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强-奸”两个字的时候,刘闻喜只觉得五雷轰顶,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脑海里假设过无数种可能,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男女之事,而且严重到这个程度。
他张大嘴巴,“蹭”地站起身来,与警察对视了一眼,又泄了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我怎么可能强-奸肖媚?这明显是冤枉啊!”刘闻喜极力辩驳,声音都有些发抖。
“9月27日晚上,是不是你跟肖媚一起吃的饭?”问话的警察面无表情,另一位则低着头快速地记着笔录,笔尖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是的。”
“你送她回的家?”
“是的。”
“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吃饭的时候肖媚的两个同事在,送回去,送回去是我和我的另一位同事一起。”刘闻喜咽了咽口水,一滴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同事叫什么名字?”
“谢房兴。”
“送完肖媚有没有逗留?”
“没有,没,没有……”刘闻喜低下头,一只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没有?”警察顿了顿,笔头敲了敲桌面,厉声问道。
刘闻喜把头埋得更深了,没有回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老实一点,没有证据,今天不会叫你来这里的。”
这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彻底击垮了刘闻喜的心理防线,再也不敢有半句假话。
“我是又回去了,但是我没强-奸啊,我是被冤枉的,我真没强-奸……”
“为什么又折返回去?”
“是肖媚让我回去的!”
“她打电话让你回去的?还是发信息?”
“没有,不是的,饭桌上,是饭桌上暗示我的!”
“暗示?有没有人能证明?”
见刘闻喜没有回答,警察继续问道,声音越发低沉,“如果不是蓄谋,为什么送完不直接留下?走了又折返回来?”
刘闻喜彻底崩不住了,豆大的汗滴“哗哗”地滚落下来,巨大的压力下,血液加速涌向头顶,眼眶已经变得通红。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想起对谢房兴那一番“安全距离”的说教,刘闻喜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我真的没有强-奸,我承认跟她发生了关系,但,但,但那是她愿意的啊!”
“你们在她房间发生的事情都被监控拍下来了,现在是肖媚指控你强-奸。她的卧室装了监控,你应该不知道的吧?”警察语气略带戏谑,目光却冷冷地盯着刘闻喜。
“她,她,她怎么能这样乱说,警察同志,她陷害我啊!”刘闻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完全不能理解肖媚的做法。
“她喝多了,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说她完全不知情,我看你还是赶紧找律师吧。”
此时的刘闻喜已近乎绝望,他明明帮了肖媚,他们明明是你侬我侬,他们明明是你情我愿,为什么转头肖媚就要置他于死地呢?他想不明白,这个无解的问题,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自圆其说,真是百口莫辩。
刘闻喜隐约觉得自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但审讯室里的气氛根本没有办法让他理清思路,大脑已完全宕机,眼泪终于是不争气地打了几个转流了出来,混着汗水一起流入嘴角。
现在说后悔已经来不及,说恨也无济于事,刘闻喜颤抖着嘴角,问出了那天最后一个问题,“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跟她当面对质?”
“证据已经很充分,能不能见面,那得看对方愿不愿意,或许法庭上能见到。”
刘闻喜怎么也没想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自诩阅女无数,却最终栽在女人手里,落得个即将锒铛入狱的结局。
那几日,汉州银行人心惶惶,刘闻喜被带走这事大家对外是三缄其口,总行开了闭门会,又层层往下传导,公开场合员工不得议论。只不过,各种传言仍是满天飞,有说是配合客户骗贷分赃不均的,有说牵扯到总行领导的,还有说牵涉到境外洗钱案的,更有甚者,说刘闻喜是间谍搞分裂的。总之,五花八门,众说纷纭,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最爱的谈资。