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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死亡倒计时

    晚自习的时候,颇觉不能就这么下去的徐易年终于迈出了他一年两个月零四天暗恋期里最勇敢的一步——向林溪借笔记。

    “我吗?”林溪指着自己,抱歉地笑了笑,“可是我没有记笔记的习惯。”

    没有,记笔记,的习惯。

    徐易年感觉心脏中了一箭。

    怪他,光顾着想怎么跟林溪搭上话,竟然忘了林溪这种级别的学霸,连解题过程都比标准答案简略的人,从来都不记笔记。

    “哦。”徐易年听见自己说,“打扰了。”

    出师不利。

    可能今天磕到脑袋时,捎带着把他智慧的脑浆也磕了出去。

    “没事。”林溪指了指年级第二的位置,又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问钱程借,他笔记一向记得很全。”

    钱程?

    那个万年年级第二?

    今天下午被扔长长长纸条那个?

    他俩什么关系?已经好到连对方笔记记得详不详细都一清二楚的程度了吗?!

    徐易年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钱程。

    “呃……”钱程笔记都举起来了,硬是被他瞪得重新放了回去,试探地问:“那个……笔记你还用吗?”

    用?

    用什么用?

    他们很熟吗!

    “用,当然要用。”徐易年直勾勾盯着他说,“我会尽快还你的。”

    “咳,倒也不用那么急。”钱程挠了挠鼻子,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这人对他有敌意?

    难道他们之前有过节?

    钱程冲林溪挤眉弄眼。

    林溪尝试着破译了两秒,还是没看懂他呲牙咧嘴地想表示什么,回了他个弱智的眼神。

    钱程:“……”

    徐易年拿着笔记回到座位上,较劲般瞪着封面,认命地掏出了笔。

    “其实你可以跟我借的,我也记了笔记。”刘洋小声说,“干嘛去林溪那儿受气?”

    那能一样吗?

    徐易年没好气地说:“先把你那狗爬字练练再说吧。”

    刘洋脸一红,小声嘟囔:“你的字跟我也没差太多。”

    徐易年笔一顿,阴森森地看向他。

    刘洋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放学时候徐易年特地慢了一步,跟在林溪后面离开教室,在他拐弯往校门口走的时候脑子一抽,冲人说了句:“你不住校啊?林溪?”

    林溪似乎没想到他会跟他搭话,慢半拍地扬了扬手里的走读证,笑着说:“对,一直走读来着。”

    “你才发现啊?”钱程挑眉,举起自己的走读证,炫耀道,“我也走读哦!羡慕吧?”

    羡慕个屁。

    谁管你走不走读。

    徐易年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转脚向宿舍楼走去。

    “你看!我就说他对我有意见吧!”钱程捅了捅林溪,苦恼地回想,“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他了?难道是我递笔记的姿势不够虔诚?你知道吗?”

    林溪正思考什么,下意识扫了眼他的胸口,摇头:“不知道。”

    -一年:真是太失败了,我竟然问他是不是走读,我暗恋他第二天就知道他走读了,太弱智了,我怎么问得出来的?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是啊,你怎么问得出来的?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但他又不知道你暗恋他,要是你一副对他很了解的样子才奇怪吧?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慢慢来呗,你们谈恋爱的不都这样?起码搭上话了不是。

    -一年:什么叫我们谈恋爱的?你们家也没有不准谈恋爱的规矩吧?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是没有,但我觉得保持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纯净会显得我更加虔诚,说不定摄魂铃一感动,就认我为主了呢?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你觉得呢?

    摄魂铃,玄学世家苏家的传家宝,来历十分具有传奇色彩,据说开了灵智,认主后可使家主的能力更上一层楼,不过已经沉寂五代了。

    每回提到这个他发小就痛心疾首,直呼苏家后继无人,居然连个能让摄魂铃认主的人都没有。

    -一年:摄魂铃不是只认家主吗?你掺和什么?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害,还不是它沉寂太久,家主也着急吗,现在我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能让摄魂铃认主,谁就是新的家主。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你觉得我怎么样?

    -一年:不怎么样,就你的能力,摄魂铃就是认主,苏家也得毁在你手上。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崽种!有本事接电话!!!

    徐易年没理他,趴在床沿上回想这一天的表现。

    先是蠢得没边儿地向林溪借皇帝的笔记,又开口问快走到校门口的林溪是不是走读。

    那么大的走读证都挂人脖子上晃了一路了,也亏他能问得出来。

    徐易年叹了口气,重重地把脑袋闷进枕头里。

    “草!”闷得太猛忘了脑门才磕过,疼得他直吸气。

    “又磕着了?!”赵冉百忙之中飞快瞥来一眼,“上药了吗?”

    “没磕着,忙你的吧。”徐易年捂着脑门说。

    宿管在外面喊起了熄灯,还没洗漱完的学生顿时手忙脚乱,乒哩乓啷的弄出一连串动静。

    李尔甚至来不及看他一眼,冲进淋浴间才混着水流模糊不清地关怀了一句:“有药没?用不用明天陪你再去拿趟药?”

    徐易年摸了摸脑袋上的包,感觉消肿了很多,从柜子里摸出白天拿的药,边抹边说:“有,洗你的吧,马上到点了。”

    “马上马上。”李尔的声音混在水流声里听不真切,没过多久便抓着浴巾冲了出来,边擦边往床边跑,堪堪踩着熄灯点爬进被窝。

    灯熄了。

    整个宿舍黑了下来,只有阳台那儿有点月光,惨白地洒在窗帘上。

    其他舍友就着那点儿月光进行最后的扫尾工作。

    徐易年就盯着那片窗帘看,看着看着,突然想到李哲那张阴郁的脸,莫名跟窗帘的阴影重合起来,顿时浑身一个机灵,正要躺下,一只冰凉的手摸了过来。

    “靠!”徐易年差点跳起来。

    “靠!”李尔也吓得不轻,赶紧缩回手,压着声吼,“你一惊一乍干嘛呢!”

    “你他妈干嘛呢?!手那么凉,不睡觉摸我干嘛?!”徐易年惊魂未定。

    “喊你开空调啊!遥控器不在你那儿么!”李尔继续吼。

    “那你说话啊!伸什么手?”徐易年瞪了他一眼,摸出遥控器开了空调。

    这也是他们跟李哲当室友的好处之一,能不限时开空调,整栋宿舍楼独此一份的待遇。

    “那不是熄灯了么!”李尔躺了回去,“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吓我一跳。”

    “是不是看见什么了?”赵冉也迅速爬到了床上,东西也不收拾了,声音有点抖。

    “又不是头七,看见什么?”是李思的声音。

    “谁说那玩意儿只有头七……”赵冉话没说完就被李尔打断,“都闭嘴吧,大半夜聊这个?还睡不睡了?”

    “我开始羡慕帕帕了。”李思委屈地说。

    帕帕,他们宿舍唯一一个走读的,一开始是受不了李哲睡他下面,据他所说,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有双眼睛盯着他,一开始还受得了,后来发现那双眼睛和李哲的越梦越像,这才受不了地搬出来,本来要搬去其他宿舍,不过今年新生多,多余的宿舍都分了出去,高年级没有多余的床位,他又不乐意去跟低年级拼宿舍,这才决定走读,办走读证的时候还有点不情愿,觉得会影响他学习,李哲出事了之后倒是庆幸了不少,直呼自己有先见之明。

    “是啊,他小子是真有先见之明。”赵冉闷闷地说。

    徐易年没接话,默默拉过夏凉被把自己裹进去,等宿管照过灯后立马给发小发了条消息。

    -苏家未来的顶梁柱:……你电影看多了吧?还魂的要求苛刻得很,你那个倒霉相的室友才哪儿到哪儿,不可能的好吧。

    徐易年得到回复总算是松了口气,想了想,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跟其他室友分享了这个消息。

    寝室一片松了口气的声音。

    徐易年:“……”

    看来害怕的不止他一个人。

    徐易年放下心,抱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徐易年就着雨声做了个梦,梦见跟在林溪旁边的不再是钱程,换成了他自己,林溪跟他有说有笑,聊爱好,聊梦想,还说以后要跟他考去一个学校。

    美得徐易年大早上笑出了声。

    “别笑了,要迟到了!今天下雨不跑操,40之前要进教室!”李尔晃晃他胳膊,给了他一巴掌。

    “哦。”徐易年利索地下了床,头一回没发起床气,就连冒着雨进教室都没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今天心情不错啊?谈恋爱了?”习意勾着头问他。

    谈了,梦里谈的。

    徐易年把他脑袋推回去:“背你的书。”

    林溪走读,一般上完早自习才会过来,徐易年扫了几回他的座位,从来没觉得那里那么空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徐易年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呢?”老班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过来,吓了徐易年一跳。

    “老师,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呢?”

    “是你发呆的太专心,你们宿舍的钥匙呢?借我用用。”老班说。

    “现在?”徐易年往窗外看了眼,“这么大雨呢?”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比他们进教室前还要大。

    “背你的书,操那么多心。”老班拍了他一下,拿上钥匙就走了。

    应该是要处理李哲的东……遗物了。

    徐易年眯着眼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李哲妈妈。

    看来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徐易年收回目光,不知道算不算是松了口气。

    上午第一节上课前,林溪终于姗姗来迟,徐易年撑着下巴看过去,目光突然顿住。

    林溪的头上也出现了。

    那串死亡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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