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蜉蝣撼大树

    今天是个极为盛大的日子—宁安公主要回宫了,不仅有皇家的禁卫队护卫着,还有国公府和宁远侯府的仪仗队撑场面,声势浩大,羡煞围观的人群。

    坐在金雕玉砌的歩撵中的玉玲珑内心颇为震撼,曾经流落街头的她何曾敢想过有如此风光的一日?虽然是借着公主的名义,却也实打实的享受了一番公主的待遇,前有靖国公和宁远侯亲自压阵,后有皇家军队护送,在整个帝京城里还是头一回,虽然明知前方的路不会太平,却也算光宗耀祖一场!

    人群中的顾明熙头戴帷帽,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风光排场却为她人做了嫁衣,自己有家却回不得,无奈落寞的心情可想而知,究竟是谁将自己和她的命运推上了这般的风口浪尖呢?苏苏看着触景伤情的顾明熙心里很是同情,这个世道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不公的吧。

    向北见队伍走远了,围观的人也开始渐渐散去,劝说道:“姑娘,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主君交代过我们不能逗留太久。”

    顾明熙怅然一笑,“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听他莫轻尘的?到底谁才是主子?”顾明熙一语双关,一来是告诉向北自己才是主子,不会听他一个侍卫的,即便对于莫轻尘亦如此,自己是公主,又何必听他莫轻尘的安排?

    向北有些着急了,谁让自己身上的压力大呢?他倒是想跟向南他们一区出去查案,也不想天天跟在两个女人身边,还是一个连自己的主子都惹不起的女人,“可是,主君说过……”

    顾明熙可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好了,向侍卫,莫轻尘说了太多话了,你没必要都记住吧。你看,‘公主’都已经回宫了,谁还会在意我一个小小的蓬莱阁艺妓呢?听闻帝京的万象楼可以尝尽天下美食,苏苏,不如我们去长长见识?”

    还没等苏苏回应,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宇文贺倒是应承下来:“好啊好啊,吃这方面本小侯爷最是在行了,想吃什么,怎么吃,交给我,一定让各位一饱口福!”

    苏苏赶紧推开了凑近的宇文贺:“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谁说要带着你了?堂堂小侯爷整天这么无所事事的吗?”

    宇文贺看着牙尖嘴利的苏苏,故作严厉的教训道:“你个丫头竟敢这般跟本侯爷说话,简直无法无天!主子还没说话呢,你个丫头倒是支棱起来了。”

    苏苏丝毫没有害怕退缩的意思,北漠大汗都不放在眼里的她又怎么会给一个无所事事的官宦子弟面子,“侯爷怎么了?侯爷就可以理所应当的自以为是吗?谁说要带着你了吗?”

    宇文贺:“哎……我说你个丫头,怎么……”

    向北无语的看着斗嘴的两人,真是不怕事儿大呀,顾明熙倒是笑得挺开心,还是见苏苏如此戏耍一个人呢,注意到向北的表情后顾明熙只得出面制止,咳嗽两声后警告道:“好了,你们俩怎么跟个冤家似得呢,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呢!我说小侯爷,你怎么没去送‘公主’呀,这场面多风光呀,你不想去凑热闹?”

    宇文贺不屑一顾:“切,您是没瞧见我家老侯爷那老当益壮的劲儿,哪里需要我去凑人数啊,我还是躲得远远地好,再说了,进皇宫就要提着脑袋做事,哪是什么热闹!”

    顾明熙听着这话感觉怪怪的,原来除了自己还是有人不喜欢那个地方的,可那是自己的家,她总得回去。

    苏苏见宇文贺说话如此不经过大脑,朝着宇文贺的脚就狠狠来了一脚,宇文贺很是吃痛,抱着自己的脚疼的直嚷嚷:“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就会欺负我?姑娘家怎么这么大劲儿呢,下脚挺黑呀,那个男人会娶你!”宇文贺抱怨着,妄图找帮手的他看到向北也在怒视着自己,只得撅着嘴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顾明熙深呼一口气,“好啦,都别闹啦,今天咱们就去那万象楼好好喝一顿,小侯爷,走吧,我好久没喝到我们大魏的酒了,今天咱们就不醉不归!”

    向北上前想要阻止,“姑娘想吃什么,可以让他们送去蓬莱阁的。”

    顾明熙道:“我的向大主管,蓬莱阁距离这万象楼不近吧,等送到早就变了味儿了,行了,你今日就别端着了,管他什么命令什么莫轻尘的,他忙他的,我们吃我们的,今天我们就去享受我们的吧。”

    顾明熙一行人刚进入万象楼,就看到喝的烂醉如泥的孟星云,都喝倒伏在酒桌上了,还在对小二吆五喝六的嚷嚷着。

    宇文贺纳闷道“哎,这驸马爷这会儿不应该在宫里迎接宁安公主、然后参加家宴吗?”宇文贺特意看了看顾明熙,这真正的宁安公主。

    顾明熙轻蔑一笑,脸上写满了轻视与不屑,醉酒并不讨厌,令人不齿的是明明无能却还借酒消愁、对无辜的人耍酒疯,“咱们二公主最讨厌也最不敢面对的就是宁安公主了,她又怎么会去宫里主动衬托对方?岂不是自讨没趣?想必这驸马爷是被赶出来了,只能在人后耍耍威风罢了!”

    宇文贺惊讶道:“这都被您看出来啦?咱们这位驸马爷可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两面派,没想到您刚回来没几天这都能知道。不过为什么二公主公主不愿意见您,哦,不…宁安公主,你们…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好奇害死猫!”苏苏再次抬脚狠狠踩了宇文贺一脚,向北和苏苏真是恨急了宇文贺这不争气的嘴,这种地方人多眼杂,指不定谁就是谁的探子呢,堂堂侯爷怎么说话这么不知分寸呢?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公主非要来这里暴露于人前不可呢?

    顾明熙微微一笑,“我只是太了解某些人而已,咱们驸马爷也是个可怜人呐。好了,别管别人了,赶紧找个位子坐下吧,本姑娘肚子确实饿了呢。”

    向北问道:“姑娘,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包房吧。”向北很担心他们被有心之人盯上。

    顾明熙倒是不这么想,“罢了,包房是隐蔽了一些,却也将自己包围在有限的角落里‘任人宰割’,不透气,没有人情味儿,我不喜欢,还是这楼下四下开阔,看着就敞亮!”与其在包房里关起来被人监视,还不如在开阔的地方,人多眼杂却也四下开阔,大家都便于行事不是?

    几个人刚找好位置坐下,向北便注意到对面桌子上来了位不速之客,虽然与常人看上去无异,但步伐轻盈,走路带风,一看就是位练家子,这几年向北跟着靖国公办了不少案子,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混了脸熟了,这个人却是个新面孔,让向北觉得来者不善。

    虽然看向对方的的时候对方表现得没什么异样,可是当向北不看对方的时候总觉得对放在关注着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向北只得在桌子上蘸水写下“小心!”的字样。宇文贺和苏苏顿时严肃起来。

    顾明熙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不能说不在意,只是自己在明,敌人在暗,即便再怎么谨小慎微也是活在别人的阴谋算计之中,她倒是希望至少自己能过得洒脱自在些,抬眼看了看周围,继续兴致勃勃的点起菜来,莫轻尘身为靖国公有的是钱,不宰白不宰。

    而旁边那位被向北怀疑的人也确实来者不善,看着其他人对戴着帷帽的女子恭恭敬敬的样子,再加上靖国公第一侍卫保护着,女子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莫轻尘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暗卫告诉他公主一行人在万象楼的时候莫轻尘还是有些生气的,看着眼前微醺的顾明熙,只能把气撒在一旁早已喝趴下的宇文贺身上,愤怒地踢了一脚宇文贺。

    宇文贺瞬间惊醒,“嗯……谁……爹…我错了……孩儿…再……再不出来喝酒了……今日,我只是陪……陪公……”还没等宇文贺说完,向北赶紧对着宇文贺的后勃颈拍了一下将人打晕过去,可不敢让他口无遮拦地说下去。

    目睹一切的苏苏在一旁笑出了声,宇文贺还真倒霉,不过她却很高兴,谁让他确实欠收拾了!

    顾明熙看着莫轻尘和向北打人了,打抱不平道:“你…你们…怎么可以……打人……坏,坏透了……”却没料自己差点摔倒,莫轻尘只得赶紧将人拉住。

    莫轻尘最讨厌醉鬼了,可是眼前这位姑奶奶他又不能不管,只得将人拦腰抱起送回去,谁让自己的身家性命拴在人家身上了?

    只是这顾明熙一点都不老实,缩在靖国公怀里不是喊“小二上酒”,就是骂他莫轻尘没良心,过激的时候还在人家怀里撒泼耍赖,如果怀里抱着的不是公主,莫轻尘真的会直接将人扔在地上的。

    上了车莫轻尘将人轻轻放下,还贴心的在顾明熙的脑后垫了软垫,以防其被马车的颠簸震坏了脑袋。安顿好后,莫轻尘才放心的坐下来闭目休息,在宫里应酬了一天了,他也很累了,谁知刚闭上眼睛,就朝自己飞来一脚,幸亏莫轻尘警惕性高才不至于被顾明熙踢到,但是躲过一下又来一下,最后对方竟然直接将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搭着,莫轻尘很无语,醉酒的女人竟然也如此失态,太吓人了。

    莫轻尘无语的闭上眼睛摇摇头,就这瞬间功夫顾明熙竟然醒来了并且将脸贴近了自己,毫无底线的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不说,双手还毫不顾忌的捏着莫轻尘的两只耳朵,念叨着:“莫轻尘…你混蛋?我知道你是谁,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目中无人……你跟他们一样……贪慕虚荣…………欺软怕硬!过分……太……”话还没说完又栽倒在对方胸膛上,一番操作让莫轻尘呼吸急促,甚至招架不住!

    顾明熙醉醺醺说着胡话,听得莫轻尘云里雾里,他对小时候的顾明熙没有什么印象,虽然年幼时偶尔去宫里跟那些皇子公主的嬉戏玩耍,但是印象中真的没见过这位七公主,只是没想到这位七公主对自己貌似印象颇深,还心有怨恨。

    终于到地方了,一路上除了顾明熙时不时地耍酒疯还算安稳顺利,莫轻尘再次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下了车,此时怀里的人儿已经睡去,不知是真的折腾累了,还是心安下来了,双手紧紧搂着莫轻尘的脖子,脸深深埋在某人的肩上,好不惬意,听着顾明熙均匀的呼吸莫轻尘内心也无比的平静,好似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宁了,再无其他。

    莫轻尘安顿好顾明熙后从房里走出来,轻轻关上了门,好像很害怕打扰到她的样子,向南和向北早已等候多时。

    向南先开了口:“主君,文腾玉那边有动静了,应该可以收网了。”

    莫轻尘并没有面露喜色,反而有些担忧:“嗯,我要的是十足的证据,确实能揪出文腾玉、给文家一个痛处的实证。”

    向南:“这几日我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文腾玉的一举一动,他的贴身随从最近和江源接触频繁,而且在和赖彪接头的时候,他的随从还亮出了文腾玉的腰牌,而且赖彪的一个手下和文家军的一个将士来往甚密。”

    莫轻尘很是满意,收起了扇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邪魅之笑:“那我们就再做个局,让文腾玉自己跳进去,让他文家不能不认。”

    向南见主君很是满意,自己也很得意,除去私仇,他早就看文腾玉那仗势欺人的模样不顺眼了:“我倒要看看他文腾玉还能不能出来乱咬人,看他文家还能嚣张到几时。”

    向北不认同的微微摇摇头,莫轻尘拿起扇柄敲了敲向南的脑袋,说道:“别高兴太早,就这走私私盐的罪还不足以扳倒文家,文老头那么多门客同僚,随便拉个人出来垫背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至少可以断他一臂,圣上本身也没打算拿他们怎么样,也只能是敲打敲打他,让他文家知道大魏是谁的天下而已。”

    向南有些失望了,抱怨道:“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这么久!”向北瞥了他一眼,告诫他跟主君说话要分得清轻重,向南见向北瞪自己有些许不开心,只能还以颜色,兄弟俩斗嘴惯了,做起事来默契是默契,平日里也没少了相互吐槽打闹。

    莫轻尘叹口气道:“你以为扳倒文家是那么轻松的吗?文家有兵权,还有太后在,圣上就是再不满文家暂时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不过文家在这件事情上为了息事宁人、表忠心,就得拿出他们的诚意来,如果江家倒下了,其他门客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在文家的位置了,我们也就没白忙活!”

    向南这才点点头。莫轻尘再问向北道:“公主这边怎么样?今日为何去了万象楼?还喝那么多?”

    向北略带委屈回复道:“公主今天或是心情不好吧,说是想回味一下大魏的酒,品一下各地的美食,放纵一下自己,加上又遇到了小侯爷,便喝的多了些。”

    莫轻尘觉得事情绝非那么简单,“真的只是放纵一下吗?一个在虎□□下来的人岂是简单之辈?在这暗流涌动的帝京城她又岂会真的放纵自己?只怕我们这位宁安公主是不甘心这么活在众目睽睽之下吧,只是她这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若是没人帮衬又岂能蜉蝣撼大树?”

    向北继续补充道:“而且今日在万象楼有个人很可疑,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在我们后面进了万象楼,此人一看功夫就不简单,直到您带着公主离开,那人一直都在。”

    莫轻尘问到:“可有派人盯着?”

    向北:“嗯,到处都是我们的暗卫,人在我们的监视之中。”

    莫轻尘:“既然连你都觉得对方不简单,就万不可不要掉以轻心,务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莫轻尘抬头望着满天繁星,漆黑的夜空里他们格外耀眼,“今晚的夜色很美,帝京城又如此的繁华锦绣,可为什么却让我的心里不踏实呢?”

    向南向北无奈的低下了头,这样的问题他们又该怎么回答他们的主君呢?

    中书令府里李尧神神秘秘的写好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心腹,前脚心腹刚走,李尧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儿就要回房休息,毕竟娇滴滴的爱妾可是等了好久了。没醒到刚一开门,却来了一位蒙面的不速之客,给兴头上的李尧吓了一跳,踮起脚看看外面院子里,府兵守卫也不少呀,怎么就让这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呢?

    蒙面人不用任何武器,就这一副高大威猛的身躯就逼得李尧连连后退,两人进了屋,蒙面人将门关上,他可不想被人打扰。

    李尧可是惜命的很,心里慌了片刻后立刻笑脸相迎,“不知壮士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啊,可有老夫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蒙面人也不在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的摘下了面纱,竟然是白日里在万象楼跟着顾明熙的人。

    李尧眯眼看了片刻,对方卸下装备坐下来后里绕才恢复上一刻的嬉皮笑脸,对方越是表现的松懈,李尧越是不敢叫人,一看对方的身手就好得很,恐怕没等来人呢,自己就成了对方的刀下魂了,况且如果对方想杀自己早就动手了,肯定是奔着自己个人价值来的。

    蒙面人说道:“李大人当真是大忙人,主人问候多时想要跟大人交个朋友,都被大人搪塞了过去,中书令还真是——高风亮节!”

    李尧恍然大悟,巧言令色道:“原来是康王派壮士来的,不知康王近来身体可好?前年我为康王寻得医者可是名满天下的,对康王的病情可有帮助?”

    对方能来找李尧,又岂会不知他的行事做派,自然也不信他那表里不一的一套,奈何主子的大业需要这样的人:“劳李大人记挂,康王身体好得很,不知李大人今日在宫里可是见到宁安公主了?”

    李尧心里盘算了一番后笑脸盈盈回应道:“公主离京多年终于得已归乡,劳苦功高啊,圣上特意下令五品以上的官员前去恭迎公主,下官也是想借机膜拜一下公主这女中豪杰呀。”

    “李大人觉得公主如何?”

    “下官不才,公主感染了风寒,据说一路上受尽了颠簸磨难,病了多日了,会见朝臣时面纱遮面,可见果真身体不适呀。”

    “也就是说李大人并没有见到公主的真容?”

    “也可能是我等鄙陋,公主的真容岂是谁想见就能见得?”

    蒙面人看着李尧笑了笑,他这种人的心思看似写在脸上,却最让人捉摸不定,面对面谁都能看出来他的伪善,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看来李大人是真的……没见到公主,不知李大人可有听说,宁安公主回京路上多次遭遇伏击的事情?”说完,蒙面人盯着李尧的脸,不动声色的盯着,双方心知肚明罢了。

    李尧被对方看的心里还真挺不舒服的,可是奸滑狡诈的他又怎么会轻易被无名小卒拿捏?“公主乃千金之躯,又得圣上和北漠王器重,自然是人人称羡,说来也怪,当初圣上可是委派了靖国公亲自相迎的,不成想耽误数日不说,没想到却是在宁远侯府接到的公主,难道真如壮士所说是因为公主遭遇不测的缘故?公主又不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是受了伤?”李尧故意说的自己像是不知情的样子,毕竟,康王的人还没有说出真实意图,又岂能将自己暴露于人前?

    蒙面人并没有接李尧的疑问,而是再次提醒道:“前几日,我们的人看到李大人在万象楼见了二公主和驸马,八年前的宫人都知道二公主和七公主之间关系不睦,又恰逢七公主回朝的时机,不知道二公主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呢?二公主何等骄傲的人,都能和李大人合作,看来李大人确实实力不凡。”

    李尧真为自己捏了把汗,怎么自己的一举一动还被一个身在外地的人拿捏的死死的?这康王到底有什么目的?徐太妃不是和太后关系好的很嘛,如果是太后派他来的,他怎么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呢?而且对方瞧着像是不知道宁安公主遇刺的真相呢?李尧收起疑虑问道:“哪里哪里,在下不过是替皇家主子卖命的奴才而已,承蒙殿下们不弃,是下官的福分呐,不知康王殿下有何吩咐?下官定当不负所望尽力而为。”

    蒙面人满意的笑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康王只是令我先来问候一下李大人,当有需要时自然少不了叨扰李大人。”

    李尧奉承道:“哎——哪里的话,康王肯赏脸下官自然在所不辞,只是,康王近期可是有回京的计划?”

    蒙面人听到此话一双锐利的眼睛狠狠盯着李尧,“各地藩王非召不得入京”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李尧这么问显然是越界了,“对了,太妃命我给大人带句话,当年大人能搭上宋家这条线还是受太妃的引荐呢。”

    李尧连连俯首称是,当年可不就是徐太妃帮着引荐才入了宋焱的眼进了仕途,只是他们不知道对李尧来说成也宋家,败也宋家,他是有多恨宋之桥,要不然又怎么会带人抓了他们夫妇呢?

    蒙面人临走了丢下这一句,无非就是提醒李尧要记着还旧日提携之情,可是今日的李尧又岂是任人宰割之辈?“敢问壮士如何称呼,今后下官又该如何联系上壮士呢?”

    “孟非!如果有需要大人的地方,我自会想方设法与大人取得联系,告辞!”

    李尧看着孟非离去的方向漏出狡黠的笑容,疯疯癫癫的倾城公主、权势滔天的文家,如今又来了个康王,还有那功高盖主的宁安公主,各方势力风起云涌,真不知道究竟谁会笑到最后呢?莫轻尘,你们宋家妄图守护的国泰民安又在哪里?一个皇位众人争,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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