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猜路总是想利用我去对付赵子妮,但抱歉,我们之间并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也不存在所谓的藕断丝连,更何况.....”叶盏延话音顿了顿,目光随着虚空里聚焦的光点晃了晃。
他微微坐直身板,“总之,路总,您昨天救了然然,这个我好好得感谢您,我尽我所能。”两人相视半晌,路杉松了松肩膀,脊背放松的仰靠在软垫上。
路衫:“好,这些我都听懂也明白,我本来是想拿你和赵子妮之间的关系做文章,在我家老头子面前整她一番,只要她不插手任何公司的事情,随她愿意,当个小玩意随手扔了也无所谓。”
叶盏延不解:“那路总的意思是?”
路杉唇角一勾,桃花眼微弯,朝他促狭一笑:“其实有昨晚的证据就够她吃苦了,只是没想到,她和叶先生之间的过往居然是这样。”
“够恶毒,也很符合她。”
“这次合作算是试水?还能继续吗?”路杉问。
“当然,既然接了,不管雇主是谁,我们肯定负责到底。”叶盏延笃定。
“好,合作愉快,你们今天工作结束我让助理送你们出去,赵子妮的事情与你们都无关了,我自会处理。”路杉收拾餐盘起身。
“谢谢路总。”
路杉颔首回礼,刚走出一步便回头。“忘了问你,赵子妮你还想见见吗?可以安排你们聊一聊。”
“好,她对然然做的事,我得要个交代。”叶盏延垂落一侧的拳头攥的嘎吱作响。
他带了点清粥小菜回房,陈一然还睡着,绵长均匀的呼吸扑洒在叶盏延的长睫上,他一动不动的趴在陈一然身边。
他想起和路杉的谈话,这样面对一个陌生人,他居然坦然的面对路过去的一切,除了那件事,心底溃烂的疮口终于得到了些许的疗愈。
可归根结底,他早已能面对被陷害的过往,他无法面对的只是李问。
如今往事里沉疴的淤泥随着赵子妮的出现,再次被搅浑现世。
而此人居然想要再次捣烂他的生活,他绝不允许。
以前是李问,现在是自己深爱的陈一然。
陈一然头痛欲裂,浑身骨头架像是拆卸重装一样沉重,她艰难的撑起上半身,目光落在一旁。
是叶盏延。
“然然?你醒了?好点了吗?真是吓死我了!”叶盏延拿起软枕垫在陈一然腰后。
“延延,你怎么来了?我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昨天和赵经理在一起吃饭,然后迷迷糊糊喝多了,再然后....”陈一然锤头试图唤起更多记忆,“嘶~我怎么还受伤了?难道我喝断片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吗?”
见陈一然似乎记不起昨晚的事,叶盏延本欲开口的心思再次消弭。
“还是别让然然伤心了。至于我的事,以后慢慢再说。”
“是啊,你昨晚和赵经理喝多了发酒疯,不小心摔倒门沿边上,吓得我魂都没了,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你拖到床上来。”叶盏延信口胡诌,张嘴便是令人无可挑剔的理由。
“啊!我酒品那么差呀,我很少喝酒,谁知道呀?”说完她像个犯错的小孩低下了头。
“这么说,你昨晚就来了?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陈一然忏悔不到片刻,不服气的找茬。
“你昨天电话里垂头丧气,后面干脆不接我电话,我能不担心吗?我连夜赶过来的,想着也能帮帮林晔的忙,你啊!真是个小麻烦精。”叶盏延伸出手像搓包子似的揉捏着陈一然的脸。
“对不起嘛!我是得了工作ptsd。”陈一然战败,继续忏悔。
叶盏延:“没事啦,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再多休息一会,14点前退房就成,我去帮林晔忙,差不多再拍几个小时咱们一起回。”
“哎呀,我还说今天要帮林晔的忙呢。都怪我,这次项目我不分钱了,啥也没干,还当了次醉汉。”陈一然躺下,懊恼的用被子蒙住头。
叶盏延掀开被子,附上一枚轻吻。“没事,有我在,犯什么错我都替你兜着。我去帮忙,你再休息会。”
叶盏延轻手关上门,只剩被子里陈一然在被子里懊恼不已,至于之前的种种疑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走出客房区,叶盏延迈着大步,径自走向会客区。
会客区在酒店另一侧,侧重给有权有势的客户商谈、聚会的小憩地,因此会客区安静异常。
外界的嘈杂被隔绝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角落都点着丝丝清幽的熏香,从外往里走,缓缓的萦绕在鼻尖。
“噔噔—”
叶盏延敲门,里面的人闻声附和,“进。”
抬眼,两人四目相对,叶盏延漠然坐下,薄唇轻启,率先打破这静的出奇的会客室。
“赵老师,好久不见。再见还是一样让我恶心。”
“盏延,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一见面就要这样针锋相对吗?”赵子妮面容姣好依旧,眼角泛着微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在不知皮下何物时,难免不让人动容。
叶盏延望着这番作派,颇觉可笑的双手交叠,靠在椅背上,满眼不耐。
“赵老师,别整的我们好像余情未了一样,我们压根就没啥关系,叫你一声赵老师是我还记得您对李问的帮忙,在我们最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份恩情我和李问永远记得,但是李问的腿永远站不起来了,何必在这假惺惺,我们早就偿还了这份恩情,而且付出的报酬太大。”
“至于你,为什么要对然然做出那种事情,我真的恨当时怎么没在那个办公室活活掐死你,要不是被路总拦下,你以为你能逃得了法律的制裁吗?”叶盏延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拳头重重落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