公主,公主为我大魏……”

    宇文贺可没心思再听父亲没完没了下去,“好了,我说宁远侯,公主昨晚都没怎么休息,还是赶紧让人收拾个房间,让公主歇息吧。”

    “对对对……公主,你看老朽都糊涂了,来人!赶紧给公主收拾一间最好最敞亮的客房让公主歇息!”

    莫轻尘一个人来皇宫的路上还是很顺利的,时间早敌人没有防备,再加上他自身功武艺高强,一个人也好摆脱束缚,只是进宫后他人还没到圣上的勤政殿,便被太后的大宫女翠屏拦住了去路。

    翠屏象征的行了礼,道:“靖国公没有圣上的召见,一大早匆匆忙忙不知所为何事?”

    莫轻尘自然也不会把一宫女放在眼里,任其主子是谁!“所为何事我想这都不在翠屏姑姑的管辖范围之内吧,本国共一向只对圣上汇报。不过,一大早在这里遇到翠屏姑姑,我倒甚是意外。”

    翠屏岂会不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不会讨到一点好处?只是主子的命令自己又不敢不从,“靖国公,太后她老人家已等候多时,请!”

    莫轻尘心里泛起了嘀咕,‘太后怎么会知道我这个时间会来宫里?还等候多时?急着见我又是什么意思?’,“还请翠屏姑姑替我禀报太后,我现在有急事见陛下,等我向陛下汇报完立刻前去向她老人家请罪!”

    “靖国公,您也知道,太后的命令是没有人可以忤逆的,圣上最是注重孝道,即使汇报了圣上那边去,圣上也会准了的。”

    莫轻尘一看这是非去不可了,也只能先去见了太后,公主的事或许也不急于一时了。

    莫轻尘一到清宁宫,刚进屋,身后的门便被翠屏关上了,弄得莫轻尘一时间还有些摸不清里面的套路,硬着头皮走进去,看到旁边摆满了画像,仔细一看竟是自己从小到大各个阶段的画像,再往深了走,见太后正在软榻上侧卧着,莫轻尘赶紧低头行礼:“臣不知太后在此,冒犯了太后,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缓缓起身不以为然,来到画像前指着画像说道:“哀家哪舍得责罚你呢?你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呢。你看,这都是你每年生辰的时候,我让画师专门为你画的,看着你一天天长大,越发出挑了,如今更是像极了你祖父年轻时的样子。”说着竟然还要伸手去摸莫轻尘的脸,

    莫轻尘连连后退,顿觉不寒而栗,太后让人给自己画像的事情自己竟然浑然不知,再想想今天的事情,没想到身居后宫的太后竟然对自己的行程了如指掌,太后对自己的举动不但让人后怕,甚至有些恶心,‘她文家人还真是别具一格。’

    太后回到自己的凤座上,语气温柔舒缓:“宁安公主可是接回来了?”

    原来是冲着宁安公主来的,莫轻尘当想过宁安公主遇刺的事情跟敬重权贵有关,也不是没怀疑过文家,但是没想到太后也会关心此事,难不成太后知道些什么?

    文太后继续说道:“宁安公主为为了子民安宁、国家安定去做了敌国人质,对大魏可谓是功在当代甚至利在千秋,只是靖国公想没想过,北漠是什么地方?在狼窝里待惯了的人会不会早已沾染了一身狼性?”

    听着太后的话莫轻尘真为公主感到不值,没有公主的牺牲哪有你和文家人安稳坐在这里享受无上荣华的机会?“启禀太后,微尘见过公主了,公主善解人意、沉稳大方犹如当年,何况北漠王还亲自昭告天下,两国几十年内再无战争,这都是公主的功劳,是太后和陛下之幸,是大魏之幸。”

    文太后:“你是说我和陛下、甚至整个大魏的安定全倚仗公主一人?”

    意识到口误的莫轻尘赶忙道歉:“启禀太后,臣并非此意,臣只是觉得公主当年出使北漠完全是为了两国和平,而今返回大魏理论上也算功德圆满了,加之北漠王对公主的赏识,无论如何我们都应厚待公主,至于其他,臣认为不足为惧,毕竟整个后宫都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又有什么能逃得过太后的眼睛呢?”

    文太后大喜,“我就说嘛,你这个孩子最会讨人喜欢,这点可比你那个木讷的祖父强太多了。”

    莫轻尘不知为什么特别反感文太后说起自己地祖父,尽管对于自己这个不肖子孙更名换姓地事情文太后心知肚明,可是改名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自己和宋家再无瓜葛,当年这个下令抄了自己家的女人一再提及自己的祖父,又是为了什么呢?她根本不配呀。

    莫轻尘不想在此多做停留,太压抑了,真想赶紧出去透透气,“太后,臣还要去找陛下有要事相商,臣告退。”

    “你着什么急?不就是宁安公主的事儿吗?既然你觉得哀家能‘照顾’好公主,又有什么可着急的呢?有人可是想让你多停留一会儿呢!”文太后似笑非笑,眼神迷离,着实让莫轻尘脊背发凉。

    莫轻尘真的不能让自己继续待下去了,只得自作主张说了句“臣告退”慌慌张张退了出去,留下文太后看着最后一张画像‘自言自语’:“多像呀,这样的你怎能不让我动心?”

    莫轻尘出了清华宫后深吸一口气,文太后太令人捉摸不透了,跟她在一起太压抑了,但是文太后的话中有话,不得不让莫轻尘觉得公主遇刺的事情跟太后有关,可是如果太后只是怀疑公主的话,又何必在没见到人的情况下就想着赶尽杀绝呢?

    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勤政殿门口,一进门便看到顾明烨正在批阅奏折,严谨又认真的模样让莫轻尘心里很是欣慰,看来自己当年赌对了。

    莫轻尘没有开口打扰,在一旁安心的等待着,顾明烨也依然在忙着手里的事情,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

    良久,顾明烨才停下手里的笔,起身,伸懒腰后才开口“遇到什么事情了?公主可还好?”不用莫轻尘说,看着对方一身疲惫的状态顾明烨就知道事情并不顺利,公主也没出现,显然问题很严重,但公主又肯定无大碍,不然他莫轻尘一进门便跪下等了。

    “陛下大可放心,公主只是受了轻伤,现在很安全,臣这次不宣自来就是为了跟陛下商讨公主的事情。

    顾明烨:“你是怀疑公主遇刺的事情不简单?”

    莫轻尘:“现在看来至少有两伙人,黑衣人有的身上有秃鹰刺青,有的没有。您也知道,当年针对秃鹰组织我做过调查,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加入该组织的入教仪式就是全部刺青秃鹰。”

    顾明烨:“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专门雇佣了他们,只是为我们制造障眼法?”

    莫轻尘:“秃鹰组织是很有信仰的组织,他们不至于跟别人合作,更不会替别人卖命。”

    顾明烨:“秃鹰组织当年是查到钱门关以北就失去了线索,其背后有没有可能是北漠?”

    莫轻尘摇摇头:“北漠的金刀营就相当于他们的敢死队了,没必要再培养个秃鹰组织,北漠有北漠的铁律,他们的野心都在明面上,听公主说北漠大汗博硕与她私交甚好,曾经不止一次救过公主,又怎么会派人杀公主呢?北漠大汗说过‘宁安公主有生之日,北漠的铁骑永不踏入中原’所以臣认为刺杀公主的人就是不希望大魏和北漠交好的人。”

    顾明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怀疑夏国和云州?”

    莫轻尘:“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以云州和夏国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大魏和北漠抗衡,即便是我们两败俱伤。夏国地处偏僻,实力衰弱,虽然夏之离野心勃勃,一时间还不敢,云州富庶,军事实力却也摆在那里呢。北漠人的凶残人尽皆知,相反,一定程度上,夏国和云州反而希望大魏能做他们的安全屏障,大魏如果亡了,北漠的铁骑就会长驱直入他们的腹地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是我们大魏自己人希望和北漠打起来?国家生灵涂炭了对谁能有好处?”顾明烨心中恼火,越说越气,突然想起来,“文家?会不会是文家?”文家人虽然太后的母家,可是近几年实力迅速崛起,越发膨胀,很是让自己头疼。

    莫轻尘无奈的摇摇头,他不是没怀疑过文家,可是这样做对文家又有什么好处呢?文太师何等精明,他断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如果大魏和北漠打起来了对他文家甚至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让自己家族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威望瞬间倾覆。但是孤高自傲的文正风又需要一场战争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毕竟宋家倒台后他才起势,甚至不少人都怀疑宋之桥夫妇和金武卫的死是他一手策划的。

    莫轻尘看了看焦头烂额的顾明烨,“陛下,所以臣逾越,想借公主之手查出幕后之人。或许还有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在暗处筹谋着。”莫轻尘当然想到的是文太后,虽然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文太后的言行又不得不让他怀疑,甚至当年宋家的惨案都与其脱不了关系,文太后虽然是文家人,可是通过暗中观察,又甚少与文家来往,总觉得关系非比寻常,或许还能借着公主这件事查出当年的真相呢?

    顾明烨:“怎么查?”

    莫轻尘:“敌人在暗,我们只能铤而走险将公主置于明处,等待敌人自己送上门来。当然,臣也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公主离京多年,又甚少人见过公主的真容,就是得委屈公主暂时在宫外居住,我会派人保护起来,同时安排我的人进宫代替公主引敌人出现。”

    顾明熙在阵阵哄闹声中醒来,折腾了许久是她实在太困了,蓬莱阁早就上了客人,呜呜泱泱大半天了,“苏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苏苏答道:“申时了,没睡多久,您是太累了,饿了吧?我让他们送些吃的来?”

    顾明熙:“不了,靖国公还没回来吗?外面什么情况,吵吵闹闹的。”

    苏苏:“没回来呢,他的护卫一直在门口守着呢。外面都是客人,靖国公也真是,就算是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也不能安排您在这个地方啊,人多眼杂不说,都是些什么人呀,您可是堂堂……”

    顾明熙看了苏苏一眼,让她不要说出来,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形势所迫罢了,最令人想不到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如今我们人在屋檐下,又有什么可多说的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门口想起了敲门声,“玉姑娘,请开门!”

    顾明熙一听是向北,便让苏苏开了门,向北最懂得拿捏分寸,没有直接看顾明熙,微微低头传话“姑娘,楼下来了个客人,点名要姑娘为其弹奏曲子。”

    顾明熙看向北的表情就知道他没办法拒绝,即便是莫轻尘的面子也不行,“是何人?”

    向北犹豫片刻后不得不回答:“二公主。”

    顾明熙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了,这个人曾经可是自己最大的伤痛,从小就处处针对自己不说,自己能去北漠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也全拜她所赐,顾明熙眼神逐渐变得呆滞模糊,紧紧攥着拳,手指甲都要扎进肉里了,向来孤高的倾城公主竟然也来这种地方?

    向北看着公主有些是空的样子,只得说:“要不,我告诉他们您身体不适,实在上不了。”

    顾明熙沉静下来后说道:“他们不是不买账吗?”

    向北担心的说道:“公……姑娘,可是主君一再交代……”

    顾明熙气定神闲道:“莫轻尘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我们不能一直仰仗着他过活,总得适当时候随机应变才是,下面等我们的可是倾城公主,急了会咬人的。”接着顾明熙对苏苏说道:“苏苏,更衣,我们去会会故人!”

    很快,顾明熙梳洗打扮好了,换上了玉玲珑一向风格的衣服,同时带上了面纱,即便时隔多年,也难免被对方认出来,再说了,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见过真正的玉玲珑。

    顾明熙看着楼下正优雅的饮酒的顾倾城,样貌还是那么美丽,穿着还是那么骄奢华贵,真是怕别人认不出她公主的身份来。顾倾城身旁还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样貌普通、身材单薄,不过在顾倾城面前好似有一些畏首畏尾,顾明熙对身后的向北问道:“那男子是谁?”

    向北:“是二公主的驸马孟星云。”

    顾明熙:“哦?看上去还挺般配,一个倾国倾城,一个~看样子就是满腹经纶的才子。”

    向北:“您说的没错!驸马爷是孝仁三年殿试出身的探花郎,江淮人士,不过是寒门出身。”

    顾明熙脸上露出了鄙夷似得笑,“是呀,太后怎会允她个好人家?走吧,既然二公主和驸马再三邀请,我们一直躲着反而引起怀疑。”顾明熙在苏苏和向北的陪伴下下了楼,缓缓来到顾倾城等人的桌边。

    由于底下人办事不利,并没能如愿杀了顾明熙,现在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顾倾城心情很不好,便来了这蓬莱阁借酒消愁,都是莫轻尘坏了自己的好事,可是她拿莫轻尘又没有办法,便想着来看看莫轻尘看上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顾倾城看到人来了,一副责怪的语气发着牢骚:“早就听闻玉姑娘一曲千金,看来名不虚传啊,本公主想见一面都难呢。”

    顾明熙不语,任其发着牢骚。

    顾倾城起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玉玲珑’,“怎么,本公主也是花了重金的,玉姑娘却不以真面目示人,是见不得人还是觉得自己太过惊人?难不成还能与本公主相媲美?怕我杀了你不成!”

    顾明熙道:“小女子哪敢跟身份尊贵的公主您相提并论?谁人不知二公主可是有着倾城的美貌呢。只是小女子感染了风寒,怕传给了公主,小女子可不敢冒犯呢。”

    顾倾城心里越发得意了,“哼,谅你也不敢!”顾倾城注意到了旁边的向北,脸色阴沉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怎么,靖国公就这么怕别人吃了他的女人不成?”

    听到顾倾城这么说,顾明熙心里一紧,顾倾城走进了看着顾明熙,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最后看着对方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道:“我怎么感觉你的眼睛里对我有很大的敌意?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顾明熙面对对方的挑衅,丝毫不慌张:“可能是您的眼睛太好看了,而小女子相貌粗陋,所以才让公主感觉不舒服,既然公主想听曲子,我便给公主弹奏一曲吧。”说完顾明熙便在古琴边坐了下来,幸亏在北漠最近的几年,博硕为自己备了琴,不然还真的生疏了不少。

    很快琴音响起,曼妙的乐声响彻整个蓬莱阁,因为蓬莱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玉玲珑的琴声响起的时候,其他人都要停止弹奏,虽然不明情况的人会觉得今天玉玲珑的琴音很特别,仿佛有着不一样的故事,却一样能打动人心。

    顾倾城却在这琴音里听出了熟悉的感觉,她难以置信的走到顾明熙面前,毫不客气的拉住了对方的手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弹这首曲子?”原来这是当年顾明熙在宫里的时候最爱弹的曲子,如今就是冲着顾倾城弹得。

    顾明熙看出了对方的心慌,口吻平淡的说道:“这首《幽兰》其声微而志远,颇受大家的喜爱,玲珑也是借了大家的兴致而已,公主觉得有何不可?或者说公主喜欢什么?”

    顾倾城没有接话,怀疑的看着眼前人,顾明熙继续说道:“公主样貌天下无二,驸马更是人中才俊,不放小女为公主和驸马弹奏一曲《凤求凰》可好?”

    顾倾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顾明熙就是看出了顾倾城对驸马的厌恶,再加上对方明显的酒意,故意刺激她的,她最了解顾倾城了,孤高自傲的她何曾看得起任何人,竟然垦屈就嫁给寒门子弟,她怎么受得了呢?

    顾倾城确实被激怒了,抬手就要打,就在巴掌对准顾明熙打下的那一刻,莫轻尘正好赶来阻止了这一切。顾倾城一弱女子怎么拗得过莫轻尘呢?满腔怒火却又无可奈何:“莫轻尘,你给本宫滚开!”

    莫轻尘一向也看不惯顾倾城骄奢跋扈的样子,“公主,您也不看看这是场合,您在这里闹事成何体统?公主就不怕失了皇家颜面吗?”

    顾倾城:“怎么,你心疼了?莫轻尘,当年你不是说你无心儿女感情的吗?怎么如今反而对一个艺伎这般袒护?”

    莫轻尘:“公主,您喝多了。驸马,公主在这样闹下去传到太后耳朵里就不好了,还是赶紧带人回去吧。”

    孟星云知道莫轻尘不好惹,出了大事,不仅太后怪罪,就这疯婆子也都会赖在自己头上,还是尽快回去的好,便急急忙忙拖着人走了,顾倾城嘴里却还在对‘玉玲珑’骂骂咧咧……

    莫轻尘看着眼前的顾明熙,虽然他不明白顾明熙为何非要跟顾倾城对上,但看得出来二人积怨颇深。周围的人依旧在指指点点的,莫轻尘便拉着顾明熙回屋了。

    “你不应该跟她起冲突,自从萧贵妃殁了以后她就变得疯疯癫癫,别人都对她避之不及,你惹她作甚?”

    顾明熙看着莫轻尘略带紧张的样子,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说了句:“帝京城里蓬莱阁,世间有女玉玲珑,靖国公你来的好巧呀,在外面偷听了许久吧。”

    莫轻尘有些蒙了,没听明白对方的意思,问道:“你在说什么?”

    顾明熙笑着说道:“要不都说‘靖国公就寝的时候不是在国公府就一定在蓬莱阁呢’,这蓬莱阁还真是个陶冶情操的好地方呢。”

    莫轻尘很无语,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些问题,顾明熙却继续吃醋打趣道:“这里的人都知道玉玲珑是你的女人,倾城公主看上去和靖国公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看来靖国公你惹了不少风流债呢。”

    门外站着的向南向北听到了房里传来的话不断地撇着嘴,不由得替自己的主君捏了把汗,看来这公主是专门来折磨主子的,苏苏则怒瞪了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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