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

    过了几日,林慕羽进宫接受了正式的赐婚,武王又下令即日起,将城中的夜灯都换成喜字式样的。

    一时间,城中一片喜气,林慕羽和公主的婚事,也在城中传开了。

    林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一面要接待前来祝贺的各路豪杰,一面又要准备彩礼。

    林鹤北又在府中设宴,招待前来贺喜的人,大家连着几日在府中吃酒摆谈,好不热闹。

    林慕羽则与管家沈爷忙着置办筹备着婚前的一切事务。

    到了第一个吉日,林府派了二百余人抬送彩礼至宫门外。

    林慕羽又亲自将礼书交于清宁。

    而萱儿仿佛还置身事外,武王和林慕羽如流水般将礼品往萱儿宫里送,萱儿一眼都没有看便叫来柔儿和雯儿收拾下去,一时间公主殿内得摆得琳琅满目,柔儿又吩咐底下的人专门腾出两间房来,把礼品归置好放与屋内。

    这期间,韩启正和韩启章也命舟牧伊和舞惠理各自又送来贺礼。三人寒暄了几句,舞惠理本就话不多,只说着,大婚当日礼节繁琐,让萱儿偷偷藏点吃的在华服里。舟牧伊则问着萱儿是否差人打听过了,驸马为人如何。萱儿答着,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母亲喜欢便是好的。

    每日又有老宫女到殿前,教习各式礼仪,伺候各样保养,萱儿还要隔三差五去到武王殿中,听取武王教诲。

    萱儿感觉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被人推着,耳边充满各式的声音,她身体照着做,心里并没有跟上外界的节奏。有时候她也会非常烦闷,想怒斥这些人拿繁文缛节操控她,但又很快冷静下来,她知道这时候发火,传出去,自己必定会成为笑柄。

    筹备了两个月,大婚也一天天临近了,宫里一切都安排妥当,萱儿才稍微闲暇了一些。

    这一日她到母亲宫中用膳,母亲假装漫不经心的提及了寒舞寺,问她去过寺中几次,可否去祭拜了父皇,萱儿一一含糊不清的回应着。

    吃完饭,她便去找了清宁,想从清宁那里打听母亲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和释远的事。

    “姐姐,母亲这大半年一直闭门不出,可曾有人到母亲跟前说我做了什么呀。”

    不曾想清宁也打起了太极。

    “公主做过什么都无妨,藏得住才是公主的本事。”

    “我有什么好藏的。”

    “有些事情,公主定要好好藏住的。”

    “那如果没藏住呢。”

    “在武王面前没藏住是不要紧的,那是公主的母亲,必定会包容你的一切,但可不能在有心之人面前没藏住,这必会引来祸事。”

    萱儿见清宁这般话里有话,便明白了七八分,心里有一些慌张。出殿门后心不在焉的走着,没听见后面柔儿叫她,竟迎面撞到了舞竟南。萱儿抬头看见是他,便白了他一眼,径直走掉了。气得舞晋南在背后大骂,“你没长眼睛吗?”

    “见到本公主不行礼,不知是谁没有长眼睛。”萱儿听到舞晋南如此嚣张,便转身和他质对了起来。

    “本将军有要事在身,不曾远迎公主,公主也知道本将军身上肩负的责任重大,事务繁多,这不,手上正处理极为棘手的大事,公主如此清闲之人,不介意为本将军让让道吧。”

    “本公主自然是理解舞将军的,过几日本公主大婚,还要倚仗舞将军呢,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多丢舞将军的脸啊。”

    “公主大可放心,我等手下必不是等闲之辈。”

    “那就好,本公主当然知道舞将军威武神勇,必定会安排妥当。”

    “公主过奖了。”舞晋南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咧着嘴笑了起来。

    “舞将军既是知道自己职责的人,怎么却又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呢,以后见到本公再如此无礼,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罢转身离去,留下舞晋南一脸错愕。

    萱儿回到殿中,一夜难眠。

    第二日就去找了清宁坦白释远的事,又让清宁帮她出城一趟,她好去了结此事。清宁说着这个时候不好贸然出城的,又经不住萱儿苦苦哀求,便说容她想想办法。

    “清宁,你真是我的好姐姐。”萱儿想着可以见释远了,这才觉得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段时间的压抑感实属亚得她喘不过气。

    “萱儿,你可别想着是要去约会,只许去了结此事,以后便不能再见了。”

    “我知道,我的好姐姐,我都听你的。”萱儿先是高兴极了,转而心里又有些心虚,“母亲真的不怪罪我吗?”

    “人都有感情,也有七情六欲。我想她很高兴看到你长大了,懂得了感情,或者说已经成长到能够正视自己的欲望。”

    “也许母亲比我更明白吧,人活着就会需要感情需要亲密触摸,我们不可能像一颗树一样,立地成桩,我们就是需要拥抱彼此,亲吻彼此,需要和爱的人坦诚相见,交换彼此的体温。”萱儿说着眼见清宁的脸已经泛红了。

    “姐姐怎么脸红了。”

    “没事…没事…”清宁忙转过身,掩饰自己的心慌。

    “姐姐向来就是大树一颗,怎么突然害羞了呢。”

    “管好自己吧萱儿,可别管我了。”

    “我不嘛,姐姐。”萱儿一面去扯清宁的衣袖,一面打趣到,“我的好姐姐不会也是有意中人了吧。”

    清宁在一旁不语。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是哪位王公大臣,还是哪位少年将军。我也去瞧瞧。”

    “好了,我的公主大人,你还要不要我帮你了。”

    “当然要了。”

    “那你就放过我吧,好好准备你的大婚,以后你就有你的驸马了,不会再是一个人。”

    “姐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好好好,至于你说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我的好姐姐。”

    话说这边韩启正出宫找到韩启章,问他前些时日频繁去林府是不是去谈萱儿的婚事了,韩启章说自己是奉武王之命去找林鹤北谈军费,不曾想林鹤北竟要公主下嫁作为交换,武王又急迫筹备东海寻药,这笔费用定不能都从国库里出,考虑到林家实力雄厚,林慕羽一表人才,不会委屈韩萱儿。

    “这老婆子,还是如此。当年逼迫父皇废除我母亲的皇后之位,又残害你母亲,如今竟癫狂到卖自己的亲生女儿。”

    “哥哥,以前的后宫纷争不过是流言罢了,这林慕羽也未必不是萱儿最好的归宿。”

    “林慕羽是不是韩萱儿最好的归宿我不知道,林鹤北的钱袋子倒是那老婆子最好的选择。”

    “我看这么多年母皇养育我们成人,并没有半分加害之意,哥哥何必被流言所困。”

    “是养育还是利用,是流言还是事实,你这个呆子,好好想想吧。”

    二人讨论了一番朝政后散去,不在话下。

    林慕羽那边,也终于安排妥当一切,有了难得的闲暇,准备一早进城一趟。

    不巧刚出院门,管事的来报,林辰溪昨晚一直发烧不退,又不让下人禀报老爷少主,今天一早,她房里的丫头看她脸色发青,昏迷不醒,这才差人前来找少主。

    林慕羽立即让沈爷去寻了御医来,御医说她的症状像是中毒所致,又细细盘问了房里的丫头,才说小姐近日自己琢磨在配一种冒紫色泡泡的药水,说是要拿到园中投喂给老鼠。不曾想,站在药锅旁熬着熬着就忽觉头疼。还好御医说她中毒不深,又蒙着面拿药水渣子验了毒,而后开了几味化毒的药。

    林慕羽吩咐下人不许告诉老爷,自己在房中守着,过一个时辰便亲自喂一次化毒的药,守了一天一夜,林辰溪才终于醒来。

    “我的傻丫头,终于醒啦。”

    “怎么哥哥在这。”又对着房里丫头说,不是让你们不告诉哥哥吗?”

    “怎么就不告诉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你脸都发青了,我快吓死了。”林慕羽少有的一脸严肃。

    “我就知道哥哥你要担心才不告诉你,不怕的,我自己弄得小玩意儿,自然有解毒的法子,不过是药效慢了些。”

    “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日后下了黄泉怎么向母亲交代。” 林慕羽略带了一丝哭腔。

    “知道了,哥哥,我是大人了,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没几日哥哥就要大婚了,哥哥说什么黄泉不黄泉的。呸呸呸。”

    林慕羽陪林辰溪吃了早饭,细细吩咐好房里的丫头悉心照料小姐,才放心的回了自己院中。

    午后,林慕羽难得躺在别院里的椅子上休息着,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又和煦。沈爷又来报,宫里派了人过来,正在前院侯着。

    林慕羽赶过去,是礼部的两位官员,来告诉他大婚当日的所有流程已确定好,又拿出文书,一一与他讲解,他需要细细背熟。

    送走两位官员已是戌时,回到院里,凌之傲送来了芸娘的书信,已经是第七封,他知道这些时日芸娘必定寝食难安,可这个节骨眼,全城的人都盯着他,他贸然前去,必会牵扯出不必要的事端。于是,回信让芸娘隔日打烊后到城中的别院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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