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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太医局

    没过几天,程曼宁就让赵南星陪着她去抚安城外的山里游玩。

    赵南星和程曼宁刚出了宫门,就看见程景尚也站在马车旁,原本脸上的明媚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他也在?”

    程曼宁抱上赵南星的胳膊,“哎呀,南星姐姐,你不要生气嘛。我们这儿只有几个女人,二王兄去可以保护我们嘛。”

    程曼宁拉着赵南星上了马车,对着外面说,“好了,我们走吧。”

    程曼宁看着相顾无言的二人,感觉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刚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但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不说了。

    就这样,车内一路无言地到了目的地。

    程曼宁率先跳下车,用眼神示意程景尚去扶赵南星下车,但赵南星看都没看程景尚,自己下了车。

    程景尚尴尬地收回了手。

    程曼宁心里哭笑不得,这俩“冤家”,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赵南星越过程景尚,拉起程曼宁的手,“曼宁,我看那边的风景还不错,我们去那边吧。”

    刚走了一段路,程曼宁就摔了一跤,弄脏了衣裙。对跟着的两个侍女说,“你们陪我去车里换一下衣服。”

    说着,还给程景尚使了个眼色。

    现在,就只剩下赵南星和程景尚两个人了。程景尚刚要说什么,赵南星却不管他,径直的向前走去。

    程景尚正要追过去,突然“啊”地一声。

    赵南星只当是程景尚的恶作剧,头也没回,“程景尚,你又要搞什么啊。”

    可是,紧接着却传来了程景尚痛苦的惨叫。

    赵南星回过头只见程景尚的脚腕处都是血,赶紧跑过去看,原来的猎人的捕兽夹被程景尚不小心踩到了。

    赵南星找来两个木棍,一点一点地撬开了捕兽夹,被夹住的地方已是血肉模糊。

    程景尚疼的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五官也因为疼痛,扭曲在了一起,咬着牙说道,“我的脚不会废了吧。”

    “不会的,你放心吧。”

    这时候,程曼宁也换完衣服回来了。看着程景尚痛苦地坐在地上,脚上还都是血,焦急地说道,“南星姐姐,二王兄这是怎么了?”

    赵南星从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了两条布料,按到伤口处,对程曼宁说,“曼宁,你来按住伤口,我去找些草药。”

    很快,赵南星找了草药回来,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草药,就敷到了程景尚的伤口上,包扎了起来。

    程曼宁疑惑地看着正在包扎伤口的赵南星,“南星姐姐,你会医术?”

    赵南星也有些诧异,自己是怎么懂得草药的用法的,难道是失忆前有学医的经历?不过现在来不及想这么多了。

    “快,把二殿下扶到马车上,我们得赶快回宫。”赵南星着急地说道。

    太后、王上、程柏鸿正在太后寝宫的大殿里聊家常。

    一个奴才快步走了进来,弯腰作揖道,“启禀王上,太后娘娘,二殿下受伤了。”

    太后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那叫太医了吗。”

    “严太医已经赶过去了。”

    到了程景尚的寝殿内,太后看着程景尚脸色苍白,眉头也皱成了“川”字形,心疼地握着自己儿子的手,“尚儿。”

    程景尚强忍着疼痛,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母后放心,儿臣没事。”

    王上对太医说,“严太医,景尚怎么样了?”

    “回王上,二殿下被捕兽夹伤到了脚踝,幸好南星小姐及时用药,包扎了伤口,否则伤口浓疮发作的话,二殿下的脚恐怕就很难保住了。”

    王上看着站在一旁的赵南星,“南星,你懂医术?”

    不等赵南星说话,程柏鸿先回了话,“回王上,南星的父亲在他们镇上也是一名医师,南星从小耳濡目染,也就懂得了一些医术。”

    王上又吩咐严太医,“要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二殿下的伤治好。”

    严太医行礼道,“是,老臣明白。”

    程柏鸿说道,“王上,太后,既然二殿下无恙,那老臣也告辞了。”

    赵南星赶忙说道,“姨夫,那我去送送您。”

    随后向王上和太后行了礼,就跟着程柏鸿出了门。

    “姨夫,您说我父亲是医师,我受父亲的影响,也懂一些医术。可我患了失魂症,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但我怎么能记得草药的用法,也懂如何包扎伤口?”

    程柏鸿淡然一笑道,“失魂症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虽然会忘了以前自己经历过的事,但学过的学问却可以记得。”

    紧接着又安慰赵南星道,“好了南星,你放宽心,就安安心心在宫里待着,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患了失魂症。”

    赵南星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有一天,赵南星去太医局给程景尚拿药,结果迷路走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门前,抬头一看,上面写着“藏书馆”几个大字。突然,赵南星一拍脑袋,对啊,太医局里几乎囊括了天下优秀的医书,里面肯定有治疗失魂症的方法,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赵南星刚想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太医就过来了,“小姑娘,藏书馆除了太医局的医师,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出。”

    说干就干,赵南星立马出了宫,直奔柯王府。

    “南星,今天怎么突然来王府了?”

    “姨夫,南星有一事相求。”

    程柏鸿饶有兴趣地看着赵南星,“哦?什么事?”

    “我想进太医局,还请姨夫帮帮我。”

    “你为什么想进太医局呢?”

    “姨夫之前说我父亲是一名医师,而且我在父亲的影响下,也研习了一些医术,我想我之前应该是很喜欢医术的,所以我想进太医局继续研习医术。”

    “原来是这样,但太医局可没有收女子的先例。”

    “所南星这才来请姨夫帮忙。”

    “好,姨夫会和王上、严太医商量的。”

    赵南星起身行礼,“谢谢姨夫。”

    “南星,正好你回来了,你去看看你姨母吧。”

    赵南星前脚刚走,一个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王爷,您真要让她进太医局?”

    程柏鸿的唇边含着一丝冷冷的笑意,“这两年她虽然一直都待在王府,但我看得出她对我还是有一些忌惮,并不是十分信任我。现在她既然想进太医局,那我就让她去,一来可以消除几分她对我的忌惮,二来我们也正好可以利用利用她。”

    “王爷,是不是她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不可能,这个药的药效非常强,而且我每个月都会让她吃一次,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想起来的,等再吃几次她就会彻底失忆,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好了林副将,这个你不必担心,本王还有其他的事要交给你。”

    然后程柏鸿在林副将耳边耳语了几句。

    “好的,王爷,属下一定办妥。”

    第二天一早,程柏鸿就进宫和王上、严太医说了让赵南星进太医局的事,起先因为赵南星是女子,严太医还有些顾虑,但看着王上也没有什么异议,又在程柏鸿的坚持下,严太医也只得同意了。

    就这样,赵南星如愿地进了太医局。

    因为赵南星是女子,严太医对她并没有教她医术,只是让她去藏书馆先多看看医书。不过这也正好遂了赵南星的意,一进藏书馆就一头扎进了浩如烟海的医书里。

    可三个月多过去了,也看完了大半的医书,赵南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失魂症的记载。

    一天,赵南星在藏书馆看书的时候,刚好碰见严太医来找书,赵南星就和严太医聊了起来。

    “严太医,您知道失魂症么?”

    “失魂症?我也只是以前在和师父游学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就是人的心智受到巨大打击,或者头部受到猛烈撞击,就忘记了之前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样。南星,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赵南星摸了摸耳垂,又摸了摸鼻子,闪烁其词道,“额…,我是之前听一个说书先生讲书的时候,说一个人患了失魂症,然后就记不起自己是谁了,也想不起来以前自己经历的事,就有点好奇。”

    紧接着,赵南星又问,“那患了失魂症有没有办法可以治好呢?”

    严太医一边在书架上找着书,一边说,“这个在医书上并无明确记载治疗的药物和方法,主要还是靠病患自己恢复。”

    赵南星怕再问下去会惹严太医怀疑,就出了太医局。

    赵南星有些烦闷,想去找程曼宁解解闷儿,结果迎面就碰上了程景尚。

    好嘛,赵南星好像更烦闷了。自己来太医局这三个多月,程景尚经常来太医局找自己,还打扰自己看书,不然自己也不会三个多月了,才看完了大半的医书。

    赵南星没好气地说,“二殿下,您又来干嘛?”

    程景尚语气惆怅地说道,“赵南星,我过两天又要去军营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嘛。”

    赵南星心里暗喜,太好了,他终于又要走了,我终于可以清静清静了。

    赵南星淡淡地说到,“哦,那你什么时候走,这次去多长时间呢?”

    “后天就走,这次要去一年。”

    赵南星因为心情烦闷,就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程景尚脸色一变,一双眼睛隐隐闪着怒意,一把握住赵南星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赵南星,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冰冰的,你就那么讨厌我嘛,我今天是特地来和你告别的,你还对我这么敷衍。”

    赵南星被他这举动吓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拿下程景尚的手,“没有,我没有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还不是你总是缠着我,烦我。”

    程景尚转过头咕哝了一句:“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嘛。”

    不过显然赵南星没有听清楚,“二殿下,公主还有事找我,我先退下了。”

    说完丢下程景尚一个人在原地发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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