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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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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周,梁以微每天都会出门一趟帮时羽拿药。

    几乎都是在傍晚,刚来西荫时看见的落日让她没办法忘记,因此总喜欢抬头找个时间看很久。

    也因为这样,时羽总能逮到她让顺路买零食。

    “以微,我想吃酸的,还想吃甜的。”那边语气一顿,思索了会又道,“辣的也要!”

    “还疼不疼。”

    “不疼啦,你给我多带点好吃的我没准能好的更快。”

    “那嗓子怎么哑了。”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梁以微何其了解她。

    那边哼起了歌,梁以微妥协,“可以吃酸的和甜的,辣的不买。”

    “那你今天早点回来。”

    “我尽量。”

    到医院时落日已经结束,梁以微等着药却听见楼上有女人的尖喊以及东西破碎的声音。

    让人胆战心惊。

    三楼,是精神病院的楼层。

    梁以微得过一段时间的抑郁症,所以知道。

    “您好,久等了。”

    护士递过来药,塑料袋里有隐绰的光亮,“抱歉,这边太吵闹。”

    梁以微没接,“没事,你们医院每次病人吵都给糖?”

    “以前是减医疗费。”护士弯唇,“况且也只有那一位发病时才会免费给。”

    听见不额外收费梁以微才拎走袋子,时羽已经来催,她边应付着边往家走,刚挂断电话风就吹起,掌心的糖纸就这么落在地面。

    她弯腰捡起,却看见一条影子,长长的压在她手背。

    紧接着是雪松的气味,很淡。

    梁以微侧目,看见少年站在医院前,目光落在了三楼的窗户。

    她犹豫了会,还是走上前,语气略微迟疑,“谢竹隅?”

    他并没有理她,梁以微继续问,“你在这等人吗?”

    自打那次比赛后,谢竹隅每次都按照时间来,表演完就走,不停留,不沟通,覃遂年皱眉。

    他说,“以微,我好像看错人了。”

    “什么?”

    “他看起来很讨厌这个乐队,而且演出也没有那一次水平高。”

    看他满脸愁云,梁以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怀疑自己。

    当时利用极端的办法逼迫他进入乐队是否错的一塌糊涂,覃遂年提出让他离职,梁以微却打包票是因为还没适应。

    或许在她心目中,谢竹隅依然是网络上神秘之至的set,当你无法见面又想了解一个人时,就只能靠感受。

    那些曲子,让梁以微真切感受到了谢竹隅的那份热爱。

    对音乐,厌恶是对她的,她清楚。

    那扇窗户熄灭了灯,谢竹隅收回眼,看向她,“你想要多少钱?”

    “?”

    “应聘个新吉他手。”

    梁以微如实说,“我待在这的时间没有那么多,在这之前我一定要FREE被更多人看见,你有乐理知识,经验丰富,是我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最好的了。”

    他冷嗤,“这就是你没底线的借口?”

    跟踪,检测,冠冕堂皇的手段一堆,把人耍的团团转。

    “set。”她只是说,“我也有自己的热爱要坚持。”

    就像你被说那么久抄袭,被网络暴力那么久也从来没有发声说要放弃作曲一样。

    此时不合时宜的饥饿声响起,梁以微看向他,谢竹隅面无表情,“带钱没?”

    “…嗯。”

    “请客。”

    梁以微扫顾了周边,顶上天也就家常小馆,应该请的起。

    她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谢竹隅心里骂她蠢。

    梁以微不敢再向前,她都不知道谢竹隅是怎么在家常小馆里找到这家店的。

    三层楼,几盏灯笼挂在门口,迎宾人员抱持着美丽的笑容,说出恐怖的话。

    “您好,我们这最低消费三千,麻烦先交押金。”

    梁以微来过这种地,是随着梁父梁母去的,科研要拉投资,第一次去没吃上饭就已经交上了钱。

    梁父告诉她,这种地方就是有钱人的门脸,看脸也是要资格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谢竹隅眼,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咬牙问道,“押金多少?”

    “一千五 。”她笑着,“您这边一共几位?”

    “两位。”

    谢竹隅没给梁以微接受的时间跟着服务员走了进去。

    梁以微拿出钱包,算了下现金,忽然无比渴望这种时候小说剧情出现,要么男主背后付账,要么在这有卡。

    前台小姐并没催她,帮客户划完账单后,面前的姑娘下定决心般收起了钱包,“刚刚进去的人有没有在这办卡?”

    “有呢,他是我们这的常客。”

    梁以微立马来了精神,“刷他的卡。”

    “好的。”

    小姐手搭上鼠标,“麻烦报下卡号还有密码。”

    “还有…密码?”

    “是的。”

    …电话号码都没有,哪来的这些狗屁密码,“他刚刚跟我一起进去的,我们认识,这样能不能不要。”

    小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手重放回桌前,“不行呢,要不您喊他来报?”

    “…。”

    最后梁以微认命付了账,蔫头蔫脑的跟在小姐后头,脑子里全是账。

    房租一千,今天在这花了快小一万,自己存的那点零花钱不知道够用多久。

    梁以微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劝说他,“人是饿不死的,少吃点。”

    然而谢竹隅并没有听她的,一下子点了四个菜,多的也没浪费就这么打包走了。

    惹的旁边的姑娘闷声一个字不说,谢竹隅看着她这副模样倒是心情愉悦。

    多管闲事,该。

    到了医院大门,梁以微盯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又看了看对面还有一秒就绿的灯。

    二话没说,趁谢竹隅不注意的时候把那点剩的抢了过来,而后赶忙跑到马路对面。

    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体育并不好跑的步子也很小,谢竹隅跨两步就能追到。

    他的确也这么做了,胡同口捏住了她领口,又把东西拿了回来。

    “强盗?”

    “我付钱都没吃几口,多分点给我怎么了!”

    “不分。”

    塑料袋在两人中间被扯的作响,梁以微忍无可忍,“你都有卡天天去那吃都行,跟狗一样抢女生东西,谢竹隅,你太过分了!”

    “狗?”

    “…。”发觉自己失言,梁以微心虚的眼睛乱晃,“我没钱了,你别想再讹我。”

    她头顶传来冷笑,然后袋子就变得很轻。

    转眼一看打包盒已经落在了他手里,梁以微不甘心的瞪他,过了几秒看他没什么反应就又自己消了气。

    “不和你计较。”

    月色下,两条影子交错短暂,又立即被月光扯开。

    到家门口,梁以微拿出钥匙,没等开锁门就已经被打开。

    时羽受伤的脚抬着,嬉笑着把袋子接过,一眼就看见里面的红色包装。

    “以微,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梁以微走进厨房帮她倒了杯水,“辣的不能吃太多,一天只能一包别的归我保管。”

    “好好好,对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遇到狗了,被追了一路。”

    “那你被咬到了没?”时羽单脚跳过来,想看看伤口梁以微却起身把垃圾袋丢掉。

    “没呢,因为是逗你的。”

    “…。”时羽追上她,一巴掌给她拍过去,没有任何“故意”的摸到她胸。

    梁以微懒得挣扎了,任着她比了比就起身去洗澡。

    *

    第二天夜晚十一点,谢竹隅准时到了场,覃遂年已经在台上等着,今天的酒吧人也很少。

    等上台演奏完,谢竹隅才把虎口的创口贴撕了,这把吉他有裂口在琴颈那每次演出完都会硌红虎口一片。

    “这把是以前吉他手用的,要是不习惯你和我说,再买一把。”

    梁以微弯下腰看着那个缺口,“好像更破了点。”

    “每天用,不破才怪。”

    “吉他很重要。”她收回视线,“你什么时候有空?”

    “没空。”

    谢竹隅把吉他放到角落,抬眸就看见周礼麒坐在最角落,酒杯液体轻晃朝着他碰了碰。

    梁以微站起身,“那周天吧,周天你过来不用演出我们去买吉他。”

    “小姐,你问问他什么样的吉他没见过。”

    后背传来声响,梁以微回头看,斑斓的灯光下坐着一位少年。

    桃花眼漂亮,腕骨上有一条黑绳,摇摇坠下一颗红色玛瑙,款式简单,却看着奢贵。

    那样五彩的灯光也难压住这人容貌的出色。

    “您好。”梁以微赶忙起身,把他空着的酒杯端走,“我马上帮您续。”

    周礼麒:“………。”

    “别。”他拉住她,“我不喝了。”

    “好。”

    梁以微把杯子放回原位,“刚刚打扰到您真不好意思。”

    ……

    合着半天,她以为他插话是因为他们聊天打扰到自己喝酒了。

    周礼麒哂笑,顺势问,“有什么补偿么?”

    “嗯…,要不送您一张两块钱的抵用券?”

    周礼麒不说话了,这里一杯酒少说也要四五十,两块钱丢在这都不见得有人捡。

    “不怎么样。”

    梁以微诚实的说,“那没了。”

    “……。”周礼麒张口要再闹闹这姑娘,却被谢竹隅一把捞走。

    “要是没空你可以先拿一把用的顺手的来。”

    “梁以微。”他声音冷漠,“不是因为乐器你的乐队才这么烂,是因为你。”

    风铃一响,门被彻底关上,覃遂年收拾完走出来,见梁以微站在原地,背影垂丧。

    “怎么了?”

    “……。”

    覃遂年肘了下她肩,开心道,“今天我们营业额是最高的一回,他一来至少能正常表演了。”

    “不过还是有点跑调,可能练习不够,你回去让他集中注意力多练练。”

    “是吗?”

    “你不信我给你看账本?”覃遂年拿手机给她看了看订单,“虽然盈利不多但至少有。”

    梁以微这才抬头,荧亮的屏幕不再只有赤字。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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