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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琼韧继续跟着他们到海岸上捡一些有用的可以卖钱的“垃圾”,他们通常会在海滩捡到一些航海船的破零件,或者涨潮退潮之后海里卷出来的漂亮贝壳,做成装饰品也可以卖钱,运气好的话很还能捡一些珍珠。

    琼韧走走捡捡,背着刚捡到的废钢铁,还没走多长时间就开始气喘吁吁,脸逐渐开始变红,甚至已经有点小掉队。

    长时间没锻炼,真是不适应这身体。唉,太差了。

    “唉,你要走不动的话先在这等着,等我们捡完回来找你。”林赋阳背着零件从前面走到她身边关切地说道。

    “不了不了,我们一起走,我正好需要锻炼锻炼。”琼韧摆手拒绝了,深吸一口气给他一个微笑示意自己还可以。

    林赋阳看她这么坚持也就没说什么了,陈肆恒看了她一眼把头扭过去说“太菜就回去做手工品吧,别在这碍事。”

    “陈肆恒你这么爱管我不如把我东西背着。”

    “谁要给你背东西,做梦去吧。”陈肆恒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

    何岑梧沉默地挑捡着海滩上的明亮贝壳,金锦从远处的树旁跑过来挤到他身边蹲下身问他“唉,桐桐最近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何岑梧拾起一根树枝捯饬贝壳,眼都没抬一下说“还能怎么样呢,医生说意识能稳定就可以了,心智追赶实际年龄或许只有到医疗条件更先进的地方才有一线生机。”

    “啊?那岂不是意味着要带着桐桐踏出黑水渔场?去先进城?”金锦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担忧地说“你们没钱没势看病什么的也很麻烦吧……”

    “唉,那肯定的,所以我现在先挣钱,等钱攒够了我就带桐桐离开这里。”何岑梧的绿色眼眸充满了忧愁和迷茫,眼睛望着远处不由得担心未来的走向。哪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试一试。他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妹妹是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宝贵的遗产,一定要把妹妹治好,一定要让妹妹过上幸福的生活。

    “嗯嗯,钱肯定能攒够的,你那么有劲儿干那么多活,桐桐手又巧做的工艺品好看也能挣不少钱。而且大城市医疗水平那么高,肯定不止一线生机。”金锦跟他相处那么长时间一眼就能感受到何岑梧在担心什么,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何岑梧点了点头,又埋头继续挖贝壳。金锦看他挖的那么起劲也开始挖了起来。

    “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难道一直都待在这里吗?”何岑梧突然抬头望向金锦问道。

    金锦棕色的眼眸透漏出一丝迷茫“啊?”

    “啊什么?你不会没想过以后吧?”他抓起一颗贝壳,把里面的珍珠扣出来放到一个针织旧袋子里,又把贝壳扔进另一个破旧的蛇皮袋中。

    金锦挠了挠打结的金色短发,由于长时间没有细心打理,金发显得凌乱又肮脏。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嗯…我还真没想过以后,我觉得我们几个要是一直一起生活在这里也很不错。”

    何岑梧轻微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可他的话。“如果我们目标不一致的话,我们早晚都会分开。”

    “啊?那我就跟你们目标一致吧,我不要跟你们分开。”金锦跳起来抱着何岑梧的头表示不愿意分离。

    “……金锦你都19了,比我大一岁就别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了。”何岑梧被无语到了。他知道金锦喜欢开玩笑但是这种显然不能拿来开玩笑。他把金锦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看见金锦瘪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金锦,如果我们注定要分离的话,我很开心能遇到你们,很高兴跟你们成为朋友。”何岑梧扯了扯金锦的衣角,充满笑意地望着他。

    “那我们如果真的有同样的目标是不是就不会分离了?那你们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金锦充满严肃地望着他,嘴巴抿成一条线。

    “也许吧,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朝一个目标前进。”

    “我知道,哎呀,你非要问我这么难的问题,如果你和陈肆恒他们目标不一样我还真不知道跟谁。”

    “是啊,我已经做好了分离的准备了。”

    “你钱都准备完了?”

    “……”何岑梧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

    “那就先别想着分离,命运说不定会把我们缠到一起呢。”金锦揽着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好好好,干活干活。”

    ……

    干完活照常几个人打招呼各回各家。陈肆恒和林赋阳并肩在前面走着,琼韧肩膀酸痛,双腿打颤,拖着疲惫的身体跟在后面。哈……累死我了,有种久病复健的美感。再干半个月,干够一个月体质大概能强一些。

    待他们回到家,陈水珍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桌子上炒满了香喷喷的菜,琼韧不由得热泪盈眶,眼泪差点从嘴巴里出来,她干了一天活此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好好干饭。陈水珍催促他们洗手来吃饭。等洗过手,琼韧第一个坐到桌子上,待到所有人都落座开吃时,她直接埋头沉浸式干饭。

    连陈肆恒跟陈水珍告状说她干活效率太低让她留在家做手工的事都没听见。还是陈水珍关切地问她要不要留到家里,喊了两遍她才听见。

    琼韧把碗放在桌子上,手上拿着的筷子还夹着菜,她露出了迷茫的眼神“啊?什么?”

    陈水珍笑着问她“肆恒说你身体支撑不了捡垃圾的重活,那要不留到家里干手工活吧?”

    琼韧扭头看向陈肆恒。“干嘛?看我也没用,你就是背不动。”陈肆恒根本不惧她的目光,绿眸直视她。

    琼韧收回了目光跟陈水珍说“不用了陈姨,我背那东西刚好能锻炼身体,我想让身体变得强壮一点。”

    “好,那行,尽力而为啊,小鱼。”陈水珍把菜夹到她碗里“多吃点,长身体。”

    由于她是从海里捞出来的,她也记不起自己的名字,大家就给她起了个称呼叫小鱼。

    除了陈肆恒总是叫她喂,其他人都基本上用小鱼称呼她,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琼韧小鸡叨米似的点头,继续干饭。

    吃完饭林赋阳刷碗去了,陈肆恒不知道去哪里了,琼韧准备洗个澡上床睡觉。她刚推开门进到浴室,就看见陈肆恒上半身胸部缠着布带,正弯腰准备脱裤子。她瞳孔一缩,连忙扭头喊到“我什么也没看见!”

    正准备往外跑被陈肆恒一个大跨步猛地拉着她的胳膊关进了门里。琼韧的背撞在了门上发出了一声闷响,陈肆恒快速漆身压着她,单腿压着她的双腿,一只手揽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地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陈肆恒绿眸在幽暗的环境下变得更加暗淡,琼韧感受到了凛然的杀意。连忙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会说出去。

    陈肆恒眯了眯眼睛,暗声问道“你真的不会说出去?”

    周围极其安静,只听得见微微的水声,以及两个人的呼吸声,热水的雾气氤氲四周。琼韧稍微快速的呼吸声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心跳声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她黑色的眼眸跟陈肆恒对视,坚定地点了点头。陈肆恒缓缓放下了捂着嘴的手,仔细盯着琼韧,生怕她闹出什么动静。

    两个人对视着,相顾无言。气氛有一些沉默和尴尬,琼韧指了指她身后的水池说“你要是不洗我就先洗了…我好累我好想上床。”

    陈肆恒皱了皱眉,无语道“先来后到不懂?你等着吧。”

    “啊,那你能不能快一点啊。”

    “你求求我说不定就快一点。”

    “你怎么就这么恶趣味呢?算我求求你。”

    “求我也没用。”

    ……

    待陈肆恒洗完出来,她擦着自己的头发低头看见琼韧已经躺地上睡着了。她踢了踢她,没有醒。陈肆恒俯下身揪了一把她的耳朵,琼韧条件反射地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待意识朦胧褪去,睁开眼睛发现是陈肆恒。她摇了摇脑袋从地上起来,发现陈肆恒躺在地上带着笑意幽幽地望着她。

    琼韧皱眉问她“你笑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这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说不清今天你出不了这个门。”陈肆恒单手支着身体坐起来,短发微湿,发梢滴水,嘴角微微上扬,往日黝黑的皮肤被洗去后变得白皙,想来那是她的伪装,此刻的她显得美丽又危险,像草原上的斑点豹子紧盯着猎物一般,有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啧,要不直接跟她说吧,毕竟我也知道她一个秘密。琼韧在内心做心理斗争时,陈肆恒猛地窜起来去折琼韧的胳膊,琼韧反应更快胳膊一扭躲过了攻击。两个人纠缠打了起来,琼韧还稍微注意点分寸,陈肆恒反而拳拳到肉,最后两个人抱着扭着躺在地上。琼韧的腿压着她的腿,陈肆恒的胳膊卡着琼韧的头,双方暗暗较劲。

    琼韧喘着气说“你先别激动,你先听我说。”陈肆恒腿猛地别着她的腿,她根本使不上劲。可恶,这破身体太弱了。琼韧暗暗骂道。

    防守瞬间转换,陈肆恒反身跨坐在琼韧的腰上,双手握着她的脖子,讥笑地盯着她“现在,我才能听你说什么。”

    琼韧双手举起来,喘了口气说“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这是事实。”

    “别废话,说重点”陈肆恒不耐烦地说。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从别的世界掉到这里的,我在别的世界死了以后就到这里来了。”

    陈肆恒挑了挑眉,手暗暗发力。琼韧感受到脖子上的手用劲了,呼吸变得困难,她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你不信?我如果骗你的话我为什么连这世界最基础的任何信息都不知道。迄今为止我在这个世界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你们告诉我的。”

    陈肆恒垂眸思索着,琼韧躺在地上看着她的眼睛,她们对视,陈肆恒感受到她没有撒谎,便松开了手,但是没有从她身上下去,俯视盯着她继续问道“那你来我们家有什么目的?”

    琼韧笑了笑“没什么目的,你们家做饭好吃。”

    “现在可不是贫嘴的时候。”陈肆恒面容严肃地瞪着她。

    “我真的没有目的啊,我是被林赋阳带回来的,你们这应该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外界的信息,你们把我带回来也是想获得什么信息吧?”琼韧无奈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死了以后又活了,但是不是原来的世界,所以你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然后你又利用我们对你的企图,混入了我家?对吧?”

    “对的”

    “为什么是我家?”

    “因为饭好吃!”琼韧眼泪汪汪道“你知道的,我好久没吃过饭了。”

    陈肆恒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好吧,其实是我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我需要一个落脚点,或者是一面镜子,把这个世界的信息反馈给我。刚好你们把我捡了,你们就是我的镜子,现在也是我的家人……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陈肆恒从她身上站了起来,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跟她说“别贫,谁要跟你成为一家人。”接着弯腰拾起毛巾擦了擦头发又说“热水放好了,你去洗吧。”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琼韧站起来揉了揉刚才被陈肆恒打到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些淤青。啧,真烦!破身体得加紧锻炼了。算了先洗澡,然后睡觉睡觉。

    ……

    陈肆恒回到屋内,坐在床上思考着琼韧说话的可信度。她刚来的时候确实什么都不懂,应该不会是细作,装也应该不会装的那么像,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一样,按林赋阳说的确实跟山林野人一样。还有她身体那么弱,连铜铁都背不动,走几步就喘气,奸细身体素质应该不会这么差,而且她身上确实没有什么肌肉和锻炼痕迹。唯一可疑的一点就是她那灵敏的反应度和强势的攻击技巧,她说她之所以反应灵敏是因为上辈子是军校生,结合这些也算有可信度。不过也不能排除她是细作的嫌疑,算了,就算是奸细,也能等到她露馅的一天。唉?好像还没问她名字,算了明天再问吧。

    她熄灯躺下,呼吸逐渐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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