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由卫闲卫庄带领的五万人马还没走出刚才的战场,就看见前方黑影重重。向夜里的狼注视着猎物一般注视着他们。
诡异的哨声接连响起,刚才往林子里钻的人直接杀了出来,叛军的身影在他们自己手中的火把里太明显了。
没有喊杀声,待卫庄他们反应过来时,死伤已过半。太快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半夜行军遇伏,他们是第一次,更准确的说这些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割了喉。
诡异而安静的杀戮,在持续着。
卫闲回过神来大喊“有埋伏,有埋伏,提高警惕,迎敌,快迎敌”
卫家军也从刚才被动的绞杀中清醒过来,可已经迟了。有些还没来得及抽刀,有些刀还没挥就被杀了。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隐秘。
蓝澈没给他们投降的机会大喊着杀器冲了上去,要的就他们自乱阵脚。
顾家兄弟更是手起刀落,不能再妇人之仁,不然死的只会是百姓或是他们自己。
这场单方面的围杀不到一个时辰就安静了下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蓝澈看着眼带杀意的众人“到扎营那边的小溪流洗洗,该吃饭了。这些人明天再处理,走”
没有人觉得他冷血,不近人情,他们只会敬佩蓝澈有勇有谋。
战场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仁义道德可言。
在知道南中城内的百姓是被他们先前放走的叛军后,他们有的是愤怒和自责。恻隐之心不该用在战场上。
顾怀安带着那一万多人清理着南中城内的尸首,开始百姓还害怕他们会杀人。看了一会就都纷纷出来帮忙,贩夫走卒各巷奔走,抬尸首的抬尸首,拿水洒扫的都是妇女,花楼里的姑娘也纷纷出来帮忙。
一派和谐,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抢杀,没有□□,没有纵火。等蓝澈他们再次回来时,街灯已经高高挂起,街上胆子大的人推着小食再叫卖。花楼里的姑娘和老鸨站在街道两旁笑脸相迎。“今天不收钱,酒水免费,哎呦,你们可是好人啊,这个月里我们已经被抢了五六次了,之前的还没有杀人,这次啊那些个挨千刀的居然杀人。这位将军,我看你气宇轩昂,可真是人中龙凤啊,哎呦看看这两位小将军长得真是眉目俊朗啊,哎呦这位小将军长得可真好看,白白嫩嫩的,哎呦,我们花楼里的姑娘都没您生得这般好看啊!”
我们刚才在楼上看着你奋勇杀敌的模样就心动着紧,哎呦小将军啊要不要和我们的花魁喝一杯啊那酒香得啊保准您能醉!”
被夸白白嫩嫩的顾怀安和被夸得好看的顾凌之被老鸨和花楼里的姑娘拉扯着往里走。
蓝澈和顾家兄弟一脸的别来惹我的表情只淡淡开口“别喝多了,提防着点,有什么不对直接杀了”
这是不打算救人于水火之中啊!老鸨和花楼里的姑娘心里犯怵,这不会是杀神吧!那这几个小将军还是别进去了吧!几个姑娘又高高兴兴的把他们送出来了“小将军,还是乖乖听大人的话,等长大些了再来找姐姐们玩啊,,下次记得来啊”
什么叫下次记得来,他们连门槛都没碰过好吗!
樊城内秦家就没那么和气了。前几天他们损失了将近二十万人。若他们没有这些人,难道要他们真的就只能认输吗?那秦家岂不是要完了。
秦翌面色阴沉的看着跪着复命的暗探“你说什么,什么叫收不到回信。他们于月前就从东北方向行进。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就收不到回信,前几天谢家还说他们不出五日就能到。你现在说收不到回信,那飞鸽呢,也没有,三爷呢?三爷这几日可有动静?去找,给我去找”
刘郎中昨天前才回来到,还带回来了两个人。正是蓝臻的妻子云苏绵绵。跟来的是一有些拳脚功夫的奶妈。
刘郎中心情欠佳的给顾璟之换药,边上他师兄刘达正哒哒哒的在说话“师弟啊,你这跑得也有些远啊,我还寻思着等樊城安生了去平县看看你呢?哎呦,你不知道啊,那解毒丸我喂给了你那小徒弟。你说你是怎么给人当师傅的,也不留些保命的药给人家,不霍呢,那小子怎么没跟着你。这些年也不见你来找我,自从师父说独自外出后,我们家里就没了人,你这一走就是二十三年啊,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诶呦,你轻点啊,没看顾将军汗都流出来了吗?,你这人下手还是没轻没重的。!哎呦你倒是轻点啊,顾将军牙齿都打颤了!“
顾璟之心里犯怵这人能不能别说了再多说两句估计他另外一条胳膊都别想要了。
可刘达还在哒哒哒的说着。刘藿真忍无可忍了,转身直接一脚朝自己师兄踹过去,刘达被踹了个狗吃屎。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又爬了起来。
刘藿知道这人折腾是为了什么“解毒丸,你把药材拿来,我给你做,去吧,别来烦我了,当初要不是你太烦人,我至于离开师父吗?”
。刘达得到自己想要的高兴的滚了。
给顾璟之换了药,什么都没交代直接走向床边。
看着昏睡的魏书儒“我还真是欠你们魏家的啊,好好的我往昆云城跑什么啊,我往东跑不好吗?,那马怎么就往昆云城方向跑了呢你说“
魏书儒迷迷糊糊昏睡了六天了。刘郎中说他今天会醒,那就一定会醒来。
床上的人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扯着嘴角笑了笑“师父”
刘藿懒得搭理他,没上战场前答应得好好的,定会先顾自己安慰,结果呢,他一回来就这样躺着好几天了。要不是有那颗解毒丸,估计早上天了。
魏书儒也知道这次自己错了,他师父生气是应该的。只是现在嗓子干得厉害。他正想着,刘郎中就给他倒了一碗药过来“虽是外伤,却有余毒,喝个几天就好了,你之前一直未曾醒,耽误了些时间,好在命保住了,以后在战场上留个心眼,算了说了也没用,把药喝了吧”
蓝臻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娇妻“绵绵,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这是人呆的吗?伤着你也怎么办,那几个兔崽子呢?怎么没护着你。”
被唤做绵绵的妇人此时吃得正欢“臻臻,先别问,我昨天刚到睡着了,这会醒来正饿着呢?把我猪蹄子拿过来,这个炖得好,这个炖得好。还有馒头吗?臻臻你都瘦了好多,是不是这里吃的不好。我先吃几口,再同你说话吧,太饿了”
这妇人面似芙蓉,身形富态 肤色瓷白。动作优雅的吃着碗里炖得软烂的猪蹄,如果能忽略那个特别大的碗的话。那些公子哥恐怕都要赞赏几句,如此美人娇俏可人双眼灵动,这样貌当真是世家都难得一见。
魏新桐他们此行并不顺利,进山第四天就遇到了走蛟,被困一天然溶洞中。
此时几人都分头去找出路,他们已经被困三天了,耽误太长时间了。
这时善水性的苏青松从水里出来了“可过,下潜六息左右就可过人,水不深,溶道中可行走。我并未走太远,那水是活水,顺流而下。我下去有半个时辰都未能看见光亮,,不似流向地底。”
魏新桐和陈香合力把他拉了上来。魏新桐从怀里掏出一张舆图,在上面找了找“这雄安山脉地势是天樊内所有山脉之最。可这舆图上并未标注着河流,只有一条途径宿淮山脉的山沟,从这往上几百里再往下迂回穿过宿淮山脉复地。可那河流的出口是在雄安山脉复地而出,流至最西的北云城凉西山脉再往下途径凉西,又回到雄安山脉,往南七百里左右流入宿淮山山脉 。若这条溶道是直接穿插于雄安山脉与宿淮山脉之间,。那我们十日之人内定可出宿淮山脉。”
“只是这溶道中不知危险几何”
“当初我们为避开走蛟进了这溶洞,洞口又被堵住,我们已经往里走了三天了,左右都要试,我们就试试这水下溶道吧”陈又来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他说得理所当然。
苏青柏也没有意见,大家就一致同意了下水,往上走。十几人把食物能吃的都吃了,不然等下下水还是得泡坏,肉干可以留着带上。马儿早就被他们放跑了。城主府跟来的四个外亲也早在走蛟时被埋了。
有异心之人不能留。
陈夕他们没有在平县停留。他们回来时就加快了脚程,只七天就回到了魏家村。陈夕他们住的是哪青砖大瓦房。并没有回之前的住处。一是这房屋本就是留给魏新桐的,二是她不想住那边,哪里太多魏新桐的痕迹了。
九月已至,这整座雄安地界之内还是绿绿葱葱。
陈夕留下了三十五人,十三个家仆做粗活。一个管事的,一个小厮跟着魏书晏。陈夕把之前的照顾过二宝的吉祥也要来个,春夏秋冬给了俪儿,梅兰竹菊给了苏青秋。皓儿给了三人。苏柏英留了两个小厮。陈夕只要了一个之前伺候老祖宗的刘妈妈。陈子浩没要人伺候,他可不习惯自己睡着了旁边还有人守着怪可怕的。
魏宅最不缺的就是住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院子就有二十几个,魏书晏选了最靠近祠堂的一间院子,陈子浩也跟他一起住。陈夕和二宝住在一个院子里,俪儿和苏青秋住一个院子,皓儿自己住一个院子,苏柏英也是自己一个院子。
这些院子都是靠南的大院子里套着小的院子,离得并不远。。老城主派来的人已经开始修缮这宅子了,毕竟已经七年没有修缮过荒草丛生。上次陈夕住的院子也都只匆匆打扫过。
到魏家村已经十天了,陈夕一直没收到魏新桐的任何消息。
而樊城中的有些百姓开始在夜里莫名消失。
秦翌他们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以为是因城外战乱,引起的恐慌,才会闭门不出。秦翌最近一直派人四处寻找他的三弟秦闫,还有他那小妹,奈何这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去了那。城门守卫也没找到。
蓝澈顾家兄弟的援军早已到了十日,快到樊城时遇到外出抢夺粮食归来的谢家判军约两万人,把人围杀了,食物自然归他们。还回去,还给谁?既然不知,那就自然是他们的。二十几万人要吃饭的啊。
张德胜领着七万人马往欧阳雩他们驻守的北门去了。
蓝澈留了三万多人在东门,剩下的十万人去了西门。三万人前往南门,雄安城的二十万大军留了十五万在西门余下的都分散开了,去往北门的人最多。云苏家早已派了十三万人镇守东门。此时南门的人数是最多的,云苏家大军就有十五万之众在此镇守,之前的战役云苏家并未有大的损失。多是辰王的大军在御敌。
秦闫和秦夙并未离开樊城,而是病态的住到了苏府苏玄的院里。白日宣淫那都是正常的。可不正常的是这两人都喜欢看活春宫。别管什么物种,给喂了烈性药效果都一样,这半个多月来,两人玩得那是兴致大涨。从百姓加中抓来的人,直接喂了药,看他们苟合。怎么不合伦理怎么来。看过了就杀。主打一个以新换旧。秦闫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
可秦夙到底是低估了他三哥的病态心里。这日秦夙让人抓来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又给秦夙喂了大量的烈性药。刚开始秦夙还以为是他想玩新花样,可她身子热起来时才惊恐的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秦闫“三哥哥,你帮帮我,夙儿难受”
她本就生得娇艳,最近被滋润得更加美艳无双,此时正脸色潮红,双目含情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秦闫。
回应她的是秦闫拍了拍掌鱼贯而出的十几个男子。那些男子如狼似虎的盯着床榻上的人看。
秦闫声音冰冷刺骨的传入她耳中“你不是一直说我太过温柔吗,我今天给你找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必能好好满足于你所需的,他们定不会如我这般温柔待你。”秦闫看着院中的几个男子“你们去吧好好伺候着我夫人”
秦夙眼里厌恶至极。那药量秦闫可是下得足足的。
秦闫目光冰冷的看着院中床榻上那些舞作一团的人,
秦闫轻轻拉过旁边的瓷白女子,挡住了她的双眼这些肮脏的场面可不能让她看。那少女眉目像及了秦夙,却又像苏玄和苏景。
。那少女双眼无辜的看着他,秦闫直接把人横抱了起来往屋里去“夙儿乖,别看,脏了眼睛可不好。
被唤夙儿的少女含羞带怯的点点头。这人从小就一直养着她,如今也有二十岁的了。她开始会说话时唤他阿爹,这人不许。告诉她该唤自己夫君。想到这里女子更是娇羞的低垂了头唤了声夫君。
床幔是红色的,被褥也是红色的,还有那燃烧的红烛。就像是洞房花烛一般。秦闫沉浸其中情难自控。
屋里是春宵苦短。
从未时到卯时屋里那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停了又起,现在才归于平静。院子里的人还在继续,秦夙更是昏死过去几次又被弄醒。
西山处天樊大军扎营的地方这几日魏新桐一直守着大宝,生怕这人又跟着将士去操练了。
倒是陈家七子跟着士兵一起操练。文武兄弟还没回来,估计这两天也该到了。西云城到樊城来回半个月足已,只是负重难行,途中吃些苦是必然的。
顾凌之和顾怀安虽不同辈,感情却很好。此时正在营帐前的空地上比划拳脚。那真的是拳拳到肉,此时顾怀安抓住机会想来一个反身锁喉避顾凌之认输。那知顾凌之是个狠的,脚一点地向后一翻。顾怀安不得不放手,这可不能下死手啊。顾凌之借势一拳直接抵在他的喉咙处。吓得顾怀安赶紧投降认输。对自己人有必要这么狠吗?
陈又来在旁边看得眼冒绿光,他们年岁相仿,都是好动的年纪。谁都不服谁。陈又来从小就和平县里押路的头头学习拳脚。,虽身形不是很强壮,却也是劲瘦有力。在他跃跃欲试时陈香给他泼了冷水“他们可是从七岁开始每日都练,我听蓝大人说他们已经坚持了十二年之久,也在战场上杀过敌,刚才他们那都是闹着玩的,你上去不是三叔叔打击你们,你们一个回合都撑不过。你和苍术还有三泰既是学药里的,救人,不一定要上阵杀敌。还有你们三个在雄安内既是开了酒楼的那做菜应该也不差,以后各位将军的吃食你们就负责吧,人多手杂我不放心。陈猛你随我们上阵杀敌。
陈壮和二壮也知道自己上战场估计也是拖累别人,算是答应了。陈勇不甘“我来就是为了上阵杀敌的,我不做伙夫”
陈勇人如其名长得高大威猛。下盘也稳。他就要上阵杀敌。
魏新桐刚出来就看见这僵持的局面。魏小哥昨天就听说自己小叔来了,只是辰王不让他出来。此时他也寻了过来,跟过来的还有辰王蓝臻等人。
魏小哥快速走到魏新桐身边呐呐的喊了声小叔。辰王昨晚就和他说了魏家村的是,都瞒了七年,本不想让他知道的,还是瞒不住了辰王怕他伤心。可魏小哥没有表现得多伤心。
现在看见自己的亲人那么大的人了眼泪哗哗就下来了。魏新桐无奈的把他搂住,这孩子从小良善“家里的事都知道了,是辰王同你说了。你可有怪我没及时出手”
魏小哥也只哭了一会就控制住没哭了“不曾,也不会,是阿奶让我来西云城参军的,她说这辈子唯一对不住的就是没能好好护着我。她还说若是以后再能遇见小叔,让我待她同你说她对不住小叔的阿娘。也希望你能不计前嫌能对我好些。,小叔我不懂阿奶说的。可我知道小叔一直待我很好!”
魏小哥在诉家常时辰王心里反酸,他都没舍得让人哭过。
辰王看见陈香他们那边僵持着,心想终于找到事做了“哎呦,你们这是要比划比划,要不和我来过过手。,不愿意就算了,谁要上阵杀敌啊,小哥将军,你过来一下,这里有几个不听话的”
魏小哥刚还想哭来着,一听辰王说有不听话的直接过来了。心口处的外伤虽好了,却还是不能动武,刘郎中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然以后有得他受的。
“怎么了,这是”魏小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问辰王。
陈香看见长得比魏新桐还要高半个头的魏小哥心里犯怵,这人吃得那么好吗,怎么都欻欻的长,这身形,这劲瘦的腰身。这骨节分明的大手,看着就能把他脑袋徒手拧下来“我家几个小辈想上阵杀敌来着,我劝不住,魏小将军可否帮陈某劝劝他们”
魏小哥看看辰王,辰王也看看他“去吧,切记,不可动武”
魏小哥这段时间早就闲得长毛了,此时得到辰王的允许那还等什么,直接抄起顾怀安手里的军棍就上去了“谁不服,出来,我虽受了些小伤,但对你们,一只手就够了”
顾怀安和顾凌之相视一笑他管那叫小伤。反正他们两联手也打不过魏小哥。要不是被人暗算了,这主将的位置估计就不是辰王了。
陈勇听说他受伤不干了“你都受伤了,我这是欺负你,这我可不干”可由不得他不干。
魏小哥棍子一横直直对着他“废什么话,来便是。”
陈勇被他一激拿起旁边的棍子就朝魏小哥攻了过来。魏小哥一个侧身,手里的木棍直接抵在了陈勇的咽喉处,只一瞬间陈勇就败下阵来“若是在上阵杀敌,你已经杀了三次了,我听说你们觉得当伙夫失面子。可那些伙夫我没伤时还能在我手下坚持半柱香时间。你可是连他们一半都不如啊!”
陈勇刚才被木棍抵在咽喉处时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气,若真在战场上,若真在战场上,那他还有命活着吗?想到此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
辰王现在开心了“哎呦,心口可还疼呢!那刘郎中都说了,让你这三个月不要动粗的,你这是伤了心脉啊,才一个月呢,走走,我们找刘郎中看看,别再有什么散失了?
陈家七子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这人说的小伤是伤了心脉。却依然如此厉害,只一个动作就能让自家兄弟败下阵来。那他们这些人还有何脸面说要上阵杀敌。
“三叔,我们知错了,以后不会再闹了。”
陈猛从小就跟在陈远志身边,跟着守城军混着长大的,多多少少在战场上都能自保。
从上次那场惨烈的战役后已经一个月对方都没来叫阵了。
这几日辰王夜里暗中和秦三爷见过数次,只是他们谈的是什么无人得知。
秦翌找了一个月没找到的秦闫昨天刚回来。那是满面春风,秦夙也跟着回来,只是身形消瘦了许多,人却尽显媚态。走路由婢女搀扶着。可双脚明显无力颤抖着。
她现在对秦闫只有怕,不敢恨,也不敢怨。她的确是是身边的老妈子说过他做那事时总是太温柔。可她不知秦闫是真的怕把她伤了才如此这般对她。
这半个月来秦闫看她像看那些娼楼里的女人一样,每天都给她床上安排十几人。更是给她用了秘药,让她不能再来月事,也不会有孕。秦闫的病态不止于此,他还每夜都来看她与那些人欢好。这简直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羞于她渴望秦闫的温柔,又渴望那些男子的猛烈,每当这时秦闫就会出去,让那些男子怎么开心怎么来。
秦闫并未把苏凤带回来。他怕这地方把那人弄脏了。
“去,把家主和二哥叫到我书房里来。”
没一会秦翌和秦淳就到了。秦翌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才下人来报时他还听不真切“三弟啊,你可算回来了,这还打不打啊?我们的人都到了十天了,这还要不要打,粮草昨天晚上也送到了。你之前让下人回来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就是那苏家根本没有兵马。城郊那些都是老弱妇孺,可这,人我也不敢杀啊,那片地还等着他们收呢!三弟你给句话吧,打还是不打”
“你急什么,我们的弓弩还没到,精甲和黑火都没到,再等几天就是了,现在不是还有六十万人吗。这二十多年我们一直养着他们,也是该为我秦家效力了。对了大哥,以后小妹就住在我这院子里吧,她这次出去受了些惊吓。我已找了些人伺候她,你们无需过问此事就是了。下去吧,我也乏了,就让他们多活几天吧。最后一批精铁甲可到了”秦闫悠悠的喝着白玉杯里的茶。
秦翌知道很多事情他不能也不该过问“都到了,那有什么事,你在找我们就是了,你先歇歇,这几日也是辛苦你了”
说着两人就出去了,秦淳刚走出院门腿就软了“阿兄,他,他是不是又开始发疯了,我怎么感觉他这次回来杀心更胜了”
秦翌扶着自己的二弟急急离开。什么话都没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些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