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陈夕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都十月了吗?魏新桐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消息了。雄安城所有的书信都说一切安好!也提了樊城最近并无战事,让她一切放心,老城主派人送来了很多山珍,干货。布匹也多是艳丽的。绣娘是针线活好的也送来了几个。
魏书晏,皓儿,苏英柏还是看古籍,陈子浩已经沉迷于每日出去钓鱼。人都黑了好几圈。一切看起来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陈夕出神的看着腕间那深绿色的镯子,她好像忘了什么事,可就是想不起来忘了什么事。直到二宝脸色羞红的来找她,说好像自己来月癸水了。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她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之前的身体不会再有孕,可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啊。她和陈子浩穿过来时,这边是六月,现在已经十月份了,可她只在七月来过一次月事。
陈夕教二宝如何使用月事带。让照顾她的刘妈妈去村里请李郎中来为她诊脉。
陈夕先等来的却是那八年未见的魏新桐的两个姐姐魏新颜,魏新雨。
这两人退开守门的家仆,惊恐万分的看着身后,没看见有人跟上都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当初她们把自己的女儿推出去赚钱,以身抵债。她们估计早就死了。
魏新颜在魏家排行第三,比魏新雨大上两岁 此时正拿那守门的小厮撒气“你个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谁回来了,我可是这宅子的姑奶奶,我阿娘阿兄呢!这些年他们为何没有派人去寻我们。还傻站着干嘛,家里的下人都死光了吗?还不给我们烧水沐浴。没看见我们身上脏得不像话吗,赶紧的先弄些吃的过来”
“我说你个狗奴才还不快去”魏新雨一脚踹倒陈小六。
陈小六从地上爬起来,直往后院里跑“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老妈子,还说自己的之前这人家的姑奶奶,大小姐,不好了”
魏书晏正在南院练剑,听他咋咋呼呼的直接训斥“小六,之前就同你们说过,在这宅子内不可大呼小叫,你焦急忙慌的是死人了?”
陈小六知道是自己错了“小少爷,您还是出去看看吧,那两个老妈子不像好人,你看,她们都动手打人呢,她们还说是这宅子的姑奶奶”陈小六脸上被挠了几道口子。委屈巴巴的看着魏书晏。
“走,带我去看看是谁来闹事”陈小哥领着魏书晏往前院偏厅走去。
魏新桐早些年就和他们兄妹三人说魏家已经搬去了永江县上住,这几年也未联系过他们,怎么好好的会回来呢?
还没靠近魏书晏就听到妇人刁难的声音传来“你们这些个奴才是死的吗,我说了让你给我们烧水沐浴,点心呢,怎么就这几样,人家风花楼里的点心可没这么寒酸,我们阿娘呢,不是让你们告诉她我们回来了吗?怎么还不见人。要是我阿娘过来了,仔细了你们的皮”魏新颜语气里的骄横更胜从前了。只是那凉西的暗楼毕竟不是人呆的地方,她们此时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身形发了福,脸上恶肉横生,长得越发尖酸刻薄。衣着打扮艳俗不堪,脸上敷了一层厚重的脂粉。像及了暗娼里年迈的老鸨。
魏书晏觉得这很不正常,停下脚步交代陈小六“你速骑马去平县,找守北门的陈四,他今日当值让他去报官,就说有人要杀雄安城城主府家大小姐。若他不在,你就去东街最大那家醉仙酒楼,找他们掌管的,告诉他有人要谋害魏家小小姐和小少爷。他知道该怎么做。
。让他们多带些人来,另外告诉你小五哥,让他把院里所有的人都叫到南院,手里抄家伙去护着我阿娘和各位小姐少爷。快去”
交代完陈小六魏书晏才慢悠悠的走近偏厅,他也不说话,就自顾自的坐下。进来时已经给钱管事使过眼色,那钱管事也激灵看见他进来,就上茶“陈公子,您怎么的又来了,我们家夫人说了,这几日家里不见客。您看您都来了好几趟了,我们夫人不是也没同意这门婚事吗?”主打一个想胡诌什么胡诌什么的钱管事那是开口就来。
魏书晏被茶水呛得咳了几声,缓和一会才作无奈到“可钱管事也是知道的,我一直心悦你家俪儿小姐。只是苦于你家夫人不肯点头,我这都连着拜访一月有余,你家夫人却不肯让我同俪儿见上一面已解我这相思之苦啊!”
钱管事心里着急,你心悦俪儿姑娘你直说啊,和我说有什么用。
可魏新雨和魏新颜却不干了,哪里来的俪儿。他两个哥哥生的都是儿子,只得一个女儿,再说那女儿应该早就嫁人了才对。也不唤什么梨儿丽儿的“我说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可是魏宅,魏家可婚嫁的小姐现在都在凉西呆着呢!”在她们根深蒂固的印象里魏新桐他们一家早死透了。跟本没把眼前这面若玉冠身姿卓越的少年往魏新桐两孩子身上想。
魏新颜上下打量着他,这少年郎要是能做她的女婿,那也是一桩美事啊“这位小公子,你要是喜欢这宅子里的丫头,还不如做我的女婿呢,我两个女儿那也是生得如花似玉的,而且还懂事,她们习的那房中之术啊定能让你□□。!”
魏书晏根本认不出这两人是他多年未见的姑姑,他不过一十六七岁的少年,脸皮再厚也是听得他面红耳赤“成何体充,真是有伤大雅,在人家家中做客,怎的还能说得出如此不堪的言语。真是真是枉为人母,你竟教自己女儿习这些下作之事。真是真是枉为人”
魏书晏本就不知道魏宅之前的事,后来魏新桐也没和他说过这些。
魏新雨被他骂笑了“诶呦,我说这位公子,你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枉为人还有别的说词吗?,我们要不是人她们几个早死在哪地方里了,我们教她们这些是为了她们好,毕竟苦日子不是那么好熬的啊的,这福啊,以后有的她们享”毕竟这魏宅里的金银珠宝可多了去了。
这时刘妈妈带着李郎中回来了,远远看见偏厅有人,钱管事也在,就没过来打扰,带着刘郎中往南院去了。
此时陈夕和陈子浩正魂游天外呢!刘妈妈轻声唤了两人,陈夕和陈子浩才回神。
陈夕已经带上面纱,头发披散着让人看不清容貌。李郎中切着脉然后起身道喜“恭喜夫人是喜脉,夫人已有孕两月有于,只是凡事看开些。不可忧思过重,胎儿才能康健。对夫人对孩子都好。“
毕竟夫人散发可不是什么好事,在他们眼里,该是家里有人重要之人过世,伤心欲绝才披头散发见客,唉,这位夫人看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刚搬来也没多久。只怕是夫君过世,在哪家中不被待见才来此处避难。想到这里李郎中心里更是难过“夫人,眼下胎儿月份还小,夫人切记不可忧思过重,一切看开些,多走动走动。让家里人也多陪陪夫人,不要让夫人独处太久。夫人这是头胎,尤为注意些才好,可不能太过伤神啊!”
陈夕知道李郎中是为她好“谢过李郎中了,刘妈妈,带李郎中下去喝杯茶水。”
李郎中不懂这些富贵人家的门道,他平日里去得最远的就是平县上采买。
李郎中跟着刘妈妈到了一庭院,刘妈妈给他看了茶走了一会又回来了。把手里的银袋子往李郎中手里一塞“李郎中,以后我家夫人还得麻烦您多照顾了。我家姑爷有要事在身不能在其左右照顾,这些银两您拿着。以后半月来一次,替我家夫人看看。”
李郎中接过那沉甸甸的银袋子“哎呦,这可使不得,不需要银钱的,这是喜事。也没多远 以后我半月来一次就好,这银钱您收回去。这可不能要啊!”
刘妈妈想这人真的实诚“李郎中是觉得给我家夫人诊出喜脉不值当,还是不愿领我陈家的这份情”
李郎中被刘妈妈一唬顿时紧张起来“这那能啊,哎呦,我收,我收还不成吗?”怎么还有逼着人收钱的。这是买他封口吗?也不像啊!
刘妈妈满意的把李郎中送走了。高高兴兴的回了南院伺候陈夕“哎呦,小姐啊,郎中都说了,这是头胎,,不对啊,哎呦甭管那些了,反正要注意着些,这绿豆汤啊还是少喝些,我得把这事告诉老城主。让他把冰断了,再找几个粗使丫鬟,找几个激灵的婢女过来。再找几个厨子变着花样给您做吃食。哎呦我们姑爷就是厉害啊!我得写书信去了,刘妈妈我啊,可是许久没这么高兴了。”
刘妈妈拭了拭眼角的泪开开心心的回屋写书信去了。
陈子浩现在才回过神“姐,亲姐,那大夫是说你怀孕了。真有了,天啊!我真的要做舅舅了。我得把这事告诉爸妈,不对,告诉魏书晏去。他要有弟弟了。姐这个绿豆汤你还是别吃了吧。那些个生冷的也别吃了。我先去和厨子说说,我要做舅舅了。嘿嘿”
陈子浩往南院的厨房跑过去,没一会端了碗银耳阿胶羹回来“姐吃这个,王大妈说熬了两个时辰呢!这个对皮肤好”
陈夕无奈的接过喝起来,她真不爱喝,可每天都有。不是燕窝就是燕窝阿胶,那能这样补啊。
前院偏厅里魏新雨和魏新颜傻了“你说什么,这不是魏宅,八年前这房子就卖给了雄安城的陈家。魏家人呢,他们搬到哪里曲安县去了。你说话啊!你知道我们为了回来付出多大的代价吗?这怎么可能是陈宅,你说魏家搬哪里去了,还有这里住的是雄安城那个陈家”
魏书晏吃力的拨开魏新雨两姐妹的手“这两位夫人,这八年前就被雄安城城主夫人买断给了她们的女儿陈大小姐,现在这里没有什么魏夫人,只有陈夫人。这陈家姑爷是上门女婿。你们怎么不打听打听就来寻人。钱管事这闲杂人等你难道还要留着吓唬俪儿妹妹不是。这哪里来的泼皮无赖还不赶出去。扰了本少爷的好事,看本少爷不制你的罪!”
魏书晏虽是少年,身量却是在哪摆着。这气势一出,魏氏姐妹顿时奄了。被请出魏宅时抬头看了看那匾额,上面写的的确不是魏宅而是陈宅。
两人悻悻的往出口走去,在岔路口直接上了小道,林子上面等着十几个彪形大汉看见她们回来,为首的是一三十多岁的面善男子,看见两人回来直接笑嘻嘻的问“娘子,你家里可同意你们说的事”
魏氏姐妹心里一怵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啊“五爷,这房子的主人家说魏家早就搬去了曲安县了。我们是回来晚了”
五爷可不吃这一套“那他们家里也是有钱人家,这几天我们可是探查清楚了的,每隔两天就会有人给他们送吃食,我问过村中百姓,半月前才送来几箱金银首饰,就是没问出是谁的人”
魏新雨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不该说,看了那五爷一眼不敢隐瞒“那少年说是雄安城城主城家的大小姐不喜府中热闹,特意让老城主给托人买了这里,主人家姓陈。”
这些五爷不笑了“走,赶紧走,别到时钱没到手命没有了”
十几个人从小路走了,可到李家村的时候魏新颜突然叫唤起来“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说那少年长得像谁,小妹那人是不是长得像小哥,可更像那白眼狼是不是”
经她一提魏新雨也开始想,虽然肤色比小哥白了些也比那白眼狼白。可那不就是他们家的人吗,能对得上年纪的不是宝就是大宝“对,一定是他们占了魏家的房产,果然是白眼狼。那不是宝就是大宝”快我们回去,我要弄死他们几个。还编瞎话说是上门做客的,我呸”
五爷听出了门道“这么说,那住着的可依旧是魏家人。”
魏氏姐妹赶紧点头“对,肯定是,他们,占了我们家的钱财,哼说不定被那白眼狼赶走的,五爷,那我们该怎么做”
五爷看向那条小道“反正不远,我们等晚上吧!到时候夜黑风高想做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魏宅这边吃过了晚饭魏书晏就留春夏秋冬梅兰竹菊还有吉祥在陈夕院子里。其他人也都搬到这小院里来了。“阿娘晚上切不可出来,你们几个也别出来 ,刘妈妈照顾好我阿娘,县衙的人会守着你们。若他们从北门入,你们也无需惊慌,等我们来就是了。若他们问,可还有其他人,你只管说有,只是不住这园子里,诸位辛苦你们了。我刚出去打听到,这几天总有一青衣男子来打探村里的消息,我猜想他们定是杀过人的。只是此次应该是为财,诸位,话我也不多说了”
王大富和王大贵险些不敢认陈夕,只因她样貌一点没变,只是看着好像清瘦了些又好像没有“魏夫人,放心有我们兄弟在,这几年县令也加了些人,再说了陈四还带了押路的上百号人正在赶来,估计亥时三刻也该到了。我们手里都拿有家伙呢,这几年可不是白过的。”
魏书晏替陈夕道谢“那家有劳诸位了,我阿娘有身孕在身,不易多走动,眼下的事情就不要让她操劳了。阿娘你带书颜和俪儿她们回你那屋子去休息。”
陈夕看着已经能独当一面的魏书晏心里安慰又愧疚,她才做了他多久的娘啊,就能得他如此尊重爱戴“书晏辛苦你了,诸位家中一切都交给我儿书晏处理,诸位有什么需要的都和他说一声就是了。厨房里有吃食,别怠慢了诸位.。"
说完领着二宝和俪儿几人就回小院了。
入了夜,子时还没过,真如魏书晏所料这些人想走正门。大门外有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来回摸索“我说那些人住那个院子啊!这万一什么都没摸到那不是亏了”
魏新雨也不知道啊,没问过啊那个“这宅子有东南西北四个主园,这四个主园里又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院,这四个大院里还分别有四个小院,这小院里有些还套着小院,我们今天也没看见有人往前厅来过,更是不知道他们住那个主院。按家中辈分的话,那白眼狼定是住的北园里,我阿娘说了北园是家里长者在住。那个白眼狼把我阿娘他们赶走了,还能不惦记着那北院,那北园里瓷器书画都是顶顶好的。”
五爷不乐意了“我们要的是金银珠宝,要那些玩意干嘛?”
魏新颜想起她阿娘说过西院是库房“西园,那肯定是在西园。西园是整个宅子的总库房所在,只是西园是个不详的地方。之前西园里一直闹鬼,而且我们人手太少了,进去不跟紧的话很容易就走岔了”
有一个刀疤脸直接笑了“还走岔了,这园子得有多大啊,是吧兄弟们”那些人也不顾在什么地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魏新颜看着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五爷,凉西,云苏小公子的府邸您可是去过的,那四进的宅院你就说大,可那宅院还没我们魏宅一个主院大,你白日里也是逛过这村子的,为何就没发现这整个西面只有前排二十几户人家,我魏家的院墙可是全都藏在了这二十几户人家的后墙之中,可以说这整个村子都没这魏宅一半大。白日里你问过西边那片小树林是哪里?我当时就和你说了,那是魏宅里一个庭院的小林子,你也不信。一群没见识的东西”魏新颜现在是真的看起这些个人,要不是为了钱财,谁愿意和这些人渣打交道。
五爷没讨到好,心里有气“那现在怎么办,到底要搜那个主院子。”
魏家姐妹也不知道啊“那就先从西园开始,我们从北边外墙过了那小溪,沿着外墙走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西园的后门。”
刀疤脸不乐意啊“那怎么不走正门,正门不是更快吗?”
魏新颜直接骂娘了“说你没见识你还不信,这宅子前院有多大你知道吗?从前院往西园子走最少要一个时辰,天黑不好认路,万一要分不清,胡乱进了那个小院子,拿天都亮了”
正当他们要往北院墙走的时候,大门开了。王大贵和王大富带着二十几号人直接出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等你们半天了,怎么这么磨叽,”王大富说完后面魏书晏和他四舅舅陈远志又带着几十个人出来了。
魏家姐妹一看直接傻眼了,可嘴里各种难听的话接连输出,直接被五爷和刀疤脸一巴掌打懵了,真是没眼力劲的东西,没看见人家身边都是官差吗?谁家能请得动那么多官差,这不摆明了人家有关系吗?
“诶呦各位差大哥,我们都是一家人啊,都是一家人。我在西云城替云苏小公子办事的,都是这被这两人欺骗了,才来的这平县。差大哥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年这两个老女人为了自己活命,尽忍心将自己还未出阁的姑娘献出去。差大哥,我们都是好人啊!都是这两个女人非说她们家里有钱着呢,说回来找她阿娘要钱把孩子赎出来。这都快八年了才想着赎身。我们云苏少爷看她们也不容易,这不就让我们兄弟陪她们回来拿钱只要拿了钱,保准放人。!”
陈家老四是知道这两人早该死了的,只是没想到还能出现在这里“看见没,这是这家的远房亲戚,报案说你们要夜里来偷家。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吗?就敢打注意。人家也说了这房子是七年前就买了的,在县衙里过了文书的落了籍户的。念你们也是被人蒙骗。这次就放过你们,要再敢来闹事,县里的大牢可有好些年没关过人了!还不滚!”
陈四目光森森的打量着他们,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吓人。
五爷他们没敢走小路,直接走的大路。废话要万一人家在小路包抄呢?可陈四带的人直接埋伏在了大路上,想你之所想。反正就是要断了你们的生路。
远处野猫的叫声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五爷的手下刚才已经把魏氏姐妹都暴打了一顿。现在两人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不知谁喊了一声“你们两个快点”
可走了一会没人应声又喊了句“你们这两个丑女人能不能快点,拖老子后退,回去有的你们好受的”
平时不管说什么都回应的两人还是没人回应。刀疤脸和五爷立刻意识到不对“兄弟们,我们被盯上了”
可还是太安静了,后面跟着他们的十几个人只剩下不到十个,都紧张得说不出话了。突然有一个人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就是说不出话,因为前方正有几个白衣披散头发的鬼在路上荡来荡去好不热闹“有鬼啊”,坏事做尽的人还是少走夜里的好。
夜里王大贵王大富他们连夜押着十几人,在天亮前关进了平县大牢。也不审,明天两顿饭,不让饿着。
直到十月底魏新桐才收到雄安寄来的家书。同时魏书晏也收到了从樊城寄来的家书,只是这家书是苏景带来的。他还是一人一马来的。他人瘦了许多,二宝看见他时更是瞬间就哭红了眼,问他为何不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苏景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憨傻,却也知道二宝是关心他。他阿爹说了,叫他不用再找他阿娘了,说他阿娘以前做过太多错事,遭了报应。从樊城兵变平定,他派了一百多人找,可樊城太大,他进了一趟宫出来,就收拾包袱一人一马向这雄安城来了。到了雄安城才知二宝他们已经回了平县魏家村三月有余。又连夜快马加鞭的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