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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or质子

    “殿下,你怎么没坐马车啊,这天好冷。”

    “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了解我啊。”

    “也不算吧,我知道世子马上又要说是觉着这样自在啊,潇洒啊之类的话了。”

    “嗯,又没猜到点上。你知道今天初四了吗?就一马车走过去,我是真的没见过初九往后给人拜年的。大月是小,但也好歹是一个国,再怎么样我们都是应该客客气气地,即使我们宁国对他们不怀好意,但能够礼貌的地方也尽量要去尊重他们啊。”

    “世子你说的是在理,但是这样也不能只我们俩自个儿往前冲啊,您看看后面焕将军一张脸快冷得掉渣了。”

    小世子回头看了眼,忽的停了马:“他们确实慢了些。”

    小六还没反应过来,若弦掉转马头向焕溶走去。

    焕溶看着他一愣,刚要开口,若弦将话头夺了去:“焕将军有没有觉着我们这样行路恐是要错过拜年的日子,不如分成两拨人,我们先行到大月面圣,让柳大人带着剩下的人马正常到。将军觉着呢?”

    又是那样的笑,自信而张扬。这人真的挺爱笑的,焕溶想。“世子说的是,这样也挺好的,我去通知柳大人一声,殿下先走便是。”

    “嗯,不过将军还是带几个人和我们一起吧,毕竟是送礼,人少了总归是不好看的。”

    “我?”

    “将军若不跟上,我出了什么闪失,是要担责的。到大月还有些时日,半路上遇见点歹人,有个会武功的定要好很多的。”

    焕溶沉默一瞬,点了头,去找柳毐了。小六趁此凑过来,骑在马上像做贼,他低声问若弦:“您给他讲什么了?焕将军看着好严肃的样子。”

    若弦玩味地笑了下:“没有啊,只是我们不用再慢吞吞地走了,一会儿焕将军带一队人马同我们先走,柳毐他们慢慢过去。”

    “殿下您真的不累吗?”

    “笑话,多好玩啊。”

    谈笑间,焕溶已经领着三五个人跟来。见人跟上,若弦心情蛮好地转了马头,向前开了口:“焕将军这次带来的是焕家军吗?”

    “不是,如果后面要打仗的话,那便该来了,但领头的几个都是的。”

    “哦~那我们走了,替您的是哪位?”

    “旬山月,旬将军。”

    “她也来了啊,听说是将军手底下最厉害的副将。”

    “算是吧,身为女子,倒是比男子更吃得军中苦。”

    “将军也算慧眼识珠,换了别人,大抵也带不出这样一位副将。”

    “旬将军各方面都很出众,没有我也会很好。”

    “哈哈,焕将军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小世子爽朗地笑了,驾马向前飞奔而去。

    *

    大月首都外,一行着白金搭配官服的人浩浩荡荡地站着。

    按理来说,使臣来访,本不应该皇帝亲自出城迎接的,但客气来讲,这行人是使臣,难听一点的话,他们是警钟,是不详。若不好好接待的话,大月面临的是灭顶之灾。

    大雪刮着,阿素卓嘉站在城门口,身后噼里啪啦跟了好多人,身上的白袍要融进雪里。大月以白为尊,穷极一生追求无暇的白,似月,是颜色,也是人心。

    马蹄声由远及近,带起泥雪飞扬,马背上的少年尽是笑意。

    “宁国使臣沈若弦,参见君王,劳君上远迎!”马儿将将停下,爽朗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大部队过几天才到。”行完礼起身,若弦脸上尽是笑意,谁也说不清是开心还是做戏。

    “宁国使臣拜见君上,感谢远迎。”焕溶带着随从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阿素卓嘉只觉瘆人,人心隔肚皮啊。

    “无妨无妨,使臣远道而来,一路奔波,可先行歇息。”

    “既如此,那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承蒙君上好意。”

    歇了两天,后面的人也算来了。

    远远地,那些身影如点点墨迹,屹立于天地之间,缓缓地走着,向前一步,再一步,那身影逐渐清晰,大月的臣子们不知该作何感想。害怕?高兴?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不怀好意,肯定是了,但以大月的兵力,拼尽全力也没有多大的胜算。

    所以,弱国无外交。

    *

    翌日,若弦等人进了大殿议事。

    说是议事,但其实卓嘉不敢让这群大爷站着,早安排好了座位茶水,带落座,柳毐示意下人呈上去一本折子。

    “我等此行所带之礼都是大宁的一些心意,愿贵国在来年更加繁荣昌盛,和平安宁,请君上过目。”柳毐起身行了个礼,脸上是很虔诚的笑。

    阿素放下折子,忙让柳毐坐下,假笑道:“劳节度使大人行如此远路,还请您替朕感谢宁帝的一番好意。为表谢意,朕已经派人打点黄金千两,还请贵国笑纳。”

    不难看出,阿素脸上尽是恭敬,一国之君用上这样的形容实在不恰当,只是高位上的人实在害怕。今年大月天灾频发,收成着实不好看,上交给宁国的供奉更是没眼看,交出这千两黄金,国库便所剩无几。他本怀疑宁国是来兴师问罪的,如今却带这么些东西来,到底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若拿钱解决了这些个事儿,送走这几尊活菩萨还好说,但若宁国不认账,那真真儿是没得跑。

    柳毐故作恭顺,并未答应:“君上客气了,这黄金我们是千万不能收的,不难看出,贵国今年的收成不太好啊,这我们若是收了这黄金,那倒是趁火打劫了。”

    卓嘉点了头,欣慰地说:“多谢大人体恤。说来惭愧,今年旱灾频发,收成确实不好,如今多亏贵国亲自送了礼,救济之恩,没齿难忘,来年大月必双倍奉还。”高位上的人恭维地笑,微微低了些头。

    “诶,君上客气了,大月与宁国本就是邻居,互相帮扶也是应该的,不必谈往后的事。不过说起这旱灾,宁国今年也发生不少,但收成倒也可观,君上可知,这,是为何?”柳毐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阿素,颇有分捉摸不透的脸色。

    阿素心一沉,这算是完蛋了,只得强颜欢笑:“朕的确不知,敢问节度使,这其中可是有什么奥妙。”

    “哈哈,这便不是我一个节度使能说清楚的了,但我朝有一农业天才,在这方面略有建树,只是可惜这次出使他并未跟来,否则定能教给贵国许多东西。”

    “是吗,着实遗憾。”二人都不在做声。

    “不遗憾。”忽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世子开了口,饶有兴味地笑了,“君上若觉得遗憾,大可派人到我国学习,定是不会叫您遗憾。”

    见若弦开口,柳毐忙跟上:“哦,这么看来,世子说的在理啊。只是这技术复杂,还是应寻个聪慧之人,陛下觉得呢?”

    卓嘉有点蒙,楞楞地发言:“二位所言极是,我朝碰巧刚选举上来有位状元郎,头脑机智,反应灵敏,正是不二之选。”阿素隐约有股不详的预感,不安地看若弦的脸色。若弦没搭理他,只含笑看着柳毐。

    柳毐迅速会意,忙开了口:“这样的人,也不一定算得上能干,不过说起聪慧,整个大月又有谁能比得上长公主呢?十三岁旁听朝政,十五岁带兵打仗,还在战场上杀了个七进七出十七岁便带着大月革新变法,大月经济蒸蒸日上,难道君上能找出更加聪慧的人吗?”

    阿素怔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一抹央求浮现脸上,悠悠张嘴:“使臣玩笑了,小满是我的嫡女。”

    没人再出声,卓嘉病急乱投医似的,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那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宋炳秋身上。

    宋炳秋一下懵了,「明明已经在很努力地降低存在感了!」不过还是没人开口,只得一边躲闪卓嘉的目光,一边道:“国家大事,当然不会玩笑,君上您还是应好好考虑。”

    “可是……”

    咚——很重的一声噪音打断阿素的发言。溯了源看去,是那位一身杀气的将军将随身携带的匕首一下子砸在桌上,他自己却像是没什么反应,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

    “朕知道了,明日定会给各位一个答复。”卓嘉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失了神,话音里满满都是有气无力。

    *

    大月皇宫内,众人都走了,阿素也没让人进去,就一个人坐在那,不再是直挺挺地坐在那,素白绣着金丝的袍尾瘫软在地上,那人的眼神涣散,只是沉思,寂静。

    小满啊,是个不可多得的储君呢。

    殿外一阵窸窣,一女子闯了进去。

    “父皇。”来人未行礼,只定定地瞧着阿素,“我躲在外面听到了。”

    阿素点点头:“你想去吗。”

    小满脸上没什么波澜,淡淡开口:“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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