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小区是老校区了，住的大多是老人，但因为交通便利挨着地铁，也有很多打工族住在这儿。三年前孟禾跟周辰星大学毕业准备找房子，周辰星以“房租便宜，地铁直达”提议租在这里。当时孟禾还吐槽过小区环境太简陋，但是碍于刚毕业没什么积蓄只好将就，一年过去懒得搬就一直这么住着了。

    因为是老校区，没有电梯也没有监控，调查起来就要费些力气，职能一户户排查。好在姜环速度快，八点一刻就查到了五楼。姜环接过李占送的水，他五点半不到就被电话叫醒，六点赶到现场，一早上又是维持现场秩序，又是安抚群众，等到时间差不多有开始排查，一刻也没闲着。

    “姜环，最后一层了。”李占把水递过去。

    姜环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半瓶见底，瓶身收缩，塑料瓶发出刺耳的抽动声。

    “咚咚咚”。姜环用另一只手敲门，李占顺手把那半瓶水拿走。

    “您好。”开门的是周辰星。

    “呃……我们是南辛街道的民警，做一下排查，请您配合。”姜环往房间里看去，一个长发女人穿着睡衣正在扫地，听声音像是在清理打碎的盘子。结合开门时女人的心情，也许发生过争吵。

    姜环在心里暗暗猜测。

    “今天是我们酒吧三周年庆，昨天关门的比较早，回来就凌晨两点多了。因为计划第二天早一点去布置，回来就直接洗漱睡了。”周辰星的语气有点闷，但脸上还是维持着有好的笑容。

    “你的室友呢？”姜环问。

    “和我一样，”周辰星看着姜环愣住的神情，补充道，“我们俩一起睡的。”

    “哦……好，”姜环觉得有点尴尬，在本子上划拉几笔，继续问，“今天四点至五点有没有出去过？或者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我们是被六点的闹钟叫醒的。“周辰星的口气随意。

    “嘶……啊”屋子里，孟禾发出一阵轻呼，周辰星立刻回头找她。

    “你别过来，地上好多碎渣子。”孟禾看到周辰星要进屋，赶紧喝住。

    “警察先生，您二位还有其他问题吗？”周辰星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您二位昨天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姜环听出了周辰星要赶人，但还是硬着头皮例行公事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没有。”周辰星想也不想就回答。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如果后续有想起什么细节请联系我们。”姜环把笔放进口袋，合上本子，结束了这一早上的排查。

    到了楼下，尸体已经被送回警局，保安配合民警把周围群众安抚好了。

    姜环伸手，示意李占把剩下半瓶水递给自己。

    “刚才这一圈儿，什么想法？”姜环喝完最后一滴水，问李占。

    “二楼那一层和五楼最后那一户都是打工的年轻人，剩下的都是上年纪的老人，没什么嫌疑，只不过最后那两个女孩儿，总感觉他们追安的气氛很奇妙。”

    “怎么说？”

    “开门的女生说她们是一起醒的，但是一个已经全妆打扮好准备出门，另外那个扫地的女孩子还没换家居服。如果说是穿家居服的女孩儿一起床就做饭，一直忙来不及换衣服也说的过去。”

    “开门的女生手上有面包屑，应该是刚吃完面包没来得及洗手就来开门了。但是地上应该只有一个盘子被摔碎，那么剩下的盘子就应该洗了。如果是你，你从早上就忙活，做了一桌子早餐，你女朋友会让你去洗碗吗？”

    “理论上不会，但实际上还是我洗。”李占认真回答。

    “对，而且她们有事情着急出门，做饭的人应该是去准备捯饬，开门的那个应该去洗碗。”姜环把塑料瓶当篮球投了一个三分球投进垃圾桶。

    “所以，她们有问题？”李占激动道。

    “不好说，但是在例行排查的时候撒谎肯定有问题。先上车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