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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赴宴

    桐市进入九月,秋老虎仍然为虎作伥,干着热不死人不罢休的坏事。

    挥别两月有余的假期,小豌豆在九月中旬重返幼儿园,薛晴也从长途旅行中回来了,而白雨眠也在34天的极限挑战里拿下了她的驾照。

    似乎一切都在变好。

    为庆祝她拿到驾照,边晟在白雨眠领证当天就带着她去提了新车。

    各方的建议都是:你是新手,又是女生,应该买一辆小巧轻便的女士轿车,不然车位一挤,你连停进去都是问题。

    白雨眠听了,但没全听。

    她就是看中了那辆又大又壮,酷得够格的越野!

    白雨眠指着那辆自己每次练车时都在臆想的橙红色牧马人,问身边边晟的意见:“我喜欢那辆,你觉得呢?”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带有钞能力:“喜欢就拿下。”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新手,应该开小型的女士轿车。”

    “你34天拿下驾照,足见你的技术高超,你有能力驾驭它。”

    每当她有钻牛角尖的趋势,他就会用很平静客观的语气给她分析。白雨眠很受用,抿了抿上扬的嘴角,“你说得有道理,那就这辆车吧。”

    为了庆祝儿媳拿了驾照,薛晴一早就给亲家打电话,两家大人一起在清檀院张罗下午饭。

    下午是白雨眠载着边晟回的家。她的橙红色的牧马人在清檀院一众黑灰色调的商务轿车里格外惹眼。

    家长们在庭院里坐着喝茶,一边聊天一边等小的们回来。

    薛晴看见儿媳开着越野回来,帅她一脸。不过一看车标,竟然不是盛科旗下的品牌。

    盛科旗下的几款越野,款款都比儿媳现在开着的这辆要高端些。她对于自己的衣食住行,不一味地追求品牌,但她觉得儿媳就应该开最好的车。于是她就有点不满了,疑心是不是自己儿子扣门。

    这件事不好让亲家听见,薛晴在边晟从洗手间出来时把人拦住。

    “你个守财奴,给自己老婆都不舍得送车。”薛晴怨念地指着儿子“骂”。

    “你还真就骂错人了。”边晟解释:“你儿媳说她是新手,难免磕磕碰碰,要先买一个相对经济的练练手。”

    “真的?”薛晴狐疑地瞥边晟一眼。

    “我人都是她的,我对她抠有什么用?”

    薛晴满意了,露出灿烂的笑容,这话说到了她心坎,“那行,赶紧过来吃饭。”

    桌上大家都很开心,有了要庆祝的事,自然免不了喝酒。

    白雨眠推拒说自己待会儿要开车,酒就不喝了。边科劝说没关系,找个代驾就行。

    “不行,我还没过够车瘾呢。”白雨眠刚拿到她心心念念的小红驹,还想体验一下在钢铁森林里穿行的快感。

    大家于是就不再劝她,只管喝他们的。

    赵兰英和白实易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后来在庭院里等代驾,赵兰英从后备箱里拿出那把白雨眠找了很久的吉他,交给白雨眠。

    “这把吉他啊,当年你高中爱不释手,我们怕耽误你学习,找邻居帮忙藏了起来。前段时间人家搬家,打电话告诉我,我才记起来。”

    白雨眠想起来了。

    这把吉他是上高中时哥哥送给她的,后来父母觉得耽误了她学习,就称把这把吉他送了出去。后来她常在学校乐团,借用学校的吉他练习,在家也不时空手模仿拨弄和弦。

    再后来,在她的十七岁,妹妹送了她一把尤克里里。她说姐姐,等我将来挣了钱,要送你最贵最贵的吉他!

    白实易又从后座拿出一把全新的吉他,是她高中时不敢妄想的品牌,是只在吉他社社员讨论中听说过的名字。

    “恭喜你拿到驾照,这把吉他是爸妈送你的礼物。”白实易说话仍然不看白雨眠的眼睛,盯着她身后的车看。

    新旧两把吉他,一左一右放置在后备箱。白雨眠感慨,得亏没买小轿车,否则很可能放不下这两把吉他。

    就是,她的梦想那么大,小的后备箱是装不小的。

    回到御景湾,白雨眠冲了个澡,还沉浸在拿到驾照的喜悦中。她重启计划的第一步圆满成功,不过新手司机不能立刻上高速,这她也知道,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出发。

    边晟从阳台抽烟进来,见白雨眠侧躺在床上,嘴角隐隐还有笑意。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拉过薄被搭在下半身,手从后边穿过,搂上她的肩胛,“就这么开心?”

    “当然,这是好的开始。”白雨眠振奋地点头。

    “那预祝你一路顺风。”说着,他低下头,在她额头蜻蜓点水地一吻。

    突兀的手机来电铃声打破他欲一路向下的趋势,白雨眠注意到他耸起的眉,伸手揉了揉,扯出个笑来:“我接个电话。”

    电话来自叶微阑,她从安徽回来有一阵时间了,手里的最后一个项目也已经交接完毕。她告诉白雨眠,她要出国了。

    “你在哪儿?”

    叶微阑给她发来一个地址,白雨眠匆匆换上衣服,和床上的男人解释:“我出门一趟,你先睡吧。”

    边晟虽然兴致被打断,却没有阻拦,叮嘱她开夜车注意安全。

    红色的牧马人也桐市的夜色里飞驰,猩红的颜色,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惹眼。

    白雨眠坐在车上,手握着方向盘,脑子里想的却全是叶微阑那句“我要出国了”。

    她知道叶微阑虽然时时欢脱咋呼,但做决定时一点都不含糊。说远行就远行,说结婚就结婚。她们很多时候在岔路口做的决定都不一样,但都行走在为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负责的途中。

    叶微阑开了个小包厢等白雨眠。等人的途中,她已经喝过几杯,手里拿着话筒,正在唱刘若英的《当爱在靠近》: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

    只想有人在一起

    不管明天在哪里

    ……

    白雨眠推门进去,没打断她,拿起桌上的另一只话筒,换了个套子,陪着她唱: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

    感觉他在紧紧地抱住你

    他骚动你的心

    遮住你的眼睛

    又不让你知道去哪里

    ……

    曲终,叶微阑放下话筒,给白雨眠倒了杯酒推过去,白雨眠接下,一饮而尽。

    “你说的出国,怎么回事?”白雨眠喝完酒靠在背后的沙发上,放松的口吻问她。

    “没怎么回事,就是这班上得不快乐,想读书了。”叶微阑说完这话笑了,只不过那笑容很勉强。

    她以前从不会这样勉强地笑。快乐就是快乐,悲伤就是悲伤,叶微阑以前的世界,不会有这样的伪装。而如今的这层伪装,或许就是这些年的社会经验和生活经历教会她的。

    “是工作不快乐,还是这里的人让你不快乐?”白雨眠还是问得那样直接。

    叶微阑一时哑然,垂下眼睫,泪水没有缓冲就咂了下来,落在光洁的腿上,冰凉的大腿肉感受到那泪水的温热,不自觉地颤了颤。

    “我听大学共同好友说,他主动申请调派,去了印度分公司。”

    叶微阑说起这段时间,从共友口中听说的关于杨垣的消息。

    “同样三年的任命,三年后回来,他又要往上升了。”

    “我没有想要去打听他,但是这边熟人太多了,那些消息自己就传到了我耳边,我想忽视都难。”

    “眠眠,我想走远一点,去一个远离他的地方,看看我的人生,离开他还会不会有新的可能。”

    白雨眠上前抱住叶微阑,“微微,我支持你。”

    白雨眠想起自己的婚礼,如今她动了心,那这场婚礼于她而言就变得有了意义。她希望在自己人生的一些重要场合,都有叶微阑的参与。

    叶微阑当然知道白雨眠在想些什么,她主动开口:“你放心,你婚礼我一定回来。”为了让白雨眠宽心,她又补充说明以增加自己的说服力:“我是去上学,又不是出家。国外假期多着呢,再说,我也要回来看我爸妈不是?”

    “嗯,我等你。”

    叶微阑是第二天悄悄离开的,直到飞机落地才发消息告诉白雨眠。

    她爱热闹,厌离别,怕白雨眠在机场哭成泪人,也怕自己哭成傻逼,她决定走得悄无声息,谁也不说。

    新的阶段开始了,她想做一个酷女人。

    叶微阑离开了,白雨眠情绪有些低迷,尽管知道她此去一定会收获很多,但分隔两地的现实还是让她提不起劲。

    好在很快又有了新的事情分散她注意力,边晟上个月和她提过的生日会到了,二人周末要一起去广州。

    她在手机上了查了下广州最近两天的天气,平均气温在26℃~35℃,白雨眠对着手机叹了口气,走到衣帽间收拾行李。

    边晟下班在衣帽间找到她,见她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垂着脑袋在游神。

    “怎么了?”边晟走过去,手捏捏她耳垂。

    “这件裙子是当时微阑给我选的。”叶微阑刚来御景湾那天,三个女人一起逛商场,她们互相给对方挑了条裙子。

    白雨眠把裙子展示给边晟看,这是一条长绒棉质地的立褶无袖连衣裙,珍珠白,长及脚踝之上。后领是V型系带,有别于常规的白裙,优雅的同时兼顾松弛。

    裙子提在手上,如纸塑般别致,穿在身上,又多几分率真柔美,是很适合私人宴会的穿搭,不至于喧宾夺主,又不会给人随意之感。

    “可以搭配妈给你那对耳环,应该会很搭。”边晟给出自己的建议。

    “想不到你还挺懂。”白雨眠心情好了点,一半因为那对白玉兰耳饰和这条珍珠白连衣裙的适配程度,一半因为边晟认真给意见的态度。

    “我审美的确不错。”他丝毫不客气地应下。

    “再带两套便装吧,在那边过个周末。”

    白雨眠赞同,拍手叫好,“正好想体验一下那边的早茶文化。”

    飞机落地是周五晚上,朱慧叮嘱彭学勇派了司机来接,送至他们提前订下的酒店。

    酒店在天河区,从白云机场过去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边晟上车就阖上眼休息。期间睁了一次眼,发现他的妻子仍然目光炯炯地看着窗外,那眼神里写满了新鲜。

    广州的热比桐市更胜一筹,从机场到酒店,即使大部分时间都在有空调的室内和车上,两人还是都腻了一身汗。

    在酒店的浴室里冲了个澡,换上便装,二人下楼去餐厅觅食。

    走在路上,边晟注意到白雨眠的眼神在过往的路人身上流连,时不时挑眉,竖起耳朵,立起眼睛,小狗一样,好像打开了新大陆。

    “第一次来广州吗?”他被她小孩掉进零食窟的新鲜模样逗笑,低头去牵她手。

    白雨眠丝毫没有羞赧地点头:“对啊,太新鲜了!”

    一路上,她听见有外地人操/着蹩脚的粤语,然后本地朋友在旁边笑着奚落;有人真就如网民刻板印象里那样,趿拉着拖鞋走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还有中途请假出来玩的大学生,和小姐妹人手一个ccd和胶片机,兴致勃勃地跑出去拍照,三十多度的天也晒没蔫儿她们旅行的热情。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新鲜,转瞬又觉得熟悉,这就是在路上的感觉,她曾经体验过的。

    在路上的感觉,真的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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