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定解释,“但除此之外我未进行任何动作,昨晚包括今早我所说的一切皆是肺腑之言,我想和你成婚全部出自于真心,对于今日你如此,我未曾做过任何想要害你之事,若是此,以我的能力,在你我见面当日你就活不了,当然,我现在也是有了想法,知晓是谁害你成了这般模样。”
“我如何信你?”
“我不喜撒谎。”
这倒是真话,冷灿撇撇嘴,勉强相信下她,别扭的道歉,“那你亲亲我的脸。”
丛陌俯下身,在他侧脸印了一吻。
等着枂来的过程,冷灿不停的出汗,汗水湿透了衣物,几乎成了透明色,黏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丛陌深呼口气,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左右拉开,临了补上句,“抱歉了。”
“丛陌,你做什么?”冷灿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胳膊刚抬起来就被她给推开,只能睁眼看着任由她作为。
“脱衣服,擦身子。”丛陌眼正心不斜,隔着被子一把拽下被尾巴撑得破烂的亵裤,然后湿了毛巾,从头到尾,一点点给他擦拭。
“小陌,我现在是不是很丑。”粘腻感消失,冷灿舒服了不少,又有心思跟她扯别的。
丛陌摇摇头,任劳任怨的给他擦胳膊,“没有,你这种成色是珍稀品种。”
冷灿:“……”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
“我不讨厌。”丛陌尝试着抱住他的尾巴扛到肩上,压的她差点不稳的摔倒,从里到尾,湿毛巾一点点滑过粗壮的尾端,带起不一样的感觉,摸过去,还能激起鳞片的一层颤动。
“痒,别…嘶啊…”冷灿闷哼声,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带着他表情都有些享受。
尾巴压的丛陌肩膀疼,她甩甩手,随意将尾巴扔回榻上,“这是怎么了?”
冷灿又如何能告诉她,用力摇头,“无,无事。”
“还有…”他眯着眼,困顿占据上风,“下次不要摸别人的尾巴。”
“嗯?哦。”丛陌不懂原因,但想着再碰一次这么重的粗大尾巴,她也不会愿意。
枂匆匆赶来,见着睡着的冷灿和守着他的丛陌便知晓她知道了一切。
“我们……”
“我知道。”丛陌急道,“快来。”
“我,我努力。”枂迅速跑到榻边,从衣袖中拿出药盒,掰开冷灿的嘴,把药丸填进他的喉咙里,药丸很快融化在嘴里,流入嗓子,起了作用,冷灿的尾巴逐渐恢复成双腿,身上的鳞片痕迹也都慢慢的消失不见,
可高热依旧不止。
丛陌疑惑的看向枂,“为何他还在发热?”
枂“哈哈”两声,故作高深的抓住冷灿的手腕,手指覆在上面假装把脉,“让我听听。”
情一老者看着他为难,于空中讲道,“他这是被动激起的发情期,虽然恢复了人形,但是发情期带来的高热状态应该还要持续一段时间,虽然不会影响身体健康,但总会带来一段时间的精神萎靡,而刚刚所对他造成影响的应该是蛇床子,一种能引起蛇类发情的植物,枂,你问问丛陌,他们这附近是谁种了这种植物。”
枂假装名师,抬起手,捋了捋根本就不存在的胡子,把情一老者的话一比一的跟丛陌重复了一遍。
“今日来过我这营帐的只有道长一人,他对于冷灿的身份也有所怀疑,此事我会去调查,讨个公道回来。”
不愧是师妹的风范,绝对不会让他们受了欺负。
枂面上得意,顺便替冷灿说好话,“师,妖师,谢谢你,我家弟弟瞒着你也是出于不情愿,这个世界人妖势不两立,他怕你对他产生厌恶,也是迫不得已。”
“对他,我不会,这无关他是人是妖。”丛陌面露遗憾,“人妖和平的时代我无法亲手打造,但妖的寿命要比人类长,希望你们可以见到那个世界的到来。”
“会的。”
丛陌点点头,反应了会儿,问他道,“对了,枂公子,冒昧问一下,你是什么妖?”
你还知道冒昧啊?
枂挠挠头发,从未觉得如此难以启齿,“鸭,鸭子。”
“哦…”丛陌故作深沉,“的确有些相似。”
枂:“……”
嘎…
见着冷灿悠悠转醒,丛陌马不停蹄的让轿子送他们二人回府,“最近莫来军营寻我。”
冷灿知晓原因,但还是挡不住的难过,
于现世,丛陌是修无情道的,他们二人终将不能相守,到了这里,他是妖,丛陌是人,他们人妖殊途,又是无法伴随的一生。
来来回回,他都不知道该去怨恨谁。
他脸颊通红,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拽着宽大的袍子裹着身体,不舍得看着她,“那你…”
“我会按时回府。”丛陌许诺他,“或者早些回去,莫得担心,将帘子放下吧,身上热,再染了寒意。”
冷灿眨下一滴泪来,被丛陌抬手抚去,她满目柔情,“无论你是什么,无论多么殊途,我会寻尽一切办法和你同归。”
冷灿咬紧唇,眼泪扑朔的往下落,看向旁处不说话。
丛陌无奈的笑笑,也顾不得在军营门口,抬手扣住他的后颈,“过来。”
“让我亲亲你。”
冷灿便再也忍不住声音,伸出胳膊揽住她的后脑,吻住了她的唇。
唇舌交接,带着苦涩味道的眼泪被吃进嘴里,咸涩的化开在舌尖。
“等我回家。”
“你快些。”
枂知晓此次分别代表着什么,也未再劝阻二人,还贴心的给冷灿擦眼泪,“师弟,莫哭了,此处只是幻境罢。”
“可那是真的丛陌,我知道的。”冷灿抽泣道,“为何偏偏我是妖,她是人,于哪处都不得让我如愿。”
枂拍拍他的背,“师妹不是做了承诺吗?你要信她,师妹一向言而有信。”
情一老者看着二人依偎在一起,叹了口气,也同样未说什么。
送走他们后,丛陌备好剑,立刻驾马去了道观。
“你们道长呢?”将马绳扔给门口扫地的小道士,丛陌并不客气的要闯进去。
小道士安抚住马匹,“在正庙里间,正等着您呢。”
“好。”
丛陌快步寻到里间,“砰”的声,一脚踹开了门,只见道长镇定自若,像是没听到一般,面对佛像跪拜,口中正在念诵佛经。
丛陌便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倒了两杯茶,从袖中掏出一小袋药粉,两杯中各倒入一半。
道长很快结束念词,朝着佛祖叩拜,然后慢悠悠的起身,“太急了,面对佛祖竟如此无礼。”
丛陌翘起二郎腿,姿态傲然,“杀生之人,若是要靠念佛保全自己,那会失了本心。”
“呵…”道长不愿与她扯这套理论,丛陌在他眼中,只是一介只会杀妖的粗人罢,“我知道你会来寻我,可找出真相了,觉出自己被骗。”
“道长在说什么?”丛陌拧眉,佯装不解,“我来此寻道长只是为了询问我养的宠物发情一事,道长懂妖,自然能帮我看看,难不成此事是道长所为?”
她伸开手掌,一条青色小蛇便从袖中爬出,爬到她手掌中,脑袋在她手指上撒娇般的蹭,“小蛇发情了,现在极其依赖于我,可蛇类本就稀少,我去哪给它寻只公蛇不是,所以这才急迫的想请道长为其看看。”
“想起道长刚才所说,我的确不该隐瞒所养宠物一事,不过道长所说和我这所养当真是天差地别,连公母都分不清。”
道长嘴角抽搐,“莫得撒谎,我所知的根本就不是这条蛇。”
他抬手指着她,“最近来寻你的那个男子,那人便是一条大蛇,我劝你早日将他交于我,妖会迷惑人心,看来你现在可是被迷惑住了。”
“道长说什么呢,那是我即将成亲的相公,我们自小相识,一起长大,他又怎会是只妖。”丛陌浅浅勾唇,站起身,定定看着他,“就算他是妖,捉妖一事也是我的职责,又为何要将他交于道长,难不成道长有私心一说?”
道长神色慌乱,“你,你休得胡说!我……”
“我只是猜测罢,道长您的表现倒像是坐实了我所说一般。”
“你,你……”
“我什么?”丛陌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紧抓住向下扭去,伴着道长的惨叫一声,丛陌手上的蛇也随之发动起攻击,“嘶嘶”叫唤着向前扑去,
艳红的蛇信子吐出,不过分毫,直逼他的眼睛。
丛陌压低声音,“道长,我这蛇处于发情,脾性可不好管控,若是伤了道长的眼睛,这可同我没有干系,毕竟那药是道长所为不是吗?”
道长深喘粗气,满头大汗,吓得浑身哆嗦,被丛陌狠狠压着手腕又动弹不得,忙解释道,“我误会了,都是我的臆想,今日之事是我的冲动,根本没什么妖,都是我的误会,莫要因此伤害了我们的感情,妖师说是不是?”
“所以说今日之事是道长所为?”
“冲动之举,冲动之举,我是担心妖师罢。”
“那真是谢谢道长了。”丛陌甩手松开他,道长握住胳膊,向后退去,疼的他不停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