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佳瑶被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地开口:“不会吧,现在是法制社会……”

    “我睡不着,我来守夜。“鱼儿终于抬起头,两只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肿得像两颗核桃。

    大家沉默以对,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无私奉献,有人愿意站出来是好事,就看敢不敢信任,不信任的话就只能自己上。

    文灿春拉着雅茹躺下,没有盖孟二婶给的散发着不知名异味的麻布被子,而是像在树林里一样用外套把自己和林雅茹勉强裹起来。

    林雅茹的脸颊上是没有干透的泪痕,面对着文灿春的脸只能一直小声重复着“对不起”。

    “小春,我真的好害怕。”

    文灿春也没有信心作出承诺,她再怎么促使自己冷静下来去分析目前的处境,也只有一头雾水,只能残忍地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和林雅茹都尽量养一养精神。

    林雅茹哭累了,沉沉地睡去,半梦半醒间,文灿春看到昏暗的月光下,鱼儿正站在半蹲在床里面,背对着大家,拼命地试图把自己的头塞进那个装着月亮的窗洞里。

    文灿春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把头埋在外套下面,抵着林雅茹的头,又逼迫自己冷静,逼迫自己闭上眼睛,揽着林雅茹生生熬到了天亮。

    没有人睡好觉,孟二婶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姑娘们,昨晚睡得好吗?”众人迟迟没有回应,孟二婶也不着急,就这样挡在门口一脸平静地将每一个人看过去。大家都避开她的眼神,轮到文灿春的时候,文灿春很给面子的微微点头:“好。”

    “那就好,那就好,”孟二婶终于离开房间,“客人们下楼吃早饭吧。”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佳瑶对文灿春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下到一楼,眼镜男、瘦中年男和羊毛卷男都已经坐在长木板打成的餐桌边。徐菲看到自己的男友,积攒了一夜的情绪濒临爆发,忍不住要跑到男友的身边。又是孟二婶拦在了她们面前:“男人一边,女人一边!”

    几人在孟二婶的安排下相继落座。早餐是白米粥和顶上印了红章的白面馒头,没有人敢动筷子,孟二婶也不催促,她坐在主位上,她两个儿子依次坐在他左手边,灿春猜测靠近他们母亲的是大儿子,紧挨着瘦中年男的是二儿子。大儿子更加凶相一些,二儿子是昨天送饭的那个,三人狼吞虎咽地咀嚼着桌上的食物,不一会儿就几乎吃得干干净净。

    眼镜男的肚子响了一声,硬生生逼自己收回了想去拿最后一个馒头的手。二儿子眼疾手快地抓走了最后一个馒头,迅速下了肚。

    孟二婶站起身:“客人们,吃饱了我们就出发吧!”

    佳瑶又惊又喜:“是送我们出……”

    孟二婶瞪了她一眼,给小姑娘吓得剧烈一抖,立马闭上了嘴。她目视前方,浑浊的眼球里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欣慰道:“麻草今天成亲,麻草他爹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二儿子又扫了一圈文灿春的脸,盯着她笑嘻嘻道:“好日子,昨晚杀了猪,今天有猪头肉吃,娘不能白养你们,今天都要去麻草家做帮工。”

    经历了昨晚那一遭,大家发现当下能做的,只有乖乖听话。都认命地出发去那个麻草家刷碗洗盘子。

    麻草家的房子只有一层,小得很,门口摆满了桌子,桌子边上都刻了字,什么“石筷”、“麻草”、“地实”等等,总共有七八张桌子,全是从别人家借来的。

    胸前背着一朵大红花的麻草前来迎接孟二婶一家,礼金是一提腊肉。麻草看上去是四十岁左右的一个男人,身材矮小,脸庞黝黑,两颗眼珠子像老鼠一样,丑得奇怪。麻草谄媚地迎接孟二婶,迫不及待接过他手里的腊肉,轮到孟二婶那两个儿子,就换了一副嘴脸,酸溜溜地说:“你家好福气,客人那么多。”

    一行人跟在后面眼睛都不敢乱瞟,紧贴着去了后厨。

    后厨除了煮大锅饭的厨师没有其他帮工,所有杂事都需要他们做。首先是洗碗筷和调羹,餐具全都泡在红色的塑料大盆里,每一只餐具上面和前院的桌子一样,都歪歪扭扭地刻着名字。

    孟二婶下达命令:“洗完,小心点,不准摔烂咯!”

    等孟二婶走后,众人才敢松一口气。

    鱼儿首先开口:“大家有没有发现什么信息,可以说出来互相交流一下,争取都能活着出去。”

    佳瑶吓得不轻:“鱼儿你在说什么呀……怎么会不能活着回去?我们失踪了一晚上了,现在……现在,肯定有人在漫山遍野地找我们,也许今天就能找来了……”

    文灿春开口:“昨天初十都没到,但是月亮比十六的还要圆。”

    鱼儿点点头:“没错……先洗碗,边洗边说,’洗完‘和’不准摔烂‘是任务要求,如果违背了,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众人被吓得立马卷起袖子开始洗。

    徐菲问:“你的意思是‘今天‘不是’今天‘,那是什么,我们穿越了吗?”

    鱼儿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文灿春:“昨天分完房间大概半小时之后,我们听见楼下有很重的东西在地上被拖拽的声音,应该是布制的,今天早上起来我看过他们家周围,没有麻袋一类的物体。”

    佳瑶举起手:“我太害怕了,记不住有没有有用的信息,只记得昨天孟二婶的儿子给我们送了青菜粥,那个碗上的花纹很诡异,一团黑气,有点像眼睛的形状,看久了感觉会把人吸进去。”

    昨晚的粥离自己远,昏暗的月光下文灿春确实什么也没看清。

    眼镜男:“哇靠,你们还有粥,我昨晚饿得都睡不着。”

    “你们没有?”佳瑶愣住,仔细一想脸色更加惨白,“还好……还好我们没吃。”

    众人一思索,也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脸色都不好看,都在想人不吃不喝可以坚持几天。

    平复完情绪,眼镜男也说出他的发现:“我昨天看窗外,看到了一条很空的路,建在石壁上,绕着后山一直延伸,我怀疑从那里可以通往山外。”

    羊毛卷男:“不一定能通往山外,但是你们不是说我们现在不处在真实世界吗?我在想,那里可能藏着什么秘密,如果把这里当成一个游戏的话……”

    羊毛卷男没再说下去,大家几乎都猜到了他的意思,只有中年男一头雾水。他从来不玩什么游戏,也没有年轻人这样跳脱的思想和良好的心态,急得团团转:“然后呢,我不懂,求你们别打哑谜了,跟我讲讲吧。”

    林雅茹耐心地跟他解释:“我们现在的状态相当于剧情类游戏,这类游戏大多会有一个完整的故事线,要开发出故事的结局才可以通关,而‘秘密’的存在,往往是找到结局的关键。”

    文灿春总结:“所以我们需要去那条路上看一看,白天被人盯着,我们只能晚上想办法去。”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除了瘦中年男,他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子不语,怪力乱神。”

    鱼儿:“对了,我昨天也看了窗外,不过这个信息可能没什么意义了,大家都知道了,昨晚杀了猪,在孟二婶家楼下杀的,我本来还在怀疑他们一群村民聚在一起干什么呢。”

    “哐当“一声,瘦中年男手中的盘子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他的脸色忽红忽白:”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在家也从来没洗过碗啊!”

    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办,大家的心都怦怦乱跳,不知道怎么出言安慰。马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麻草循着碎裂声红光满面兴冲冲地冲进后厨,漆黑的豆豆眼从最边上的林雅茹兴奋地扫到文灿春,然后是鱼儿、佳瑶、徐菲,最后发现是瘦中年男打碎的盘子,就换了一副怨毒的神色,盯着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小心点!”

    接着就转头走开。

    瘦中年男:“没事了?”

    “没事了!”眼镜男高兴地拍打他的背,“我去,刚刚吓得我后背都湿了,一瞬间,湿透!”

    佳瑶长舒一口气:“我也是,我也是!”

    鱼儿并没有放心:“可是他进来的时候很兴奋。”

    文灿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先洗吧,‘快点’也是任务要求。”

    众人全都专心致志地忙了起来,瘦中年男不知道是真的对于洗碗太过于不熟练,还是已经放下一颗心,之后又陆陆续续打碎了三四个碗碟,不过也只招来麻草几次怨毒的目光。

    瘦中年男安慰自己:“因为借的别家的碗,这下要被街坊邻居指责了。”

    有惊无险地完成“洗碗”任务之后,已经到了中午,就要到上菜开宴环节。

    后厨有一个很大的蒸笼,从他们进来之前,蒸笼就在运转。

    林雅茹捂住鼻子,看灿春一眼:“好难闻。”

    林雅茹的鼻子从小就灵,灿春没有怀疑,皱眉看了眼那个蒸笼。

    佳瑶:“我好像也闻到了,臭得要吐了,下个任务不会是逼我们吃变质发霉食物吧?毕竟我看这里也算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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