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司徒流云不识草木,并不知舅舅口中的雪里蒿是何种东西,四下打听之下也无所获,他深知医堂子弟常有药草采办的差事,便寻了去。

    医堂一线天

    医堂归易怜儿统管,现在由于娶亲之事,易怜儿被传会嫁去鹤山,整个医堂的去留也不得了了,整个医堂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蚱,人心惶惶。

    司徒流云远远看见一线天的大门大开,却看不见子弟逗留,心里倒是一咯噔,不过雪里蒿要紧,也不敢耽搁司徒流云径直走进,

    过问了几个子弟打听出主事在浮图关,司徒流云脚底生风不消一点功夫便在浮图关看见了医堂主事朝衡,朝衡手里一把铁铲,正在挖掘着什么,见朝衡一门心思都在那颗草上,司徒流云也不敢打扰,收起往日那副嚣张气质,带几分礼貌问道:

    “我说,凌云宗出这么大的事,你堂堂医堂主事就在这里挖草?””

    朝衡向来言少,素不爱热闹,更别提回应司徒流云这种玩赖之言,他直做着手里的活计,一点不敢松懈,掘出完整一颗,将草根部分在衣袍上擦拭尘土,便放进竹筐里准备起身。

    目光之余扫到了司徒流云,朝衡抬眼问道:“流云公子刚才说什么,在下没听真切。”

    “我说,出大事了,六小姐,你们医堂的怎么一点不关心。”司徒流云坦言。

    朝衡一愣,追问道:“六小姐怎么了。”隐隐杀气逼人,

    司徒流云缓缓说道:“武林都传开了,说咱二宗主为了安抚鹤山,准备把六小姐嫁过去给他们联姻,不成想鹤山派药老子求亲,别人倒还好说,可为什么是药老子,那个怪胎,岂不是存心折辱六小姐,折辱咱凌云宗啊”

    “那你寻我作甚。”朝衡缓口气问道

    “我知道怎么救她,你要不要一起。我知道你是六小姐从外面带回来的,这个医堂也是六小姐执意要开的,若是六小姐嫁去鹤山,你不是也要跟着去?”司徒流云说的头头是道,

    朝衡表示赞同,毕竟知遇之恩尚未报答,怎么说也不能就此束手旁观。“我该如何做,但听吩咐。”

    司徒流云面露难色,说道:“听说有一种草,叫雪里蒿,据说可以救六小姐,不过我都没见过,不知道在哪里找寻,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雪里蒿?你确定?六小姐可是抱恙?”朝衡看一眼司徒流云,满是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得出的结论,竟然如此病急乱投医。

    司徒流云听他反应便知朝衡定然知道此物所在,暗自感叹此一行没有落空,便问道:“朝衡兄,你说雪里蒿是个什么东西。”

    朝衡说道:“雪上一枝蒿,是毛茛科乌头属多年生草本植物。根直立,胡萝卜形外皮褐色;茎直立,不分枝或分枝,疏被反曲而紧贴的短柔毛;叶互生,宽卵形,因生长在高山雪原,其形如蒿而得名。山南道也有这种东西。以阴坡最多。”

    司徒流云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朝衡平日里沉默寡言,论及药材竟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便打断道:“好好,好了,你告诉我去哪里挖就行。我急着用。”

    朝衡眉目一凛,问到:“你要拿这东西救六小姐?六小姐到底怎么了,烦请帮我去长老那里请个许可,我要去为小姐诊治。”

    “不是六小姐,是桐夫人。”

    “既然”如此,那我不多过问,你记住此物,味苦、辛,性温;入肝、肾二经,可用于祛风除湿、散瘀消肿、活血止痛、解毒疔疮。但由于雪上一枝蒿有剧毒、未经炮制,不宜内服。”朝衡吩咐道。

    司徒流云急了说道:“你直接说吧,哪里可以取到。”

    “近在眼前。”朝衡瞥一眼竹篓里的那个植株,“雪里蒿本是难寻,既然流云兄急用,那便割舍给你,只是此物有毒,须谨慎处理。”

    司徒流云喜出望外,伸手就准备往里面取草药,却被朝衡拦住:“慢,这里有张百草汗巾,可以一段时间内隔绝毒性,你用它包着吧。”

    司徒流云接过包好后放进袋子里便火急火燎的下山了。

    渔村在宗门后山脚下一片由流沙冲积而成的一小片沙地,靠近村落市集,比山上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听说桐夫人每年都会去小住一段时日。

    司徒流云向来走路带风,如今有要事便更加快速了,不消一会功夫便看到了一片小湖泊聚集区,一眼看去似乎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他有些懊恼,秋日的骄阳洒在身上还有有几分燥热,他在沙丘上边走边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林子拐角处看见了一处木屋样的建筑。

    渔村木屋

    “那年杏花微雨,自在飞花清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远远便有渔女歌声传来,司徒流云不敢大意,怀揣着毒物偏来见这位桐夫人,传闻桐夫人出身鬼王殿,鬼决手段极多,宗门里无人不敬无人不惧,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就听就令人头皮发麻。

    司徒流云一步一步往木屋走去,耳听四面,眼观八方,一言一行多是谨慎小心。“桐夫人在吗,弟子司徒流云特来拜候。”声是温润如玉,人是亭亭玉立,端的是一表人才,生怕开罪了这位不好惹的角色,。

    木屋内白衣女子裹紧身上狐裘,手往烤火盆里探了探,瑟缩着说道:“最近是越来越怕冷了,就连这颗心也时常发冷,再名贵的狐裘保温效果再好若是里头是一个冰冷冷的主人,又能暖和到哪去。”

    “夫人,秋冬过了就会好的,等来年春天我们搬回山上,就可以去浮图关看日出了,对了外面有个呆子要见您。”

    “就说,夫人已睡下,不便见外男。”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有个小丫头,身着明黄色短衫,头上扎着俩丸子髻,约莫十二三岁,怯生生探出头来,说道:

    “我家夫人在午睡,不见外男,公子请回吧。”

    司徒流云看见开门的是个小丫头,便也不再拘谨,挥手招呼她过来:“小妹妹,你帮我再去看看夫人醒了没有。”说着把腰间紫玉佩递给那小孩,“哥哥有急事求见夫人,你帮我去喊一下,这个小东西算是送你里见面礼怎样。”

    “我不要,不能吃不能喝的,一块破石头要着作甚。”小女孩接过玉佩,仔细掂量便抛回去了。

    “真不识货,这可是在外面可以换好大一箩筐鱼的。”司徒流云言辞恳切,殊不知这小丫头油盐不进,不太好解决、满是焦灼。

    无边的薄雾若隐若现,轻轻的脚步打破了沉寂,却见木屋窗头不知何时立着一人,雪白色的狐裘紧紧裹在身上,远远看去甚是显目,灵气逼人。

    司徒流云知道这边是要找的人,一步一步靠近。

    已经很久了,从浮屠关到渔村,那人始终只是闻其声很少有人见过她真面目,传闻20年前是武林第一蛇蝎美女,如今子女绕膝应该会多几分淑闲。

    司徒流云远远停住脚步,抱拳行礼:“晚生,司徒流云拜见桐夫人,请夫人一见。”

    “咳咳,进来吧。’”里面人传来几声咳嗽,听得出有些气急,气息不稳。

    司徒流云进去木屋,抬头看一眼所谓的桐夫人,顿时僵在原地,这哪是桐夫人,这分明是六小姐本尊啊,看得呆了,惹

    得那小丫头一阵调笑说道:“呆鹅一个比一个呆,山上来的人是没见过世面嘛。一个个的都这德行。你不是有事找桐夫人嘛,怎么不说了。”

    “郁儿,给他杯水。”那小丫头递来一杯水,司徒流云接了水,忍不住仔细看,发现只是摸样一样,这人分明不是六小姐,若真的是桐夫人的话,那这20年的岁月竟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仔细看只是耳边几丝白发诉说着真实的年岁,传说江湖上确实有一种功法可以驻颜,没想到真的有此,只是这大热天还裹着裘皮大衣,还烤火炉的,真是怪异得不行,好一个冻美人。

    像是有什么大病,他突然醒悟过来,拿出怀揣着的雪里蒿递给他,说道:“这只雪里蒿便给夫人吧。”

    郁儿见了药乐开花,笑盈盈接过一边去了。:“夫人,又有药了。”

    只见郁儿接过那物,洗净,便拿根头在擂碗里擦了几下,倒上热水便给人端过来了,而那夫人也没犹豫,仰头一饮而尽,似乎这滚烫的水对她丝毫没有影响,而这毒药似乎也对他没有影响。

    “这有毒,你干什么,不能喝的.”司徒流云惊吓不已,只见郁儿说道:“你懂什么,这是雪里蒿,也叫三圈半,意思就是说磨三圈半就可以毒死一个人。可是我就是磨十圈也只能勉强压制住夫人体内的寒毒,眼看秋天就要来了,后面会越来越难过了,幸好你带来了药,又可以管个把月了。”

    司徒流云惊魂甫定,都快把正事忘了。

    郁儿拿出一个鹅白色软枕放在藤椅上说:“你不是有事找夫人,要是就只是送药的话,你可以走了,夫人饮了药需要休息了。”

    司徒流云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求夫人救六小姐,她要被嫁去鹤山给药老子了。”

    “二宗主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六小姐是他亲生骨肉啊。”

    “当年他能为了一个虚名给他大哥下发武林追杀令,今日又为什么不能为了别的东西牺牲他女儿。你走吧,告诉长婴,我的病无需再费心了。”

    听了这话,司徒流云心里空落落,不知道是去是留,脑海里泛出易怜儿音容笑貌显得更加扎心,一时急火攻心,硬生生一口黑血吐出,直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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