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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说出口的

    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走廊,林栖迟缩在储物柜前,指尖抚过泛黄的明信片。那是江望舒初三那年去北京竞赛时寄来的,背面潦草写着“故宫的屋檐比课本画得还气派,下次带你来”。她数着明信片边缘的折痕,第八道褶皱处已经磨得发白。

    “栖迟,教导主任找你。”班长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明信片飘落在地。弯腰去捡时,却见江望舒倚在对面栏杆上,苏棠踮脚为他整理歪斜的领带。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交叠,像极了她藏在日记本里的那张偷拍合照——只不过照片里的主角,永远只有她和他。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栖迟鬼使神差地跟在江望舒身后。梧桐叶铺满的巷口,她看着他停在文具店前,橱窗里的圣诞贺卡闪着金边。“给苏棠的生日礼物?”这个念头刺痛了她,攥着纸条的手心沁出冷汗。那张写满“我喜欢你”的纸,在口袋里被揉成皱团。

    深夜,林栖迟趴在书桌上,台灯把稿纸照得透亮。她第三次划掉开头的“望舒哥”,笔尖在纸上戳出小洞。窗外的月光忽然被云层遮住,就像每次鼓起勇气时,那句告白总会被“我们是兄妹”的现实压回心底。

    周末的家庭聚会,林栖迟坐在江望舒对面,看着他给苏棠夹菜。“望舒明年要去国外交换?”陆蔓姑姑的话让她猛然抬头。江望舒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点点头:“已经拿到offer了。”他说话时,苏棠手腕上的情侣手链晃出细碎的光,而林栖迟颈间的碎瓷银链,正隔着毛衣扎得胸口生疼。

    散场时,林栖迟在巷口拦住江望舒。夜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告白的话在喉间打转。可当他温柔地问“怎么了”,那些滚烫的字句突然变得冰凉。她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子,轻声说:“没什么,路上小心。”

    转身离开的瞬间,口袋里的纸条被风卷走,飘进路边的排水沟。林栖迟没有回头,任由眼泪砸在围巾上。有些话,终究只能烂在心里,就像那年他承诺的“下次”,永远停在了未寄的明信片里。

    平安夜的雪粒子敲打着教室玻璃窗,林栖迟望着操场中央被装饰成驯鹿模样的圣诞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课桌边缘被刻出的"JWS"——那是初二时,她偷偷用圆规刻下的江望舒名字缩写,如今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

    放学铃响,苏棠抱着礼盒冲进教室,发梢还沾着雪花:"望舒!给你的礼物!"她身上甜腻的草莓香瞬间填满整个空间,林栖迟攥紧书包带,看着江望舒接过礼盒时露出的笑意。那笑容她再熟悉不过,却从未属于自己。

    回家路上,林栖迟踩着积雪跟在两人身后。苏棠突然脚下一滑,江望舒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动作自然得像呼吸。林栖迟的呼吸陡然停滞,想起去年平安夜,江望舒也是这样扶住险些摔倒的自己,掌心的温度透过羽绒服传来,让她整夜心跳如擂鼓。

    老宅的门虚掩着,林栖迟听见屋内传来谈笑声。推开房门,江望舒正将机票摆在茶几上,陆蔓姑姑笑着说:"去英国正好,和苏棠家的产业还能照应。"林栖迟的脚步顿在玄关,书包带子从指尖滑落。江望舒抬头看向她,目光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停留半秒,又迅速移开。

    深夜,林栖迟裹着毛毯坐在飘窗上。手机屏幕亮起,是江望舒发来的消息:"明天帮我收拾书房?有些东西要寄走。"她盯着对话框,输入框的光标闪烁又熄灭。楼下突然传来烟花声,她拉开窗帘,看见江望舒和苏棠站在雪地里,苏棠踮脚为他戴上红色围巾,而他低头时的眼神,像极了那年海边替她系鞋带的模样。

    第二天,林栖迟在江望舒的书房发现一本泛黄的同学录。翻到自己那页,"最想和你去的地方"栏写着"冰岛看极光"。她的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墨迹。身后传来脚步声,江望舒的声音带着疑惑:"怎么哭了?"

    林栖迟慌忙合上册子,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没事,迷了眼睛。"她转身时,瞥见书架角落的相框——小学毕业照里,他搂着她的肩膀笑得灿烂。那时他们还不知道,命运早就在彼此之间画下了无法逾越的界限。

    临走前,林栖迟在玄关驻足。江望舒的黑色大衣挂在衣架上,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衣角残留的雪松气息让心跳漏了一拍。楼道里传来苏棠的喊声,林栖迟猛地收回手,转身冲进漫天飞雪中。寒风裹着雪粒灌进领口,她想起口袋里准备了八年的圣诞贺卡,最终还是在垃圾桶前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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