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嬴政7

    自始皇登基以来,六国余孽纷扰不断,陛下下昭允许以徭代役,长城暂缓修建,减少民怨,同时恢复六国祭祀,以文化包容消解部分复辟力量。

    倒是顽固的一部分以齐公子昭等人为首,气的始皇甚至想出兵再杀一次六国。

    章台殿內始皇与女谋。

    公元前224年深秋,镇国公主请旨下嫁齐公子昭。

    咸阳城沉浸在一片浓烈的赤金色泽之中。

    朱雀大街仿若被十万匹蜀锦铺就,自章台殿一路蜿蜒至城门。

    街道两侧槐树上,鎏金宫灯如金色长龙盘踞,灯架铸作虎踞龙盘之姿,灯焰在秋风中吞吐,恍若蛰伏的巨兽随时将择人而噬。

    当十二辆由四匹通体雪白、毫无杂色的骏马拉动的辒辌车。

    碾过三丈宽刻满朱雀纹的地砖时,青铜车轴发出雄浑的轰鸣,与两侧身披玄甲、手持长戈的甲士整齐划一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声波如实质般扩散开来,震得围观百姓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镇国公主端坐在最华贵的主婚车上,凤冠巍峨庄重,九翚四凤栩栩如生,口中衔着的东珠流苏随着车驾的颠簸轻轻晃动,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

    她身着的十二幅翟衣,以最上等的金线绣满象征天地万物的日月星辰,十二道襈边精心缀着从昆仑之巅采来的美玉,每走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却更衬得她身姿挺拔如青松。

    她微微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那双丹凤眼漫不经心地扫过街道两侧,目光所及之处,百姓纷纷俯首,大气都不敢喘。

    不同于对帝王的畏惧,百姓更多的敬仰,毕竟这位公主实实在在让他们民生改善很多。

    这就是大秦最受宠的镇国公主,是能与帝王并肩听政、翻云覆雨的传奇女子,她的威仪,早已深入人心。

    “公主的仪仗比先王王后规制还高三分。”

    侍女玉穗跪在车辕旁,声音里既带着身为公主侍女的骄傲,又隐隐有些忐忑。

    昭阳轻抚着嫁衣上用金线盘成的玄鸟纹,那玄鸟昂首展翅,仿若下一秒就要冲破衣料,直上九天。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三日前的章台殿。

    彼时,嬴政将手中精美的合卺杯狠狠砸向丹陛,玉盏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檐下休憩的白鸽。

    帝王十二旒冕冠随着他暴怒的动作剧烈晃动,十二道玉藻相互撞击,发出杂乱的声响。

    “那个齐国竖子,也配娶朕的阿黎?!”

    他的怒吼震得整个章台殿都在颤抖,周身散发的威压,让满殿大臣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被这股可怕的力量吞噬。

    婚礼在章台殿前宽阔的广场举行。

    三百名黑冰台精锐身披玄甲,宛如黑色的钢铁洪流,手持泛着冷光的秦弩,整齐划一地环立四周。

    他们眼神冷峻,犹如出鞘的利刃,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冰冷的弩机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大秦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当昭阳公主踩着三百级洁白无瑕的白玉阶缓缓而下时,三十六架编钟轰然奏响激昂豪迈的《秦风·无衣》。

    乐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又似黄河之水汹涌澎湃。

    她抬眼望去,嬴政身着十二章纹冕服,宛如天神般立在祭坛中央。

    玄色大袖上,日月山川的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天地都被绣在了这华服之上。

    他的眼神如出鞘的青铜剑,锐利而冰冷,死死钉在跪在丹陛前的驸马齐昭身上。

    齐国公子身着玄色婚服,本应庄重,腰间却系着不合礼制的楚式绦带,这一处小小的僭越,让帝王眼中的寒意更甚,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高亢激昂,划破长空。

    阿黎身姿优雅而庄重,精准无误地行完大礼,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尽显皇家风范,那是经年累月参与朝政,在无数朝堂纷争中磨砺出的威仪。

    “二拜高堂!”

    她缓缓转身面向嬴政,清晰地看见父王握紧的拳头,可见对齐公子极不满。

    阿黎突然福至心灵,在起身时微微欠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父王莫气,阿黎自有主张。”

    声音轻柔却坚定,宛如一颗定心丸,让嬴政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合卺礼成后,阿黎被送入新建的公主府。

    洞房内,红烛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营造出一种诡异而暧昧的氛围。

    齐昭掀开她的盖头,醉意熏熏,眼神中满是轻佻与贪婪,伸手便欲揽她的腰:“早就听说大秦公主……”

    他的话还未说完,阿黎已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侧身敏捷地避开,广袖扫过烛台,火星四溅,仿佛她心中的怒火也随之迸发。

    又见她端坐在绣榻上,身姿挺拔,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冷若冰霜,仿佛来自九幽之地:“驸马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话语中蕴含的威严与警告,让齐昭酒醒了大半,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不过很快昭阳变了副模样,格外小鸟依人“本宫也是担心驸马,在外有什么不干不净,入了公主府,可不要那么贪心了!”

    表面上浓情惬意几日,背地里派人搜查。

    婚后第九日,阿黎依照礼制入宫请安。还未踏入章台殿,便听见将东西摔了出去。

    帝王将手中的密报“昭驸马背着公主与多人有染。”

    狠狠摔在地上,竹简撞击青砖的声响清脆而刺耳,惊得殿内宫女太监纷纷伏地,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嬴政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气中。

    阿黎踩着十二重珠履,步伐沉稳地踏入殿中,玄色大袖扫过满地狼藉,却丝毫不减她的优雅与威严。

    “父皇息怒。”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屏息的威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躁动的空气都瞬间安静下来。

    昭阳将齐公子呈上来的同盟名单交给了始皇,里面还有扶苏自己摸索出来的不少。

    始皇将名单交给诸位将军,一一查看,之后密昭,捉拿。

    三日后的廷议上,整个咸阳宫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镇国公主身着玄色朝服,衣袂飘飘,枚玄鸟金饰在广袖间闪烁,宛如金色的精灵。

    她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丹陛,将黑冰台收集的证据重重拍在地上,齐国细作的密信、私铸兵器的图纸散落满地,每一份证据都仿佛一把锋利的刀,揭露着齐昭的罪行。

    “齐昭背信弃义,私通余孽,其罪当诛!”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大殿中回荡,丹凤眼扫视满朝文武,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念在夫妻一场,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她的话还未说完,嬴政已猛地起身,冕旒玉珠哗啦啦作响

    “求饶者,处死”

    震得大殿的梁柱都微微颤动,满朝文武纷纷伏地,不敢直视帝王。

    齐昭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望着端坐在嬴政下首的昭阳公主。

    她微微仰着下颌,眼神中是居高临下的轻蔑,恰似那日婚礼上俯视蝼蚁般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在大秦的土地上,在她大秦镇国公主面前,任何妄图挑战权威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侍卫拖着他离开时,阿黎起身走到丹陛边缘,玄色长裙扫过冰凉的青砖,声音坚定而威严:“记住,本宫是大秦的镇国公主!”

    话语中蕴含的霸气与决心,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和离那日,天空阴沉,仿佛也在为这段失败的婚姻而哀伤。

    下人站在公主府门前,手中紧握着那象征婚姻的合卺杯,突然将合卺杯狠狠摔向青石地面。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瓷片飞溅,仿佛她与齐昭那段短暂的婚姻也随之破碎。

    就在这时,她听见传来熟悉的仪仗声。

    嬴政身着玄色龙袍,未戴冕旒,黑发在风中肆意飞扬。

    父女二人遥遥相望,帝王突然大笑,声震四野,那笑声中有着解决心腹大患的畅快,也有对女儿得亏欠。

    不过更多是的充满了骄傲与欣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

    此后,阿黎的身影愈发频繁地出现在章台殿。

    她坐在专属的书案后,处理政务时的果决狠辣不输帝王。

    每当遇到难题,她蹙起眉峰,眼神中满是思索。

    而嬴政总会及时地将刻着“镇国”二字的玉印拍在案上,声音坚定有力:“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阿父!”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掌控着天下的命运。

    咸阳城头,“秦”字大旗猎猎作响。

    公元前223年.

    扶苏,随蒙恬驻守九原,以“监军”身份参与边防建设(如督造长城、马政),积累不少军功与将领支持。支持儒生编纂《秦礼》,调和法家与儒家矛盾,换取博士群体舆论支持。

    公主昭阳资助工匠改良弩机射程(如青铜机括标准化),以技术贡献提升军中威望。联合廷尉府官员,推动《秦律》减轻肉刑(如以劳役替代劓刑),博取底层民心,同时不触犯法家核心。

    同时,散布胡亥“嬉游无度”传闻,削弱其继位合法性。

    公元前221年,公子扶苏与始皇政见不合,派往边境,赋予兵权,跟随蒙恬增长权威。

    咸阳宫穹顶的蟠螭藻井在烛火中吞吐金芒,嬴政将奏疏随意掷在青玉案上,听着竹简相撞的脆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象征皇权的太阿剑穗。

    案头除了弹劾昭阳的密折,还压着方士进献的谶纬图——荧惑守心的星象旁,朱砂批注的"女君"二字刺得他眯起眼睛。

    "父皇又在看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昭阳公主的笑声如檐角风铃般清脆,月白色襦裙旋过门槛,发间新换的翡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

    她径直扑到榻前,将手中食盒重重一放:"今日尚食局做了您最爱的栗子糕,我特意留了三块!"

    秦始皇望着女儿因跑动而泛红的脸颊,伸手想刮她的鼻尖,却在触及那温热的肌肤时顿住。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廷议,丞相王绾以"牝鸡司晨"为由弹劾昭阳,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替她说话。

    帝王的指节在女儿额前悬了悬,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听说不光推行政策!在函谷关收编了墨家机关术师?"

    昭阳正揭开食盒的手猛然收紧,鎏金食盒磕在案几上发出闷响。

    她抬眼望向阿父,却见那双曾带她纵马驰猎的凤目里,此刻翻涌着比渤海浪涛更复杂的情绪:"女儿只是...想为大秦打造坚不可摧的城防。"

    "城防?"嬴政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三分薄凉七分审视。

    他拾起案头密折抖开,弹劾内容被烛火映得通红,"御史大夫说你私铸兵器,墨家巨子墨羽亲赴函谷关与你密会。更有趣的是,阴阳家的人竟在咸阳街头宣扬'天命女君'。"

    昭阳扑通跪坐在地,翡翠步摇上的珍珠随着颤抖叮当作响。

    她忽然明白了阿父这几日召她入宫的深意——那些看似关切的问询,实则是帝王在权衡各方势力的试探。

    殿外夜风卷着铜铃的声响灌进来,她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女儿愿以性命担保,绝无觊觎皇位之心!"

    "朕要你的命做什么?"嬴政猛地起身,玄色冕旒撞出清越声响。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女儿,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她苍白的脸庞,"你可知方士为何突然散播谶语?墨家巨子又为何甘心为你所用?不过是看中了你这颗'帝王之女'的棋子!"

    昭阳浑身发冷,终于读懂父亲眼中的深意。

    朝堂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借她搅动风云。

    而嬴政这几日的敲打,看似是斥责,实则是用雷霆手段斩断那些危险的觊觎。

    她伏地叩首,额头重重抵在冰凉的地砖上:"女儿愚钝,多谢父皇教诲!"

    嬴政凝视着女儿颤抖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两下。

    十年前面对昭阳

    那时的他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便能护得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周全。

    如今却不得不亲手教会她,在权力漩涡中如何明哲保身。

    "起来吧。"

    帝王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他弯腰将女儿扶起,指腹无意识地擦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明日起,墨家工坊并入少府监。至于那些方士..."

    他的目光扫过案头的谶纬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咸阳城该清扫清扫了。"

    更鼓声从远处传来,昭阳倚在父亲怀中,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混着帝王身上淡淡的松烟墨香。

    她明白,父亲的宠爱从来不是毫无保留的纵容——那些雷霆手段下,藏着的是用整个大秦江山为她筑起的防线。而这,便是帝王最深沉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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