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暮春时分,玉兰花开的正合我心意。巷口的柳条弃去一半柔性,却又多添了一份韧劲。
她订好了餐厅,说要完成之前的承诺。我便站在柳树下,依照约定等她。
我左等右等不见她,便只好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声音嘈杂,我从中分辨出争论和呜咽声。
不等我再详细地询问,电话那端就传来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他说,有打电话的时间,还不如想想办法帮她把钱筹上,不然那花店,也别用开了。
等我赶到花店时,讨债的那帮人已没了影。而她,只一个人蹲坐在角落里,很是可怜。
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将她揽入怀中,她此时像极了只受伤的小鹿,只敢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轻轻缀泣。
她哭着告诉我开花店是她的梦想,可家中欠下的赌债,足以压弯她的腰。
她说她还不上,又不舍得放弃。
我说人生就是如此,现实与理想相差甚远。那些破碎的梦境,或许便是永远找不到的伊甸园。
但还好我虽然是个情感上的穷人,却在同时永远着很多钱。
我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心中已做下决定。
雏菊已现败势,而我只想到一句话——此情犹能惊动树梢之鸟,贯穿未来整个仲夏和秋末。
那天,订好的餐定到底也没去,至于未许的承诺,只好待下次一同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