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与苏崇一拜,就此相辞。屋内,阮从芷瘫在软榻上,依旧不曾进食,只是怔怔望着房梁。刘氏哪里见得女儿这般,便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女儿放不下汴梁,那便带她去罢了,干脆就当出游。遂与苏崇议。
苏崇想来也别无他法,便决定让长子苏铭伴母女二人同去,也派人传信往开封亲戚家好接应母子三人。
同时,刘氏来到阮从芷榻边,侍女在一旁端着红枣小羹,刘氏劝说着,道“乖若若,喝两口吧,你等上两天,娘带你上开封府,就是到你的汴梁去。”
阮从芷一听,遂动了动眼皮,泪眼一惊,道“可真?”
“必然,你爹爹抽不开身,便让你大兄伴我们同去,你若再这般不吃不喝伤着身子,可就去不成了。”
阮从芷一听边坐起,边接过小羹就喝,问道“娘,何时去啊?”刘氏一看有效,大喜,“约是后日,今日已晚,待明日准备好再去,可好?”
阮从芷点点头,盼念着她那早已回不去的汴梁。
万一呢?她总想,总该去看看的,哪怕只是故土。
这天,她罕见的主动与刘氏搭话,打听着如今的一切,对比着她再也回不到的过去。
不时言笑,不时叹惋,她才恍然,都过去了啊。
这天,苏府多了三个不眠人。
阮从芷从感时伤春中挣脱,思索下一步该如何。
刘氏因为女儿跟她说话了开心。
苏崇因为女儿跟刘氏说话了开心。
次日。
苏府上下准备着,刘氏列着清单。
马车,盘缠,侍从,接准备就绪,又怕着苏若路上无聊,便决定将青云带上伴行。
一切准备就绪,才下令道:
“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