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阁里,顾明熙在众位宾客的万分期待中登场,梅艳香更是按照其固有的气质和风月场所应有的妆容为其精心打扮了一番,站在舞台中央的顾明熙享受着璀璨灯光的照耀和万众瞩目,也可谓是格外耀眼,立于最佳观景台的莫轻尘注视着眼前的人,只可惜薄纱半遮面,真不知道如果揭下面、纱配上女人娇俏的容颜该是何等赏心悦目!
向南来了兴致,对一脸严肃的向北打趣道:“木头,你说这蜀锦就是不一样哈,这质地花纹可真不是寻常衣服能比的,穿在眼前这位身上这气质就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咱们玉姑娘穿上会怎么样。”说就说吧,这小伙子竟然还凑近了主子质问道:“主君,您怎么没早些拿出这圣上赏赐的宝贝来,好让玉姑娘也出出风头!”
向北看着向南这一副欠揍的样子也是无语了,向南哪儿都好,就是在主子面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该不该说的全都说,御赐之物岂是什么人都能上身的?真是说话不过脑子,看来又要领赏了。这不,主子已经放近嘴边的香茶停住了,这架势是暂时喝不下去了。
只是这向南竟然丝毫没注意到这些,还口无遮掩的继续往下说呢,一脸的得意和畅想:“要是玉姑娘穿上这身衣服舞一段,华丽的姿容、妖娆的身段、一定羡煞所有人!咱们玉姑娘是什么人,咱们玉姑娘穿什么用什么,整个帝京城次日可就刮什么风呢!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会什么,能不能引起那般效应!”
果然,莫轻尘听着向南这一番话心里越发不舒服了,质疑主子、议论公主,这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一会儿自行去领二十军棍!”
向北早有预料,对向南感到无奈的同时脸上却显露出一丝得意,向南可就惨了,被罚还要被兄弟奚落:“为什么呀主君,我说的是事实啊,今日可是公……她第一次公开露面,玉姑娘的风采在京城可是人尽皆知的,万一露馅儿了……”
向南还没说完,台上的顾明熙就在众人的欢呼声和漫天花瓣飞舞中随之缓缓起舞,虽然顾明熙的舞姿比不上玉玲珑那万般变化与妖娆,却有着别样自信从容的优雅大气之美,毕竟在宫里的时候可是受过最顶级舞师指点的,虽然后来在北漠没有大场合展露,可私下里自己也没有荒废了,加上之前的好底子,应付一下这种场合也绝对是得心应手的。
莫轻尘不是没见过美人舞,顾倾城、玉玲珑都是以舞出名,顾明熙与他们相比并无惊艳之处,可是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人自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自己的心。
台下蓬莱阁的新老顾客们看着翩翩起舞的美人连连欢呼,向南更是没想到在那野蛮之地做人质长大的公主竟然还能有这本事,也跟着拍手叫好,只是他还是没长记性:“好看是好看,不过,公主好像偏瘦了点哈,身子骨太单薄了!”
向北赶紧投去眼神杀令其住嘴,总是不懂得察言观色,当真看不到自己主子的状态吗?
向南刚要凑近看个所以然,就被主子的扇子挡住了“再加十军棍,我看你是一点都不长记性!现在开始今日不许再吃饭!”
向南委屈的撅着嘴巴,五官都要拧在一起了,向北无奈的点点头,心里想着‘随让你没有眼力见儿了,公主又不是真正的玉玲珑,是你小小侍卫可以非议的吗?’
有人叫好就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这不,随着曲声渐尽,舞者的动作也渐渐慢下来进入尾声,观众们热烈掌声过后,文腾玉又从人声鼎沸中窜出来。
“我说梅老板,什么时候蓬莱阁变了规矩,大家都是奔着玉姑娘来的呀,这好不容易见到人了,怎么还舍不得显露真容给大家看看呢。”这人真是自来熟,不光嘴上说着,竟然凑近了人家姑娘伸手就要揭开面纱。
还没等梅艳香开口,随着顾明熙一个退步:“这位客人好生没有礼貌,我蓬莱阁的规矩自是我们自己人的规矩,无须外人插手,何况蓬莱阁是一个汇集天下人才,交流各类学术和技艺之处,从来不是以女子之容取悦他人的地方,这位客人未免舍本逐末了。”
梅艳香满意地点点头,文腾玉又怎么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退缩了呢,他就是喜欢跟莫轻尘过不去,本来他也挺喜欢玉玲珑的,奈何这姑娘不识好歹偏偏上了莫轻尘的贼船,听说这姑娘最近又得罪了倾城公主,他文腾玉必须要来凑凑热闹,只要跟莫轻尘过不去的事儿,他都要参和。
“玉姑娘话虽不假,我等也不是对咱们蓬莱阁的姑娘们不尊重,只是大家好不容易从初一盼到了十五,就是盼着见姑娘真容一面,更是有许多文人才子不远万里莫名而来,玉姑娘如果只是用一支群舞搪塞大家定是说不过去的吧。”
梅艳香自是知道文腾玉的难缠,赶紧上前解围:“我说文公子,咱们玉姑娘受了风寒,如今这般面目示人也是不得已呀,文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怎能与姑娘家计较呢。这样,一支舞不尽兴,就让玉姑娘再来一曲,为大家接下来的文武场热足了场面如何?”
说着梅艳香朝顾明熙使了个眼色,她看得出来这位姑娘骨子里有的是不屈服的劲儿。可是为了安抚众人的心,也只能做出让步,“姑娘,既然文公子这么说了,也不能薄了文公子的面子,今天就辛苦姑娘再来一曲让大家尽尽兴吧。”
顾明熙一听对方姓文,再品品梅艳香的态度,自然猜得出这肯定就是文家人了,从这说话的口气和态度来看,想必就是那传说中不修边幅、被文正风追着满街跑的不孝子孙了,果然是“得罪不起”的人,顾明熙抬眼看了看楼上正“看热闹”的莫轻尘,一副事不关己的看客样子,真令人生厌!“那就按照香主的意思,小女子再为大家献上一曲,还望文公子海涵!”
众人连连叫好,掌声如雷!文腾玉见对方做出了让步,再看看大家的反应,也不好再纠缠下去,不过心里盘算着怎么难倒对方,摸摸自己的下巴,心生一计,“去年花灯节上玉姑娘的剑舞可谓是美轮美奂、迷倒众生,大家可是都没看够呢,不知今日在此姑娘再为大家展现一番如何?”
剑舞,不光是舞,更是重在剑,舞的柔美配上剑的锋利,刚柔并济,没有武功基础还真是伪装不出来的。
还没等顾明熙想好接不接,“来,奏乐!”文腾玉仗着自己的‘名声’下达起了命令,并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剑奉上,梅艳香看看对方再看看顾明熙,不见其有惊慌之色,心里有了底,便爽快的接过了剑递给顾明熙。顾明熙也就不得不应下了。
随之乐声响起,顾明熙随之舞动起来,可是她真的不善武剑,也没多少武术功底,虽然当年在北漠的时候受过云中月的指点,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没想到文腾玉竟然抄了属下的剑冲上舞台,他就想看看这面纱后面到底是什么样子,不懂怜香惜玉的朝着人姑娘的脸刺去,这么多年了,玉玲珑何曾戴过这玩意儿,肯定是莫轻尘在耍什么花样骗大家呢。
这下顾明熙是真的要顶不住了,装装样子还凑活,可是对打自己可真就不行了,虽然用博硕教自己的夺命三招躲过了对方的挑衅,可是本来还有些信心的顾明熙开始紧张起来,额头冒出了冷汗。
千钧一发之际,莫轻尘终于看不下去了,文腾玉那一剑可真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箭步飞身冲着二人飞了下去,挡在了顾明熙的面前,文腾玉一惊,后退一步,莫轻尘绕到顾明熙身后,伸手握住了顾明熙握剑的手,就这样,跟随顾明熙的舞步,二人来了个双人合舞,莫轻尘可是没少陪玉玲珑练舞练剑,这对他来说也是驾轻就熟的。
只是顾明熙被莫轻尘这突然地贴近有些不适应,虽然这已不是二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可这么亲切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被对方紧紧握着得手,再加上二人都快要脸贴脸了,这让顾明熙怎么受得了?这个男人可是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呀!
对于莫轻尘来说,不知为什么,再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注视着顾明熙这张脸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心头一紧,这是和任何女人从来都没有过的,和玉玲珑这样武剑不过是逢场作戏,心里只有自己的目标,可是和顾明熙做这同样的动作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是被对方牵着,她那双自信从容的眼神仿佛能摄人心魂一般,那“美而不娇、精而不媚”的容颜让自己心里舒服又愉悦。
文腾玉又怎么会是莫轻尘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下来就感觉自己好像与这曲子和舞步格格不入了,再看看人家二人眉来眼去的模样,只好退下阵来将舞台交给二人,只是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心里暗暗骂起了莫轻尘!不过也能看得出,莫轻尘越在意这件事,就越说明里面有猫腻!
终于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临近尾声,随着节奏的放慢,顾明熙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下来,只是这靖国公倒像是还沉浸其中般不肯离身。
有不明情况的人赞赏俊男靓女的精彩演出,自然也有人故意对此高谈阔论,‘堂堂国公爷,竟然流连于风雪血月,成何体统!’什么‘有失身份’、‘伤风败俗’……什么难听说什么,反正他年少轻狂的靖国公在帝京城里是没有什么好名声了,不过莫轻尘不仅不在意,还硬要逆流而上,别人骂什么他就做什么,不在意更不讨好。
莫轻尘意犹未尽的看着顾明熙,眼神似笑非笑却又含情脉脉,顾明熙只觉心头有说不出的情愫叨扰着自己,使得心扑通扑通地的乱跳着,终于,顾明熙不想再沉浸其中,挣了挣被对方握着的手,柔声细语道:“可以了!手都被你握疼了。”
莫轻尘这才缓过神来,轻轻松开了对方的手,梅艳香笑脸盈盈的接过顾明熙手里的剑,顾明熙不好意思的揉搓着自己的手,眼睛的余光却在莫轻尘的身上,想看清却又看不清,明明眼神躲闪,心却又偏偏向对方靠拢。
莫轻尘也不负所望的盯着顾明熙的举动,直到看见对方手腕触目惊心的伤疤时心头一颤,她的过往总是时不时地牵动着自己的心,也提醒着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从风回绮袖,映日转花钿。同情依促柱,共影赴危弦。”人群里传出了一男子的充满磁性又极具亲和力的声音,而这声音,令顾明熙听上去是那么熟悉。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面容姣好的白衣男子偏偏而来,步伐矫健从容,手里轻轻摇曳的折扇彰显着他那高贵气质,女人迷恋,男人汗颜,在场的人无不惊讶。
竟然是他!没想到刚回到大魏的土地上就再次遇到了云中月,尽管他的声音有些变化了,模样也更加成熟稳重了,可是顾明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高兴吗?没那么简单,当初他可是决绝的离开,一句话都没留给自己,却又有一种久违的期望,想着如果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的话,会不会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可是又害怕他看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会失望……
对方用平和亲切的语言继续说道:“久闻玉姑娘的舞天下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这位就是靖国公吧,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果然最懂怜香惜玉,与姑娘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真是羡煞旁人!”
莫轻尘自然不会因为对方“夸”自己有什么动容,反而是感觉到了顾明熙此时的不对劲,眼神紧紧盯着对方,一副难以置信又紧张的样子,难不成二人认识?
“还是你眼光好、会说话,比那些动不动就乱吠的狗东西强多了!”莫轻尘怒视了一旁的文腾玉一眼,这个狗东西真是太招人烦了,处处跟自己过不去,却又总是时时处处拜下风。
文腾玉知道对方是在骂自己,气的嚷嚷道:“莫轻尘,你骂谁呢!身为朝廷重臣整日同女人厮混在一起,简直是恬不知耻,看我不让父亲去圣上面前参你,革你的职!”
真是太可笑了,莫轻尘都快要笑掉大牙了,嬉笑后不屑道:“你小子哪哪儿都不行,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众人听着莫轻尘的调侃哄堂大笑,就得有人治治姓文的这小子的嚣张气焰!
莫轻尘继续骂道:“有能耐你倒是自己面圣参本君呀!当庭辱骂朝廷命官,怎么,是你那家里的老爹给你的胆子吗?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文家的教养?明日早朝我倒要讨问一下圣上,纵子在外胡作非为、仗势欺人又是什么罪名!”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这个文腾玉有多混蛋帝京城的人谁人不知,确实该好好惩治一番了,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这当然与他那个教子无方的父亲脱离不了干系,靖国公是风评不好,可是人家确实不祸害他人啊。
文腾玉眼看这么多人都在指责自己和父亲,实在没脸继续带下去,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不过最让莫轻尘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胸有城府、处事不惊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顾明熙害怕云中月认出自己,便向梅艳香告假:“香主,我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梅艳香笑脸盈盈的握住对方的手刚要说些体己话,没想到云中月却靠近了些追问道:“在下瞧着姑娘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听他这么一说顾明熙哪敢再面对对方,侧着脸回应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自幼在蓬莱阁长大,每日来往客人无数,兴许见过也不一定,不过,我对公子当真是没什么印象哈。”
莫轻臣认识顾明熙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紧张,她就那么害怕他?
“听闻蓬莱阁人才济济,尤其玉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在下不才,不知可否与姑娘手谈一局?”
顾明熙心慌了,自己的棋艺可有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云中月,万一被对方发现了可怎么办?但来者是客,对方又不似文腾玉那般胡搅蛮缠,实在找不出拒绝的道理呀。顾明熙向莫轻尘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莫轻尘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很感兴趣,正琢磨着探探对方的底呢!
“好呀,有何不可!想必在场的友人们都想看看咱们的玉姑娘和这位玉面郎君究竟谁的棋艺更上一筹呢,玉姑娘,您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呀!”
顾明熙真是对这个狂傲的男人无语至极,真想朝着他那贱兮兮的脸一巴掌呼上去!明摆着就是故意整自己,亏自己还把他当成盟友呢。
梅艳香亲自引见二位入座,顾明熙转身临走之际,故意对准了莫轻尘的脚狠狠跺了一脚,莫轻尘一个吃痛,碍于众目睽睽下男人的情面,也不好说什么做什么,只得在心里暗暗抱怨一句!
顾明熙害怕对上云中月的眼睛让对方认出了自己,故意埋低了头,不曾想越是这样越引起云中月的好奇心,全程在盯着人家姑娘看,手里优雅地摇着自己的扇子一脸从容得意的样子,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这哪是在下棋!
相反顾明熙可是紧张极了,本来棋艺还不错的她哪还顾得上细致琢磨,就盼着赶紧结束后撤离了,可是云中月呢除了防就是守,也不着急吃对方,就这么配合着她由着她。
“玉姑娘的棋艺风格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云中月游刃有余道。
这一句吓得顾明熙的手都要哆嗦了,不过云中月既然开了口就没打算停下去,看着对方的样子心里有些小得意,继续说道“说来也巧,姑娘的眼神也像极了她,可惜多年未见了,想必也得长得如姑娘这般落落大方、玲珑有致了。”
这一番话下来,顾明熙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这人是要干什么,当年那般决绝,今日还念起旧来了。当然看不下去的还有向南小可爱,虽然他受流言蜚语的影响,不怎么看得上这宁安公主,可是就是看着这公主跟眼前这男人眉来眼去的做派不顺眼,这人里里外外怎么看都比自己的主君差远了好吗?
脸色最为铁青的肯定是莫轻尘了,看顾明熙的样子二人肯定是旧相识无疑了,幼时在宫里见到的?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顾明熙对其貌似还有一些敬畏,这小子一口一个故人,还多年未见的,难不成二人关系匪浅?
顾明熙放下了手里还未落下的棋子,起身行礼后道歉道:“小女子棋艺实在不精,要不是公子一再谦让,早就输了,眼下小女子着实疲乏的很,还望公子以及诸位见谅,我先回了。”
顾明熙说完决绝的走了,在这里,尽管也算是寄人篱下,可毕竟脚踩的是大魏的土地,她不想再过多的委屈自己,也不管云中月此时以何眼光看待自己。
莫轻尘眼看人走了,剩下的人对自己来说也着实无趣,便也跟着离开了,走之前给向北使了个眼色——看好这个白衣男子,查清其来路底细!
云中月看着顾明熙离去的背影饶有兴味,果然不虚此行!
顾明熙回房间后根本不想搭理身后的人,就想直接关门,奈何还是被莫轻尘那轻有力的臂膀挡住了,顾明熙没好气道:“靖国公还是去别的地方消遣吧,我现在只想自己静静!”
“他是谁?你为什么那么怕他?”莫轻尘问道,语气里透着怨气。
顾明熙在桌边坐下来,苏苏体贴地递上一杯热茶,顾明熙接过茶一饮而尽,不耐烦道:“什么人还能难得到堂堂靖国公吗?调动手下的暗卫不就很快知道了吗?”
莫轻尘也坐下来,看了看苏苏再瞥一眼和茶杯,告诫对方自己也渴了,苏苏不得不也为其斟茶,莫轻尘继续说道:“如果公主直接告诉我对方的身份,便省去了我的暗卫很多功夫!”
“你们暗卫的职责不就是排查所有人,扫清一切大魏的安全隐患吗?怎么能贪图不劳而获呢?还有,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很累,想休息,请你出去!”
莫轻尘却凑近了对方,轻声“威胁”道:“公主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盟友,而且外面的人都知道,本君和‘玉姑娘’的关系,哪有我轻易离去的道理,不引起大家怀疑吗?”
“你!”顾明熙没想到如今的莫轻尘竟然这般厚脸皮,还耍起赖了:“靖国公还真像外面传言的~啊~整日无所事事,领着朝廷的俸禄天天在这蓬莱阁吃闲饭!”
莫轻尘耸耸肩一脸得意,似乎默认了,又似乎不在意对方的话,顾明熙也承认自己斗不过这个大无赖,站起身来朝着莫轻尘咬牙切齿道“您就杵在这儿好生喝你的茶吧!”说完便一身怨气的朝屏风后面的里屋走去。
来到大街上的文腾玉怒气冲冲,总想着在莫轻尘面前扳回一局的他烦躁得很,只得将满身的怨气撒在一帮手下身上。这时,一小厮急匆匆来报,趴在文腾玉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公子,赖老板那边的货准备好了,约定好今夜丑时在江口旁的林子里交接,那可是人最疲劳的时候,再加上换班的间隙,守卫松弛的很。”
这帮人总算做出了点让自己满意的事情,文腾玉欣慰的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办,让兄弟们去准备吧,切记,一定要伪装好,同时‘安抚’好参加行动的人的家眷,以防不测!”
“是!属下这就去办,公子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