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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入了一段突兀的插叙方便你们吃小夜小槿

    夜冬青第一次遇见洛槿是在六岁。

    一个多风的黄昏,站在窗边的洛槿彼时尚比他高出些许,他过肩的长发被晚风撩起,呈现出一种介于金色与橙色之间的色泽,那时他身穿一件白底波点上衣,略有些宽大的尺寸使他的大腿被掩在上衣之下,他安静地站在那个傍晚,摆弄一盆插花。

    二十四岁的夜冬青已不记得六岁的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当他如今回忆起那场初遇时,便很想对洛槿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为什么你可以站在那里,那样引人注目?是谁使你出现在了一个不属于你的地方?我好想知道。

    六岁的夜冬青是小学里最受欢迎的孩子,同时也是最受尊敬的判官。青涩幼稚的孩子们把对师长的信赖与对公平的追求统统移情给他,将他推向一个几近领袖的位置。他们相信他总能做出最公正的决定,譬如在过家家时分配给每一个人他们满意的职位,亦或是在玩纸牌游戏时严格保证发牌的隐秘性,即使当中有孩子无理取闹,要求偏颇与优待,他们也只能像被陶片流放的人一样在夜冬青的裁决下离开这个小集体——或是小王国,最终多半是难捺孤独,灰溜溜地回来。这时夜冬青会重新接纳他们,于是这个小集体也就重新接纳了他们。

    夜冬青满意于自己的受欢迎与权威性,也不吝于在长辈面前做出他们喜爱的乖孩子模样:要足够天真,足够惹人疼爱,大人通常不喜欢孩子们少年老成。适当展现出贪欲,儿童还无须掩饰自己的天性。有商有量地谈条件,恋恋不舍地离开朋友,在说出“下次再一起玩吧”后挥手道别。他从不觉得这会使他疲累,他只是想得到喜欢。这没什么不对。就像他的朋友们热爱娃娃、积木与手机游戏一样,他只是热爱被爱与被追随。

    然而洛槿不喜欢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洛槿的不喜欢并非厌恶,而是一句断绝了迷恋与崇拜的魔咒。他六岁来到夜家,和夜冬青在那个黄昏初次邂逅,却未能初次对话。他和夜冬青的初次对话发生在夜家主宅的客厅里,夜母夜落星向他介绍自己的儿子,夜冬青及时报出自己的名字。彼时幼小的洛槿抬了抬眼,说的第一句话是:

    “是槲寄生吗?”

    这句话让夜冬青一怔,他本以为洛槿会向他问好,或是开始介绍自己,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话题进行下去。然而这个突兀的问句几乎将他所有的规划刺破,让他不知所措。身后的母亲似是反应过来了,忙笑说是啊是啊,正是这个意思。父亲也笑了,说小槿年纪小,懂的却很多。夜冬青将这个误释当成了正解整整三十年,直到洛槿死后母亲和他闲聊时才说出真相:原来给他取名冬青并非是借典槲寄生,只是因为他恰巧在冬天出生,发色又随了父亲的青色罢了。母亲一向不擅长取名,大抵也是觉得洛槿提的这个释义比她的本意要好。

    打从正式认识之后,夜冬青本以为洛槿会因此与他稍微要好,却没想到他竟依旧是那副不愿与任何人交往的模样。夜冬青去搭过话,送过礼,却极少得到回应,他一面想要放弃,一面又更渴望得到洛槿的喜爱与追随,可当他绝望之际,洛槿却忽然主动给他送了生日礼物。

    一张彩纸贴的小画,原稿正是夜冬青美术课上绘制的果盘。彩纸边缘光滑,裁剪整齐,纸面上不见多余的胶水痕迹,一看便知是仔细准备过。夜冬青只笑着说了谢谢,丝毫不提他在废纸篓发现的那些边缘折皱、纸卷粗糙的失败品。

    很久以后,夜冬青终于反应过来,洛槿的冷漠并非厌恶他,只是一种因父母新丧而大受打击导致的少言寡语。但他无法明白的是,为何洛槿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在品他的名字。他也无法理解,那时几乎丧失了对一切的兴趣的槿,为何会因猜测一个名字的释义而燃起久违的激情,冲破灰暗的屏障开口说话。

    他到底无法理解,就像他到底无法成为文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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