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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怜

    酉时,三人在仆人的带领下回了府。

    倾斜的落日拉长了马车的影子。

    柳府——

    柳可朝一进府,就被他爹柳元勋丢去军营中给士兵们送人头。

    “呜……爹!我错了!我不去啊!!”

    柳元勋一脸恨铁不成钢:“混账东面!你竟然敢带头逃课!”说罢,不理柳可朝的哀嚎,硬把他拖走了。

    柳可朝真是有苦说不出,有泪无法流。

    两个时辰前,他莫名被沈昭玉出卖,说是他带领沈,谢二人翻墙逃课,然后就稀里糊涂被甫先生骂一通。回府后,又被他爹直接拽到军营。

    一时间,军营中又响起了阵阵惨叫。

    谢府——

    谢重山回到府中时,谢慕期早已跪在祠堂。他站在一旁看着,说不出任何狠话。

    他虽在朝堂上是一个言辞犀利,滔滔不绝的文臣,但在家中,他只是一个慈父,他只能用失望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孩子。

    谢慕期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他,又很快低下头,毕竟今日给谢家丟了脸。

    在祠堂内说话犯大忌,谢父背着手走了出去。

    听着父亲远去的脚步声,谢慕期心里很不是滋味。那轻缓的脚步声上似钝锤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落梅殿——

    “父皇。”沈昭玉踏入殿中,只见沈落坐在榻上,左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

    殿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熏香。

    沈落闻声抬眼,他的眸色很深,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过来。”沈落沉声道。

    昭玉走过去,在离他约半尺距离时停住。

    沈落眯着眼,实然倾身抚上昭玉的脸庞:“姝婉?”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的亲昵。

    昭玉抬头对上沈落的视线:“父皇?”

    沈落似被叫醒一般,微微皱眉,收回了手。

    长得越来越像婉婉了。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今日在知秋湖余悦姊可是摸你脸了。”

    虽是问他,但听这肯定的语气,昭玉心下了然,沈落果然派人在监视他。

    昭玉答:“是。”

    “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沈落的语气越来越重,脸上的表情阴沉。沈昭玉看了一眼他,又害怕似的收回了目光。

    “安乐群主她…她…”昭玉的声音越说越小,“她说儿臣还有两年就要及冠了。”

    “大胆!”

    沈落震怒,左掌猛拍桌子,瓷杯与托盘碰撞发出请脆的“叮叮”声。

    “她怎么敢!?咳咳一”

    他捂着胸口喘气,沈昭玉不看痕迹的瞟了一眼熏香的位置。

    沈昭玉伸手扶住他,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父皇?”

    “无事,罢了,你先回去,近几日都不必再去学府了。”

    沈昭玉点头,走出大殿。

    这时,陈公公带着林大夫进入殿中,走到昭玉身旁时忽的被地下的石子绊了一跤,摔倒在昭玉身侧。

    陈公公一脸惶恐,跪在地上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昭玉说了句“无碍”踏出落梅殿。

    回到舒梅殿,昭玉拿出藏在袖袍中的纸条。

    ——事成,已七日。

    他静默半晌,走到蜡烛旁烧掉。

    这纸条正是出自陈公公之手,在他摔倒的瞬间,两人衣袖交叠,昭玉接过他递过来的字条。

    跳动的火舌很快吞噬掉两指宽的字条。

    落梅殿的所有奴才都忠心耿耿,想在沈落眼皮底下安插自己的人可真不容易,但是陈林——

    罢了,先用着吧。

    子时——

    谢慕期缓缓站起身,刚走一步,腿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他咬着牙,踱步到门口,扶着门框,费力跨出一条腿,微微喘了口气,随后跨出另一条腿,才堪堪出了祠堂。

    此时夜色正浓,月色如银水般倾泻,照在前面的小路上。

    清爽的夜风吹动他的衣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祠堂闷热,谢慕期的衣服早已被汗打湿。

    到前堂时,灯还亮着,谢慕期看到等在门口的母亲,他心里一阵愧疚。

    谢母扶着他走进书房。

    谢重山坐在桌后,示意谢慕期落坐。

    两人静坐一会后,谢重山才开口:

    “矜舟,你已十四,逃学一事我就不再多说了,只是如今,沈氏殿下的身份特殊,要是殿下说了什么,惹得圣上动怒,怕是我们谢府都会赔进去谢罪。

    有些话,今日同你说了,你可要记住。

    当今圣上对沈氏殿下的态度不明,朝廷中的老臣也摸不清圣上的心思。

    十年前,虽然圣上接回殿下,但也并未给他身份。

    如今沈氏殿下已满十四,但立太子一事还未有人敢说。

    你还是…莫要接近他为好。”

    “可是……”谢慕期有些犹豫,“阿玉他很乖的,他不会害我们的。”

    谢重山一愣,随即了然,他的儿子怕是已经和沈氏殿下关系近了,要是再劝他疏远沈氏殿下怕是会惹一身麻烦。

    看谢父沉默,谢慕期连忙道:“父亲,我有数。”

    谢重山看他急切的样子只好点头,毕竟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说了。”

    而此时的军营也静了下来。

    柳可朝早已累趴在地上,一身红衣已没有原先的鲜艳,好在那些士兵手下留情,没有朝他的脸打,使得柳可朝的脸上除了些尘土外,还是原来那般俊气。

    “老柳!你儿子竟能撑这么久,比上次有进步喽!”

    “若再练个一两年,都能接替你的位置了!”

    “不错啊!可朝!还发明了不少新招式!”

    “……”

    柳元勋笑着摆摆手。

    “欸!还早着呢!只是些花招罢了。这小子从小就没个正经——星越,走了!”

    他轻轻踢了踢柳可朝,发现他竟是睡着了。

    柳元勋无奈摇头,把他扛在肩上走了。

    “下次再来给你们练!”

    后面的士兵都笑着应了。

    回到府中,柳元勋把柳可朝扔进后院水池中。

    “啊!唔——”

    柳可朝一下子醒了过来,还呛了口水。

    “咳咳——爹!你作甚!”

    “让你醒醒脑!小崽子!”

    柳元勋坐在池边到石头上,看着柳可朝撑着双臂从池中跳出,却突然手一软,又掉了下去。

    他突然不想承认这蠢样的人是他儿子。

    柳可朝没办法,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不在意地坐在地上,把湿哒哒的头发往后撩,他问:“什么事啊爹?”

    “你与沈氏殿下关系如何?”

    柳可朝一楞,呆呆地回答:“挺好的啊。”

    看他这傻样,柳元勋又想把他一脚踹进池子。

    要是真挺好,还会被推出来当傻蛋使!但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爹!到底怎么了?”看父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柳可朝表情变得严肃。

    柳元勋沉思片刻才开口:“你还想与沈氏殿下交好吗?”

    柳可朝眯了眯眼,压低声音说道:“爹,你不对劲,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犯事了?”

    “你……”

    柳元勋语塞,对他这蠢子,只能明说了。

    “你若还想与沈氏殿下在一块玩,就得把武练好。”

    柳可朝突然悟了:“哦!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氏殿下身份特殊,我必须要练好武才能保护好他,助他登上帝王之位!嗷——”

    柳元勋心中大骇,一脚又把他踹进池里。

    “咳咳!爹!”

    “星越。”柳父沉声说道,“最后一句话以后定不能提,否则全府人的脑袋都不够赔掉的。你只要记住,只有练好武,才能同他站在一块,记住没?”

    柳可朝从没见过如此严肃的父亲,他也认真地点了点头:“记住了。”

    柳元勋看了会柳可朝,背着手走了。

    第二日,柳可朝没去学堂。

    昨日他在军营中练到半夜,又被他爹踹进池子两次,导致后半夜发了烧,直到早晨还迷迷糊糊的。

    于是柳元勋给他多请了几天假。

    当然了,另外两位也没去学堂。

    沈昭玉不必再说,被皇帝变相的禁足了。

    谢慕期则是膝盖疼得走路都磕磕绊绊。

    他出生书香世家,从小也是被娇生惯养的,一对慈父慈母从未罚过他,甚至连口头教训都甚少。

    昨夜那一跪,是他从未有过的,但是他……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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