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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认

    江晚和崔峥都惊讶不已,于娘子怎会是宋青杀的?上午他们才去牢狱中见了宋青,彼时按照他的说辞,他是被冤枉的,更何况他们不相信于娘子会是宋青杀的。

    崔峥皱眉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季低着头道:“我按照大人的吩咐,一直蹲守在县衙外,我实在无聊又十分担心宋哥,便偷偷潜入了狱中。”

    说完李季停顿了一下,偷瞄了司使大人一眼,见他尚无责备之意,才放心说下去。

    “我见到宋哥后,便觉得他神情不太对,问了几遍他都不肯说,还反问我于娘子是不是被重物击中脑后而亡的,又问我于娘子下巴上是不是有一颗痣。”

    “我想起验尸格目里记录的,于娘子的下巴处确实有一颗痣,就告诉他是的,谁知他听后,神色大变,用头撞了几下墙,还说他想起来了,于娘子就是他杀的。”

    “我本想多问几句,可有狱卒巡逻,为避免打草惊蛇,只好先出来找你们了。”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宋哥怎会杀人啊?”

    江晚听后心急如焚,问道:“他可是被狱卒屈打成招的?”

    李季摇摇头:“案子还未开堂,无人刑讯逼问。”就是有人刑讯逼问,宋青骨头硬着呢,绝不会被屈打成招。

    江晚心想,这宋青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为何胡乱认下罪名?

    事情逐渐复杂,李季举棋不定,心浮气躁,向崔峥提议道:“大人,要不我们劫狱吧,我瞧那些狱卒皆是老弱病残,甚好对付。”

    崔峥横了他一眼,声音冷静:“还没到那个地步。”

    他看向江晚,问道:“江晚,你可会医术?若是我带你见宋青,可有办法看出他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

    江晚闻言惭愧地低下头,坦言道:“我...我不会...”她既不会开方治病,也不会问诊切脉。

    李季快语道:“你怎不会?你兄长不是神医吗?我瞧你在船上不是一直在看医书?”

    只见江晚的头越来越低。

    崔峥喝道:“李季。”

    李季虽止住了话语,江晚却觉得脸上微热,一路上神情怏怏。

    三人一道回到船上,用过晚膳后,崔峥与江晚都换上一身黑衣,一起去了县衙大牢,见崔峥仍然带着她,她心中好奇却也。

    也不知崔峥何时购来了迷药,几个身影晃动间就把牢狱中值夜的狱卒一一迷晕过去。

    江晚见狱卒倒地,忙上前蹲下,在狱卒腰间摸来摸去找钥匙。

    崔峥不解问道:“你在做什么?”

    “找钥匙,我们不是来劫囚的吗?”

    崔峥抬头望望天,无语道:“若是一走了之,宋青杀人的罪名不就坐实了?再者,我若要劫囚,为何不带李季要带你?”

    他说完直奔宋青所在,江晚尴尬,连忙起身跟上。

    宋青似乎料到崔峥会来,见到两人并不惊讶,直接跪在地上:“宋青有负大人信任,还请大人不要再管卑职,赶紧启程前去岭南。”

    崔峥眯着眼,咬牙问道:“宋青,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既跟着我,我便不会弃你不顾。你为什么说人是你杀的?”

    见崔峥似乎因为他的说辞而动怒,宋青心中既感动又懊悔,

    “昨日我从昏迷中醒来,就总觉得好似记忆不连贯,断断续续,一闭上眼,便是那女子躺在血水里。”

    “昨夜一整夜都未合眼,今日上午大人您来见过卑职后,卑职心安不少,午间竟睡了片刻。哪知再醒过来时,脑海中便出现了许多场景。”

    “我记起那女子抱着我不让我离开,与她拉扯之间,我一时情急,竟随手举起案上的花瓶,砸在了她的头上,随后才昏迷的。”

    “对了,我好似还扯下了她的面纱,瞧见了她下巴处有一颗痣。李季后来告诉我,那女子确实下巴处有痣。”

    “大人,若我没有杀她,为何我脑海中杀人的景象会如此真切?若我未扯下她的面纱,我又怎知她面上有痣?”

    宋青说完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掩面。他不相信自己会无缘无故杀人,可如今他内心深处却告诉他,他确实杀人了。

    江晚想起崔峥说的中毒,问道:“小宋大人,你身体可有不适?”

    宋青摇摇头,自迷药药性散去,他自觉身体与从前无异。

    江晚与崔峥从大牢里出来时,已至深夜,此时已宵禁,路上冷冷清清,见不到半个人影。

    江晚情绪失落,想要救宋青,今日却一无所获,她也不会医术,没办法诊断宋青是否中毒,思及此处她气馁道:“我真是没用。”

    突听她发出这样的感慨,崔峥以为是受白天之事的影响,不自觉地安慰道:“你莫听李季胡言乱语,他说话一向不注意分寸。”

    江晚慢慢说道:“他说话虽不注意分寸,可说的确是实情,从前在阿兄的庇佑下,我整日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总是躲懒,若是勤奋点跟着阿兄学些医术,也不至于如今半点忙也帮不上。”

    崔峥身形一顿,看着江晚道:“江晚,你不要自怨自艾,今日你帮了我,也帮了宋青良多。”

    江晚听后却不相信:“大人,你莫要诓我了”

    “不是你说的吗?千机司里的人手起刀落,杀人如麻,残酷冷血,我们这样的人不屑于说谎。”

    崔峥继续道。

    “江晚,这世上没有无用之人。曾经我的父兄在我面前含冤而死,我却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那时我也觉得自己是无用之人。”

    江晚急道:“大人不是无用之人,大人帮我找到阿兄,查抄赵府,将坏人绳之以法,大人是这世上顶顶有用之人。”

    崔峥唇角微勾,停下脚步,凝望着江晚:“江晚,你也不是无用之人,你助我找到杀害秦如海的凶手,助我识破肃清王就是黑衣人,你还要编著草药集论造福黎民,你怎会是无用之人?”

    看着他一脸认真,江晚心情也好了几分,忽而展眉一笑:“大人说的都对。”

    眼前的女子笑得比月光还要皎洁,这一刻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她还是一如既往天真烂漫,笑容明媚。

    今日奔波一天了,人甚是疲倦,可回到船上的厢房里,江晚却毫无睡意,她有些不甘心,索性披衣而起,点燃油灯,坐在案前,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翻看她随身携带的草药集论还有药翁给她的医书。

    直到子时,眼前一亮,她终于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拿着书卷,急忙跑向崔峥的房间,拍了几下门,又唯恐动静太大,改为小声呼唤:“公子,公子。”

    原本黑暗的房间被点燃了光亮,房门应声而开,崔峥仍是着一身黑衣站在门口,看着江晚。

    见到崔峥后,江晚低头看了一眼,赫然发现自己一时激动,跑了过来,此时虽披了一件外衣,内里却只着白色中衣,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幸好灯光昏暗,瞧不到她泛红的脸。

    崔峥瞧着江晚穿衣单薄,将她迎进房内,炉子上一直温着茶,给她到了一杯热茶,方开口问道:“何事?”

    “大人,我知道宋青是怎么回事了,是玄冥草。”

    “玄冥草?”他还是头回听说。

    江晚拿出书卷,递给崔峥,是草药集论中间的一章,书中记载。

    “玄冥草,生于西岱山中,其花如丹,如月光之耀,叶细而白,形似忘忧草,根皮可入药,八月采此草,阴干,等分为末,服入少顷昏昏如醉,陷入臆想。”

    崔峥放下书卷:“你的意思是宋青是中了玄冥草之毒。”

    江晚点点头又摇摇头,她缓缓道:“这玄冥草算不得毒药,原本是用来治疗伤痛之人,缓解痛苦,可现下用在宋青身上,便是当做毒药来用了。

    “宋青一开始中了迷药,昏迷后又被人灌入玄冥草,那时迷药的药性发作,故玄冥草的药性被压制未显露出来,直到迷药药性散去,玄冥草方发挥药性。”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为何宋青一开始并未说自己杀人,后来却又自认罪行。

    江晚接着道:“从前我听药翁说过,西域有一种秘术,可趁人昏睡之时,辅以药物,在人耳边,被施以秘术之人,在昏睡中会陷入施术者所造之梦境。”

    “想来宋青就是被人下了幽冥草,又被人施了秘术,才会恍惚神志,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将凶手之言当成自己所为。”

    崔峥神情微动,但他行事向来谨慎,他问道:“如何可知晓宋青是服了玄冥草?”

    “玄冥草药性散去缓慢,中了玄冥草毒之人,五日内体内血液若遇到盐可呈紫色状。”

    如此一来,他便能十拿九稳了。

    崔峥语气轻快:“江晚,夜色已晚,安心去睡,明日我必将宋青救出。”

    江晚起身回房,心中犹如卸下千斤担,若崔峥说能救出宋青便一定能救出,再躺在床上,她很快就入睡了。

    次日清晨,江晚很早就起来了,梳洗一番用过早膳后,便站在下船处等待,今日县衙要开堂审理宋青,崔峥和李季一定会去,她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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