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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救人

    应无鸢昏昏沉沉快睡着时,被一阵响动吵醒。

    一旁的元宝还打着鼾,望去四周也没什么古怪的,无鸢小心翼翼推开破烂的木门朝外望去。

    屋外黑压压一片,格外阴森,就在她准备回去时,突然伸出一双血手死死扒住那木门。

    “!!”应无鸢虽是行医见多了血腥场面,此刻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无鸢迅速反应过来,将那人拖到屋内。

    只见那人浑身脏污,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光秃秃的手脚生了冻疮,有的已经化脓,甚至还能看到阴森森的白骨。

    应无鸢取来药包和剪刀,先用剪刀剪开那本就不能称之为衣裳的烂布,那人腿部的伤尤为严重,黄绿色的脓水将皮肉粘连在布料上。

    在剪开那与皮肉相连的布料时,那人条件反射般颤抖着双腿,胡乱蹬着,似是在摆脱什么。

    “别动!”无鸢别无他法,只得拿出沾了麻药的布包,放在那人的鼻子下面。

    不一会儿,那人果真安静的了下来。

    无鸢轻叹一口气,这人应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在这样冷的天还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

    第二天中午,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却并没有向着万物洒下多少暖意。

    “水……”

    破庙里的伤者昏迷中不停的呢喃。

    应无鸢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拿起一旁的水壶,用细小的竹管一点一点的涂在那人的唇上。

    “你伤得很重,尤其内伤,还不能大量进水,你先忍忍。”

    女子的声音温柔恬静,似是春风般洒在人的耳畔。

    “多……多谢……”

    应无鸢嘴角微扬,这人意识还不清楚,倒是个知道礼仪的,先说上了谢。

    “好好休息”

    将那人身上的毡布紧了紧,又在火堆里添了几根柴。

    “元宝,他离不了人,你去昨日咱们经过的村子里寻人来可好?”应无鸢轻声嘱托着一旁的倔驴,“你别怕,那村子离这儿不远,村子里的人也都认识你,不会吃掉你的。”

    又在应无鸢的好一顿安抚下,元宝才一步三回头的颠颠上路了。

    元宝去了半晌,就在应无鸢真以为他惨遭毒手时,那驴脖子上的铃铛声传入了庙内。

    “元宝,你可算回来了!”

    应无鸢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可看到来人还是吃了一惊。

    “又是你?”

    来人感激作揖。

    “在下南玉,多谢姑娘救我父亲,今日在院门处见到姑娘的毛驴自己徘徊,便跟随其来到此处,怕姑娘出了什么意外。”

    “我这儿还真需要麻烦你一件事儿。”应无鸢温柔一笑,却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家里还有个病人呢,自己却给人家添麻烦。

    待到南玉看到破庙里躺着的那个“蚕蛹”,也被吓了一跳。

    “伤得……伤得这般重……”

    南玉小心翼翼地将那人抱上驴车,又盖上两层厚实的棉被,几人慢慢悠悠的往村子里赶去。

    一路上不敢太过颠簸,说实话,这人如今的境况,应无鸢都没把握能够救活。

    应无鸢心中想着如何弄到那味药引,做成九清玉莲丹,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南玉,你可知附近有没有比较大一些的商货行?”

    将那人安置在南玉家的东屋,应无鸢向南玉打听起周遭。

    “前面的清水镇倒是有一个,路途有些远,可是要买什么?”

    “没什么,我想去镇子上一趟,劳烦你照顾他,放心,等我回来一定会给你报酬的!”应无鸢怕南玉拒绝,可自己现在囊中羞涩,锅都揭不开了,元宝和自己晚饭早饭都没吃,便厚着脸皮提起此事。

    “姑娘救了我的父亲,已是大恩,并未要诊金,又谈什么报酬呢?”南玉转身揭开炉灶上的蒸屉,“姑娘夜宿土庙,苦寒难挨,快用些餐食。”

    应无鸢望着那一碟白花花的肉包子和一簸箩番薯窝头,犹豫少顷,伸手去拿那黑乎乎的窝头,不料被南玉拦下。

    南玉将肉包子推向应无鸢,笑着摇摇头将窝头拉向自己,说:“这是在下的”

    应无鸢不好意思去拿那白面做的肉包子,她一路上的经历也知晓庄户人家的难处,白面是逢年过节才有的吃食,更何况这肉馅儿的包子……

    南玉看出应无鸢的窘迫,捧着窝头咬了一口,语气轻松:“姑娘不必过意不去,就当这肉包子是姑娘给我父亲看病的诊金,快吃些,过会儿还要为那位病人看诊呢!”

    提及此,应无鸢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可怜人,抿了抿唇,快速的拿了一个包子,一边道谢,一边跳上驴车向镇上驶去。

    南玉看着应无鸢红透的耳朵,无奈的笑了笑,咽下那噎人的窝头,将那包子重新放回蒸屉温着。

    应无鸢庆幸自己遇上了好人,一路并未耽搁,赶着驴车便前往镇子。

    就在应无鸢把车停在商货行门口时,手指触碰到了一包硬硬的东西,掀开车上的毡布一看,车板上藏着一荷包,里面有五十两银子。

    想来是南玉放在上面的,应无鸢暖暖的笑了笑,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进了屋内,应无鸢问店家是否有千年山参,那坐在高台上的掌柜皱着眉挥挥手。

    “姑娘,我们这小地方哪儿会有那种东西。”

    在商货行碰了一鼻子灰,应无鸢心中犯难,实在不行自己去山上挖?可这天气,都被大雪覆盖,别说山参了,怕是野草都难找。

    思前想后,应无鸢来到一客栈,那客栈算不得多大,可也说得上是几百里地内最像个样子的客栈了。

    “劳烦您,我找这儿的主家。”

    忙昏头的小二,听着来人声音软糯,抬头一看果真是个样貌极好的姑娘,一双凤眼泛着柔光。

    “您稍等!”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到后面去寻人了。

    片刻后,一披着大氅,头戴红缨冠的男子大步迈出。

    “姑娘找我何事?”男子双眸微眯,自己似乎并不认得此人。

    “我……”无鸢犹豫片刻,掏出一块玉牌“我是应慈的女儿,父亲说过他与薛伯伯是故交,恰好此次游历遇上些事,说来惭愧,望你……”

    那人笑了笑,打断无鸢:“原来是无鸢妹妹,你许是忘记了,你我相见时还是幼时,我是薛道安,此处说话不太方便,不如到楼上去?”

    二人来到楼上的雅间,并未过多寒暄,应无鸢将自己的难处开门见山的讲了出来。

    反正总是要提的,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倒不如痛快些。

    应无鸢如是想着,手上却不停的搅弄着衣角,脸颊也透着粉红。

    薛道安见她这般小女儿家的情态,忍不住笑了笑,如今这姑娘不过十七岁,按照应叔的性子,定是在家中娇养着,哪经历过这些江湖中的人情往来。

    薛道安唤来随从,低声耳语几句。

    回头又对应无鸢温和一笑,“无鸢不必羞赧,你我两家的情谊,是旁的比不得的。且等等,我让人去取了。”

    应无鸢松了一口气,心中十分感激这位兄长,“多谢薛哥哥的仗义相助!”

    傍晚时分应无鸢驾着驴车回到了南玉家中,同她一块儿来的,还有薛道安的两个小厮。因担心她一个女子走夜路有危险,薛道安本想着让她留宿一晚,可是似乎有万般重要的事情等着她,见挽留不得,便安排了人跟着护送。

    到了屋内,应无鸢将一麻袋药材扛了进来,放在桌椅一旁,又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捣药的杵子,接着便熟练的将几味药材挨个儿放入,仔细的捣弄着。

    南玉送走两个小厮,回屋看到应无鸢正专心致志地在昏黄的灯光下碾着药。

    “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南玉不懂这药理医术,想到她一个女儿家奔波一天,回到这儿,片刻未曾歇息,便开始捣弄药材,心下实在不忍。

    “多谢,不用。”应无鸢并未分神,全身心都投入到其中。

    待到半夜,总算制出了一枚九清玉莲丹,应无鸢颇有成就感的掂了掂那丹药,转身便给那人喂了进去。

    又用帕子轻轻擦过那人嘴角的水渍,感慨的说到:“你命不该绝,服下丹药,只要好好休养,都会好的。”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此时应无鸢才想起来,元宝还没吃饭,便披上皮袄出门。

    走到草棚,发现元宝早就睡着,跟前儿的木槽子里还有草料残渣。

    “元宝已经喂过了,厨房里煨着鸡汤还有包子,可要用一些?”

    背后传来南玉的声音,耳畔夹杂着寒风,声音传过来很模糊。

    两人围坐在厨房的火炉旁,无鸢捧着一碗鸡汤慢慢的吹散着热气。

    “你是元阳宫的弟子,你去那里多久了?”

    “有记忆时便在那里,只有秋收和过年时才回家。”

    “原是这样……”

    二人相继沉默,只听得见屋内火苗拍打着厨灶声。

    “红薯好了”

    南玉从锅内用筷子夹起煮的通红的红薯,热气把他整个人熏得睁不开眼。

    无鸢掰下一小块儿放进嘴里,绵密甘甜。

    “真好吃!我家也有田地,留了一块儿给母亲种花草,其余的都被爹爹拿来种药了。”

    “还不知姑娘名字。”

    “我叫无鸢”应无鸢明媚一笑,她对抱有善意的人从不设防。

    南玉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你我也算有缘分,如果你不介意,咱们就是朋友,可好?”

    “朋友?……好……”

    南玉有些迷蒙的点点头,他的朋友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如果细算起来,应无鸢是第一个。

    “诺,”应无鸢拿出荷包,递交给南玉“你父亲也病了,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荷包内的钱分文未动,又原物奉还了回来,应无鸢知道,像南玉这样的弟子在元阳宫是没有多少钱可以拿的,五十两银子怕是这人自小攒的老婆本儿。

    南玉还想推拒。

    “这荷包上的针脚细密,绣的也别致,想必是心上人送的吧?”

    南玉的脸噌一下红了,应无鸢见此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个闷头闷脑的小伙儿还会害羞。

    “哈哈哈哈,这笔银子还是好好留着娶人家姑娘吧!”

    正当二人聊的畅快时,屋内传来碗碟的破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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