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季回到家里,用了二天将拾夫人的尸体埋在拾屋后山,拾季没有公之于众,免得有人嚼舌根说什么“一个傻子怎会自杀?”“某少爷是专门触皇帝霉头”“竟亲自杀了自己的母亲”什么的,虽然不丢如此直白,但差不了□□。拾季心里想的是既然死了,母亲就不要被议论了,他也不想被议论,到时候找个时间公布他母亲的死也可以,反正不是现在就是了。
拾季选的墓地古木掩映,青石斑驳;一小坟包立在中央,前头墓碑刻着拾文懿之妻,拾季对着拜了三下。
拾季站起身来,自问道:“娘,我……要报仇吗?”拾季恨吗?他应该是恨的。一个陪了十五年,一个陪了三年,但那是他父母,但那是他“哥哥”。
拾季想想,对墓碑道:“娘,也许您是为了殉情吧。”他也知道一个傻子会殉情?或者说她根本不傻。他又道:“娘,或许您是因为不想拖累我吧……可,不需要!”
拾季轻声道:“娘,我又想听您再唤一次秋儿,除了你,没人再唤了……他们都这样,凭什么吃力不讨好。”
拾季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下来了,他蹲下,任泪流着,摸着墓碑道:“娘,我……我没法给你报仇了,等我修练至四层,就会去宗门了。”“……对不起。”
拾季去的宗门是要十八岁到四层。拾季已经十八了,十七岁时就三层圆满了,只不过一直未能突破,拾季觉得是他经验太少才迟迟不能突破,所以这就是拾季丑时去凶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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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前。
守卫叹息,又说了遍道:“我他娘都说了丑时不能出城门。你要我说到几时?几遍?”
拾季还是问道:“为何?”
守卫终于解答,道:“戎时到寅时是晚间凶兽聚集的时间,你还要跑外面去,一盏茶时间就能把你这小年轻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为你好。”
在守卫旁的另一守卫也道:“就是,你还去凶林,虽然是低级凶兽,但万一一个中级凶兽在空地闲的没事干,误入凶林了呢?我得保证出了城门的每个百姓的性命。”
凶林不怕,怕的就是凶林中的空地。凶林,字面意思,大多凶兽隐秘在森林,好就好在凶林中大多是低级凶兽;空地,也是字面意思,越往里走便没有了森林,越往里走便是中级凶兽,甚至是高级;为什么越往里走凶兽便越厉害呢?自然是越往里走灵气越浓郁,越往外走灵气越稀疏。所以人间灵气稀溥也是这理,但凶兽大多没天赋,才不至于人灭绝。
拾季想到:我还不知道吗?自然是越危险越要往里闯,不然还能算历练吗?
前一守卫道:“你别想去了,你出不了北门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感慨了一下,又道:“幸好祖国伟大,建了城墙、城门。说到建了城墙,便要提到三国之中的……”
“……”
说“保证百姓性命”的那守卫道:“就是,城墙可抵御中级凶兽!真是三国伟大,国家伟大。要是有人能统一三个国就好了!这样,我国和林国就不会打了。”
拾季小声说了句,道:“有灵智的中级凶兽还不是随便——走。”
那两守卫像是有了兴致,一句一句的聊了起来,说的满脸通红,兴致高昂,中气时足,完全忘了某人。
拾季想了想,越城墙肯定是不行了,定有法阵阻挡。拾季想了又想,不对啊!城门就算关门了也有人把守,定然是法阵漏洞啊!拾季想完没有丝毫犹豫便走去城门越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拾季道“什么!还真的不是漏洞啊!”
在禾国东有林国,而林国的正下方是夏国。禾国与林国离得近,自然是战乱频发。
禾国以科技发明著称。禾国是科技强国的原因有许多,有一点是因为打压武官重用文官。随着一个个国家灭亡和一个个国家兴起,禾国一代皇帝先前在前国是文臣,被前国武臣时常打压,他便知道武臣有多嚣张跋扈。禾国皇帝一直重用文官打压武官,甚至让文官来统领军队,所以兵将异弱非常。但是因有文官的兴起,科举科目增多,禾国才会成为科技强国。
林国百姓个个威猛高大,可却会闷声炼丹炼药,林国以炼丹之国著称。夏国这个国家建立时最晚,与禾国开时,禾国竟屡屡失败,要真不是建国时间短,他们也不会休战。
拾季就这样干等了几时晨,在这期间睡了片刻,也真是神不怕鬼不躲……
日出,卯时初,城门北门前。
一些要在北门外摆摊的商人在寅时就在等待,城门一开,蜂拥而上,拾季被挤得一连连后退,因为这些商人不是修练者,拾季不敢用灵力。
拾季被挤到了人群外,拍手冷笑道:“历害历害,不错不错,不是禾国国儿……”
有一女孩也实在挤不过,走到了人群后边。听到了拾季声音,向右侧望去,可那拾季比寻常人高,女孩抬了头,道:“其实每天都是这样的,毕竟要抢位嘛。我看公子长的好看,穿的得体,因是凑热闹的吧。”
拾季低头望去,看着女孩的眼睛,柔声道:“也是吧,我第一次来城门,要向这位姨……姐姐请教。”
女孩把头转正,道:“我叫朱琴,长有点显老,其实年纪跟你大差不差。不用叫姐,我没你这富家美弟。”就像是与朋友玩笑似的。
朱琴指了指左上方的大木盒子,木盒下有四木轮,朱琴又道:“各国有各国擅长的东西,有林国擅长而禾国不擅长的东西与事情,禾国与夏国同理。我们大部分商人会去北门或南门卖东西,卖给林国或夏国,钱这东西总比自家人好赚嘛。”
拾季点点头,问出心中的疑惑:“不怕凶林中凶兽?”而且拾季觉得朱琴看着不显老,只是小时候的习惯,看到女子都甜甜的叫姨姨、姐姐。姨姨居多,所以看到女子就想叫,因为他小时可可爱爱的不管叫什么都有东西可吃。不知爱哭有没糖吃,但可爱的一定有糖吃。
朱琴摇头,须臾,抬头看着拾季道:“自然不怕的,夜晚凶兽没见过,不过白日凶兽到是见过的,一个个都挺弱的,而且每天白日都会多来十几名守卫的。”
朱琴看人群走了,推着木盒,对拾季道:“先行一步。”便“飞”急快,不一会儿便不见人影了。
拾季缓步走去城门,便看到城门外有一街人。有些在买小吃烧火材;有些不知在吆喝什么大吼大叫没素质;还有许多林国行人。拾季挠挠头,快速走进了凶林里。
树林长的茂密,分明是白天,却黑的只见五指。拾季从走进凶林里时就拿起了腰间配剑,那配剑没有剑鞘,缠着绷带。拾季把绷带解开拿起,下意识把绷带放进衣服袖口中,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紧袖,就拿在手中了。而在这后期间杀了无数凶兽。
拾季又杀了一头凶兽,道:“低级凶兽果然‘历害’,吃人时可不见得。”拾季为何怎么说呢?因为这些凶兽成长为中级后,虽然极少的概率开灵智,开了灵智的可以想各种办法绕开城墙,越过城墙屠杀百姓,吃人为乐吃人为誉。
灵智是凶兽会有人一样的思维,如果一中级灵兽与修炼五人层级一样配合恰当才可杀,那果开了灵智八、九个人都不够看的。高级是一定会开灵智的,不过幸好高级凶兽对人类没兴趣,专注于自身修行,每一本书介绍凶兽无一不可能不是这么写的。
拾季杀凶兽可没有矜持,会给他一个痛快。拾季蹲下把一只死了的凶兽扶在树身前,须臾,站起身道:“别躲着了。”说完便看向右侧远外的那一棵树。这话说的突然,还是寂静一片。
拾季又道:“不相信?依你发出的动静来看,许应有老鼠般大小。”
拾季看向的树,有几片树叶抖动了两下,隐约听到一“靠”字。树叶停止了抖动,有一兽影跳下,竟是一松鼠。
那松鼠走在拾季面前停下,抬头望去,问道:“死了,这么黑,我发出的动静如此小,你从哪得知的?”
拾季蹲下,没去回答松鼠的问题,道:“一直跟着我,还是开了灵智的凶兽,你是谁?“
松鼠道:“其实我们之前就见过面了,你记性太差。”
拾季半开玩笑道:“的确,我也见过你了。”
松鼠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明明到了三层圆满却突破不了?”
拾季眼睛微微睁大,道:“你为何?”
松鼠道:“因为我认识你,你有天赋,你本应到十七岁时就能突破到四层,可惜按照你现在的速度怕是去不了宗门咯。”
拾季没管这松鼠怎么知道他要去宗门,只是道:“的确,我十七早已到三层圆满,可是……”
松鼠点点头:“把我送回那个树上保准你今晚突破。”
“嗯,行。”
拾季起身来,他说不出为何信它。拾季弯腰让松鼠走上他的拿心,幸好松鼠只有手掌般大小,他便左手拿着,右手随着走路而晃动。他俩来到树前,拾季举起手,松鼠从手离开随着树身爬了上去,站在树枝上,向树身的一个中小洞子走去,往里拿出一张白色带点杂质的纸。松鼠拿着纸往下跳,这么高居然没摔伤。
松鼠身爪让拾季蹲下,把纸递给拾季,道:“其实你突破不了的原因是四周灵力太少,你肯定在想怎可能呢?是不?”
松鼠看到拾季展开那张纸,压根没搭理它,它有点尴尬,但还是又道:“其实四层不是一到三层那么容易,要突破四层时需要吸入大量灵力,可人间灵力太稀薄。”
拾季看完了纸张,看向了松鼠道:“我不相信你。一是你凶兽,我凭什么相信你?二是上面写着身为皇族要不要练这个无所谓,更不可信了。三是……三是练这个要练两年。”
松鼠道:“忘记了标注了,两年是修炼不了的人,而你是修仙者又有天赋,半天不到吧。其实你该相信我的,虽然我修不了炼,你大概也知道我身上没有灵力波动。你每次突破失败,是不是有反噬?严重更是会吐血,你该相信我的。”
竟然又猜中了,拾季又看向那张纸,上面写道:皇族之人不受灵气稀薄或浓郁影响,升层无碍。诺不是皇族之人,升层时借助外界之力。杀几名凶兽摆在自身周围,凶兽死后的灵力是充沛的,此方法可行!但得首先看到凶兽死后的灵力,所以得修成此功法,名为无障碍,只修两年。到下面就是无障碍,如何修炼怎么修炼的描述,还附赠图片,拾季视线往下移,看到了上面写着肖宗门功法。
“……”
松鼠解释道:“我活了几百年啥没去过?这功法就是我在林国宗门偷的,嘿嘿,毕竟我有灵智。”
“……”
松鼠道:“练成此功法便可升层,怎样?”
拾季道:“为何帮我?”
松鼠道:“我们去同一个地方,不过我不是人,门宗不像以前那么松,现在去不了了,你得带我去。”
拾季点点头,幸好有目的,拾季还有几个问题想问松鼠,道:“肖宗门是别国的宗门,若是真有此功法,为何不公开?难不成是怕有人传到我国去?”
松鼠道:“其实宗门大多是内定的,别看说十八岁到四层才可入宗门,可是不知道功法的人根本就入不了。所以呢?宗门弟子等等都是一代传一代的,算是内定吧,总不能人人都是皇族。”
拾季听完,盘腿坐起,闭上眼睛。他不知道他心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得快进宗门,进宗门可以远离他想远离的人。
几时辰后,拾季缓缓睁眼,便看到面前的松鼠竟睡了下去,叫不醒晕过去了?拾季走去四处看那些凶兽尸体?用无障碍发现每尸身上都密布着本没有的黑烟。天已经变黑了,得尽快突破了。
拾季把松鼠扶起,放进草堆里后走远了,把一堆尸体放在自己周围,开始进行突破。而此时的皇宫,皇帝盘坐在龙床正在突破四层。
拾季突破时感觉身上痛极了,黑色的烟雾到处乱窜,他还要进化成白烟成白灵灵气,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这一突破持续了一晚,竟没一凶兽来打扰。几时辰过去了,拾季望了望四周,四周的凶兽被拾季吸成“人”干了!凶兽本就丑就非常丑,现在丑的无法直视了。
拾季现在已是四层。他走去把松鼠叫醒却发现还是晕的,只能把它放在原地,又不能用手拿着它走。他一走手是一直张开的否则一直握紧,他怕张开手走快了松鼠掉了也不知,他怕手握时不注意握死了。拾季现在干着急,他怎么能不着急呢?都答应松鼠一起去宗门了。
拾季冷静下来想了想,说不定松鼠的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把它叫醒呢?拾季想到就去到了那棵树,他才发现这树高的过分了,有一寸微光照亮了这棵树顶,树叶被照的明亮。拾季回神,看了好久才发现了树身的洞,洞像门似的,高而宽,洞前粗状的树枝就像一条小路。
不过,拾季心想:这洞是不是高了些?
拾季看向地上的剑,都已经落灰了,这是不知是什么时候随手放再地上的,拾季过去拿起,又走回树前,道:“对不起了!”向剑注入灵力,用剑用力一挥,剑气把树分成了两半。“哐当!”松鼠被震醒了。
那树的前头掉了下来,正好砍正那树洞下。拾季跑去,蹲在那洞里看来看去翻来翻去。许久,拾季翻到了个戒指,因为树前头被砍下,那寸光射在拾季面前,拾季把戒指递过去,阳光把戒指照的好看极了,戒指中间有个明亮的红宝石。
拾季觉得这戒指挺好看,情不自禁的把戒指带在食指上,食指突然传来刺痛,拾季想把戒指取下来,可那戒指就像足固定在那似的拔都拔不下来。果然!人作死八匹马都拦不住。松鼠在拾季后方说道:“拔不下来的。”松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拾季背后,阴森森的,脸色很是不好。
拾季被突然传出的声音吓的一哆嗦,往后看,一脸心虚,道:“那个,我同你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信了吧。”
“……”
松鼠走丢拾季面前,拾季眼神随着松鼠移动。松鼠的脸色好多了,它不是因为拾季拿它东西而气,而是它想到从前另一个事而气的。
松鼠道:“没事。这东西名为空间戒指,除了活物,都能装。这东西已经滴血认主了。就是你。”
拾季道:“我怎么摘下来?”
松鼠道:“死或者切手指。”这句话带了点气,可事实就是这样。
拾季挠了绕头发到额头,道:“这……没其它办法了吗?我怎么还你?对不起。”
松鼠摆手道:“没事没事,算是你带去宗门的谢礼了。”松鼠看着拾季还是一脸慌张样,笑了出来,又道:“这只有人能带,我又带不了,放心放心。”
拾季点点头,罪孽感少了点,看了那棵被砍的树,拾季用手指了指,道:“抱歉了,你还是打包东西走吧。”
松鼠看拾季用手指的方向,须臾,点点头,走了。拾季看松鼠走远了,把手上一直拿着的绷带放进空间戒指里。
松鼠回到拾季面前,递给拾季一个锦囊,锦囊是空的。松鼠道:“你站起来,把锦囊别在你腰上。”
“嗯。”
拾季站起,把锦囊别在腰间。松鼠又道:“锦囊可装活物,也是我睡觉的地方。”
“……”拾季道:“原来你真在睡觉,我以为你晕了……对了,我叫拾季,你有名字吗?没有的话叫你小松吧。行不?”拾季告诉名字也是变相不相信他们见过。
松鼠也无所谓,道:“没名。行。走吧。”说完,小松便爬到拾季腿上,直到腰上,进了锦囊。
须臾,拾季向城门走去。拾季走到城门前时闻到一股米香。拾季仔细闻了闻,确定这米香是从凶林中传来的。他思考许久,决定又进凶林。
拾季走去,来到了一处空地,凶林内的空地!拾季感觉这米香味越来越香越来越浓,最后停到了一朵花前。拾季四处望去,这可不只是一朵,而是“亿”朵。
这时的皇宫,李平因为是皇族,所以早早就突破完了,现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须臾,李平开始走动,李平偷跑出了皇宫,来到一处洞穴,虽然是白天,但洞穴里极黑,李平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