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甜品,温乌就要离开去看摊。
不知是出于什么情感,楼扶砚也站起来,要去陪着她。
即使温乌十分不好意思地推拒了好几次,
楼扶砚以自己需要实践作业帮忙为借口,成功担任了这份短暂的“工作”。
这种堪称惊世骇俗的举动,按理来说,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这样的阴狠毒辣的一个人,却在摊上如同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一般,笑着帮那个女人介绍。
旁边隐藏在暗处的保镖按耐住了心下的惊讶,其余的思绪更是什么都不敢多想。
经过一上午的努力,楼扶砚的视线余光几乎总是集中在身侧的温乌。
短发齐肩的女人只是穿着一件格格不入的大大的卡通人物衬衫,脸上带着几分的腼腆,但眼眸里却含着笑意,如同阳光下潺潺流动着的清泉,富有生机和活力。
只是那一刻,楼扶砚又觉得心中彷佛被什么轻轻柔软触动了一瞬,阳光下像炙热,促使着她高挺的鼻梁落下一滴汗。
痒意刚刚传开。
她还没来得擦。
一阵淡淡的皂香味带着难得的清凉扑到了她的面上,阴影遮挡住楼扶砚面前的太阳,她抬眼,果然是温乌。
那一刹那,楼扶砚觉得时间全然静止,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温软的触感擦过她的鼻梁,遮挡住了片刻的视线,说不出的绿荫却彷佛悄无声息地落入心底,替她遮挡住了灼热滚烫的那一部分。
她强力遏制住与他人接触的不适感,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指尖紧紧地扣入手心。
眼前这个女人带给她的奇妙的感觉,
独一无二。
甚至让楼扶砚有些罕见的痴迷。
但她知道,这不对。
“辛苦你了,你先歇歇吧。”温乌似乎毫无注意到她的那一瞬的紧张和少见的无措,普通的女人眼底带着丝丝的心疼,落在楼扶砚的视线像是带着伪装的针,这些细密的情感前所未有地刺激着她早就冰冻上的心。
楼扶砚没有拒绝,她坐在了一块木头小板凳上。
正如这个女人带给她的一切新奇的情感体验似的,
楼扶砚感觉自己好像也被她无声无息的改变许多,比如,
之前的她可不会委屈自己坐在这么个小板凳上,甚至要忍受来来往往的人好奇冒犯的视线。
像她这样的人,按理来说,似乎永远都不会跟身侧的人待在一处。
除非是偶尔片刻下的虚假怜悯。
楼扶砚的眼神放在一旁的女人身上,温乌正和旁边的一个小女孩谈论价格,认真的模样十分动人。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快的楼扶砚在被温乌呼唤时还觉得有几分的恍惚。
破天荒地,
她听见自己问女人:“先去我那里休息吧。”
女人并没有如上次那样答应,反而是拒绝了她的提议。
违抗建议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不爽,
楼扶砚敛起眸子,眸光轻飘飘地落在旁边经过的人,再到路边的树,最后到路上的井盖。
数不清的如羽毛般的思绪挤压着她的胸腔。
楼扶砚萌生了一种想要将那个离开渐行渐远的女人关起来的冲动。
烦躁如同万蛊噬心,
外界的阳光并没有落入清凉的大楼里,空调的凉气均匀地飘荡在整个室内的空气中。
但是楼扶砚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条款,却没有往日那般轻松自在的心情,反而全是空白,空白,和空白。
直到一声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楼扶砚这才如梦初醒般,她看了眼手机上的电话,蹙起眉,任由它在一旁吵闹着。
间接的,连续不断的几分钟后。
楼扶砚才慢慢地拿起手机,点击了一下挂断。
她的视线在手机上,残余的注意力被手机的铃声集中的差不多。
楼扶砚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冷笑一声,她随手抽出一根烟,点着,走到一旁的窗户旁,俯瞰着楼下的人。
烟雾一点点漫起,
厌人的熏臭味弥散在整个空间。
楼扶砚并没有吸,待整根烟燃得只剩下了烟头时,才用指尖捻灭。
这时,一旁的助理反常地直接推开了门,匆匆地走到楼扶砚的身边:“温小姐被绑架了!”
这道不算大的声音停滞在此刻,让楼扶砚不慎烫到了手,甚至没顾上那股残余的滚烫,她抓住匆匆赶来的助理的肩膀,语速极快:“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