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许安然发泄一通后,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瘫倒在沙发上,最终不省人事,沉入了梦乡。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平缓,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时清浅轻轻叹了口气,将许安然小心翼翼地拖到了床上。她凝视着这张明显消瘦了不少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许安然的双颊失去了往日的圆润,眼眶微微凹陷,眼神中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无奈。时清浅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她不明白,为何曾经那个活泼开朗、对生活充满热情的女孩,如今会变得如此消沉和敏感。

    回想起许安然分手时说的那些话,时清浅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时清浅,你根本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每次都是朋友朋友,既然你这么在意朋友,要什么女朋友,把朋友当女朋友不好吗?我累了,我们分手吧,我不想每次都那么难过,也不想再被你指责我禁锢着你,我们根本就不合适。”那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刀片,一次次割裂着她的心。她明白,许安然的不满并非一朝一夕,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但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何她会如此介意自己与朋友之间的交往。难道为了她,自己就该放弃那些陪伴自己多年的朋友吗?

    时清浅坐在床边,目光久久不愿离开许安然的睡颜。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梦中也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眼角处,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却又在瞬间消散在无边的黑暗中。时清浅连忙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拭去那颗泪珠。然而,没过多久,另一颗泪珠又悄然凝聚在眼角,仿佛是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无尽哀愁。她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擦拭着,试图让许安然在梦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安宁。

    窗外的夜色渐渐淡去,一抹白光悄然从天际升起,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时清浅的动作变得愈发轻柔,她深怕惊扰了许安然的梦境。终于,当最后一滴泪水也被她轻轻拭去后,她低下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个轻柔而深情的吻。这个吻,承载了她所有的爱意与不舍,也寄托了她对这段感情的深深期许。

    她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上了窗帘。这窗帘是时清浅亲自挑选的款式,颜色淡雅而温馨,质地柔软而厚重,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得滴水不漏。即使是在白天,也能让许安然在这里安然入睡,不受任何打扰。时清浅看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门轻轻地被关上了,时清浅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

    许安然在晨光初透的温柔中翻了个身,仿佛一只慵懒的猫,脑袋在被褥间轻轻拱动,寻找着那份独属于家的温暖与安宁。她的眉头,自夜幕降临便紧锁不放,似乎承载了无数未解的愁绪,但此刻,随着鼻尖捕捉到一丝熟悉而安心的气息——那是时清浅特意为她准备的薰衣草香氛,缓缓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些紧锁的眉头终于渐渐舒展,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释放出一夜的疲惫与压抑。

    厨房里,一锅白粥正静静地躺在炉火上,慢条斯理地熬煮着,咕嘟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悦耳,仿佛是大自然最质朴的乐章。时清浅站在灶台前,目光专注而温柔,她不时地搅动着锅中的粥,生怕一不小心,那细腻的米香就会溢出锅沿,浪费了这份精心准备的早餐。就在粥即将沸腾至溢出的边缘,时清浅的眼神猛地一凛,迅速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关火,动作敏捷而熟练,仿佛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正当她准备转身去唤许安然起床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时清浅的心猛地一紧,生怕惊扰了刚刚睡熟的许安然,她几乎是本能地第一时间按下了静音键,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侧耳倾听,确认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

    “姐。”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时清婉略显沙哑却充满关切的声音,许久未曾交谈,她的嗓子因不适应而干痒难耐,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那声音里,既有对妹妹的深深挂念,也有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无奈。

    “怎么感冒还没好?”时清婉的语气中满是担忧,她深知,时清浅总是习惯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家人,却独自默默承受着生活的重担与不易。

    “没,刚起来,嗓子有点痒,一会喝点水就好了。”时清浅轻描淡写地回答,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姐姐的忧虑。她揉了揉太阳穴,那里正隐隐作痛,是彻夜难眠留下的后遗症。她知道,自己无法再对姐姐隐瞒什么,但此刻,她更愿意将这份不安与焦虑藏在心底,不让远方的亲人担忧。

    “没事就好,你第一天住在那,感觉怎么样,装修的还顺你心意吗?”时清婉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她亲手参与了新房的装修,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只为给妹妹一个温馨舒适的家。

    时清浅微微一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房间内的每一处细节上:墙上挂着的那幅抽象画,是许安然最爱的风格;角落里摆放的绿植,是她精心挑选的,旨在给这个空间增添一抹生机与活力。然而,这一切,与其说是时清浅喜欢的,不如说是为了迎合许安然的喜好。她言不由衷地笑道:“挺好的,我一觉睡到现在才醒。”

    “那就好,都是按照你说的风格装修的,想来会顺你心意。”时清婉的语气中满是欣慰,仿佛只要妹妹开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姐姐费心了。”时清浅轻声回应,心中却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家,不仅仅是一个居住的空间,更是承载着她们姐妹之间深厚情感的港湾。

    许安然,一个典型的宅女,对家的热爱超乎常人。她的世界仿佛就是那一方温馨的小天地,每一个角落都被她精心布置,充满了个人特色。她的家具选择,从宽大的沙发到柔软的抱枕,无一不以舒适慵懒为首要原则,仿佛是为她随时随地的躺卧量身定制。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手办,每一件都承载着她的回忆与情感。在这样的环境中,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沉浸在这一片宁静与安逸之中。

    时清浅起初对于这样的生活方式并不完全认同。她喜欢户外活动,享受阳光和新鲜空气带来的活力。然而,在与许安然相处的日子里,她渐渐被这份闲适所吸引,开始学着放慢脚步,享受起这份宁静来。家里的布局和装饰,也逐渐被许安然的影响所渗透,从最初的简洁明快,变成了如今的温馨舒适。每当工作之余,时清浅也会不自觉地蜷缩在许安然精心挑选的沙发上,捧着一本书,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时光。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彼此的生活习惯、喜好甚至思维方式都悄然融合。即便是在分开的时候,也能从对方的生活细节中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就像新房装修,时清浅在挑选家具和装饰品时,总是不自觉地按照许安然喜欢的样子来。那些柔软的抱枕、温暖的灯光、以及那些充满个性的小装饰,都仿佛是在诉说着她们之间的深厚情谊。

    某天,时清浅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困惑与迷茫。她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心中却是一片翻涌。

    :“姐,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不知哪里涌上心头的冲动,无处宣泄,无法得到解答的她想寻求一个答案。

    “这么正式,我都不习惯了,你问吧。”时清婉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足够解答妹妹的疑虑。

    时清浅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开口:“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其中一个人她不喜欢另一个人交朋友,那么另一个人该怎么做,顺着她的心意,不交朋友吗?”她措辞小心,生怕触及到某些敏感的话题。在她看来,她与许安然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闺蜜之情,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在姐姐面前暴露两人的真实关系,尤其是在她们已经分手的情况下。

    时清婉一听这个就来气,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怒道:“是许安然吧,不是,凭什么?她不爱社交就强迫你也不能社交吗?她以为她是谁啊!难道她的世界就是全部的标准,别人都得围着她转吗?”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许安然的不满与不解,仿佛要将这些年累积的情绪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

    时清浅头疼得愈发厉害,不得不加重揉太阳穴的力道,试图缓解那份突如其来的胀痛。“不是她!”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显然已经习惯了姐姐对许安然的偏见。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与许安然的友情,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动了姐姐敏感的神经。她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对许安然抱有这么深的成见,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这份情绪的根源,她始终无法捉摸。

    时清婉见状,虽然心中依旧不满,却也稍微收敛了些怒气,冷哼一声道:“好,就算不是她。但不管是谁,干涉另一个人的交友自由都是非常自私的行为。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朋友,无论是恋人还是其她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去干涉别人的交友权利。这是基本的尊重与自由。”

    时清浅闻言,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不是没有理由呢,比如……吃醋什么的。”她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是在为自己提出的这个可能性感到羞愧。

    时清婉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呵,如果因为某个朋友而吃醋,姑且算是吃醋吧。但总不能每个人她都吃醋吧?如果是这样,她这不叫吃醋,她这叫自卑!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控制,连别人正常的社交都无法接受,那只能说明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与自卑。”

    时清浅闻言,茫然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放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然然自卑吗?她脑海中浮现出许安然那张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脸庞,那双充满阳光的眼睛。明明一开始,自己是被她的乐观开朗所吸引,被她对生活的热爱所打动。她怎么也无法将“自卑”这个词与许安然联系在一起。

    时清婉见状,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语重心长地说道:“浅浅,你听姐姐的,这样的朋友不能交。一个人没有能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肯学,肯努力提升自己。而你说的这个人,不仅没有能力,还不想着积极向上。她靠着把别人拽下来,一起在尘埃里混日子,最后还不让别人上进。这种人是典型的自私自利,她最爱的是她自己,她只喜欢和自己沉在尘埃里的人。一旦你不跟她同一战线,她就会怪你,而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你现在也搬了新住址,正是断绝与过去不良关系的好时机,就不要再跟她牵扯了,行吗?”

    时清浅听着姐姐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姐姐是为了自己好,但一想到要与许安然断绝关系,她的心里就一阵阵地疼痛。她想起了与许安然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想起了她们一起分享的秘密与梦想。她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数欢笑与温暖的人,竟然会是一个自私自利、自卑的人。

    “我都说了不是她!”时清浅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姐姐的话,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与坚定。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想要保护许安然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哪怕这个形象可能并不完美。她转身走向洗手间,想要用冷水洗去脸上的烦躁与不安。“我要洗漱了,就这样吧。”

    电话里,时清婉的声音依旧温柔而绵长,仿佛不知疲倦地讲述着那些日常琐碎,但时清浅的心却早已飘远,她的手指轻轻滑动屏幕,最终还是忍不住那份内心的纷扰,径直按下了挂断键。那一刻,卧室内的静谧被突如其来的沉默所取代,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一抬头,时清浅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许安然的身上。她正静静地站在卧室门口,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目光专注而温柔地望着自己,仿佛是在等待一个答案,又或是想要给予一份安慰。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日子里曾无数次上演,只是如今,两人的关系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你头疼了,家里有药吗?”许安然见她挂断了电话,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的语气那么自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就像她过去无数次为她准备药品,照顾她的每一个小情绪一样。

    时清浅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份突如其来的不适。以前,这些东西她从来不需要操心,因为许安然总是会提前准备好一切,她只需要在需要的时候伸手去拿就好。但这次,布置这个新家的时候,许安然并没有参与进来。每一个角落,每一件家具,都是她亲力亲为,独自挑选,独自布置。这份孤独与酸涩,她只能默默承受,藏在心底最深处。

    看到许安然突然转身,步履匆匆地往外走,时清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下意识地喊道:“你去哪?”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仿佛害怕失去什么。

    “我去给你拿药。”许安然头也不回地答道,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大门口。那一刻,时清浅的眼底泛起了层层酸涩,她努力想要压抑,却终究还是失败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无声地滑落。

    她明白,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许安然依然会毫不犹豫地为她付出,就像她过去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这份深情,这份执着,让她如何能够割舍?她不禁在心底问自己,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不爱了呢?

    门上的木质纹理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仿佛每一道细微的线条都在静静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时清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轻轻交叠,目光穿过半开的窗帘,凝视着窗外那片尚未完全苏醒的世界。她的心跳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她,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场难以预料的对话。

    门很快就被敲响,那急促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甚至都没有过五分钟。时清浅猛地回过神来,她抬头望向门口,使劲地眨了眨眼,试图将心中的复杂情绪压制下去。那些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有不舍、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向那扇即将开启的门。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许安然就急切地递过来一盒药,那双平日里总是充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带着几分不安与愧疚。“这是头痛药,你先吃一片。”她的声音轻柔而略带颤抖,仿佛是在请求原谅,又像是在寻找一丝安慰。

    时清浅接过药盒,指尖触碰到许安然微凉的手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她低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药名,心中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沉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这不仅仅是一盒药,更是她们曾经共同生活的印记,每一次头疼时,许安然总是第一时间为她准备好这一切,那份无微不至的关怀曾让她感到无比温暖。但如今,这份温暖似乎已成了遥远的记忆。

    时清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稳:“安然,我们谈谈吧。”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一个简单的称呼,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许安然闻言,脸上的担忧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与失落。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因为心情低落而喝醉了,最后竟然时清浅家里睡着了。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许已经打扰到了时清浅的生活,那份曾经属于她们的默契与理解,似乎已经在分手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对不起,昨晚打扰了。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像昨晚那样打扰你,再有下次,我……我……”许安然紧紧地闭上眼睛,几乎哽咽着说完下面的话:“我会离开这里。”许安然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时清浅的耳中。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深深地躬下身,将自己通红的眼睛藏在了弯曲的脊背之后。那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所有的坚强与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时清浅看着许安然那卑微的姿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她清楚地记得,曾经的许安然是多么骄傲与自信,而现在,却因为一份已经逝去的感情而变得如此卑微与脆弱。她的眼睛刷地红了,拿着药盒的手微微颤抖,她几乎听不得“离开”这个词,因为那意味着她们之间的一切都将彻底结束。

    然而,许安然并没有等到时清浅的回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停地往下沉,沉到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触及的深渊。她甚至没有了抬头的勇气,只是将手里抱着的药盒轻轻地放到时清浅的脚边,然后垂着头,转身。

    身后,时清浅望着许安然的背影,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她多么想冲上前去,紧紧抱住那个曾经给予她无数温暖与安慰的人,告诉她自己其实从未真正怨恨过她,只是无法接受那份感情已经变质的事实。但最终,她只是站在原地,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任由那份深深的无力感将自己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时清浅才缓缓起身,目光空洞地望向那静静躺在地上的药盒,随后机械般地将其抱起,一步步回屋。

    药盒里整齐地排列着时清浅日常会用到的药,每一瓶、每一粒都承载着过往的记忆。这些药,以往都是许安然细心地在家中备好的,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望着这些药,时清浅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那个屋子里,连一件多余的家具都没有,却唯独这些药品,被早早地准备好了。难道,在许安然的心中,自己的健康比一切物质的布置都更为重要吗?

    “然然,我该拿你怎么办?”时清浅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无助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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