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昕怀疑自己师兄和小胖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要不怎么回回进训练场都是这俩人在对打，旁边还蹲着个机灵的小捡球员时刻准备着。

    “龙，师父说晚上请咱俩吃饭，庆祝你亚锦三连冠。”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休息的空档，许昕凑上去和气喘吁吁的马龙传达消息。

    马龙拧着被汗浸透的毛巾，“就咱俩？”

    “就咱俩。”许昕歪头看了看马龙，伸手捏住他脸上粘着的毛巾絮。

    “把胖儿也带着呗！他最近和我练进步特别大，尤其是反手。”说着笑眯眯接过小葡萄一蹦一跳递过来的棒棒糖，顺手塞进球包里，“晚上他还得一块儿总结训练。”

    许昕努努嘴，“看小胖这样，现在跟在你屁股后面，以后怎么着都得踩着你肩膀往上走。”

    马龙侧过脑袋瞥了眼自己师弟，憋不住笑了声，“那不正好，总不能老是我冲在前面。”说完凑近一步，一拍许昕肩膀，“来，咱俩拉几局！”

    许昕眉尾扬起，捞来自己的球拍，边走到球台边上边得意地嘴角都下不来，“马龙你别输得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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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大男人私下聚餐总归离不开点小酒，醉气环绕乱糟糟的，马龙打算让小葡萄呆在宿舍里等自己，傍晚的时候就拜托刘诗雯帮忙照顾一下小葡萄。

    小枣正要欣欣然点头答应呢，秦志戬换好衣服出来却赶忙插了句话，“诶，用不着，咱们不喝酒。”

    “自带饮品哈！”说着又把手里拎着的碳酸水抬了抬，“反正龙仔你也不喜欢喝酒对吧？”

    “昂！”马龙笑起来鼻子皱皱巴巴，又从小枣怀里接来了小葡萄。

    小饭馆的包厢还颇有点茶室的氛围，上的菜也是摆盘精致，让人不忍下筷。

    四方的桌子，小葡萄也稳稳坐在儿童椅上占了一边，小手抓着长长的筷子，四指握成拳，只有大拇指压在筷子上，想要夹菜的时候小拳头一松一紧，费力极了才能把一片牛肉夹进自己碟子里。

    “爸爸，蒸蛋！”窄窄短短的安全带都快要箍不住小团子，摇晃着想要够刚刚端上桌的肉沫蒸蛋，可惜小胳膊够不到，抓在手里的勺子不住地抖着。

    马龙看着孩子太可爱，只伸出手指把肉沫蒸蛋往小葡萄的方向推着，一点一点，离小葡萄的勺子也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不是把小孩的胜负欲激起来了，屁股墩“唰”地离开座椅，可惜在安全带的桎梏下只能留出了微微的空隙。

    一旁的两个叔叔早就各舀了一大勺盖在饭上，看得小葡萄眼泪口水都要一齐流。注意到小孩幽怨伤感的大眼睛固定在自己身上，许昕秦志戬赶忙一起鼓起掌，“哇！加油哇！”

    小圆团子把自己拉成了细长团子，终于够到了蒸蛋。

    像布丁一样弹弹的蒸蛋在勺子里看着非常岌岌可危，小葡萄努力稳着重心，可就在蒸蛋即将与米饭拥抱的前一刻，“啪唧”一下落在了地上。

    小葡萄低头看着烂烂一团在瓷砖上的蛋，愣了两秒就委屈到嚎啕大哭，“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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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生一进包间就看到三个男人围着小宝宝，一个正在努力拌匀着蒸蛋和饭，一个把小宝宝抱在怀里摇啊摇，一个拿着纸巾擦着哭得满脸通红的小脸蛋。

    但总归是小孩子嘛，哭一会儿就忘得干干净净，又开始吃新的一碗许昕叔叔拌好的盖饭。

    三个大人以饮料代酒，满碰了一杯就一饮而下。冰冰的带着气儿的饮料爽口又清冽，马龙却一下子牙刺痛起来，“嘶嘶”吸着冷气当止疼剂。

    小葡萄猛地把脸从饭碗里抬起来，眉心挤在一起歪着头看马龙，“爸爸……？”

    许昕却了然于心的样子，“牙又疼了？”说着叫来服务员让上一点温开水。

    “怎么回事？”秦指却是茫然。

    马龙咧着嘴挥挥手，“没事没事，就是这几天牙老是疼。”

    “哎呀看我不小心的，还特地带了冰镇的饮料。”秦指一拍大腿觉得后悔，“以后少喝点冷的，有空去医院看看。”

    小葡萄看着捂起半边脸的爸爸，虽懵懵懂懂地不明具体，却也默默把秦叔叔的话记在了心里。

    以至于后来每当看到马龙拿起冰镇的饮料矿泉水，都小跑着来制止，小脸忿忿的。

    “就喝一口？”马龙小心翼翼竖起一个手指。

    小葡萄立马把这根颤巍巍的手指合进手掌，坚定不移摇摇头，“不行，爸爸。”

    幸好后来的马龙把兴趣转移到茶水上，虽说是教练带出来的习惯，小葡萄也是功不可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