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北城的街道上依然车来车往,热闹非凡的就像一座没有冬眠的城市。
越正将慕连茹弄上车,给她系上安全带,轻轻地摸了摸她红扑扑的小脸,然后视若珍宝般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慕连茹睁着大眼睛,严肃道:“你干嘛要亲我。”
越正愣了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没亲你,是你额头上有只蚊子,我给你弄掉了。”
“真的?”
“真的。”
“那我就相信你吧。”慕连茹一本正经说,“不过你要是真的想亲我,就得要问我同不同意,不能偷亲。”
越正哭笑不得:“好,下次我要是亲你,我就问问你。你同意了,我才亲。”
慕连茹点点头。
越正:“那我现在送你回家好不好呀?”
慕连茹皱眉摇头:“我还不想回去。”
“嗯?”
慕连茹转头,抓着他的衣服,可怜巴巴的说:“我们这几天都没怎么见面,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慕连茹很少很少会在他面前表露出这样的情绪,最起码重新在一起之后是没有的。
越正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猜到她大概是因为今天结束工作,以后和这些同事见面的机会少了,所以心情有点不好。
他握住她的手,温柔说:“好。”
越正带她去了两人以前常去的公园。
夜晚灯光辉煌,霓虹灯倒映在湖面上,这个点了公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天有点冷,慕连茹的脖子上空空的,越正从车里拿出一条蓝色围巾给她围上。然后牵起她的手,在幽静的小道上,一步一步的慢慢走。
风轻轻吹拂,慕连茹人已经清醒了许多。
“我今天真的只喝了一点点酒。”慕连茹忽然说。
她突然出声,越正吓了一跳。他笑了一下说:“嗯。我知道,你只喝了一点点。”
“明天就不用去医院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段时间辛苦了,要好好休息。”越正捏捏她的手。
“这段时间跟大家一起工作,我其实挺开心的,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大家都很会放松,在休息室的时候都特别快乐。”
越正静静地听她说。
他还在急诊的那些天,路过他们的休息室的时候,里面总是欢笑声一片,平时的工作时间也都看得出是和谐友爱的。
这样的工作氛围确实很难得。
“工作的时候总想着快点结束,但真的结束后,还挺舍不得的。”慕连茹笑了一下,吐了口气说,“不过虽然舍不得,结束了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这个实在太累了。”
越正笑了笑。
又继续走了一会儿。在这个宁静的氛围下,慕连茹的肚子忽然鸣响了一声。
越正侧头看她,轻轻挑眉:“嗯?”
慕连茹抬手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没吃什么饭,走了那么久,我有点饿了。我们看看哪里有宵夜,然后吃点吧。”
想起了什么,她转头看向越正,“你明天要不要上班?”
越正刚打开手机,正打算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宵夜。听到她问,就抬起头,“要。”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抬手在她的头上碰了碰,“别担心,吃个宵夜的时间还是有的。”
“我们以前吃的那家店不开了,这附近也没什么店,”越正重新看向她,轻声征求她的意见,“不然回家,我给你煮面?”
慕连茹条件反射道:“回家?”
“嗯。”越正说。
“你家?”
越正反问:“不然呢?”
慕连茹有些扭捏,“这不太好吧,那么晚了。”
越正觉得好笑,转身直视着她:“慕连茹同学。”
被他这样盯着看,慕连茹眼神闪躲,都不知道要把目光落在哪里合适了。想了想,她义正言辞又善解人意地说,“我是觉得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你明天还要上班,去你家吃个面你还要送我回去。这太折腾了。”
越正哦了声:“没事。家里有一间客房,不然你直接睡那里好了。”顿了顿,他笑嘻嘻的接着说,“或者你和我一起睡,我也是不介意的。”
慕连茹瞪大双眼,咬牙:“越正!”
“嗯。我在这。”
“……%#¥&%”
越正无视掉她的眼神:“正好,咱俩还能多待一会儿。”
慕连茹渐渐熄火。
“要不要去?”他问。
好吧。她确实很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以前什么亲密行为没做过,怎么还能害羞呢。不能怂。慕连茹想。
慕连茹满脸通红地点头,然后安安静静的任由越正牵着走了。
-
回到家,越正给她弄了一杯蜂蜜水后就进厨房煮面了。
屋子里特别暖和,脱下的外套和围巾被放在一旁,慕连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其实她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电视上,视线时不时抬头看向在厨房中忙碌的越正。
手机时不时响起来,纪录片的同事一直在往里面分享他们唱歌的视频。
慕连茹拿起手机,点开视频,听到他们鬼哭狼嚎的歌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越正很快把面端过来。
慕连茹主动把视频给他看:“小光都醉得不行了,还在那里嚎。”
“明天醒来嗓子不会坏?”
“应该不会吧。”
越正没再说什么。
慕连茹放下手机,吃面!
慕连茹一边吃面一边看电视,突然被电视里的那只蓝色机器猫手忙脚乱戴耳机的样子给逗笑:“可怜的哆啦A梦,没有耳朵戴耳机。”
身旁的越正也笑了。
听到他的笑声,慕连茹悄悄看了他一眼。
此时此刻的她真的很幸福。
分开多年的爱人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在他们曾经居住的房子里,电视里放着她喜欢的动画片,她正吃着他煮的面。
人生短短几十年,为的大概就是这样的瞬间吧。
-
吃完了面,时间已经不早了。
姚静给她发了个消息,问她聚会还没结束吗?怎么还没回去。
慕连茹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在洗碗的越正,然后回:【我在越正那儿。】
姚静:【?嗯……行,你安全就行。那我还要给你留门吗?】
慕连茹咬唇,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然后快速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应该不用了……’。正准备发出去时,姚静的消息又进来了。
姚静:【那么晚了,你要不直接在他那边?】
慕连茹把对话框里的字全部删掉,然后回:【嗯。你锁好门休息。】
消息发过去之后,慕连茹深呼了口气。
抬起头,就见越正朝她走了过来。
她立马正襟危坐。
越正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快1点了。
他说:“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洗洗睡?”
慕连茹整个人仿佛被线拉着,有些绷。她啊啊哦哦了半天才憋出个‘好’字。
越正侧头看她,渐渐坐直身子朝她靠近,他的下巴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脖颈间。
他故意的。慕连茹想。
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仍然保持目不斜视,整个人却越来越热了。
虽然他们以前什么亲密行为都做过,甚至也负距离相处过,但怎么说也是分开了七年了。她还是有点紧张的。
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直接站了起来,越正没了支撑力,险些摔倒。她有些懊悔,连忙看他,“你没事吧。”
越正点点头。
慕连茹皱眉,这是有事还是没事?
趁她不注意,越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慕连茹没站稳,直接落座在他的大腿上。
他将她圈在怀中,“好好,你在害羞吗?”
他就是故意的!
慕连茹不敢直视他,嘴硬道:“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慕连茹咽了咽口水,“我那是热的。”
越正哦了声,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他伸手亲昵地帮她挽起那缕垂落的头发,喉结滚了滚,哑声说:“好好,我可以亲你吗?”
“……嗯。”
话音刚落,越正的唇就贴了上来。
他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手指嵌入头发丝里,气息缠绵交错,屋子里的暖气开得足,没一会儿,慕连茹就满脸通红,犹如欲.火焚身。
怕把她自己给憋没了,越正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垂眸看着她红润的唇说:“怎么了?”
慕连茹说:“我,我想先洗个澡。”
越正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随后笑着说:“好。我给你拿衣服。”
-
躲进了浴室里,慕连茹的腿都还有些软。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一张红透的脸,红润的唇,意乱情迷的眼睛……
忍不住抿了抿唇,回味刚刚那一个温柔的,蛊惑的吻。
越想,心跳得越快,脸就要烧起来了!!!
慕连茹,有点出息!
这点程度怎么就脸红了,居然还说要洗澡……以前你们什么事没干过!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使劲拼命将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拉回。
快速洗了个澡出去。
越正已经换了睡衣了,他还在客厅坐着等她。
慕连茹有些不好意思朝他走近,毕竟她这会儿身上除了他的T恤,里面什么都没穿。她停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
听到动静,越正回头。
姑娘穿着他宽宽大大的白色T恤衫,露着纤细白嫩的腿。越正喉咙发紧,视线僵硬地往上移,意识到点什么后,更是只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
红着耳朵,哪里也不敢乱看。
慕连茹脸还是红的,整个人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僵在原地:“我洗好了。”
越正哦了声。
哦?慕连茹蹙眉,怎么那么淡定。
他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手指勾起她的手指,红着耳朵说:“我们去睡觉吧。”
就这样被他牵着往房间走了。
直到房门关上,慕连茹的心跳依然没有平复下来。她有点紧张。
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心里更是不停打鼓。于是咬牙,闭上眼睛,一鼓作气,直接倾身将他压在门上,在越正没反应过来前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虎。
慕连茹怕重心不稳会摔倒,于是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臂,垫着脚笨拙地亲着他。
越正没料到她会主动,他很快反应过来,握住她的腰,托着她的头,微微低下头,将亲吻的主动权拿回自己的手中。
他的手掌慢慢下移,顺着薄薄的T恤到她光滑的大腿上,然后托起她的腿,想要将她抱起来。
慕连茹用仅存的那点理智,含糊着说:“别,我里面没穿,会弄脏的。”
越正喘着粗气,含着她的唇说:“没事,不脏。”
一下子悬空,慕连茹惊呼的声音还没发出,就被越正吃了回去。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
亲吻的力度轻了下来,他一点一点啄着她的唇,喘着粗气说:“我带你去床上。”
慕连茹红着脸埋在他的胸膛,轻轻点头。
……
越正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双手撑着在她身旁。
慕连茹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她的脸烫得吓人。
四目相对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缓慢低身在她的额头,眉眼,到脸颊,一点点的轻啄着。慕连茹胸口起伏很大,呼吸有些沉重,她主动抬手放在他的腰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热的,以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
耳朵上传来一阵刺痛,越正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慕连茹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缩了缩肩膀,本能的想要躲开。
“痒?”他在她耳边问。
慕连茹眼眶湿润,可怜巴巴地点头。
越正轻声说:“那我亲别的地方好不好。”
慕连茹已经没有理智了,完全没有。她完全深陷在越正的蛊惑里,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一味地点头。
越正唇角微微上扬,亲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后将手慢慢往下移……
久违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分开这几年所积累的欲望,都在这一夜交付与对方。
慕连茹在越正地引导下‘死去活来’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