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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春色

    相遇伊始,缘起你我。

    一切要从我走进那间小平房开始说起。

    母亲难产后去世不到一年,父亲新娶。那是一个矮小的女人,可从她嘴里吐出的话总是很有力量,轻易将我击垮。

    他们结婚三月,继母就怀孕了。常常外出务工的父亲也回家了,找了街上洗车的工作,安心在家陪继母待产。于是,我的存在成了这个家唯一的“问题”。

    继母说家里房子太小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也没有位置住,劝说父亲拆了我的房间,让我搬到奶奶家里住。我第一次忤逆平时害怕的父亲,梗着脖子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自然是惹怒了平时在家里作威作福的父亲,我带着脸上的巴掌印哭着跑去了奶奶家里。农村没有夜灯,一路上我不知道绊倒多少次,等终于到了奶奶家,我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

    奶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我擦干净脸,又抱紧了我。爷爷在旁边骂骂咧咧地骂着父亲,在柜子里翻出两个塑料袋,让我明天一早和他一起去家里收拾东西。

    住的地方解决了,上学的地方还没有解决,奶奶家离上学的地方很远,父亲也并不想为我出校车钱。继母十分不喜欢我的忤逆,特别是我昨天哭着跑出去,已经让她被街坊邻居议论。

    我收拾着东西,继母将父亲偷偷拉进房间,待他们出来,两人显然是一副已经商定好结果的模样,我不想关心这个,只想快点和爷爷一起回家。

    父亲却走过来,用一副好父亲的模样装模作样地问我“小书,你想去县城里上学吗”,还特意强调说“你母亲还要特地去找人托关系才能把你送进去。”让我去县城读书,这样他们拆我的房间也有了理由,再也不会有人指责我继母的不是,因为她还“特地”托关系把我送去县城,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两全其美。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令我恶心的事实,我冲着父亲大吼:“什么母亲!我的母亲早就去世了。”爷爷还在这里,父亲也不敢贸然对我动手,继母那张精明的脸上仿佛都布满裂痕,我拿上母亲生前的几样遗物,跟着爷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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