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各位,我们刚刚去油画餐厅确定了一些事情。”鹿南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大厅,整个人精神得和他们明显不是一个图层。
“你怎么精力这么好?”林意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
“你们怎么精神这么差?昨夜没睡好吗?”鹿南优雅地拿了一片面包开始涂抹果酱,与此同时还不忘给小白也拿了一片。
“我们一直在顶层待到了四点,昨夜也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而至于他们,”林意随意扫了一眼对面快滑到桌子下面的两人,“据说是一夜都没睡。”
“我们昨夜一点就回去了,而且还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鹿南骄矜地眨了眨眼,手上涂抹果酱地动作也是愈发的优雅。
林意最看不惯鹿南这副臭屁的样子,立刻开始谴责,“你们怎么能这么早回去?万一遗漏了什么怎么办?”
“如果真错过了什么,林小姐觉得陆仁会不告诉我们吗?”白泽面无表情地撕扯着面包,她的话却是给林意兜了一盆冷水。
艹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虽然这个方法有作弊嫌疑,但也总比熬一夜好吧。
但林意还是悻悻地瞪了一眼鹿南,“哼,我们这是认真对待工作。”
“你们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诸白适时地往林意餐盘里放了一颗她刚剥好的鸡蛋,顺利消散了餐桌上的火药味。
“嗯…油画餐厅里没有关于海洋元素的油画,而且我们昨夜一点在画上看到了很多‘去死’的红字。”鹿南嚼了两口停下来回复道。
“我们昨夜也是在一点的时候,地上开始出现血迹,但很快就消失了。”林意嚼了两口鸡蛋,又喝了一口诸白递过来的咖啡,终是满意地擦了擦手。
“还有顾生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立刻她又补了一句。
而诸白也擦了擦手,还顺便整理好了餐具,“没有海洋元素的油画为什么很奇怪?”
“嗯…因为油画餐厅里有上百幅的油画,而且都是风景画,但唯独没有画大海的,不是很奇怪吗?”鹿南嚼了两下瞥见白泽依然在撕扯着面包,而她的面包只是少了一个小角。
“我拿的吐司不好吃吗?”白泽的盘子旁边突然探出了一只委屈的奶狐狸。
白泽轻叹了口气,默默地撕了一大块,闭眼塞进了嘴里,“好吃的。”咀嚼时还没忘记用力地点几下头,就像之前品尝炸酸奶时一样的刻意。
见状鹿南把牛奶也往小白手边推了推,示意她多吃一些。而在她刚转过头沉浸于和自己手上的面包较劲时,白泽迅速把盘子里的面包倒掉了。
“走吧我们去问问HEL。”鹿南咽下最后一口吐司,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扭头看见白泽空空的盘子,觉得更欣慰了。
HEL今天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会客室,因为根据她昨日的说辞,大厅里确实已经迎来了上早班的员工。
“你们昨天有看见奇怪的东西吗?”说话时HEL熟练地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满了茶水。
“见到了但是不完全,二楼的房间里我们没有看到异常景象。”
“那或许是时机还未到吧,鹿小姐。”
“我们不想等待这个时机,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吧,”
“林小姐,挖掘秘密的过程远比知晓秘密的那一刻要有趣。”HEL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林意,而林意在心里只是咒骂陆仁,而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陆导确实为节目分量做足了准备。
“哦对了,作为补偿,给你们看一个东西吧,”HEL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颇有份量的文件袋,“在百年间凛冬还发生过两件命案,我收集了一些关于命案的资料,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鹿南拆开文件袋拿出资料扫了两眼,“所以这两个人也是不明原因的死在了油画餐厅?”
“没错。”看到众人投过来的疑惑表情,HEL无奈地耸了耸肩,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家餐厅总是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尸体。
“这些异像是什么时间开始出现的?”白泽翻了翻资料,抬头看向了负责人。
“大约是在两年前,当时这里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暴雨,之后就开始出现异像了。”
“百年难遇的大暴雨?”
HEL对着鹿南点了点头,“没错鹿小姐,当时这场暴雨整整持续了五日,宾馆的玻璃都被狂风震碎了,那时候即使是白天都黑得像末日。”说着她还用手轻抚了几下胸口,似乎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这间宾馆出现异像后你们没有想过调查一下吗?”
“林小姐大概没有做过生意吧,”HEL冷笑了一下,“如果宾馆有了闹鬼传闻,你觉得还会有客人来吗?不过在最开始我们确实进行过一次秘密调查,但什么都没有找到,后来这些地方我们也封锁了一段时间,直到摸清了它的规律,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开放的,毕竟我还要生活啊。”说到最后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苦笑,里面似藏着无尽的心酸。
“好了,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今天还要处理宾馆客人的赔付账单,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各位。”调整好情绪的负责人下达了逐客令,而六人见此也只能先离开了。
“接下来是先问工作人员还是先搜一下宾馆?”诸白随口问道。
“趁他们都在,先问吧。”鹿南看着大厅里忙碌的员工,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次平静的海面下又藏着怎样的暗流。
……
“您好,我们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想问一下您对这个案件了解多少呢?”六人又重操旧业,只是这次的问询量要大一些。
“我第二天上班时才收到了餐厅有人去世的消息,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连问到最后,几乎所有员工都是这种答复,即使是作为尸体发现者的餐厅负责人也只是回答,在餐厅结束营业后,她就锁门离开了,而对于尸体也是她上班后开门才看见的。
“所以目前我们依然缺失关于那天晚上的信息。”诸白复核了一遍本子,最后得出了这个令人伤心的结论。
“搜查后说不定会有新发现,不过宾馆的房间太多了,我们还是先搜一些关键地方吧。”鹿南用手指描摹着凛冬平面图,在纠结先从哪里开始。
“先搜一下凛冬创始人的办公室还有油画餐厅以及现在负责人的房间,最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搜索地下的这个博物馆,它或许比较大。”白泽默默地轻点了几下图纸上标注的博物馆。
“这个宾馆也挺有意思的,居然还有一个博物馆,而且还只对住客开放,还挺会揽客的。”林意抱着胳膊点评道。
“我感觉这里可能藏着很多秘密,据HEL说凛冬自从建立后,内饰一直就没有改变,你说创始人会不会在这里留着些什么?”鹿南突然凑到了林意耳边,她的声线刻意压得很低,听起来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啊——鹿南你要死啊!”
“哈哈哈…”她对林意的反应很满意,而在林意的魔爪快要伸到她时,她瞬间躲到了白泽身后避难。
但白泽却移开了一步,无情地把她暴露在了林意的怒气之下。
鹿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泽。
一直到和白泽前往创始人办公室的路上,鹿南还在生气,没想到看着一本正经的小白居然见死不救。
但这一路上白泽的兴致却很好,就连负在身后的手都忍不住摇了摇,被打了关我小白什么事,谁让你靠林意这么近。
根据HEL的说辞,凛冬的创世人是她的曾祖父,他曾经是一个生意人,后来攒够钱就开了这家宾馆养老,而曾祖父的办公室就在四楼的尽头。
“这间办公室还挺大的嘛。”鹿南推开门就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屋内,房内的装修很简洁,入眼就是一张巨大的桌子,紧接着就是一些摆满了书和饰品的柜子,墙上照例也挂了几幅油画,乍看起来挺正常的,但她还是注意到了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她扭头看向了白泽,而小白的视线刚好也落在了那个摆饰身上。
“你也觉得它的存在很奇怪吗?”白泽的声音恰时响起。
“当然。”鹿南利落地伸手取下那艘船模,开始进行细致研究。
之前问过HEL关于油画餐厅里缺失海洋油画的问题,虽然负责人对此也很意外,但同时他们也了解到了油画餐厅是创始人唯一完全参与设计和建造的地方,甚至餐厅里的每一幅油画都是他亲手摆放的,所以这个疑点大抵是创始人的故意为之。
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许是不喜欢大海吗?那为什么又要在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办公室里,摆放一艘看到就能够想起大海的轮船模型呢?
鹿南仔细打量了一遍船模,又屈起手指轻扣了两下船身,“是空心的,但是我没有找到开口。”
她把轮船递给了白泽,白泽沉默了一会后,开始用手按压甲板。
“咔嚓—叮铛铛——”
不知道是按压到了哪里,一个黄色的小方块掉落了下来,与此同时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罪恶之源?”白泽轻声念道。
“这个吗?”鹿南拾起了那个小方块,“看起来有点像金子。”
这个小方块金光闪闪的,颠起来也颇有重量,确实很像黄金。
“所以罪恶之源是黄金?”
“也或许是船上的货物。”白泽合上了甲板,把船又放回了原处。
鹿南疑惑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突然意识到黄金是被放在甲板下面的,而过往行船时人们惯例会把货物放在甲板下面,所以这些货物是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就是我们现在除了一份已知的文件以外,什么都没有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