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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和许

    “你怎么来这了?”看到另一个班的老熟人,物理老师严肃的表情中浮现一抹笑意。他趁着同学思考错题的间隙来到蒋赋矜身边温柔地小声问道。

    蒋赋矜也回之一笑,挠头解释道:“没考好。”

    “下次努力吼。”

    见学生点头,他又绕了一圈,低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后走回讲台继续讲解题目。

    这个物理老师也教你们啊?安和许忍不住好奇又故技重施地问道。

    对啊,我叫蒋赋矜。

    你们语文老师叫什么?我看看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

    程丽,我叫蒋赋矜。

    数学老师是不一样的,如果一样的话,章文会直接表扬他,而不是以“一班有个一百三的”这种方式说话了。安和许排除了数学老师,又问:英语呢?

    付清,我叫蒋赋矜。

    安和许不解:他一句话重复三遍干什么?她写:我知道,你一直讲干嘛?我又不是傻子。

    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这个意思是问我叫什么?

    她写下自己的名字给他看,没准备递给他,打算他看完就收回去结束对话好好听课。他却接了过去,埋头苦写。

    安和许感觉自己神游了一个地球草稿纸才传回来,第一眼看到“我的安和许”这五个字的时候打了个激灵,急忙浏览上面的内容:

    很好听。

    我玩过一款游戏,里面有一个英雄的台词是:我的安可曲。

    刚好谐音——我的安和许。

    给人吓一跳,差点以为有什么脸红心跳的事要发生。

    安和许没忍住看他一眼,正巧对上了他温柔的眼。他的眼神似水般柔和,眼波流转时睥睨众生,专注盯着你时倒映出的只有你一个。安和许几乎能描摹他眼中自己的轮廓,那一瞬她忘记了呼吸。几近窒息时,心脏猛猛跳动扑通扑通发出抗议时她方慌乱错开视线,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盯着试卷,手中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沙沙作响。其实什么也没写,只是心不在焉地乱涂乱画,听着心跳的声音,灵魂早已经飞出九霄天外。

    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她曾经见过的。

    就在大课间的时候,他经过,安和许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有关这件事了解多少。突然就有些害怕,他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觉得她是怪胎,夏天穿长袖,把她当做是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她眼里的光熄灭了,心脏又重归原来的节奏,甚至更缓一些,似乎为主人感到低落。

    再下课就到了放学,物理老师走出教室时,大家基本都作鸟兽散,无一不争先恐后地冲去食堂,唯恐慢一步就没菜了。

    食堂的饭菜难吃至极,但比饿肚子强上不少。

    他没去,安和许好奇他怎么不去抢饭,但没问出口,她就是这么一个拧巴的人,在纸上交流已是她的极限了。

    她坐在里面靠着墙的位置,他坐的位置边是外面的过道,她要出去得和他说一声,叫他让一让,或者等他先走。在这二者之中,她选择了后者。

    所幸他没待多久,只是简单收拾了桌面,把卷子归类到一起,方便下次找出来,又把笔盖好,放到书本边。

    看起来是个细心的人。

    做完这些他慢条斯理地走出了教室,没和她说一句话。她也不希望他和她说什么话,对她而言无论说什么都尴尬。

    他离开后安和许终于松懈下来,紧绷了一早上。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有一些些恐男,但也不太准确,因为她也不怎么和女生说话。

    她只想慢慢长大,做个普通人。

    她走去食堂。教学楼去食堂的路上有一个大坡,用混凝土凝成的,铺着石头,害怕突兀,两边都种了树,但是品种不一,左边是樱花树,右边和其他地方是观赏性的不会开花的灌木丛。安和许觉得这样更奇怪了,非种一株樱花树干嘛,樱花树会开花,春天开花只开一边,讲究对称美的她难以接受。

    人很多,排着长队,食堂阿姨机械化地打着菜。轮到安和许时她刷完卡,端着盘子,找位置找了很久。人满为患,连一张空桌都没,吵吵嚷嚷的,比菜市场还热闹,她从一楼找到二楼,又上到三楼,终于在三楼的角落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下,开始吃饭。菜有些凉了,但是对她来说都一样,她不在乎这些。可以四个人围坐的桌子,凄凉地只坐了她一个人。

    凄凄惨惨戚戚。

    她怎么就混成了这样。

    她味同嚼蜡地把饭吃完,回了寝室。

    可以走另一条路回去,更远,不用下坡。下坡更累,必须小心翼翼,生怕腿软滚下去。她总这么觉得。

    于是她回寝室的时候果断选择那条路。要穿过一条长走廊,她一时忘了,又是走廊,经过早上的事,她就特别讨厌走廊。

    要是能飞就好了。不用过走廊,不用听人家指指点点,不用怕下坡摔跤。

    “害。”

    她轻轻叹口气,低着头慢慢走着。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回寝室。

    越过长长的走廊,刷脸进了寝室大门,一步一个台阶地走着,慢吞吞地上了三楼,又一个走廊,她不禁怀疑,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走廊,走不完,走不尽,走不出去。

    推开三零五的房门,刚刚还热烈的讨论骤然降温,三五道目光投来,紧接着是死寂的沉默。

    不用猜也知道她们之前在说什么,无非是她的怪异、她的荒诞、她的与众不同。

    与早上的场景别无二致。

    唯一的差别是人有所收敛。

    她们不再说话,只发出一些细碎的走动声。

    安和许不发一言,走进去,关上门,爬到上铺蒙上被子倒头就睡。其实根本睡不着,脑子里清醒得可怕,耳朵灵敏到可以听清下铺的手表秒针滴滴嗒嗒转动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这一刻有了实质。她不想面对这样的场景罢了。

    拖鞋在地面拖拽的声音断断续续,忽远忽近。每次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她的心都一点一点攥起来,生怕她们要和她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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