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警察彻底搜查了张依娜的住所,果然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上面还附着有胶水的痕迹,大小看起来正是警察所想要搜寻的那枚物证。
一切看起来拨云见日,真相大白。
鹏鹏长叹一口气:“送上门的凶手,这个凶手还是个孕妇。有意思。”
练明月:“看她的心理素质不像是害怕,反而很淡定。”
鹏鹏:“估计早就不想活了。”
练明月:“这么来说张依娜就住在2楼,赵管家的名单里,却故意漏掉了。我在想,会不会还漏掉了其他人。”
鹏鹏:“这么一说是的。但现在看来摄像头找到了,有人认罪了,吴卜一死因和凶手对应上了,证据也有了,应该问题不大了。”
练明月:“等一下,现场第三人还是没有说法。”
此时父亲的话回荡在练明月耳边“嫌疑人为了脱罪,故意编造一些情节严重的事情,不要高估人性”,不由得怀疑,现场的第三人到底存不存在?似乎一切证据并没有指明现场还有第三人。
不论如何,审讯后练明月感到轻松多了,这个谜团似乎这么轻松就解开了。想到也许这周都能交结案报告了,脚步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因为张依娜怀孕的缘故,暂时不能将其拘留,只能取保候审放她回家。
经历了这几天的工作狂模式,练明月决定今天早点下班。
另一边,江如风将警察的进展告诉了李姜冰玉。李姜冰玉从拘留出来后狠狠地睡了一觉,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素颜的她看上去少了一些短视频里的惊艳,但五官依然很端正和标致。当李姜冰玉听到嫌疑人自首的细节时,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么看来,和我谈恋爱的居然都不是吴卜一?”
江如风:“恐怕不是他。”说完江如风从包里掏出一张张依娜的照片,照片中的张依娜看起来很瘦削羸弱。这就是曾经暗中代替过吴卜一和李姜冰玉线上恋爱的人。
李姜冰玉看着照片,回想起过去那个完美男友,觉得真相难以接受。回想起她和吴卜一曾在二楼昏暗的房间里做过的那些……难道吴卜一都是毫无感情的?
江如风此时问道:“你再好好想想,当天现场有没有第三人?他可能会是谁?”
一种恶心的预感袭上李姜冰玉的心头,她突然想到,那些人会不会,会不会……都不是吴卜一……
李姜冰玉转向江如风,满脸写着错愕和震惊。
江如风似乎明白了李姜冰玉的意思,江如风预感到,背后的那个人,如果可以策划如此隐蔽的一出只手遮天,想必绝不简单。而张依娜则更像是幕后黑手推出的一颗棋子。
警方发布了吴卜一案件的调查声明,张依娜以这样的方式终于从秘密走进了大众的视野。
李姜冰玉一遍一遍地刷着那则声明,除了每次新增的几条评论,对大众似乎并没有什么水花。
拘留这两天以来恍如隔世,她感到格外的漫长,想想三天前,似乎吴卜一还是顶流明星,而如今坠落的速度仿佛流星一般,大家惊呼:看流星——却无人关心它落到哪里去了。
李姜冰玉也意识到,比起吴卜一自己更微不足道,那些名气,资源,追捧都是可以一瞬间消失的。
她放下手机,呆呆地看着窗外,吴卜一已经离开了,她也要好好整理心情,看看面向未来的路怎么走。正当江如风准备离开李姜冰玉的住处时,在楼下遇到了前来探望的李奇。
李奇突然问道:“江律师,你曾经说过,你是李姜冰玉的童年好友,可是我问过她,她根本没见过你。”一边说着,李奇一边怀疑地看着江如风的表情,江如风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并没有什么变化。
江如风淡淡地说:“只是她忘了。”
李奇:“我查过你的资料,你的出身背景相当优渥,怎么看都和李姜冰玉的童年环境不一样。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你是不是别有企图?案子办完了,钱我会结给你的。”
江如风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原来是在提防他,江如风从心底里认为李奇配不上李姜冰玉。对于李奇曾经的所作所为江如风也从内心嗤之以鼻,他并不想理睬李奇,自顾自地往前走。
李奇见状,更加深了心底的怀疑,追上来两步,问了那句藏在心里的话:“要么图名气,现在李姜冰玉已经没有什么热度了。要么就是图人,你是不是喜欢她?”
江如风感到无奈,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的企图就是维系正义。”
这是什么话,李奇对这样的大话并不是很买账,但也不好再追问。看着江如风的背影慢慢走远了。
此时此刻,江如风并没有心思惆怅这些,他有很强烈的直觉,答案还会在现场。江如风开车再度来到了153号别墅门口。
此时这里正门大门紧闭,冷冷清清,与过去的喧哗热闹形成了鲜明反差,巨大的生殖器雕塑倒是丝毫没变。
江如风将车停好后,来到了这个开放的花坛。房子没想到进不去了,这好像是印象中第一次这扇大门关闭了起来。江如风自顾自的往前走,他眼前看到了两排白色的集装箱房屋,那里住了十几个工人。
江如风来到这两排白色的集装箱房屋面前,这个位置就在大别墅的后方不远处,但生活状态却与别墅天壤之别。外饰面白色的油漆还很完整,但内里的环境却近似毛坯房。集装箱里,一个小桌子,上面摆了一些碗碟和水杯,一张床,和一些编织袋放在地上。过道的上方还晾晒着一些贴身衣物。
此时正值暑假,有个小男孩正在集装箱门口玩耍,他将树叶一片片地叠起来。
江如风环顾四周,似乎并没有见到什么大人,拿出一副假笑脸,问道小男孩:“小朋友,你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小男孩抬起头,露出两颗清澈的大眼睛,回答江如风说:“我在叠纸皮。”
江如风继续问道:“大人们都在家吗?”
小男孩:“嗯。妈妈在那边,爸爸在工作。你找谁?”
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向树林里指去。树林里隐隐约约看到有些晃动的影子,不注意看真的看不到。
江如风:“我找妈妈聊天,我是她朋友。”
江如风收起了假笑,向树林里指去。穿过一层树木的掩盖,这里有一片荒地,此时一个女人正在这里叠着纸皮,旁边还有一大堆已经压的紧紧的纸板。
女人看到江如风,显得有些惶恐,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缓缓地站了起来。
江如风说道:“阿姨别紧张,我只是来看看。”
女人仿佛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排牙齿,挥手说道:“这不是啥逛的地方,你走吧,这里出命案了。”
江如风看这女人听起来性格爽朗,想要多交流一些信息,于是问道:“这个命案你们……之间会讨论什么吗?”
女人连连摆手:“不让说,不让说。我们啥都不能说,你是警察吗?”
江如风正想说是律师,念头一转,回答说:“不是,我想在别墅区里找工作。”
女人感到惊讶,打量了一下江如风的穿着,干净整洁,尤其是江如风的脸庞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吃下苦力的人。女人似信非信地点点头,缓缓坐下,继续整理着她的纸皮。
江如风顺势问道:“你这些都是哪里来的,老板家允许卖这些纸皮吗?”
女人哈哈一笑:“这么大个房子,经常有酒瓶子、箱子、塑料瓶的一堆一堆的不要,不捡些卖可惜了。”
江如风看到女人将纸皮、酒瓶各类都分门整理地很清晰,问道:“最近还有酒瓶子箱子吗?”
女人摇头,说道:“出命案了,人都不来了。这几天的就那一点了。”女人朝一旁弩了下嘴。
顺着看过去,只有几个洗衣液的箱子,和一些纸张等,还有一个黄色的美团外卖袋子格外醒目。江如风还在试图寻找一些关于案件的信息,碰碰运气。
江如风走过去,拿起美团外卖的袋子,看到里面有一个很小的旧纸盒,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的包装盒,但是四周似乎都被透明胶粘过撕过,表面的文字什么都看不清,看起来有人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小纸盒之前的用途。
江如风手上拿着旧纸盒,指着那丛废纸堆问道:“这里的东西都是别墅里面出来的吗?”
女人回答说:“是啊,之前警察都扣住了,今天才倒出来的。”
江如风打开那个旧纸盒,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胶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