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四个月前，燕白和元岳刚结束一个应酬，和陈莞说在地下车库里等他。

    元岳比他早离开，他被拖了十多分钟才匆匆坐在角落的车里，还未开口说话，隔壁的车窗下降又迅速合上。他瞥见元岳和他爱人正在交颈戏水，车身颤动。

    那时燕白早已对这段婚姻麻木，他看着陈莞冷漠的神色，带着些许讽意开口道：“旁边那辆车是我的协议丈夫，我们一结婚他就和我说已经有爱人了，玩得够花的。”其实他有些失落，听说元岳谈上没半年就本垒打了，进度着实让人羡慕不可及。

    陈莞并未应答，摇下车窗，手指微曲敲了敲邻车的车窗，邻车的起伏停了下来，空气冷凝尴尬。陈莞依旧面无表情，平静地将车开出车库。等外边天光泄下来时，燕白才放下捂着唇的手，笑道：“你好……不道德，这个时候打扰人。”

    陈莞弯了弯唇，清冷漂亮的眉眼染上黄昏晚霞的艳色，看得燕白怔怔出神。

    等到家时，燕白已经回过神。

    他换了拖鞋，一边走向厨房一边问：“晚上吃点什么好？”没有得到回话，他转身刚好被陈莞圈入怀里，然后他得到了一个吻。

    燕白睁大眼眸，惊喜而茫然地接收着这个吻，手指忍不住缠住陈莞的衣摆：“为什么，忽然亲我？”

    陈莞声线低缓而温柔，带着一点哄道：“你好像不太开心。”

    燕白有些好笑又有些甜蜜，故意斥道：“别人不开心你这样安慰吗？”

    陈莞看破不说破，耐心地坦白：“不会，情侣之间才这样，我们不是情侣吗？”

    燕白耳根红透，从尾椎和胸膛升起的麻意让他思绪激荡：“我，我还有名义上的丈夫。”

    陈莞捧起他的脸：“你不是说名存实亡，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他用燕白引导的话语勾缠着燕白沉沦在这段背德的婚外情里，可他们的感情分明干净又澄澈，不涉及利益与诡计，也未损害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