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几人被这种癫狂的恋爱刺激得怀疑人生:
“你哥就是这么哄人的?”
“好炸裂哦!”
“他俩就这么走了?”
“不是,谈恋爱牺牲这么大的吗?你俩没事也扇巴掌玩?”
万年青揽着铁柯新,以严厉的上位者气压阻碍员工们窥探八卦:“看我俩干什么?我们可没这种癖好。”
几人齐刷刷看向乐颜:“以前也这样?”
乐颜也第一次见楚阳和阿酒在外面吵架:“不知道呢,以前不扇巴掌啊!”还不忘默默宽慰自己为哥嫂操碎的心:过程虽然莽撞些,结果总归是好的。
啾啾:“阿酒脾气这么火爆吗?连扇带踹呢!”
乐颜:“不知道,我也第一次见动真格的。”
八月瓜:“你哥脾气这么好?完全看不出来。”
“呵呵。”乐颜心想好个屁,一物降一物吧,真是一个炉子烧出来的瓷器儿,配到家了。
乐颜对楚阳的评价是十分精准的,楚阳一个商人亏本的买卖不会做。
巴掌挨了,还手楚阳舍不得。况且在老婆身上受的委屈不算委屈,那是借题发挥的筹码,一斤的委屈必须讨回八斤的利益才不枉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今夜注定风调雨顺。
雾霭朦胧中,水面泛起圈圈涟漪,无声冲击着漫长黑夜,月光洒进来,照亮昏暗室内的水墨画,空寂,纯美,好似原始森林里的声声莺啼,拨乱高山流水,化湍急溪流扬长而去,不带半分迟疑,来不及裹挟一丝犹豫。
阿酒......
楚阳!
爱你。爱,你。
第二天早晨,阿酒心里郁闷得很,起床气大得吓人,目之所及的家具他都要踹上一脚,床腿、桌椅、门框、就连地板也要跺三跺才行。
楚阳做什么,都要被阿酒找茬:洗漱嫌弃楚阳水龙头开得大将水溅到衣物上;吃饭嫌弃装豆浆的杯子烫手,油条切得不够小块;水煮蛋大小必须一样,煎蛋又嫌颜色不好。
全部都顺他的意,他又挑剔桌上蓬松可口的小面包碍眼,哐哐两拳把挺好的面包砸成面饼,转头埋怨楚阳:“你准备的破面包,回弹性太差!”
吃过饭,楚阳往洗碗机里放餐具,阿酒站在门口阴阳怪气:“就那两个碗你拿手涮涮得了,这玩意根本就不智能,洗几个破碗用那么长时间!”
阿酒越气楚阳越要逗他:“好用着呢,时间长怎么了,全自动化流程,一准儿洗得干干净净,用不着你操一点心,瞧好吧你!”
“自动什么呀!餐具还不是得自放自取,有那蹲起的功夫,早洗完了。”阿酒恶狠狠地回怼。
瞟到厨房门口支棱的蒸汽拖把又是火上心头,“这破扫把你能不能换个不碍事的地,看着就碍眼!”
“放这里方便用呢,随用随拿多顺手,心里美吧你!”
哼,阿酒扫视一圈实在挑不出毛病,气呼呼跑到沙发上看电视。
楚阳和阿酒的心情截然不同,从睁眼开始就美得心里冒泡,抱换洗的家纺用品去洗衣房的功夫把家里夸个遍:
下楼评价楼梯质量好走得顺心,看见桌椅柜子要夸阿酒审美好会挑东西,波轮洗衣机说竖着转洗得干净,滚筒洗衣机说横着滚不伤衣物,烘干机他夸烘得衣服热乎乎穿着心里暖,就是路过的枣仁藤他都得夸一句,“好狗,真乖!”
“枣仁藤!过来!离坏人远一点。”
“去吧,乖儿子,好好哄哄你小爹。”楚阳让枣仁藤找阿酒,转身又抱起小猫崽,“椰仁爱真听话!”
“别抱我闺女!”阿酒鞋都没穿“噔噔噔”光脚跑过来,一把抱回小猫,“做好你的家务,然后哪凉快哪呆着去!”
“老婆,你怎么不讲武德呢!”楚阳得了便宜还卖乖,“诚心求雨的是你,搭堤建坝的是你,到头来控诉覆水难收的还是你,再这样下次直接台风过境,不给你预告喽。”
阿酒再次败阵,气得小跑过来,照着楚阳后面踹了两脚,对着狗编排楚阳:视觉触觉效果都一般!趁着年轻多刷点嫩漆!小心老了没人翻牌子!
“啪”楚阳拍响自己后腰颇为得意:“听这声多脆!多带劲儿!下山猛虎,上山狼,在哪都是响当当的猛将!”
......
阿酒终于理解什么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真应该狠下心表演个“头肘膝三件套”,让楚阳记住“文武双全”四个大字几撇几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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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十 宜求子
五勤市的项目到了收尾阶段,需要楚阳赶过去处理工作,阿酒打算吃过早饭送楚阳去高铁站然后直接去“一顾”上班。
但小令安昨晚睡在“无妄生欢”,早上不肯回去,闹着一起去送楚阳,阿酒没办法只好将令安带上。
小令安坐儿童座椅,楚阳在后面陪着他。
“楚阳叔叔,你回家吗?”
“是去上班。”
“为什么要上班?”
“上班赚钱。”
“为什么要赚钱?”
“赚钱养你九叔,给他买漂亮衣服,给你买糖吃。”
“可是九叔也上班赚钱呀!”
“对呀,你九叔好厉害,所以我要更厉害才行。”
“你要当第一名吗?”
“不用第一名,和你九叔差不多就可以。”
“恩,那我今天陪九叔上班,也会赚钱吗?可以像你和九叔那样厉害吗?”
“会变优秀一点,你属于童工,钱是没有滴,可以给个奖励。”楚阳揉着令安毛茸茸的小脑袋,“听你九叔的话,不许闹他,等叔回来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好,要拉钩!”令安兴奋地勾住楚阳的小拇指,“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也可能早一点,会想你们的,你们也要想我。”楚阳趁小令安不注意隔空啵了阿酒一下。
阿酒催促:“行了,快走吧,错过最早这班车要误事的。”
楚阳下车绕到主驾驶,“小令安,我要和你九叔告别,闭眼睛不许偷看。”
令安十分听话的用两只小手捂住眼睛,方便楚阳送给阿酒一个完美的告别吻。
“楚阳叔叔?还要捂多久,我累啦。”
“好了,睁眼睛。”
阿酒先一步睁开眼睛,楚阳用拇指蹭了蹭阿酒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然后同后座的令安摆手,“再见,小令安。”
“楚阳叔叔再见!”
阿酒到公司换上自备的“快乐保洁”围裙工作服,开始上午的工作,后面跟着令安小尾巴。
小朋友说话算话,乖得很,引得公司里的女孩们挨个过来稀罕,来一个令安就给人家发小饼干、棒棒糖,小嘴巴又甜,姐姐们被哄得笑成花。
阿酒一路打扫到老板办公室,铁柯新和万年青今天都在,令安开着他的玩具车,主动上前打招呼:“叔叔们早上好!”
“呀!小令安你来啦!”铁柯新看见小朋友高兴坏了。
万年青:“早上好小朋友。”
铁柯新:“令安,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是小铁叔叔,这个是万叔叔。”令安从玩具车里掏出两个小礼袋,“我给你们带礼物哦!”
“是什么呀?”铁柯新十分给面子,立刻接过礼袋拿出小饼干品尝,“还挺好吃!”随手递给万年青一块,“尝尝”。
令安得到反馈很开心:“昨天我和九叔一起做的呢!”
“真棒!”
铁柯新邀请令安留在办公室玩,令安得到阿酒的应允后欣然留下来和铁柯新一起搭积木。
“这个放这里,小房子要放进去,要有一只小猫在这里。小铁叔叔我搭好啦!”
“是城堡吗?”
“是令安的家。”
“平川卿厦?”
“不是哦,是令安自己的家,有爸爸、妈妈、小猫,等我长大了还要养一只小狗,我会赚钱给它买小零食。”令安往铁柯新身边靠了靠,小手半遮着嘴巴,趴在铁柯新肩膀上说悄悄话,“这是秘密哦!”
铁柯新也轻声问他:“你这个家在哪?”
“等我长大就知道啦。”
令安这样子说,铁柯新大概懂了,每个小朋友都希望有爸爸妈妈吧,也许对令安来说,平川卿厦是个大家庭,阿酒是很多人的大家长,但小孩子总会希望有专属于自己的父母。
“你希望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
“恩,爸爸要高高的,会开小汽车,妈妈很漂亮,给我讲睡前故事,带我出去玩,哄我睡觉。”令安两只手托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声音要轻轻的很好听,像你一样。”
一句像你一样,像幼猫的小爪子勾到铁柯新内心里的柔软,他想问如果是两个爸爸可以么?但他不敢贸然开口,担心影响小朋友的认知,也怕得到的答案与期望不符。
小令安在屋里待不住,玩了一会儿积木,又重新开起玩具车,好在走廊空间大足够他转来转去,阿酒在前面干活,令安开小车在后面跟着,就这样一步一步跟到下班。
阿酒带着令安进电梯,从十九楼下来的冯总抱着一个小女孩在电梯里,阿酒猜测小女孩是冯总的女儿。
冯总见是阿酒,打开话匣子寒暄,“怎么,你今天也带孩子?”
“恩,小侄子。”
“不是上大一吗?”
“那个是哥哥,这是弟弟。”
冯总女儿见到有小朋友闹着下来,冯总将女儿放下,向阿酒介绍,“我姑娘三岁,你侄子多大?”
“同岁,小姑娘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