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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暗语

    晨露未晞,顾姝臣已坐在妆台前。今日是她十七岁生辰,绿竹特意为她梳了个时兴的飞仙髻,簪上母亲送来的嵌宝金步摇。

    "娘娘今日定要艳冠东宫。"绿竹笑着为她贴上花钿,"听说殿下命人准备了贺礼呢。"

    顾姝臣指尖一顿。入东宫月余,太子除了那日藏书阁长谈外,几乎与她无甚交集。他会记得她的生辰?

    "不过是例行赏赐罢了。"她轻声道,却忍不住望向窗外。院中新移栽的几株芍药开得正

    好,据说是太子特意命人从江南快马运来的。

    早膳刚过,严姑姑便带着两名宫女前来,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匣。

    "娘娘,殿下赐下贺礼。"

    顾姝臣心头一跳,强自镇定地接过木匣。匣子不重,却透着淡淡檀香。她轻轻打开——里面竟是一本半旧的《女则》,书角微卷,显然经常被人翻阅。

    绿竹倒吸一口冷气,严姑姑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替本宫谢过殿下。"顾姝臣面上不显,指尖却微微发凉。赐她《女则》,是在提醒她安分守己吗?

    待众人退下,她随手翻开书页,一张泛黄的纸片飘落在地。拾起一看,竟是一页前朝军事密档的残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字迹清峻挺拔,力透纸背,与书中原有的朱批截然不同。

    顾姝臣呼吸一滞。这字迹......她太熟悉了。

    三年前慈恩寺大火,她被浓烟困在藏经阁,是一个蒙面男子破窗而入将她救出。那人临走时留下一张字条:"珍重芳姿,他日再会。"字迹与眼前批注如出一辙。

    她颤抖着手指抚过那些墨迹。难道当年救她的人是......太子?

    书页间还夹着一片晒干的芍药花瓣,下面压着一行小字:"江南春色,聊赠一枝。"

    顾姝臣将花瓣贴在掌心,忽然觉得那本《女则》不再冰冷。太子送她旧书,或许别有深意?

    午后,顾姝臣带着亲手做的莲子羹前往书房。她必须当面道谢,同时确认那个萦绕心头的疑问。

    刚走近回廊,便听见书房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太子冰冷的呵斥:"谁给你的胆子窥探西苑?"

    "奴婢冤枉啊!"女子哭诉声响起,"奴婢只是路过......"

    "路过?"太子声音更冷,"西苑乃禁地,寻常宫女不得靠近。说!谁指使你来的?"

    顾姝臣停在转角处,透过雕花窗棂,看见太子背对着门,地上跪着一名北疆美人。那女子衣衫不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此刻却抖如筛糠。

    "奴婢......奴婢只是仰慕殿下......"

    "拖下去。"太子不耐地挥手,"杖二十,送回北疆使馆。"

    侍卫立刻上前拖人。那美人突然挣扎起来,用北疆语高喊了一句什么。太子身形一顿,猛地转身掐住她下巴:"再说一遍?"

    美人狞笑,改用官话道:"我说——你们沈家的江山坐不久了!三皇子已经......"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她的话。太子面色阴沉得可怕:"堵上嘴,严加审问。"

    顾姝臣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慎碰倒了廊下的花盆。

    "谁?"太子厉声喝道。

    她只得硬着头皮现身:"妾身......特来向殿下道谢。"

    沈将时眼中的暴戾尚未褪去,见到是她,明显一怔:"你听到了多少?"

    "刚来不久。"她老实回答,将食盒放在案上,"殿下赐的书,妾身很喜欢。"

    太子神色稍霁,示意侍卫退下:"北疆女子心怀不轨,侧妃日后若见到她们靠近西苑,立刻告知孤。"

    "妾身明白。"顾姝臣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那女子方才说三皇子......"

    "后宫不问政事。"太子打断她,却又不似往日那般冷淡,反而解释道,"近来朝局复杂,你少出门为妙。"

    顾姝臣点头,趁机观察他的字迹。案几上摊开的奏折旁,太子刚写下的批注与那页军事密档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她心跳加速。真的是他!三年前那个救她的神秘人,竟是当今太子?

    "还有事?"太子注意到她的目光。

    顾姝臣鼓起勇气:"殿下可曾去过慈恩寺?"

    沈将时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为何这么问?"

    "三年前寺中大火......"

    "不记得了。"他冷淡地打断,却在她转身时突然道,"你做的莲子羹,孤会尝的。"

    顾姝臣回头,看见他耳尖微微泛红。

    三日后,宫中举办马球赛,各王府女眷皆可组队参赛。顾姝臣本不想抛头露面,却收到父亲密信,暗示她务必参加——近来三皇子党羽频频动作,顾家需要展示与太子的亲密关系。

    "娘娘真要参赛?"绿竹忧心忡忡,"您许久未骑马了......"

    "无妨。"顾姝臣抚摸着太子昨日命人送来的护具。这是套特制的轻便护甲,比寻常女用护具更灵活,显然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马球场旌旗招展,看台上坐满了王公贵族。顾姝臣一袭红衣劲装出场时,引来阵阵惊叹。她目光扫过看台,太子端坐主位,面色如常,唯有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的节奏泄露了一丝紧张。

    比赛开始,三皇子府的队伍来势汹汹。顾姝臣起初有些生疏,很快便找回了感觉。她从小随兄长偷学骑射,马术甚至胜过许多男子。

    "顾侧妃接球!"队友高喊。

    顾姝臣策马飞奔,球杖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一击入网。看台上爆发出喝彩声。

    "东宫队胜!"裁判高声宣布。

    她勒马回身,不期然对上太子目光。那双总是冰冷的眸子此刻竟含着一丝赞许,让她心头一热。

    赛后更衣时,一名宫女悄悄塞给她一封信:"家书,请娘娘亲启。"

    顾姝臣避开众人,展开信纸。父亲的字迹仓促而凝重:"三皇子勾结北疆证据确凿,陛下病重,恐有变故。汝在东宫务必谨慎,必要时可求太子庇护......"

    信纸在她手中微微颤抖。朝局竟已危急至此?

    回府路上,她的轿辇经过西苑。那扇朱红小门罕见地半开着,似在邀请。顾姝臣鬼使神差地下了轿,示意侍卫在外等候。

    院内寂静无人,只有一座小小的琴室掩映在梅林中。她推门而入,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琴案上放着一张未完成的女子画像,画中人眉眼含笑,竟与她有七分相似。

    画角题着两行小字:"长相思,摧心肝。忆卿卿,不可忘。"

    落款是:"将时,庚子年冬。"

    庚子年——那是五年前,她还未及笄,根本不认识太子。这画中女子是谁?为何与她如此相似?

    "谁准你进来的?"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姝臣回头,看见太子站在门口,面色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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